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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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 t大二教3楼阶梯教室里站在讲台上的男人正在点名。细碎的额发微微遮住了眉眼，眼镜遮挡后的眼睛就像浸在深潭里的黑曜石，黑黢黢的。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天” 这是花名册最后一个名字 “秦天不在吗？” 姜舟翻开考勤记录，这个叫秦天的学生已经三节课没来了。 “秦天班的班长在吗？” 第二排一个男生站起来 “老师？” “你有时间通知秦天一声，他已经三节课没来了，再有一次不来就直接挂科。” 班长王盟点点头，心里可犯了愁，这秦天可不是自己说几句就能来上课的主。 点名是课程的最后一项，姜舟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资料，对着下面的学生道： “那么，我们这节课就到这里。” 课间走廊里人来人往，姜舟拿着资料尽量避免和人接触，遇到学生和同事打招呼也就微微一点头，才刚刚入秋他就把自己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还带了副手套。 姜舟打算到停车场取车，人快走到了没成想遇见了主任于涛。 于涛今年57岁，在过两年就退休了，他留了个地中海的发型，为人挺和蔼可亲的，看见姜舟就和他打招呼。姜舟停下步子冲他点了点头，再接下来的寒暄基本都是于涛说一句姜舟回一句，聊了几句于涛也觉得挺没意思的，索性就说有课要走。姜舟也乐得自在，目送于涛走了以后就进了停车场不一会开着自己的白色大众出来了。 “难道是自己和姜舟已经有代沟了？”于涛摇头“不能啊！”，他自认为自己天天和学生打交道，按理说应该是紧跟潮流步伐，怎么说也不该过时了。 于涛走在校园里直犯嘀咕，老远看见白色大众的车腚，啧啧两下最后吐出俩字“孤僻！” 一餐三楼网咖里秦天和几个朋友玩的正欢，王盟打电话打不通无奈只能自己亲自去网咖。 通过前台找到了秦天的包间，王盟人在门口就听里面各种祖安问候不绝于耳，推开门进去正好看见秦天一把薅下了耳机摔在键盘上，脸红脖子粗的，看来这局不太顺他心意。 刚刚那局队友太坑，秦天气的不行，狠不得揪着网线穿过屏幕问候他母亲，他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一回头看见班长王盟站在门口欲进又止的，秦天笑了。 秦天这人有个优点，不喜欢迁怒无辜的人。 “班长找我有事？”秦天熄了手上的烟，指着椅子招呼王盟快坐。王盟不敢坐，他一个三好学生和秦天这种混混的交流自然是越少越好。 “那啥，我就是告诉你个事，下周普通心理学你最好是去上吧，姜舟说你要是不去就给你挂科。” “什么！？”秦天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两节课没人替我答到吗？” “没有，你都旷了三节了”王盟如实回答。 “你等会啊”秦天掏出电话播了个号码。 号码刚一接通就听见对面传来人打哈欠的声音，看来是刚刚才醒。 “喂”曹金昨天晚上熬夜了现在才刚睡醒。 “喂你个鬼阿喂，你替我答到了没？” “嗨，我还当什么事呢，现在才……” 曹金撇了眼时间“卧｜槽！” “闹钟怎么没响啊！？” “不好意思啊，老秦，我睡过头了” 曹金和秦天一个宿舍的，平常关系不错，看来他这节课也没去上。 “唉，算了算了” “那上个星期和上上个星期是怎么回事？你们都睡过头了？”秦天问道。 “老秦，这我就不知道了，上个星期和上上个星期没轮到我值班呢。” 秦天宿舍讲究的是轮班制，谁有不想上的课就提前报出来到时候宿舍轮班帮忙喊到。 秦天打电话一个个去问，得到的理由不是去约会了，就是睡过头了，而且电话末了都得加一句“老秦，没事，就你这关系，杠杠的，你还怕挂科？！” “shit！”秦天挂了电话暗暗骂了句。 秦天家是有点关系，这个学校也是他爸秦山塞钱托关系进来的。但是自己旷课要是让秦山知道了，一顿骂免不了不说，下个月生活费也得跟着遭殃。 说什么下节课都得去，秦天为了以后的快乐生活下定了决心。 “班长，我请你吃午饭去？”秦天平复了心情回头对王盟说。 “不了，不了”王盟赶紧拒绝“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天也没留他，退了包间，转身就去吃了网咖旁边开的自热小火锅。 姜舟开着白色大众上了国道，t市离b市有4个小时的车程，他每个星期都至少要去一趟不为了别的就为约炮。 姜舟知道皮肤饥渴症是一种心理疾病，只要自己日常生活多和别人肢体接触就能得到一定的缓解，但是他不愿意。 如果只是为了肢体接触那么约炮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和别人日常接触呢？ 脱了外套和手套姜舟看了眼手机，和他约好的人已经把酒店的地址和房间号发过来了。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明天就要上课了，秦天本来约好了要跟人出去蹦迪，后来一想日子还是没去，万一明天自己起不来可就毁了。 “老秦，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啊？”曹金躺在上铺看手机，见秦天回来看了一眼表问。 才晚上九点，对于秦天来说真的是回来够早的，平常没有12点宿舍里根本看不见秦天的影子。 “老秦，你今儿咋没去泡妞？”大力手捧泡面呲溜两声问道。 “不去啦，明天上课去！” 大力挺吃惊，汤儿喝到一半停下来 “你明天去上课？谁的课？姜舟的？” 秦天无奈点点头 “是啊，在不去就给我挂科了。” “你说就一破课，他嘚瑟什么啊？” 秦天有点烦躁“让你们给我喊个到，连续仨星期都给我弄个旷课，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曹金躺在上铺开始装死，大力一脸无辜，端起泡面滋溜最后一口，缓缓道： “这可不关我事啊，我轮班那个星期可是帮你喊了。” 秦天气的脸都绿了，罪魁祸首项勤和苏傅还没回来。 “唉，算了算了”秦天索性一摆手“我以后自己去上课，我算是看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 秦天让这破事弄得一点兴致没有，早早洗漱完躺下了，以防万一他定了5个闹钟，每隔5分钟响一回。 手机10％的电，秦天从桌上摸了个充电器，问了下是苏傅的，正好秦天火还没消，拿过来直接插上就用了。 万事大吉，秦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秦天的闹钟没响。 曹金大力项勤苏傅几个人站在秦天床头面面相觑 “要不把他叫起来吧”曹金说 “不用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秦有起床气” “我看见他昨天晚上定闹钟了，应该是尽在掌握之中吧” 大力说 “现在离上课还有一个点，不急，不急” “要不咱先走吧？” “估计姜舟也就吓吓他，再说了他关系那么铁，应该是不用担心吧。” “实在不行谁给他喊上呗。” 项勤和苏傅你一言我一语的 “项勤，苏傅你俩去也上课啊？”曹金问 “我俩和人约好去打篮球” 项勤和苏傅出门前回过身道 “别忘了给我们喊个到啊！” “除了你俩没人忘！”大力回呛道 项勤苏傅俩人面面相觑，半天没说什么最后走了。 “咱俩也走吧”曹金拍拍大力的肩膀“不行咱给他喊上” 大力点点头背着包和曹金走了。 这一觉秦天睡的很香，他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的打开了手机。 “嗯？黑屏？”秦天满脸疑惑 明明充电了怎么能打不开呢？秦天慌了，他翻箱倒柜找了自己的充电器插上，手机有反应了。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秦天差点没背过气去，已经10点半多了。 闹钟一个没响 秦天把苏傅的充电器往地上一摔“奶奶的！” 江舟的课11点半结束，从宿舍到2教的距离骑车差不多得半个小时，姜舟喜欢在课的最后点名，一切还来得及。 草草收拾了下，秦天蹬着自行车往2教赶，要不怎么说祸不单行呢，车骑到一半拐角里突然钻出来个人，秦天猛的调换方向来不及反应摔了一身泥看了眼时间已经11点10分了，手机留宿舍充电了也没法联系大力他们。 幸好没伤到人，秦天认栽，回过头草草道了个歉，把包往身上一甩，跨上自行车就走。 ＂11点半应该能到” “秦天” “秦天在吗？” “在！”大力哑着嗓子回答。 “也不知道老秦看不看信息”曹金和大力小声嘟囔“都快下课了，肯定不来了”“没事，反正给他喊到了” 姜舟今天比之前早了十分钟点名，点完了就打算领着梳理一下知识，他开始提问，清冷的声音响起 “秦天” “卧｜槽，什么运气！”大力挠挠头，打算站起来回答。 “哐嘡”一声门响，秦天把门一推喊了句“到！” 秦天一身的泥土，头发乱糟糟的，引得教室里谈话嗤笑声此起彼伏。 “你下课来趟我办公室。”姜舟的声音冷冷的，“还有刚刚冒充的那个同学” “唉卧｜槽！”大力彻底无语了。 课堂乱哄哄，一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姜舟把资料收了收 “那么，这节课就到这了，同学们记得复习一下今天的内容，考试的时候我会作为重点来考。” 姜舟依旧是穿的严严实实的，回办公室的路上跟了两个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