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种感觉还蛮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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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形容呢？

    害怕、恐惧、不可置信——更多的是茫然。

    爸爸的脸被埋在被褥里，因为呼吸困难而侧着头艰难喘息着、尖叫着。浑身泛着红，单薄的衣物被推至腰腹部，整个人被一股力量耸动着，他的手指蜷缩，挣扎得骨节泛白。我的爸爸，那个只要喝醉酒就变了个人似的爸爸，现在跟条狗一样在陌生男人的身下承受。

    视野过于局限，我仅能看清对方的胯骨紧贴于爸爸的臀尖摆动，我看不清那承载着欲望的洞，估计是真的太舒服了。爸爸的手下意识往后伸去，似乎是想抚摸对方。

    “嗯…嗯啊…给我…给我…啊…！”

    一片模糊的光影，我看到男人的手放在了他的臀肉上，对他那只想要伸过来的手置之不理，自顾自地一下一下地撞着，我听到了声音，爸爸的声音，水的声音，喘息的声音。

    陌生男人的脸蒙在阴影里，只能看清紧绷的下颌线，微抿的唇角，下体机械式的摆动、撞击。汗水啪嗒啪嗒地掉落，坠进阳光，落到爸爸有些酸疼的胳膊上。

    男人的皮肤比起爸爸来说，要白不少。我不知道自己僵硬地看了多久，只是抓着门把手，屏着呼吸，听着里面的声响，眼睁睁看着赤裸的爸爸怎么淫荡地乱叫。与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完全不同，距离还有些远。

    我看不清爸爸的表情，也不知道陌生男人是谁，更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会跟陌生男人搞在一起。太混乱了。

    头脑混乱，眼球都因为长时间的专注而发酸。我实在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代表着什么——我想到了妈妈，妈妈还在公司加班没回来。我放学回家就看见了这一幕——

    是我又出现了幻觉，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们又大概做了几十分钟，我站得脚趾发麻，握着门把手的这只手也捏得发麻发冷，放轻放慢了呼吸。我听着爸爸难以抑制的呜咽声，像可怜虫。

    男人的手像搓面团似的搓他的屁股，我看着他更为用力地往爸爸的身体挤进去，爸爸一声惨叫，浑身都痉挛了一瞬。没过多久男人便退了出来，爸爸的身子黏糊糊的，我能看到上面液体的反光。

    “迟森，够了吧。”男人忽然说了一句话，嗓音过于陌生，我怔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迟森是爸爸的名字。

    他还在流泪，“嗯嗯”叫着点头，“够了…够了…”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自己会清理吧。”

    “嗯…”

    我看着男人套上内裤，笔直修长的腿踩上地面，他站起来的时候我得低下头才能勉强看到他的脸庞。可角度太过低，我只能看到自他胳膊直至脖颈处的一片窗外的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指间夹了根烟。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爸爸还在小声地哭。男人不知道什么往我的方向转过了身，我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他也没说话，只是轻嗤了一声，打火机也随之发出“咔嚓”的一声。透过门缝，我抬眼望过去，好像在一瞬间撞进了男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