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级无处不在
第二天早晨，弗兰克带着所有的“外来者”去了位於广场西面的医院进行体检，50多个“雌性”加上一个“雄性”扬排着冗长的队伍在抽血化验室前等候。 守在一边的中尉马提亚斯心情却有点忐忑，他总觉得这里和“基地”没什麽差别，否则怎麽会刚来就叫这些人来检查身体呢？这感觉就好像把他们当成牲口饲养，然後按照身体状况进行明码标价，最後再拍卖一样。 “扬，我有话要和你说？”他来到扬身边。 扬刚刚抽完血，就和他来到了医院走廊的尽头。 “怎麽？”他用棉花按着胳膊上的针眼，对方的脸色不大对头。 “你和这些吸血鬼是什麽关系？”马提亚斯觉得弗兰克像只老狐狸，让人猜不透。 “哦，没什麽关系，他们掌握所有吸血鬼的情报，而且还有一个组织协助管理所有的吸血鬼，就是用隐形网的家伙，你有疑问？”他也压低了声音，弗兰克手下的那个年轻吸血鬼正向两人投来关注的目光。 “我觉得他们另有目的，要不怎麽会让你们体检？”中尉了解吸血鬼的价值，这个种族已经濒临灭绝了，肯定会想尽千方百计增加种族的数量。 “弗兰克给我的解释是要了解我们的健康状况，因为门格勒给很多试验体服用了各种药物和激素，会影响他们以後的生育。”他望着这些“雌性”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哦……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没什麽可担心的了。”他舒了口气。 扬笑着拍拍他的肩：“我会留意的，照顾好你的恋人吧。” 马提亚斯点点头，就和扬并肩回到了抽血化验室对面坐了下来。 伍迪刚抽完血，坐到了中尉身边，开心的说：“一会儿医生要帮我做孕期检查。” “嗯，我等着你，饿吗？” “不饿，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呢。”他搂住中尉的胳膊，以後他们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罗马尼亚了。 扬看着恩爱的两人，不由得有些感慨，克莱因现在怎麽样了？一定在某个地方开始新生活了吧？ 花了一天的时间，所有的“外来者”都做完了详细体检，弗兰克就和医生在会议室里私下讨论开来。 爱德华医生把厚厚的资料递到了弗兰克手中，皱着眉说道：“40个外来者的健康状况不佳，染色体有严重的缺陷。其他的十五个状态不错，健康状况良好，可以随时生育，至於那五个混血儿，有两个听力和视力有问题，和普通人类一样，我们还是不要期待他们有特殊的能力为好。” “哦，状态最好的是黄色标签的这些？”弗兰克问。 “是的阁下，其他的40个不适应生育，如果有人类愿意收留的话，可以让他们和人类杂居。”医生建议，反正这些人对吸血鬼族群没有任何价值，把他们送到外面“自生自灭”好了。 “我会把情况上交给元老院的，你的建议也在考虑之列……把这些人留下也可以，但他们只能做最下等的工作。”弗兰克指的是古堡内的服务以及清洁，建筑维护之类的体力活。 “哦，医生，还有一个带着人类的怀孕雌性，他肚子里的孩子状况不错，或许能生下有能力的混血儿。”他指的是伍迪。 “我知道他，要定期给他做检查，优秀的15个当中也有他，感谢你的帮忙，我要回元老院去了，再见。”弗兰克匆忙告别了医生，拿着资料走出了医院和两个下属一起直奔北面的元老院。 就在这些“外来者”前途未仆之时，生活在巴黎的克莱因和比希曼却幸运的多了。 克莱因已经熟悉了厨房里的工作，开始和原来的厨师换班工作，每人各值一天，酒吧白天不营业，晚上七点半开门，一直到深夜两点才会打烊。 最近来的客人当中有很大一部份都是纳粹军官和德国人，要是有这样的客人出现，比希曼都会格外小心，少说话，或者乾脆不说话。 呆在厨房的克莱因倒是安全多了，不知为何，在酒吧周围他根本闻不到吸血鬼的气息，後来问了比希曼才了解这是处刑者爲了保护他们制造了一层保护网，这样路过的闲杂人等就不会察觉他们的存在了。 十月的一个晚上，酒吧里只有两桌客人，比希曼有点无聊的坐在吧台边休息，他起身想去天台上抽根烟，店门就被推开了。 他立刻钻进吧台，热情的招呼：“晚上好先生，想喝点什麽？” 对方站在门口楞了一会儿，然後便礼貌的答道：“一杯新加坡司令，一杯公牛弹丸。” “请稍等。”比希曼把视线转移到了此人的脸上，也傻住了。 这个穿着党卫军军服的家伙正是赫尔根上校，为何他之前没有闻到狼人的味道？莫非这家伙会隐藏体味，那为什麽以前不这麽做？哦，他总算是明白了，这是身为雄性的一种求偶姿态。 赫尔根坐到了吧台前，摘下军帽，低声道：“好久不见了，你还好麽？”其实他们分开也不过三个月而已，但上校却觉得过了三年一般。 “还不错，多谢你的关心。”比希曼专注的调酒，没有抬眼看对面的男人。 上校挑起嘴角：“看起来你没什麽变化。”他指的是“尤物”没有怀孕的事，原本吸血鬼就是不容易受孕的种族。 “让你失望了。”比希曼当然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这都是上帝的安排哦。 “新加坡司令是给你点的，这是爲了庆祝我们的重逢。”他从这只吸血鬼的身上闻到了人类女性的气息，这让他很不高兴，但对面的人本来就是个生冷不忌，男女通吃的浪荡子，他这麽想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谢谢，上班时间我不能喝酒，等下班再说吧，你点的公牛弹丸。”他把调好的热鸡尾酒放到了客人的手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可内心却起了一层波澜。 上校举起酒杯，凝视透明漂亮的鸡尾酒，微笑着说：“这个世界真小，我原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欧洲其实没多大……还需要其他的东西麽，我想出去抽支烟。”比希曼忽然感到酒吧里的空气很沉闷，想去外面透透气。 “谢谢，暂时不需要其他的。”赫尔根品着杯中的酒，摸了摸新长出的胡须，胸中激荡的却是重逢的喜悦。 红发吸血鬼来到酒吧後门的小巷里，点了支烟。脑子里不断的闪现出很多他不想记起的画面，虽然他们算不上交往过，却发生了多次肉体关系，他无法否认，也难以忘怀，至少他的身体依然记得狼人上校。退一万步来说，上校曾经救过自己两次，爲了感激对方，陪人家上床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他也很爽，就算是扯平了吧。 这时，赫尔根从前门绕了过来，走到了他跟前，掏出烟，比希曼马上凑过来帮他点上。 “这家店是摄瓦涅家族开的，你找到了新靠山，做酒保是你的理想？”上校问，他不相信此人是个如此没有理想和追求的家伙。 “老板对我们不错，做酒保不用上战场，似乎你很乐意当炮灰麽。”他不喜欢狼人讥讽的调调，可又对赫尔根发不起脾气来。 “帝国的党卫军是光荣的。”他说完，吐了个烟圈。 “这可是人类的事，你用不着跟着搅合，哦，不过你已经搅合进来了，逃兵会被枪毙，更何况你还是个军官。”比希曼露出雪白的牙齿，捏着烟笑了。 “那麽你呢，中尉？”上校掐了烟，忽然转身吻了吸血鬼。 比希曼虽然有点吃惊，却没有拒绝，对方的口腔中充满了鸡尾酒和菸草的味道，粗野的舌头在他的唇齿间充满情趣的挑逗，他的思绪一时间混乱了。 赫尔根捧住了他的脸很动情的吻了好久，才松了手，柔声道：“我时常想起你！” 尤物挑起眉笑了，低着头说：“看来你在军营里很寂寞。” “或许是吧，我这次是来巴黎公干的，过几天就要回去了……等你下班我们换个地方聊聊？”他捕捉着比希曼眼中一丝慌乱情绪，逃避或许是很有乐趣的追逐游戏。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放对方离开不也是一种逃避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