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西厢记之畜妻莺莺在线阅读 - 第八幕 张君瑞飞书白马来

第八幕 张君瑞飞书白马来

    李嬷嬷是在这大家后宅里呆了一辈子,一看莺莺粉面含春,身娇体软的样子,心里就猜到了几分,刚才跟那准姑爷在房里,定是不守规矩了。李嬷嬷不想戳破了给小姐难看,于是面上不显,带着莺莺回了厢房,叫来红娘。

    李嬷嬷说:“红娘,且给好好小姐洗漱一下罢!前殿什么三教九流都有,一股子腥膻的味道,我怎么闻着小姐身上仿佛也染上了些,熏的人头晕”。这话仿佛意有所指,红娘脆生生应了一声,就去换小丫头打水来。李嬷嬷又给红娘使了个眼色,意思一会儿让她过去说话。接着便出门找老夫人去了。莺莺一直没敢抬头,臊的心砰砰的跳,更不敢张口说话,怕自己口中还有张生精液的腥膻味儿。

    红娘打着热水进屋,见莺莺红着脸,呆呆的坐在床边神游,笑了一声道:“好姐姐,快洗洗吧,仔细身上的骚儿味都熏得嬷嬷头晕了”

    莺莺猛地清醒了过来,一股热气冲到脸上,张嘴就要训斥红娘,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又急忙拿着绣盘丝的帕子掩了嘴,才做完,又仿佛觉得自己这动作欲盖弥彰,生生放下帕子才说:“胡说什么,这种粗俗的话也说得出口,明明是前殿男子太多…”,说着也觉得自己毫无气势,仿佛心虚似的,可刚才的事情,如何她也不好意思叫红娘知道,可羞死人了。

    于是莺莺便说:“你放着热水,我自己洗罢”

    红娘打量着莺莺那副样子,哪里看不出她正心虚呢,她突然凑过来,一手捏着莺莺凝脂般的脸蛋,另一只手逗弄似的捏了捏莺莺嫣红的花瓣似的嘴唇,调笑着说:“姐姐这小嘴怎么了,有些红肿似的”

    莺莺侧头要挣脱开红娘的手,可她的那点力气哪里挣脱得过红娘呢,反而被红娘使劲的掰开她的下巴,一只手将两根纤长的手指进去,捏了她舌尖出来,莺莺被她挟制住,扯着舌尖,可怜兮兮的抬眼望着她的婢女,那模样当真是千娇百媚。

    红娘坏心思的扯着小姐的舌尖,问:“这处,是不是刚刚叫姑爷操过了?”

    莺莺泪水都要出来了,却无法说话,红娘说:“被操了就点点头”,莺莺于是含着羞愤点了点头。

    红娘这才放下手,说:“果然一股腥臊味道,姐姐好不要脸”,莺莺见她放手,忙委委屈屈的擦了擦唇角。

    这时候,李嬷嬷刚到了崔老夫人的院子里,李嬷嬷向老夫人见了礼,就把刚才莺莺的情状一一说了。

    崔老夫人问:“依嬷嬷看,这是什么情况?”

    李嬷嬷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说:“小姐日后做畜妻,难免跪伏人下,受人凌辱欺负,小姐如今对这个书生情根深种,刚才那副神态,可见是被人欺负了,只是那张生也没有乱来,老奴观小姐的举止,身子还未破,只是…”

    崔老夫人捏紧了手中的茶杯,茶水微微颤抖,她咬牙问道:“只是什么?嬷嬷直说罢,我既然应了我儿做畜妻,就知道这里头的规矩”

    李嬷嬷说:“老夫人尊贵了一生,哪里知道这里边的弯弯道道。小姐太单纯,不懂得这些,也不觉得难受,我看这是好的。只是依老奴看,咱们不论里头的日子是什么,不论小姐姑爷房里怎么样,外头,还得有规矩,要让小姐得能立起来,知廉耻。”

    崔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莺莺不懂事,像个白纸一样的干净,又是这样痴情的性子。只要是喜欢的人,做畜妻也不觉得怎么,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做了畜妻,在丈夫面前,在家里奴婢面前,都没了尊严地位,但是也得有羞耻有规矩,不然,人还是人吗?她把女儿许了人做畜妻,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不是为了受罪的。这里头的苦,莺莺有情饮水饱,不觉得苦,反而觉得甜,那她做娘的,就更要护着莺莺,要在这世俗里,挣下片自在的天地。

    于是崔老夫人说:“嬷嬷有什么想法?”

    李嬷嬷说:“小姐真心爱这书生,咱们是拦不住的,我看这书生对小姐也是一片真情,而且能不破小姐身子,也有些礼数。如今且管束着小姐,该罚的罚,要让小姐知道些羞耻,不能成日里沉浸在这些事儿上,荒废了其他,以色侍人,不是长久。”

    崔老夫人沉吟了一下说:“便按照你说的来,等定了婚后,再说之后的打算。”说完就让李嬷嬷退下去了。

    这厢,红娘帮莺莺洗了澡,用薄荷和粗盐漱了口,又理了理莺莺云鬓有些零散的乌发,笑着说:“姐姐有什么不敢跟红娘说的?日后可不许瞒着红娘了”,莺莺坐在铜镜前,看着昏黄的铜镜中倒映的自己,以及身后俏生生端立的红娘,点了点头。

    这时,李嬷嬷进来了,向莺莺见了礼,就说:“刚才老夫人找老奴谈话,让老奴管好了小姐礼数,不知道下午,小姐与张生在房中有没有越礼?”

    莺莺一时花容失色,慌忙的看了眼红娘,不知该怎么回答,李嬷嬷知道吗?不会娘也知道了吧?

    李嬷嬷温言说:“小姐莫怕,直说就是”,又看了眼红娘。

    红娘忙扶着莺莺的肩膀,安慰得笑着说:“姐姐别怕,都是咱们自家人,有什么不敢说的?告诉嬷嬷,下午怎么了?”

    莺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闭上了,只求救般的看红娘,又急又秀,泪珠子都要滚出来了。家里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可这些事情,怎么说的出口呢?

    红娘只好道:“下午张生操你哪儿了?”

    莺莺贝齿轻咬下唇,鼓起勇气说:“嘴…”

    红娘又引导似的问:“还干什么了?动你乳儿了吗”

    莺莺小声说:“...动了”

    红娘问:“说清楚,怎么动的?”

    莺莺偷偷看了眼李嬷嬷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才小声细细地说道:“张生捏了莺莺乳尖,还吃了乳儿,还…还用手玩了那处...但没破身子,最后就让莺莺用嘴伺候了”

    李嬷嬷听完,点点头,然后神色变得格外严厉,说:“小姐要知道,这是咱们自己家,不论是老夫人,还是红娘、老奴,咱们都是一心为小姐好的。以后但凡有什么,都要说清楚,做错了,也及时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到最后酿成大祸。”莺莺忙点头表示知道了。

    李嬷嬷又问:“小姐这次,觉得自己做的对吗?”

    莺莺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抬头大胆的看着李嬷嬷说:“不怕嬷嬷笑话,莺莺已经心许张生了,没有孙飞虎这件事,莺莺也心甘情愿嫁张生做畜妻,他也答应入赘崔家,莺莺自知不合礼节,可如今...若是孙飞虎不退兵,莺莺愿意把身子给张生,再一死绝了孙飞虎的心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如今镇守蒲关的大元帅,姓杜,名确,字君实,贯籍西洛人,武举及第,如今年尚未而立,已经官拜征西大元帅,统领十万人马,杜确最爱白马,在边境常常骑着一匹白马和精兵冲锋陷阵,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人称白马将军,端是年少英雄,前途无量。

    杜确与张君瑞两人自幼一起长大,本来都是读书科考的,可杜确于读书上不太开窍,于是早早弃武从文了,自张君瑞父母病逝后,杜家就接济张君瑞读书,两人结拜了兄弟。

    杜确早听闻张君瑞到了蒲东,在普救寺寄宿,本想着能和兄弟一聚,却一直不见张君瑞来拜访。这日,见一僧人来拜,就想着是自家兄弟送来的消息。

    果然,只听那僧人说:“贫僧是普救寺的,如今丁文雅失政,孙飞虎作乱,带着数千贼兵围困寺庙,想要劫持前崔相国之女为妻,恰逢一位游客张君瑞,寄宿我寺,说与将军有故,着小僧来送信,求将军侠义心肠,能解倒悬之危!”

    杜确闻言,将信将疑。盖他最了解这个兄弟,张君瑞自从父母去世后,见识到了宗族的丑恶面目,族人为了钱财地产,使劲了手段,逼迫的他无路可走,无家可居。这之后,张君瑞性情大变,以前读书认真,又天资聪颖,志向远大,如今看着温和,实则最是冷漠,在仕途上也没了想法,只想着混个功名,潇洒快活。怎么会多管这种闲事儿呢?

    杜确绽开信件仔细一看,果然他兄弟的手笔。那信上写着他遇见了今生孽缘挚爱,情根深种。杜确心想,张君瑞看上的竟然是崔相国家的独女,若是张君瑞父母皆在,那这段姻缘称得上是门当户对,可是张家如今败落了,自家兄弟,就算他知道张君瑞曾经读书多么有天赋,可是如今荒废多年,又一届白身,毫无家产。怎么求取相国家的小姐呢?

    再往下看,越看越高兴,杜确不禁大笑了起来,信上竟写着只盼要兄弟发兵解救,那崔小姐甘愿做畜妻,张君瑞也愿意入赘崔家。扔了信件,杜确就点了五千兵马,并粮草若干,连夜出发,第二日急行军,到了河中府普救寺。

    孙飞虎自知不敌杜确,早在杜确兵马到河中府前就退了兵,派小卒给杜确递封客客气气的信,又另外给普救寺方丈和崔老夫人分别递信,前前后后,打理的清清楚楚,不费一步一卒,既还了崔家的情分,又卖了杜确的面子,可见孙飞虎其人,虽是莽汉,却不是草包。

    崔老夫人并方丈,以及张君瑞,在寺庙接待杜确,只见杜确骑着一匹体态健硕,鬃毛勃发的白马,带着五个贴身精兵,从远处奔驰而来,到了寺门前,立马腾空,纵身下马见礼,好个武状元,一身戎装,肩宽腿长,雄姿英发。

    杜确向崔老夫人行礼后,就大笑着向前抱住了自己兄弟,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吩咐精兵收拾兵马,安顿士卒。与崔老夫人和寺内众人进大厅说话。

    寺内一片轻松的氛围,自清晨得到杜确军队的消息,孙飞虎退了兵,来寺里礼佛的就都下山了,如今普救寺备了斋饭,只等招待白马将军,商议崔家的婚事。

    崔老夫人说:“全靠将军解围了,才保全了崔家的名誉”

    杜确笑道:“不敢,崔相国生前为国为民,如今怎能被肖小欺凌?这是卑职职份所当,也是多亏了贤弟君瑞飞书告知此事,不然岂能让孙飞虎那草莽污蔑小姐名誉?杜确实在惭愧”

    崔老夫人见这个少年将军,不仅一表人才,而且说话滴水不漏,出身不高,却言谈举止有度,并且与那书生感情深厚,言语间的维护,胜似一般亲兄弟。心里边彻底同意了亲事。

    崔老夫人于是温和的笑着说:“将军大恩,崔家不敢忘,如今将军既然来了,就现在寺内歇息,与兄弟叙叙旧,我让仆人在寺内养马,下午在内书院备了茶饭,要好好宴请将军和张生,希望能结秦晋之好。”

    张君瑞便带着杜确去了他的房间,两人私下闲聊。

    杜确一进门边放松了下来,不摆那少年将军的架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高椅上,朗声笑道:“哈哈,好你个张君瑞!本事比哥都大!竟然要娶个贵女做畜妻!还真给你成了!”

    张君瑞哈哈一笑,给他兄弟烧水斟茶,也不拿那小茶杯,直接拿了一个大碗,倒了杯热茶晾着。

    杜确最不耐烦风雅,端着大碗一饮而尽,才算是喝茶解渴了。

    张君瑞苦笑着说:“多谢哥哥解围,我没有本事,要是没有哥哥,如今哪能得偿所愿?”

    杜确皱眉:“君瑞,往日我不说你,你有你的选择,如今你也要成家了,不是哥哥说话难听,若没有孙飞虎这档子事,你委实配不上崔相国的独女”

    张君瑞苦笑着摇摇头:“过去是我浪荡了,只想着混日子,这世上人来来往往,都是功名利禄,我自觉无心与人争利,只想求个快活,也不想成家立业。”

    杜确问:“你这个混球,浪费天资,当年气坏了老师,如今怎么就想成家了?莫非还想上进了不成?”

    只见张君瑞看着手中的茶杯,沉默,眼中曾经的坚冰和肆意放肆渐渐消弭,只剩一片柔情蜜意,倒激起了杜确十二万分的好奇:“这个崔小姐是怎么样的天姿国色?能叫你这个浪荡子回头是岸,倒成了情圣?”

    张君瑞说:“你不知道她,我见她前也不敢想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

    杜确兴致盎然的问:“有多绝色?莫非容色比当年洛阳名妓谢珠儿还美吗?”

    张君瑞笑道:“谢珠儿是美,可我早已忘了,残花败柳罢了。莺莺的美,在情态,我与你说不清。算了。让你带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杜确放下茶碗道:“好大的架子,哥哥带来五千兵马,就这样被你打发了吗?你连提也不提,只记着你那点腌臜玩意儿”

    张君瑞无奈,这个兄弟是英雄人物,也别有些孩子气:“下午若能顺利订婚,你自然就见到莺莺了,见了她,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我定要娶她,爱她,护她。”他垂眸有些邪性的笑了一下:“不怕哥哥笑话,这样的极品做畜妻,没点本事怎么护得住呢?是得上进,哥哥是武状元,我若不能得个文状元,怎么好叫你一声哥?”

    杜确闻言开怀大笑:“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当浮一大白!”说罢,杜确从怀里掏出几个小瓶子递给张君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