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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齐瞻将声音压低:“明明是家中长子,却卧病在床,多年不受重视……我理解你的野心,你的不甘。” “曲长负,承认吧,你我才是同类人,齐徽眼中都是家国天下,坐拥山河,我没那么多忌讳,只要我喜欢,什么我都可以给。” 曲长负饶有兴致地道:“王爷觉得,这些就可以打动我了?” 齐瞻嗤之以鼻:“这些还不够吗?你也不用装,曲公子这样汲汲营营,辛苦一番,要的不是这些,还能是为了天下太平不成?” 曲长负不置可否,问道:“王妃何如?” 齐瞻根本就不当一回事:“这个你放心,谁也越不过你去。王妃与我之间不过是面子情,剩下的谁也没像你,让本王花了这么多的心思。” 他的王妃出身清正之家,素来看不惯齐瞻这幅德性,夫妻两人根本就是相敬如冰,互不来往。 至于后宅中,外院里养着的那些妾侍男宠,他更可以为了曲长负而全部驱逐。 曲长负无语。 不得不说,都是求合作,齐瞻这种求合作的方式,可比靖千江膈应人多了。 齐瞻眯起眼睛看着曲长负,见他不说话,便将声音放柔了一些:“我的心意,你可知晓了?” “王爷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 曲长负忽地笑了,若是靖千江或齐徽苏玄等老友,便能看出他这样笑时,通常都是不怀好意。 “不过光谈心意还不够,你这心意值得几个钱,更是不好掂量。” 曲长负眼睛一眨,声音中带着轻轻的诱惑,朝齐瞻微笑道: “万里江山如画,不知此身沉浮。想打动我,那就先赢下一城,证明了你的实力再来说话罢!” 他的眼神中,似乎藏着烈火,藏着甲兵,藏着天下。 33、谁向青霄近 齐瞻本来就藏着满腔野心, 如今被曲长负在恰到好处的时机轻轻一撩拨,顿时心生惑然,几乎移不开目光。 曲长负已经潇洒拍了拍他的肩膀, 扬长而去。 曲长负回到马车上之后, 靖千江才缓缓将车帘放下,问道:“你——在激他跟齐徽相争?” 曲长负重新恢复了一派悠闲,靠在座上, 懒懒问道:“如何?” “不如何。” 片刻之后, 靖千江唇边扬起一个泛着冷意的笑容, 慢慢地说:“好极了。” * 齐瞻被曲长负那一番话说的胸口发热, 不知道里面盛着江山还是盛着美人,当晚回到魏王府之后都有些心神不属。 他叫了两个男宠过来弹琴舞剑,却觉得那剑势软绵绵的,往日喜爱的娇柔也无趣起来,于是未加宠幸,又把人给打发了下去。 这时又有下人来报, 两位御史台大夫因公事来访,齐瞻便去前厅见客。 尚未说得两句,忽然便听外面一阵骚乱, 片刻后,下人惊慌失措地来报,说是王府后院失火了。 齐徽去了后院查看。 他过去的时候, 已经有人在忙着救火了, 火势倒也算不上是如何大, 但烟尘滚滚,看起来挺能唬人。 魏王妃林氏穿着件淡绿色的衫子,由丫鬟伺候着, 正悠悠闲闲地站在阶前,摇着团扇看火,瞧起来还挺开心。 齐瞻不由得便皱起眉头,走过去向她道:“这后院里面失了火,你要不然就安排人手救火,要不然就去别处躲着,站在这里跟看戏似的,成何体统!” 林氏瞧了他一眼,笑吟吟地说:“王爷勿恼,妾身是看您这后院里莺莺燕燕的当真好看,一时被迷住了。不过瞧着他们,妾身应还算是最有体统的了吧。” 她说的倒是实情,这个时辰很多人都歇下了,这些娇贵的小美人们见浓烟一起,都被吓得纷纷跑到院子里,鬓发蓬松,衣衫不整,魏王府后院顿时显得一片春意盎然。 林氏是太傅之女,出身高贵,家风清正,她不待见齐瞻,齐瞻也不喜欢她,两人素来只在外头装相。 听对方的出言嘲讽,齐瞻厌烦地皱了皱眉头,瞪王妃一眼,扬声将王府管家叫了过来。 “田充!” 过了片刻,田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灰头土脸地钻出来,躬身道:“王爷恕罪,奴才在点查是否有人伤着。” 齐瞻也懒得问,反正王妃没烧死就行:“那你便在这里看着,把火好好地灭了,再查一查这火是怎么起来的。去罢。” 田充擦着汗,连声称是,齐瞻正要走,却听身后一声尖叫:“殿下!” 一个连齐瞻也记不得名字的妾侍冲过来,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该被称为楚楚可怜还是暗中窃喜,向他告状道: “殿下,不好了,您快去瞧瞧吧,于卿跟赵姐姐他们、他们竟然……”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但事实上,方才已经有半个王府的人都眼睁睁地看见,着火的时候,齐瞻的侍妾赵柔和男宠于卿正躺在同一张床上,衣衫不整地让救火的下人给架了出来。 向齐瞻禀报的人都吞吞吐吐的,生怕受到迁怒。 魏王妃执起团扇,似笑非笑地掩住了口。 齐瞻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可这个时候人员混杂,要再封锁消息已经来不及了。 没过多久,魏王府上的侍妾和男宠之间有了苟且的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齐瞻还因为被皇上叫进宫去,狠狠地申斥了一通。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 其实无论是偷情的侍妾和男宠,还是那个过来告状争宠的小妾,齐徽都几乎已经记不起姓名和样貌了。 要不是这件意外,这几个人怕是在府中老死他都不会晓得。 但这回事情闹大,以他的性情自然是容不得丝毫背叛,当场就下令将两人关进王府地牢,待到大火完全扑灭之后,剥光衣服活活打死。 可等到腾出手来,该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于卿和赵柔竟然奇迹一样,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救走了。 这对苦命鸳鸯本以为会必死无疑,正在地牢里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没想到当头一个大麻袋就被扛了出去。 到了荒郊野地之中,麻袋一倒,两人双双滚出,发现有个黑衣蒙面的人正站在旁边。 于卿和赵柔要拜谢,他却摆了摆手,喃喃道:“放火的时候委实没想到还能把你们给烧出来,如今人救了出来,我也就安心了。” 那人边说边掏了几锭银子递过去,道:“逃命的路费。” 于卿感激道:“若不是义士的那一把火,我们怕是这辈子都要在王府里面偷偷摸摸,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义士大恩。” 黑衣人挠了挠头,道:“我家主子说了,只要魏王不痛快,他就高兴。不用谢了,日后有机会,你们多在外面说些魏王的不是就好。快走吧。” * 京城之中还在传着魏王的风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