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要休夫!
凌若晓大概明白自己这档案系统目前的鸡肋之处了。 不过就凭是与否这个问答模式，她还是能整出点东西的。 她睁开眼睛，与洛少阳对视，询问档案系统第一个问题“七皇女是洛少阳杀的吗？” 否 得到这个答案，凌若晓的眉眼弯弯，笑得洛少阳背后寒毛直竖“殿下，我可否把手……” “你憋说话！” “……” 第二个问题“洛少阳有没有存任何伤害我的心思？” 否 第三个问题。 凌若晓回想起洛少阳曾经在天井里问她的那句话。 没有保护好殿下，为何不责怪他？ “除了我已知的身份之外，洛少阳是不是还有别的隐藏身份？” 是 问答到此为止。 凌若晓松开洛少阳，挥手示意他退下。 洛少阳一脸莫名地回到原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被殿下触碰的手，悄悄背到身后用袖子使劲擦了擦。 回想起刚刚殿下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自己的神情，洛少阳除了表面上的演技之外，心里头其实还真的蛮紧张的。 问完洛少阳的情况后，凌若晓对他的情况有了个粗略的了解，总之安全感是有了。 至于具体的什么隐藏身份，她日后再好好挖掘就是。 “翠月，过来”凌若晓今天可是决定要彻查府邸里的人员的，所以特地叫翠月把大伙全集中到这膳厅来。 翠月这才刚刚集齐人，就被家主叫了过去。 看着比自己整整高三个头的翠月，凌若晓倒是也没半点惊慌，她甚至没从椅子上坐起来“翠月，我想问问你” “是，殿下”翠月是有察觉到这三天来自己这主子有些变化，但她也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变了，此时此刻，望着眼前娇俏的小家主，她却莫名感到了一阵惊慌。 凌若晓紧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你可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 侍郎所站的角落里瞬间投来异样的目光，凌若晓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但并没朝那边看过去，而是依旧紧盯着眼前绷直背部的翠月。 “奴…奴婢没有！”翠月一开始底气还不足，但转念又一想，这小细胳膊小腿儿的废物殿下又能耐她何？反正也抓不到证据。她便底气十足地加重了语气“殿下，奴婢服侍您多年，都未曾做过对不起您的事！” “哦”凌若晓神色漠然“伸手，掌心向上” 翠月疑心重重，但还是照做了。 “问题一：是翠月杀了七皇女吗？” 否 “问题二：除了周凡清，翠月还与七皇女别的侍郎有染是吗？” 是 哼。 凌若晓轻笑一声，接着问道“问题三：翠月有存伤害七皇女的心思吗？” 是 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凌若晓抬眸看她，神情里看不出分毫波澜“你可以退下了” 按照这样的问答顺序，凌若晓将府邸的下人们一个个全问了一遍。 一开始大家都还不清楚家主究竟是在干什么，但后来，他们每个人都察觉到了家主心中正汹涌燃起的怒火。 那四位侍郎，已经站得腰酸腿疼了，但依旧咬牙忍着，直到凌若晓唤他们过去，四人这才重打起精神。 让他们伸手问完三个问题之后，凌若晓的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 看着四位婀娜多姿的侍郎站在自己面前，凌若晓托着腮“本殿知道，前些日子里让你们受了不少委屈”她先是看向雨莲和寻悦“雨莲，寻悦，你们可想念自己的娘亲？” 二者听见此话，都是一怔，眼圈瞬间红了“妻主……” “行了行了”凌若晓还真看不得男人哭，连忙摆手让他们止住，这两美人就是被七皇女在街上偶遇，觉着挺对眼缘的就给抢进门了。 她再一看另外两位，周凡清和素翩。 这便是为了皇室而专门巴结上来的，但后来他俩那叫个后悔。 能不后悔吗？馋皇室子嗣，结果七皇女碰都不碰他们，馋财富地位，七皇女一文武双废，除了皇帝陛下的宠爱之外不受任何人待见，出门都会被笑话。 凌若晓抬眸，看向周凡清“我没碰过你们身子分毫，这事你们心里可有数？” 这话明明是对四人说的，但周凡清却脸色煞白，因为妻主是盯着他说的。 “是”最后一个入门的寻悦第一个应了，但除他之外的三人，都是未曾说话。 寻悦察觉到不对劲，疑惑地侧目看他们“哥哥们？” “……”另外三位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见这情景，凌若晓心里又是啧了一声。 她没管自己头上的青青草原，而是慢悠悠道“我向来信任家眷，所以即便是完婚当天，都未曾派人查看过你们的守宫砂” 守宫砂？！ 整个膳厅的人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到四位站在七皇女殿下面前的侍郎身上。 殿下突然提到这个，莫非是…… 洛少阳赤眸微眯，他已经看到了凌若晓藏在背后的东西。 “妻主，您这话是何意？”周凡清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他一听守宫砂，就特别恐慌，难道妻主今天要当众掀开他们的衣袖，查看他们的贞洁吗？ 凌若晓没有理睬周凡清的话，而是从自己的背后掏出了四柄卷轴。 这是她早早就在卧房里备好的。 看见卷轴上用黑墨清晰描绘的“休”字，四位侍郎都齐齐傻了眼。 “我在这次历劫之后幡然醒悟，自认之前未曾好好待你们，我不是一位合格的妻主，因此，我愿意给予你们重新追求幸福的权利”凌若晓最终看向的是寻悦“休书里面红纸黑字清楚写明，我不曾碰过你们，所以，若守宫砂尚在，便另附银元一百两保你未来半年的开销” 银元一百两，约等于现代的八万多块钱。 寻悦的眼睛亮晶晶的，凌若晓眉眼弯弯，觉得他确实可爱。这孩子进门那年不过才十四岁，未来还有更好的道路可走，她在休书里可是特地写了，若守宫砂还在，她便可以让母皇帮他澄清身份，许他未来安康。 但她话锋一转，接着看向另外三人“若守宫砂不在，拿下这一纸休书，我便不再追究” 这一回则是冷淡了许多。笑话，给她堂堂七皇女戴绿帽子，没被乱棍打死就已经很不错了。 休书被三人拿下，但周凡清却是没动。 “你有何异议？”凌若晓倒是没想到有这一出。 “妻主…！”周凡清扑通一声跪下，眼泪汪汪地望着她“丹清不曾有二心啊！是…是翠月！翠月强迫奴家的！” “周凡清你他娘的在胡说八道什么！？”一旁的翠月柳眉倒竖，啪地一声拍桌而起“我对殿下向来忠心耿耿，何曾碰过你了？！” 见此情景，寻翩也闷闷道“殿下……”他拿了休书，自然不能再叫凌若晓为妻主“殿下，是寻翩愚昧，听信了翠月的话，以为殿下在私下里是纵容此事的所以才……” 纵容？ 凌若晓差点喷出来，她那七皇女就算智力再低下，也是知道被戴绿帽子不是什么好事的，这寻翩看来是见不得翠月好，非要拉她下水了。 “殿下！难道您要听信这两小浪蹄子的鬼话吗！”翠月的吼声让凌若晓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嘶，说话就好好说，吼辣么大声干嘛啦。 她没理翠月，而是见另一位低着头还未吭声的雨莲，问道“你有何想说的？” “……奴家无话可说，是奴家心术不正，与外人通…通奸，奴家心甘情愿”雨莲哆嗦着身子，声音极轻，他知道，说出这种话，自己的这辈子就已经算是毁了。 凌若晓点点头，这位至少还敢做敢当一点“你看上的是谁？” 雨莲俏脸一红，贝齿轻咬，暗暗朝座下的某个侍卫看了眼。 那侍卫立马把头扭过去装作不熟。 雨莲委屈得眼里起了雾，几近落泪，凌若晓心里已经有数，便没再理他，而是对周凡清道“凡清，你可知道本殿为何今日才准备休书么？” 周凡清摇头不知，但下一秒，他的眼睛骤然瞪大“莫非妻主您……” 见凌若晓只是静静注视着自己，周凡清已经面如死灰。 她看到了……她肯定今天全看到了…… “拿去”凌若晓将休书丢到他脚边，周凡清呆呆地盯了片刻，才捡起握在手心里。 这一次，他真的无法再狡辩了。 今日的晚膳当真是令人记忆犹新，一夜之间休掉四位侍郎自己打光棍，七皇女殿下依旧还是这么另类。 经过这一夜档案系统的三个问答后，凌若晓便知道自己身边并没有真正杀害她的凶手，倒是心眼儿里想害她的人居多，虽然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关于府内的其他下人，凌若晓已经摸清了他们每个人的心思是否不纯，她也清楚清扫这种事急不得，在戳了每个人的手掌心之后一次性全给铲除干净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所以还是慢慢来的好。 要说唯一完全没有想害她的人，只有洛少阳。 因此，凌若晓对洛少阳的态度可以说是扭转了180°，一看见他，她就笑呵呵的。 至于翠月。 凌若晓名正言顺地炒了她鱿鱼。没了贴身侍女，凌若晓的生活自由度反而大大提高不少。 在她解决了第一个心头大患之后，下一步就是准备挣钱让府邸正常运作起来。 关于资金问题，凌若晓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 先找母皇投资入股，给她做生意的本钱，然后她就可以运用档案系统里的现代产业链让凤凌国迎来新的热潮！ 休夫花掉的一百两银元…… 凌若晓直到入宫去拜见母皇的路上，心都在滴血，她就不该装阔的！ 正当她愁眉不展地走在皇宫内时，迎面就传来一道声音“哟，这不是七妹嘛，身体可还无恙啊？” 这人怎么打招呼都阴阳怪气的。 凌若晓抬头一看，在她眼前站定的女人五官端正英气十足，单马尾高高束起，一袭烫金的墨绿法袍裹身再加上肩膀处昂首站立的五星妖兽七彩鸮，甚是夺人眼球。 先不说身材高挑火辣，尤其是胸前那对硕大的圆球看得凌若晓眼都直了。 她曾经……曾经也是拥有过这种胸的啊！ 凌若晓悲伤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小平板身材，都没去在意眼前自己这位二皇姐凌若岚，当然更不会去在意她身边那位范朝云公子了。 范朝云见着凌若晓就没了笑意，眉头紧蹙起来，悄悄更加靠近身边的凌若岚一些。 就跟躲瘟神似的。 “范公子别怕，有本殿在呢！” 凌若岚见身边的男儿有亲近自己的意思，自然当仁不让地挡在他面前护着，不让凌若晓再靠近半分。 “七妹，你才刚痊愈没多久就出来乱跑可不好吧？”凌若岚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只瘦弱的小矮子“别告诉我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才刚能下床就寻着范公子的味儿跟来了” “二皇姐误会妹妹了，妹妹只是思念母皇，想来看望看望”比起那边的范大公子，凌若晓其实更好奇的是二皇姐肩膀上那只五星妖兽。 她是知道这个世界有妖兽的存在，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要说妖兽，曾经皇帝陛下也有赐予七皇女一只，但因为七皇女不学无术无法驯服四星以上的妖兽，便只给了她一只三星的米兔玩。 然后七皇女因为不公平待遇在宫里哭闹，最终把米兔给炖汤吃掉了。 就此皇帝陛下再也没敢给她妖兽过。 “……你盯着什么看呢？再看也不是你的！”凌若岚见这七妹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七彩鸮看，顿时回想到了n年前那锅兔头汤，她当即头皮一炸，一声口哨下令，七彩鸮应声腾飞而起，在空中盘旋两圈，飞走了。 这一飞，即便是母皇也无法再命她把七彩鸮交出来送给这小祖宗。 “二皇姐，我可没说稀罕你那只七彩鸮啊，就像我也没说——”凌若晓终于将目光放到范朝云身上“今日的我也想追范大公子一样” 范朝云一怔，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对了，范大公子不必担心，我从今往后都不会再纠缠你，你请随意”凌若晓还想着自己的赚钱大业呢，哪有闲工夫接着跟这两人磨叽“那么二皇姐，妹妹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和两人打完招呼，凌若晓接着往母皇所在的宫殿方向而去，在与范朝云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甚至都没抬眸看过他一眼。 范朝云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发呆，这七皇女殿下……好像确实如同传闻里所说，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这是什么态度！”凌若岚气得磨牙，范朝云见状连忙出声安慰“殿下息怒，若晓殿下可能确实有急事” 凌若岚深吸口气，才愤愤甩手离开“哼！” 这个废物！不就是仗着母皇疼宠吗！ “二殿下！”范朝云连忙跟上，却还是忍不住悄悄回头朝凌若晓的方向张望。 凌若晓心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与二皇姐怄气，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如果能有只强大的妖兽在她身边就好了，这样一来她锻炼自己能力的前期也会有一战之力。 虽然但是，那一次的三星米兔兔头汤，似乎在七皇女的记忆里真的很鲜美…… 凌若晓咂咂嘴，她也想亲自尝尝。 要说前世除了干架之外，她最自信的就莫过于厨艺了，因此凌若晓对美食的要求那可是相当的挑剔。 当然，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管你美食不美食，吃饱为数，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凌若晓深深感到这个世界对美食究竟能有多不在乎。 就在她冥思苦想着七皇女记忆里那兔头汤的做法时，人已经被宫女给带到了皇帝陛下所在的殿门前。 “陛下，七皇女殿下若晓求见”宫女禀报完，听殿内传来应声，这才向凌若晓行礼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儿臣参见母皇”凌若晓进门便先做尽礼数，听见母皇唤她靠近，她便赶紧凑上前去。 “晓晓，你身体才刚好，怎这么快就待不住来找朕了？”皇帝陛下似乎原本正在翻阅奏折，见她过来，便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侧目问她“是又有什么要事吗？” 看来在母皇的眼里，七皇女主动来找她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有事相求。 “儿臣是想念母皇……”凌若晓赔着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在七皇女身上可当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搞得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不过有一说一，她这次还真是需要母皇的帮忙才来的。 “是吗？”凌玥初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自然是不信的。 凌若晓被一眼看穿，只得实话实说“母皇，三日前您的提醒如同在儿臣心里敲响警钟，儿臣恍然，是儿臣顽劣，直至这次卧床三日，才终于得以看清府邸内真正的窘境” 凌若晓苦涩地抿嘴，屈膝跪下一脑袋狠狠叩在地上“儿臣知错！” 凌玥初被她“咚”的一声吓了一跳，连忙道“晓晓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儿臣不起，儿臣自认有错，辜负了母皇的期望！”凌若晓闷闷不乐道。 朕寻思也没对你这孩儿抱什么期望啊？ 凌玥初无奈地扶额，若晓这孩子自那一次之后性子确实改了很多，但应付的难度反而提高了“你且抬起脸来，朕听闻你休掉了自己所有的侍郎，还把翠月给辞退了？” “是”凌若晓抬头，顺便捎上愤愤的表情“儿臣卧床三日，翠月却愈发怠慢儿臣，唤她多次未应，要她何用？” “翠月平日里好高骛远，心浮气躁，服侍不周也在情理之中，趁她尚未惹出什么麻烦前辞退掉也是一件好事”凌玥初说着，又是忍不住责怪地轻撇了凌若晓一眼“若非你这孩子先前憧憬翠月的赌技，怎么也不情愿换，朕哪里还会容得下她在你边上肆意妄为？” “是儿臣眼拙，识人不清”凌若晓将七皇女的锅接过，牢牢背在自己身上。 皇帝陛下抿了一口茶，沉吟片刻才接着问道“那侍郎又是为何？” 凌若晓没打算全部相告，要是让母皇知道她那四位侍郎里有三位与府内下人通奸，这不得一怒全给砍了脑袋？ 她还不至于要那些人的命，是七皇女待人不周强抢妇男才导致的这种结果，又怎能过度责怪别人不忠？ “是儿臣不好，先前一时冲动硬要娶进来，却又贪玩耗财，一直给不了他们好的生活，儿臣不想他们再跟着儿臣受苦，便给了点银子打发走了”这也是实话，起码对于那位叫寻悦的而言的确如此。 凌玥初眉头一挑“你可知休书对男儿的名誉有多大损害？先不提芳龄，但凡被休过一次，男儿便是被冠上了德不配位的名头，想再另寻良人迎娶可是难上加难” 凌若晓赶紧解释道“儿臣发誓，从未与他们同房过！” “未同房过却没了守宫砂？”一声冷哼骤然将凌若晓淋了个透心凉，压迫感逼得她喘不过气来，不得不与母皇对视，目光所及之处看到的尽是杀意。 “母皇……您都知道了？”凌若晓小心翼翼地开口。 “哼，都被欺负到头上了朕要再不知，何以称作帝王？！”茶杯被她“啪”地一声重重放在桌上，震怒之声让凌若晓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母皇，不仅是她的母亲，更是一位帝王。 万人之上俯瞰众生的帝王。 “请母皇息怒！”凌若晓连忙再次磕头，她可不能为那几个不忠的男人就丢了母皇的信任“儿臣只是不想让母皇再为儿臣担忧，绝未有欺瞒母皇的念头！” “晓晓，你为何要护那三人？光是让皇室的颜面扫地，就足以定他们死罪！”凌厉的寒芒横来，让凌若晓动弹不得，浑身打颤。 这种压迫感她前世都未曾体验过，毕竟眼前这位是真的一声令下就能给人砍脑袋的主。 母皇是真的动怒了，一时间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母皇，儿臣是考虑到……儿臣当年也是未经过他们的同意就强行娶进来，想必侍郎们心中也会对此有怨怼，才会干出这种糗事，儿臣一想到这，就忍不下心……”凌若晓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看得凌玥初此刻气也不是骂也不是。 许久，一声长长的叹息才从头顶传来。 “晓晓，尽管朕经常听闻到你私下打骂侍郎的消息，但一到关键的时候，你这孩子的心肠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啊” 心肠柔软？凌若晓嘴角一抽，确定这是用来形容那位七皇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