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病弱皇子怎在上在线阅读 - 第十二章 你看,你总是认真

第十二章 你看,你总是认真

    “钱?阿柳,快给我八十两银子”语罢,上官渲伸手便找柳文桧要钱,只见在座三人都问纷纷问了起来:

    “渲儿,八十两银子,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柳文桧抿了抿嘴,忙将儿子的双手推了回去,斜睨了上官颜祯一眼说道:

    “看吧,这孩子一伸手就要八十两银子,好好的提这些他不懂的做什么”

    只见上官颜祯一脸的轻蔑,忽从荷包里取出来一枚龙虎纹镶翠玉的金元宝放进了儿子的平安符里,回过头又提起了筷子,淡淡道:“渲儿乖,父王给你的这个可比什么都值钱”

    只见上官渲不知怎地又摇了摇头,只将那金元宝取了出来,又放进柳文桧的荷包里,边握着个鸭脖子边说道:

    “父王好小气,这明明是你上回要给阿柳,阿柳不要的,渲儿就做个人情,帮你送给他好了”

    话落,只听柳文桧笑道:“上官家的小公子,你父王没白疼你”半晌后,四人哄堂大笑。

    用完午膳,渝璟很是识相地将小皇子带去流仙阁了。

    一是因为上官颜祯迟迟没从座上起来,二是不巧瞥见了内侍送进去的一碗麝味儿浓重的汤药。

    三嘛…就是自己与这小皇子也有事该料理。

    渝璟拉他走到千秋阁外后,他便径自跑去流仙阁了,头也不回的,也不看自己一眼,徒徒惹了满身忧愁。见那欢莲将小皇子接走了,他也放了心回潇云萝院了。

    俩孩子走后,上官颜祯陪柳文桧收拾了碗筷才得空做别的。

    回到内殿,柳文桧已是累的不行,求他给自己一个午觉好好歇歇,可没想到那上官颜祯反了常一样,连拖带拽地把人拽到了帐中。

    恰如当年那般,只不过这回上官颜祯很是温柔,含了口麝汤送到他嘴里,漫漫地渗进去,等他吃下后才舀第二口。

    薄唇轻点,随后拥紧他的身子。痴痴地,上官颜祯喂完了那碗药。

    “这药里…掺了什么…其他的东西,我竟这样难受”柳文桧突然开口了,仰着脑袋顺了顺发梢。

    只见上官颜祯放下了碗,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那般将他抱进了另半张床,又轻声细语起来,边抚着他的小腹,好让药效能过得快些。

    “你别怕,许是你太久没吃这麝才如此反应,脱了衣裳…让我摸摸就没事了”

    话落,柳文桧也只能睁大了眼任他扯开一身轻薄的素衫,有苦说不出。

    解了好一会儿的带子那王上才敢俯下身亲近。

    二人唇齿相接处银丝带露,那‘小’的,眉眼间全然换了个模样。平日里什么一脸傲气吊着眉眼神锐利的柳大人,这会子正被君王惩了个眼尾发红,求饶声四溢的小脔人。

    “别怕,我疼疼你,疼疼,不哭了”上官颜祯说着,伸手便将他抱在了身上,又柔声道:

    “柳大人,你尽管把我当马骑,我要给你做牛做马,你就是天下最大”

    柳文桧听了这话很是感动,忙遂了他的愿坐上了那小腹,谁知那帝王又突然不肯了,推着要把人赶下来。柳文桧就问了:

    “明明是你自己要我把你当马骑,你怎么又反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这一反悔可不就成了小人儿了?”

    “问你呢!快说话!是不是小人儿?”

    好好说着话,柳文桧也不知怎地脾气上来了,怄着张脸不肯从马鞍上下来,反而训起了这马。

    好半晌才听那上官颜祯喘着大气,开口了:

    “可…不行,我也没让你这么骑,柳家的小公子,你就…快…”

    柳文桧见他出了一头汗,忙附下身子给他擦汗,全然忘了那马还在受罪,一俯身……

    “柳文桧,你今日过分了”

    只见那柳文桧又起来了,十分不服气,努努嘴又重重地砸在了他身上,嘀咕道:

    “过分了?怎么过分啦,你不是让人家就快些么,我是王上的男宠,是皇子的生父,理应听您的话,您说是不是?上官家的”

    说完这些话他越想越气,心想你两个孩子,一个捡来的一个亲生的,一个我从小教养到现在人都当将军了,一个虽不成事儿吧…可怎么也是亲生的吧!还给你在这皇城里做了二十多年的文书大人!日日炊烟起,你就偷着乐吧!

    谁知那帝王怒得全身都颤了起来,忙问道:

    “柳文桧,你是想我明日早朝坐不住那御座?还是想我明日一早便传令把你那宝贝孩儿剁了喂狗?!”

    他本以为柳文桧会急得哭出来,谁想得到他竟愈发狠了,咬咬牙瞪眼道:

    “上官家的,你好大口气,那孩子本也是你让我生的,你要他的命就要去吧,行刑的时候不妨拉开他的衣裳看看那背后与你如出一辙的朱砂胎记!”

    话说到这儿上官颜祯竟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谁知道他这人说话与自己一般冲动,可一听儿子身上那块胎记又不禁有些愧疚和感动。拱了拱腰道:

    “柳家的,那我谢谢您,彼其娘之!”语罢,马啸之,惨叫不已。

    柳家子未遂,上官之子先遂。须臾有朱红溋溢,在其马尾。

    只听驯马人忽狂言:

    “两年前若非不舍你病中见血,今日你怎么还会反抗?此后,若还让我这身子再生一个,你那御座就该换成棉花的了”

    柳文桧顿了顿,又变得慢腾腾起来,这让上官颜祯十分不适。终于,他委屈地抬了抬眼,求道:

    “柳家的小公子,你快放了哥哥,见哥哥这血都能作朱批了,你心里不疼么”

    恍惚间,他借着力扯了扯那人的手腕,谁知那人不情愿,直一下甩开了,低吼道:

    “我不!说要将儿子剁了喂狗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我这个生父的心会疼!你这有什么可——”

    没等他说完话,上官颜祯见他擦着泪,一下得了力便起来了,俩人不倒翁似的晃了个位置。

    须臾,柳文桧便成了马。而上官颜祯…无需多言。

    “头一次做帝王,我怎知你怨我到如今?当年也是人言可畏,我心里实是不舍他一口一个阿柳的叫你”

    “柳家的,你就说吧,你今日错了没有?”

    那柳文桧只顾着哭,又觉得没面儿便不肯答了,只捂着脸发狂蹬腿。

    谁知那上官颜祯发了狠,报复似的一个劲儿要鞭打他,嘴上尽说些伤人心的话:

    “看好了,本王这就教教你什么是做牛做马,不像有些小家子气的,比那花楼里的小倌还没力气,来年带孩儿回柳府的时候,可别告诉你那老糊涂父亲说我苛待你,否则我这没爹没娘的,一只脚都踏入棺材的人找谁哭去”

    此番语毕,柳文桧竟小心扶着他,忍着万般苦痛坐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又音声湿润。只听他轻靠在帝王耳边,柔声道:

    “你说什么都成,说什么棺材干什么…况且,我也不愿意你走在我前面…我要你能抱着我,这样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的君上还能找到我,你说是不是?”

    原本被反了位置他便难受得厉害,这会子又听上官颜祯胡说八道他更是心如藜苦,只能双臂挂在他脖子上低泣不止,恍惚又说了起来:

    “民间有个传说,说是…不论夫妻或是契兄弟,这辈子被欺负那个…若是在百年后入土了还被欺压着,那下辈子二人的命就能调转…这辈子被欺负的那个下辈子就能欺负上面那个…而上面那个欺负人的下辈子会给他做牛做马,且不说贫富贵贱,主要还是会待上一世吃亏那人好,不背弃…”

    上官颜祯一边欺负一边感动,忙捧起他的脸庞亲昵,小心安慰道:

    “那你哭什么?原来柳家的小公子这么爱哭,难道这辈子温柔的不是我?是你这好脾气柳大人?”

    那柳文桧听了羞得脚趾都蜷了起来,忙往那片温暖的胸膛靠去,只嘀咕道,

    “流血了,疼了,怎么不哭…三岁小孩都知道疼,我怎么会不知道疼”

    他一番娇嗔,果真惹得上官颜祯心疼得不敢再欺负了,忙下榻去给他拧了把干净的帕子擦着血,边怨道:

    “也是四十年的皮肉了,怎么流的血比我这个吃不了疼的还多,真是叫我良心不安”

    “吃也吃了,也不见你长肉,人家都说这不惑之年发福最容易了,你倒好,整日消减”

    柳文桧听了也只能苦笑,直说道:

    “你看看我这皱巴巴的肚皮,生养渲儿时就不吃不喝的,月份大了我还要出宫门求人来看我那喘症,想着带那孩子去了也罢,谁知一抬头是你良心发现来救我…”

    “我这辈子,怎么会不恨你…”

    这话说得上官颜祯眼泪挂不住了,直噼里啪啦地往褥子上砸去,他突然跪了下去,求道:

    “你有什么怨恨,今日通通报复回来吧,我舍不得看你这样苦,平日里虽斗嘴斗得勤快,好歹彼此都知道不是有心的,你这一认真起来…倒让我不知怎么办才好”

    榻上那人听了,也不知为何心痛,忙拉他上去安慰了起来,颇有些不解:

    “我看着,你这认错的模样倒和渲儿很像,还叫我怎么忍心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