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触动/衣服

    这是他没想到的，就像是已经被一脚脚踩死踩烂了的野草，你觉得它活不了了，但是突然有天再次经过那里的时候，却发现，那一株小草不仅活了，还开出了星星点点的小花。

    或许是有些出于偶尔的好心？李渊没有暴力的把人弄醒，而是坐在一旁，看了会儿熟睡的小孩，林川睡着了安安静静的，呼吸声也很浅。一会儿又不安分的动了动，翻了个身，这下整个腰肢都露出来了，泛白的睡衣被蹭的几乎翻到了胸膛上去。

    白白的一截腰，又细又小。还有一个小小的肚脐眼，随着呼吸小幅度的起伏。

    李渊动了动手指，某名奇妙的往林川的肚脐眼上戳了一下，动作很轻，林川没醒。李渊手指按了按，指尖微微的陷进去一点，被温润的包住了一点。

    而仅仅是这样，李渊却莫名的觉得心跳快了一些，手指间酥酥麻麻的，他又转动了一下，手指戳着那个小凹陷转了一圈，林川还是没醒。

    李渊更大胆了，指腹下的触感很好，温凉又软嫩，其他手指都附上去了。更大面积的接触了。李渊手指微曲，在上面捏了一下。触感不算是李渊摸过的最好的，但是李渊却觉得异样的心乱了。

    林川小幅度的动了动，轻轻的哼了一声，带着一点点鼻音，就像只奶狗似的，脑袋拱了拱，又歪着头睡得熟熟的。

    一把扯下那截衣角，盖住了那晃人眼睛的白皙腰肢。李渊早就吃过了，周末出去乱疯乱玩早就成了常态，反正他爸妈也不会管他，这些圈子里的少爷小姐，不就都玩那些么？他也一样烂俗。

    只是没能想到家里还有个小孩等着他，以往陈姨做完一天的工作就回去了，小孩也缩回房间里不出来。可是今天陈姨不在，小孩似乎关心起他的饮食了。

    勾了勾嘴角，李渊找了个毯子给林川盖上了。自己也回去休息了，今天的心情不错，所以他不太想玩那玩过无数遍的游戏了，而是比平时早的就睡了。

    天明之际，林川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好像没听见闹钟声，难道是他睡过头了？林川伸出手就要去摸闹钟在哪里，一个没注意从沙发上滚了下去，摔疼了，哇哇的小声叫唤了一下。

    过了会儿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才从地上爬起来，刚抬头，就看见对面坐着的李渊，翘着个二郎腿，看好戏似的看着他。

    “……”林川顿了顿，慢吞吞的坐回去，发现沙发上垂着张小毯子，这是……哥给他盖的？林川有些诧异，望了望李渊，发现李渊还是那副表情，冷淡又有些嘲讽。林川立刻就低下脑袋不去看他。

    动了动唇，林川好半天才说出个谢谢哥。

    林川是极害怕和李渊相处一室的，他怕自己又犯什么错惹他不高兴，或者什么也没做就被李渊作弄甚至暴打一顿。

    好在这最近的半年多李渊都没了那种兴趣了。林川也好过了好多。

    ……

    很奇怪的是，经过这个让林川害怕的周末之后，李渊的态度变了许多，准确的说，是比以前好了很多，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林川感到奇怪，但更多的是紧张的高兴，他不知道李渊最近好心情能持续多久。

    林川最近都很高兴，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一张小脸上时常带着淡淡的笑。就算李渊偶尔骂他一两句，他乖乖承受之后，又和平时一样的和陈姨去做饭了。

    李渊不明白，只是因为没再捉弄和打他了，这个小孩就高兴成这样吗？

    只是那些笑脸在李渊出现时，就被林川压下去了，他不在他面前笑得太过，他怕他太得意忘形，又被李渊打一顿。

    林川总是穿着那件发白了的过小的睡衣，总是露着一截腰肢，不知道为什么，李渊看着就是觉得燥，李渊把这归之为烦躁。

    于是周五晚上，小孩儿去洗澡的时候就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套崭新的睡衣，他盯着那处看了又看，不敢相信那是给他的，又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渊。

    小孩眼睛瞪得圆圆的，黑葡萄似的，亮晶晶的，类似于某种小型动物一样，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李渊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可爱。

    “是给你买的，等会儿穿上看看合不合身。”李渊说。

    “谢谢哥！”小孩高兴的道谢，把睡衣抱在怀里，高兴得似乎头上都要开出一朵小花来。

    李渊看着好笑，不过一点点的恩惠，就受宠若惊似的高兴，小脸都乐开花了。喜悦这种东西的确是会传染人的，李渊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似乎也上扬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漫不经心的玩着游戏，心里却无意间想着林川洗完澡出来。李渊骂骂咧咧的扔掉手机，倒头陷进沙发里，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奇奇怪怪的转变。

    其实有时候，相处久了，也不觉得林川这个外来的小孩讨厌了。其实跟养宠物似的，外来的永远是外来的，宠物只是个外来的宠物，李渊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很愚蠢，一只宠物怎么能动摇他的地位呢……

    林川洗完了澡，小心翼翼的走到客厅来，客厅很大，平时也没什么人，陈姨最近周末都经常不在，刚开始林川还有点害怕，发现李渊并没有做出什么捉弄他的行为之后才安心了。

    衣服还是有些大了，也可能是林川的骨架小了，瘦小小的一个，不知道抱着会不会是一身的骨头。丝绸质的睡衣很滑，稍微抬抬手，衣服就滑落到手肘处了，露出一截白嫩又纤细的手。两条细腿也在宽宽的裤腿中显得空落落的。

    林川显得有些拘谨，看到李渊正盯着他看，就更加不自在了，软软的喊了声哥。

    暗紫色的睡衣显得皮肤很白，看着整个人都小了一圈。小孩的头发还没干，湿漉漉的，乖顺的贴在脑袋上，倒像是湿漉漉的小狗。

    林川转过身去找干毛巾，露出后背来，睡衣上的吊牌都还挂在上边没摘。林川找到毛巾了就往头上擦，毫无章法，把头发都搓得炸起来了一样，活脱脱一个小毛球。

    擦得差不多了，没见滴水了，林川就拿衣架把毛巾挂好了，乖巧又懂事的样子。只是客厅沙发上，李渊还在上边坐着。

    林川又跑过去给李渊再道了声谢谢。

    “过来。”李渊看着林川说。

    “啊？”林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发现是李渊叫他过去。林川走过去，就被按坐在了沙发上。林川乖乖的坐着，没动。

    “吊牌都没摘？”李渊抓住吊牌扯了扯，衣服宽大，被扯得领口打开，顺着灯光，从上而下就看清了林川的整个后背和后腰，光滑而白嫩。

    “忘、忘了……”其实是这衣服好新，他想穿又舍不得穿，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这么好的礼物，而且还是李渊送的。他高兴又有些庆幸，庆幸自己前几年熬过来了，哥还是很好的。

    “不喜欢？”李渊语气平淡的问，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在。

    而林川听了却反应激烈，大声的说着他喜欢，超级喜欢。

    李渊被小孩认真的样子逗笑了。他只是随口一问。

    虽然李渊对林川好了些，可是林川还是有些害怕，这是印在骨子里的怕了，说话做事都无意间的带着一些讨好的意味儿，让李渊看着觉得又乖又可怜的样子。

    不过两个人的关系的确在变好，在一点点的细碎时间，自然而然的，也不让人发觉的变化。

    ……

    时间过得很快，李渊转眼就高考完了，李渊平时就是个爱玩的，也不怎么学习，李父李母花了好些关系和钱，还是把李渊送去了个好学校。不是在本省，离家其实还是挺远的。

    林川想，要是他也考不好，李父李母会愿意花那些精力去给自己找一个好学校吗？答案不用想也知道，当然是不会的。林川也长大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懵懵懂懂被打了躲在被子里哭的小孩儿了，他明白自己在家里的地位。

    努力考上一个好大学，远离这里。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李父和李母才从国外回来了一趟，因为要送李渊去读大学，虽然不怕李渊自己去，但这也是回来看看李渊，一转眼儿子都长大了，该读大学了。

    李渊在没有作业的假期里疯玩了一两个月，天天出去疯，和那群狐朋狗友一起，而林川就窝在家里做作业，出门玩都很少。李渊笑话他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不过就算是疯到再晚，李渊每晚都会回来，酒喝多了，就叫林川给他熬醒酒汤。有时候会给林川带一些小蛋糕啊甜点之类的东西回来，林川一看到他手里提着东西就眼睛放光，眼巴巴的跟讨食的小狗似的，想要吃又不敢说。

    李渊是之前就知道，父母只给了林川上学读书的钱，一点零花钱也没有，平时除了吃饭，也没买过其他零食，衣服都穿不了了，才跟李渊父母打电话，想要点钱去买衣服。

    李渊有时候看着烦，带着林川去超市给他一次性买了几套衣服。把林川高兴了好久，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看得李渊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