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凯旋

    完颜烈盯着王啸的目光里带着些敌意，王啸则微笑的回应却毫不退缩。完颜烈听出了王啸话中还有深意，不然王啸也不会突然跟自己跟柳如是之前的过往，而且这过往还很亲密。柳如是是他完颜烈的皇后，王啸看起来却丝毫都不避嫌，他不称呼柳如是为皇后还称他为殿下，完颜烈道：“王将军，您有话直说吧！”

    王啸道：“卑职听闻殿下在后宫被施了私刑！卑职很早之前就答应过殿下的母妃要保护殿下，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不论他身份如何变化，卑职从小看着殿下长大，还年长他十岁，做他的兄长不为过！”

    这里面的信息量比较大，完颜烈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这朝上就已经要翻天了，后宫里似乎也很激荡！怎么还有私刑？太妃这是趁他不在对柳如是下狠手了？啊啊啊……好烦！完颜烈自然知道南臣们跟柳如是关系匪浅，王啸这干脆把自己当娘家人了，完颜烈多少还是有点儿意外。“孤跟他一直有书信往来，怎么没听过什么私刑？将军是怎么得知的？”完颜烈挺在意他们南臣的信息往来。

    “商队中有不少都是卑职的族人，卑职询问了家人的近况也问了殿下的。据他们说太妃听闻陛下受伤，办了什么法事，让殿下替您挡灾，那个法事其实就是私刑。殿下虽然从小总被欺负，那都是兄弟间的打打闹闹，并不会伤及性命。这怎么嫁人了，还被用了私刑！他那个性子还不会还手……”说到此王啸又盯住了完颜烈，他想知道太妃和柳如是，完颜烈到底偏向谁。

    完颜烈也直言不讳，他道：“不会还手也挺好，他若还手，孤可不能站在他这边。不过私刑确实不应该，等孤回去问清楚情况，给将军个交代！”

    王啸听了，拱手行礼，道：“那就有劳陛下了！”

    完颜烈恨的牙痒痒，他王啸竟然真得要他给交代！太妃和柳如是之间的事是他的家事，关王啸个屁事！真拿自己当大哥了！完颜烈在心里骂骂咧咧，心想柳如是这个妖精，就会给他找麻烦！前朝后宫都不消停，等他回去就废了柳如是，把他关进冷宫！哭死他算了！

    大军行至京城外十里，右相已经等在这里给大军接风了。完颜烈心里骂过柳如是，可他扫了一眼来迎接他的人竟然没有柳如是！心里竟然空落落的。完颜烈跟右相问起柳如是，右相说：“娘娘也想来，可太妃不让，说后宫女子，不宜出宫！”完颜烈听了直翻白眼，柳如是出宫去软禁族长的时候她怎么不拦一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完颜烈打算直接进城了，右相又说了：“娘娘五日前就在京城内贴了公告还广而告之，说陛下率西征大军大胜突厥于明日辰时凯旋入城。大家可以在路边迎接大军得胜归来！娘娘还说，南朝的子民有已经一百多年没见过大军取胜了，希望子民们可以与大军同乐！”

    等了一晚，第二天，大军准时入城。京城街边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这是完颜烈第三次领着队伍走在这路上了。第一次是柳如是领他们入城，百姓们躲在窗后战战兢兢。第二次是他第一次西征，百姓们虽然还躲在家中，但至少不再害怕他们了。而这一次，看着街边百姓们笑意盈盈的脸和拍着的手，曾经南朝皇城的百姓，不知不觉中已经是他完颜烈的子民了！

    想想那个孤身跪在城外的柳如是，其实不过四年多的时间，却已经那么遥远了。朝上的南北之争远远的还未有尽头，至少在民间，完颜烈已经是南朝百姓们的皇帝了！完颜烈想来，让南朝的百姓从感情上接受他这个“敌国”皇帝，这可能就是柳如是这么安排的目的。完颜烈跨着战马，对两边的百姓挥手，这样的安排他甚是喜爱！完颜烈竟然还在人群中看到了左相，老人家开心的样子，让他甚是窝心。完颜烈抬头看去，这路的尽头就是柳如是了，他不禁感慨：“柳如是，你个妖精！整日里折腾，让孤不得安生！”

    入了皇宫，是先去看柳如是还是先去拜见太妃让完颜烈甚是头疼。他想柳如是了，朝上那么折腾还被施了私刑，可完颜烈担心他先去看柳如是，让太妃不喜，日后再找柳如是的麻烦！完颜烈想想就觉得委屈，他是皇帝，九五至尊，偏偏为了这么点儿家事儿为难！一眼看到站在乾清宫院内等他的福公公，完颜烈就开心的笑了，为他解忧的人来了！

    完颜烈翻身下马，福公公赶紧迎上来，对着黑了瘦了又高了的完颜烈，福公公感慨着：“哎呀，我的陛下啊，出门在外受了不少苦吧！这人又长高了，老奴得给您准备新衣服了！”。

    “好像是长个了，衣服似乎又短了！”完颜烈亦是兴高采烈。

    “都在仁寿宫里等着您呢！”福公公为完颜烈拂去身上的尘土跟他说。

    完颜烈大喜：“太好了！”

    两位太妃，珠华和柳如是都在仁寿宫里等着完颜烈。柳如是没事儿自然不愿意往太妃跟前凑，可福公公说按理完颜烈应该先给太妃请安的，太妃是长辈。福公公还说，今日陛下凯旋，太妃不会为难他的。为了能早一点见到完颜烈，柳如是也硬着头皮来了仁寿宫。在完颜烈眼前，后宫一向都是其乐融融，大家坐着说了会儿话，尤其是完颜烈这次受伤了，太妃特意问了为啥受伤，又伤在了哪里。柳如是看着太妃的样子，她担心完颜烈不像是做戏，所以自己受伤的事儿，柳如是想还是不跟完颜烈说了。

    说完了话，完颜烈就打算带着柳如是告退了，走之前，完颜烈抱着瑶儿让她跟太妃说再见。完颜烈说，既然他回来了，柳如是不用去听政了，孩子就不麻烦太妃照顾了。柳如是激动极了，眼泪汪汪的，他跟完颜烈说的，他果然都记得！

    回到了坤宁宫，门一关，柳如是再也忍不住，他扑在完颜烈怀里哇哇大哭。他本来答应福公公的，见了陛下不哭，可他哪里忍得住啊！完颜烈把瑶儿交给福公公，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打横抱起柳如是，跟他出征前那个沉甸甸的柳如是相比，怀里的人实在是太轻了。抱着人坐到床上，完颜烈先开口道：“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肉都去哪里了？”

    柳如是呜咽着泪流满面，他手忙脚乱的拉开完颜烈的腰带，解开他的外衣，哭着说：“刚刚光说了，我得看看你伤哪了了！吓死我了！再也不让你出征了！没有你我还活什么！呜呜呜……真的不是有人要害你吗？”

    怀里的柳如是乱动个不停，他又不是个坐怀不乱的，完颜烈也开始给柳如是脱衣服，他道：“刚进门你就扒孤的衣服，有这么急吗？不是让你别憋着，自己来嘛？”

    完颜烈是在冲锋的时候被敌人伤到了肋骨，眼看着完颜烈身上的伤疤，柳如是心疼极了！他的手颤抖着去摸完颜烈的伤疤，心痛得都喘不过气，眼里心里都在完颜烈的伤上，等他回过神发现花穴里多了个东西！

    完颜烈吐了口气，道：“这一年不用，你这里怎么又跟处子似的紧了呢！孩子白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