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开

    “还能继续吗？”顾严珉仰躺在草坪上，他的身上落满伤痕，喘着粗气，活像个斗败迎接死亡的人。我摆摆手，自己比他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加糟糕，连句话都没力气说。

    他翻起身，步子有些虚晃，仿佛一阵微风吹过，就能将他吹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摇摇晃晃的走的我身边，拼尽全力的将我拉起：“那就走，差一个，就差一个。”他很累，累到光是说话就要气结，就好似个将死之人，说完就要断气仙去。

    “嗯。”我应着，与他互相扶持着往前走，步子很缓慢，却很坚定。

    五天前我和顾严珉提出了离开封闭训练的请求，那些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将我们各自关在一间封闭狭小的房间，没有声音没有亮光只有自己。那些人并没有饿死我们的打算，里面有极少的食物和水，在不知道时间和待多久的情况下，我极力避免自己吃东西，然后在里面浑浑噩噩的待了四天，饥饿孤独伴随着我，我就像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除了无助，只有无助。

    第五天的时候，我被放了出来，精神萎靡的我们相聚，他们并没有给我们吃食，而是冷冰冰的说：“打败他们，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二对一其实很简单的，但我们当时的精神状况和身体情况，成了我们最大的阻碍，我和顾严珉相视苦笑，最后冲了上去。

    我不知道顾严珉是如何坚持的，但我，我讲自己幻想成一头野兽，而他们是最鲜嫩可口的食物，我失去身为人类的思考，甚至在某一刻将顾严珉都当做是敌人。

    “陆尘你干什么！”

    吼叫将我唤醒，在我清醒的那刻，我力竭了，我倒在地上，喘着气，而顾严珉还在战斗，直到他也丧失力气，与我一同倒在地上，贪婪是呼吸着空气。

    随后便有了开头一幕。

    最后一个人，块头很大，满身的肌肉，和林严蛮像的，我们扳不动他，也打不动他，或许我们俩就是在给他捶背捶腿吧，身上软绵绵的，站住都很勉强。他对我们很不屑，就像拎鸡一样拎起顾严珉然后丢了出去，摔在地上。

    我顾不得他怎样，因为大块头掐住了我的脖子，本就已经有些呼吸不畅的我，掰着他的手，期望能挣扎开…最后我被掐昏了，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医院，隔壁坐着顾严珉，他眼眸含笑静静的看着我，就好像早就知道我要醒来一样。

    “这是？”记忆出现断节让我很困惑。

    顾严珉的心情很不错，开着玩笑：“天堂啊，怎么样漂亮吗？”

    我狐疑的看着他，空气中的消毒水味是那么的浓郁，我抽抽鼻子，脸上也划起一个笑容：“我们成功了吗？”

    “你说呢？”他下床走到门口道：“林严，陆尘醒了，给他买点吃的。”

    答案已经很明显的，我仰面躺在病床上，心里说不出的喜悦与兴奋，顾严珉走过来，很是随意的说，“先别高兴，你昏了七天，现在离你弟出狱只有五天了，所以你得尽快恢复，不然接不到你弟了。”

    他的话看似随意，却无疑在我头顶浇了盆水，冰冷无比。

    “那么短的时间，伤是好不了了，下地应该没问题，记得到时候藏藏伤，别让瞧见了。”

    我点点头，伤都只是小事，只要能跑能跳的，什么都不是问题。

    “你现在能动吗？”

    我活动了下四肢，并没有什么问题，他拉着我下床，“那下来走走。”

    我的脚触碰到地面，能走，但还是有些虚，可能和身体虚弱有关，他一拍我的肩：“还行，看样子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严珉，你就那么急？”陈淮云穿着白大褂，斜靠在门框上。

    顾严珉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我让你找的人找到了没？”

    “人还没找到，不过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陈淮云摇摇头，拒绝了回答，顾严珉扬起手毫不留情的锤在陈淮云肚子上，疼的陈淮云龇牙咧嘴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问你呢，什么消息。”顾严珉的语气很不好，我毫不怀疑若是陈淮云再拒绝，一定会再挨一拳，并且会更重。

    “你求人办事就不能温柔点？”陈淮云不满的说着：“他人被他哥关在家里，具体的不清楚。”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这得问你爸。”

    “我要见他。”

    陈淮云想拒绝的，但看顾严珉吃人的目光，无奈的说：“我帮帮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