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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惊雷声声驱邪魔

    第2章:惊雷声声驱邪魔

    凡事要往好处想,做一个乐观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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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润是被疼醒的,头疼,胸口也疼,疼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想叫人,可一开口就猛烈的咳嗽起来,只咳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环顾四周,冯润心里哀嚎,还在这该死的古代!

    “来人啊,姑娘醒了。”一个女孩子惊喜喊道。边喊边往屋外走去,很快呼啦啦就来了一群人,围在了冯润的床边。

    冯润在女孩子跑出去的瞬间,赶紧躺平,继续装晕。实在是鉴于上次醒来的经验,冯润不看也知道,这一大堆人里,为首有一妇人,是这个身体的母亲,冯润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唉,逃避可耻但是有用啊!

    这些人一起喊冯润,自然是叫不醒她这个装睡的人。然后听到这位妇人让郎中给冯润再次请脉,讨论冯润的状况,很是热闹了一阵。后来,一直等到周围都安静下来,冯润估摸着人都走了,偷偷觑眼,看四周果然没人,才敢睁开眼来。实在不是冯润太怂,而是上次醒来,这个妇人是抱住她就一通哭,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群人离去,吵闹过后越发衬得屋里寂静。冯润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幔帐,一时呆呆无措。

    事情是越发狗血了,车祸梗,呵呵。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个世界里,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受伤?还有阿曼,也不知道怎样了?爸爸妈妈已经知道她的情况了吗?想到父母,冯润脑海里忽然划过那个妇人抱住她痛哭流涕的样子,如果她真的已经死了,那爸爸妈妈是不是也是如此的伤心?想到刚刚她竟然那么鲁莽,居然轻率的就跳进湖里,心里真是一阵后怕。

    没有亲身感受死亡的可怖,才会对生命漫不经心的轻视。这一次,两历生死,冯润心悸之余,决定以后决不能再这样莽撞,想要回家,首先也得活着。

    正胡思乱想犹自心惊之际,忽听外面一阵嘈杂。一个小姑娘急匆匆跑进来,冯润看她面带泪珠,她看到冯润醒着,双方俱是一楞。

    小姑娘也顾不上许多,一下子跪在冯润床前,哭道:“太好了,姑娘你醒了,你快去救救小桃姐姐吧。”

    “小桃怎么了?”冯润吃惊,从床上坐起来,一阵耳晕目眩。

    “娘子正要……要撵她出去。”小姑娘抽噎。

    冯润坐定,缓缓眩晕的不适,赶紧扶着小姑娘去往屋外。

    只见院子里站着乌压压一群人。小桃正跪在院子里,一面磕头一面哭喊:“娘子开恩,饶过奴婢吧。”

    面前站着的,正是冯润穿来这个身体的母亲。只见她看也没看小桃,对下手一位站立的仆妇吩咐:“叫管事的来,取她的身契,打发出去吧。”

    “等一下。”冯润快步上前。

    娘子转身,看见冯润,惊喜交加,也快步迎来,一把将冯润搂到怀里,哭起来了,然后又推开她,拉着手仔细打量冯润,确定女儿没有大碍,才边哭边狠狠说:“真是我的孽障,没有一刻叫人省心,呜……”旁边人赶忙上去劝解宽慰。

    冯润赶紧开口,一时妈妈两字是叫不出来,含糊说:“那个,我已经没事了……就不要罚她了吧?”说着,赶紧用手指指还跪着的小桃。

    “不行,她闯了这么大的祸,只是撵出去,已经是开恩了。”娘子边拭泪边说,按说本来就该直接打死,只是想着女儿也是个三灾八难不断的,就撵出去算了,当为女儿积德纳福。

    冯润无比尴尬,这明明就是她闯的祸嘛,说起来小桃还是被连累的呢。这位妈妈不怎么讲理啊,母爱使人昏庸,冯润只能如此叹息。

    “我不嘛,我就喜欢她,我不要她走。”讲理看来是行不通了,冯润决定胡搅蛮缠。虽然并不知道这个撵出去,对小桃来说是个什么程度的处罚,可是看她害怕的样子,应该是挺可怕的。

    “唉,既然这样,那妈也不说什么了,依你。”娘子叹气,然后回头看了小桃一眼,“既然姑娘这么喜欢你,那就留下来吧,可是倘若再出什么纰漏,绝不轻饶。”

    冯润本来还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周折,没想到居然这样简单。

    小桃听了这话,如蒙大赦,立马磕头如捣蒜:“谢娘子大恩,谢姑娘大恩。”

    冯润看着这一切,心想:被连累的受害人感恩戴德她这个罪魁祸首,这什么世道,造孽啊!

    一切归于平静,冯润也重新回到了床上,这次娘子没有离开,一直待到晚上,看着冯润把一碗黑呼呼的中药喝完,才离去。

    谁知睡到半夜,冯润口渴的很,醒来想要水喝,只觉头疼欲裂,点灯照镜一看,额头上的伤口红肿。

    冯润心想,伤口被湖水浸染,不会感染了吧?这时代怎么看都不像有抗生素的样子。冯润让人重新清理了伤口,上了药,躺在床上,如今只能祈祷自己的免疫系统给点力了。

    祸不单行,第二天一早醒来,冯润感觉混身都软绵绵的,混身发热,竟然开始发烧了。这一下请医问药,满屋子又是人仰马翻。

    这次发热来势汹汹,一连烧了三天,还是没有退烧的意思,冯润后来都有陷入昏迷的迹象。

    这一天冯润烧的脑子昏昏沉沉,躺在床上,都觉的像躺在了云彩里,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开始,她还祈求古代的退烧药可以给点力,连灌几天又苦又涩的中药汤后,她觉得这药比自己的免疫系统还要不靠谱!穿越来即发烧而死,她大概可算是穿越大军里头一等倒霉鬼了。

    就在冯润觉得生不如死的时候,生活又一次告诉她什么叫没有最苦,只有更苦!

    生病期间也有一些人来看望冯润,可惜冯润并不认识他们,幸好病中也无人计较冯润的异样。

    但是旁人不留心,不代表这期间一直寸步不离的娘子没有察觉,她是这姑娘的母亲,女儿身上的细微异样,当妈的自然一清二楚。

    有人向她提议,说姑娘这病看着着实蹊跷,会不会是有什么邪物作祟?她想着女儿最近的确有些行为异常,于是准备请高人前来,做一场法事,为女儿驱邪禳病。

    很快,冯润就见到了那个前来作法事的高人,一个四十多岁的道人,头戴莲花冠,须发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他凝神端详冯润,恰好冯润也抬眼细细看向他。

    片刻后高人先开口,向一旁的娘子端手行礼:“依小道之见,小娘子这是营卫不固,至邪祟入侵,才使疾病缠绵。不过夫人休要忧心,待我开坛作法,驱除邪祟,小娘子自然好转。”

    冯润一早让人从床上叫起来,穿戴整齐,这会儿坐在堂上,病体发虚,已是有气无力。可是听了这个高人的一番话语,忍不住出言讽刺:“这位大师,咱能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我明明是因为湖水太冷,伤口感染才生病的,加上我这个体质可能也不怎么样,你们这儿药又不好使,所以才一直高烧不退的。”然后转向夫人认真说:“这位夫人,还是赶紧给我换一个医术高明点儿的大夫是正经,您要寄希望于这些个封建迷信活动上,我就真离死不远了。”

    冯润话音未落,道士当即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妖物,休要妖言惑众,待我作法,即刻将你捉拿。”

    夫人见自己女儿满口话语没头没脑,待听到一个死字更是惊惧,想要过去拉住女儿问个明白。

    谁知道士一席话落地,立马被身边人拉住,纷纷劝阻:“小娘子这八成是让妖物附身了,娘子当心。”

    夫人这才回神,赶紧看向道士,颤声询问:“天师,这……”心下虽然迟疑,可是到底母女连心,还是想要过去一看究竟。

    “夫人不可!”道士赶忙制止。随后朝身后跟随的几位小道士发号:“童子听令,开坛布阵。”

    做法事的东西提前已经备齐,只听道士一声令下,这些小道士各有分工,动作有序,立马开坛作法。

    夫人也立马被身边的人拉到旁边,就连冯润一直扶靠的丫环,此时都被小道士请求离开。

    此时厅堂中间只留冯润和道士,其余人都退到大厅一侧。

    厅中人数众多,却一时人声全无。

    冯润此时一脸懵逼,与道士隔着法坛对望,心想这道士什么路数。刚要起身与其讲讲道理,谁知他竟是个不讲道理的。只见道士一挥手,两个小道童立马上前来,手拿软锦,上面绣有符文,竟然是要把她绑起来。

    “哎哎,干什么,你们……”冯润话未出口,只见老道出手如电,将一个葫芦里的不明液体灌到冯润嘴里。

    “咳咳……”冯润呛得直咳,想开口质问他给她喝了什么,惊恐发现唇舌俱已麻木,无法发声。此时此刻,饶是一贯心大如她,也慌乱非常。

    道士转身,拿起桌上桃木剑,步罡踏斗,念念有辞。其他小道士按方位分坐,摇铃击磬,齐声诵唱。

    冯润尝试着放慢呼吸,渐渐冷静下来。她刚刚喝的,多半是什么麻醉剂之类的东西,想到这里,事已至此,反而想看看这道士还有什么幺蛾子搞,她到想知道,他怎么 “驱走她”。毕竟她可不信这世上真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

    虽说捆她的是布条不是绳子,可也不怎么好受。冯润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然后准备静静看这个道士装逼,当然他要是真有本事将自己送回去,那最好不过了。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

    “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道士一边腾挪闪转,一边口中诵诀。

    开始冯润还看得饶有兴致,可是很快就觉得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麻醉剂的原因,冯润只觉浑身发冷。

    诵祝之声传入耳中,只觉无比嘈杂刺耳,如刺挠,如惊雷,声音仿佛化作一支支利刃,要将她从头顶劈开来。

    疼痛从太阳穴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到极致,却也一点声响发不出来。

    冯润身子发虚,阵阵恶心涌上心头,“哇”,她突然张嘴,不停呕吐。冯润这些天一直病着,根本没有胃口吃什么东西,每天只是勉强喝了一些汤药。吐了半天,除了早上喝下的汤药以外,其实也吐不出什么了,最后吐的净是胃里的清水。

    “阿奴!”夫人在一旁看到此景,简直肝肠寸断,立时就要过来抱住女儿,才刚迈步,就被周围的人拦住。冯润恍惚中听到她的声音,想要抬头看向她,终是垂下头,昏死过去。

    冯润很快醒来,环顾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部是白色的地方,白色的天空,白色的地面,四周空无一物。

    她赶紧坐起来,低头惊喜地发现居然是自己本来的身体,立马从地上跳起。从穿越以来,她不是伤就是病,果然,重新做回一个成年人,而且是健康状态的成年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

    “醒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冯润一惊,连忙转身,待看清说话的人后,微微皱眉,不动声色退后:“这不是能够捉妖的大师吗,大师准备怎么处置我这个妖物?”

    “哈哈,姑娘不要害怕,小道绝无加害之心。”道士笑的一脸和蔼。

    冯润冷笑:“是吗?”之前是谁把她绑起来,逼她喝毒药?现在,又把她带到这个鬼地方?她怎么可能相信他。

    道士略有赧色:“刚刚多有得罪,还望姑娘见谅。”

    “呵呵。”冯润双手抱臂,给了一个经典答复。

    道士却对她的态度毫不介意,继续解释:“行非常手段,实属无奈。”

    冯润直接问:“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干什么?”

    “姑娘梦中,救你。”道士言简意赅,而后又开口,“这其中多有误会,姑娘宽宏大量,莫与小道计较,哈哈。”说着,拱手向冯润鞠躬行礼。

    “唉,可惜我是个小心眼儿。”不是她嚣张,这个道士态度前后如此大相径庭,实在奇怪,她猜这道士多半有什么企图,而且要有求于她。

    道士迟疑片刻说:“我知道姑娘不属于此间,乃是异世而来。”然后停下来静静看着冯润。

    冯润一愣,不可置信,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你可以送我回家?让我回去我来的世界?”。这个道士既然知道她的来历,甚至能够与她在梦中相见,看来真是个异世能人,冯润心里已经相信他说的没有加害之意的话了。因为凭他的本事,现在这种情况,早就动手了,何必如此恭敬有礼。

    “不能。”

    “……”

    道士的回答掷地有声,要不是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冯润简直觉得他是故意消遣她。“你想要我做什么?”冯润郑重问。

    “姑娘又误会了,我虽知姑娘来历,但是如何送姑娘归去,却当真是不知。天道幽微,天命难测,我也只不过会一点这些个微末技法。”道士语气诚恳,“我想劝姑娘一句,既来之则安之,现在的情形于姑娘说不定也算是好事。”

    冯润苦笑:“好事,生死未明,流落异世,我可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祸福相倚嘛,因缘际会,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道士宽慰冯润。

    “可我不是她。”

    “只要你愿意,你就是。”

    冯润不解:“你为何执着于让我留下来?若果我不愿意,会怎么样?”

    道士无奈:“实不相瞒,姑娘现在处境非常凶险,你现在三魂不定,六魄难安,倘若继续折腾下去,可说死之将至。只有姑娘的灵魂甘愿留在此世,我才能助姑娘度过此灾厄。有人要我相救于姑娘,姑娘活着,于我、你、所有人皆有利,更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看姑娘就此白白死去。”

    冯润听了,呆呆看着他,良久开口,问了另一个问题:“穿越时空这种事,你可曾见过或听过?”

    道士不料她这样问,思索一会儿,回答:“闻所未闻,还魂什么的,到是听过一些。”

    “我好像也没什么选择。”冯润叹息,事已至此,只好劝自己乐观一点,走一步看一步吧。

    冯润一贯是个心大的,想通后居然有心情跟道士闲聊起来。“大师神通广大,是不是经常帮人降妖除魔?除了进入别人梦境这种,还有什么法术啊?你平常都是这么帮人驱邪的吗?”

    道士笑着摆摆手:“世上哪有那么多妖魔需要除?不过世上总有许多人执迷于此,我也不免流俗迎合罢了。”

    “那大师这是为了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沽名钓誉?”冯润故意反问。

    道士一脸正气答:“自是为了弘扬道法!”神情之庄重,话语之凛然,冯润都不觉肃然起敬。

    “那么,大师说说看,那个让大师来救我的人,到底是谁呢?大师可不要糊弄我哦。”冯润刚刚就注意到,他说这个人的时候用的是“要”不是“请”,所以这个人肯定不是那位母亲。

    道士没想到冯润突然话锋一转,问这个问题,踌躇回道:“这个嘛,并非刻意隐瞒,实在是我有诸多顾忌,不便多说,不过这个人是谁,姑娘早晚便知。”

    冯润还想再问,道士立马打断她:“姑娘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说罢,忽然以手结印,拍向冯润额头,念口诀:“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三魂永久,魄无丧倾,叱!”

    冯润只见一道白光袭来,整个人如坠深渊,失重感扑面而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不断吸着她,让她不断下降,她立时知觉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