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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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昱一觉醒来发现拾一的手变回来了,上面散这裂纹,鳞片比之前也扩散了不少,遍布了整个背部。 江昱皱眉道“你手是怎么回事?好不了了?” 这十几日除了尾巴的断骨和背上几道严重的伤,拾一其余地方的伤口都几近完好如初,但爪子上的裂痕甚至还多了几道,鳞片褪去后甚至连小臂也蔓延了几道,看着好似破裂的白玉,十分碍眼。 拾一吃了东西恢复了些体力,在江昱睡着的时候试了几次,终于把爪子和鳞片收了回去,毕竟那爪子不大方便。 拾一看了一眼满是裂痕的手,觉得情况比预计得还要好些。 江昱抓着拾一的手摩挲,触感倒仍是温润细腻,摸不出什么异样,江昱眉头紧锁,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拾一试着动了一下手指,觉得影响不大,看见江昱紧皱的眉头,犹豫了一下,说“伤痕而已。” “你伤口不会留疤,怎么爪子倒是裂了!”江昱语气发沉,面色不善地盯着拾一,“好不了的意思就是你身体也好不了了?” 拾一看了眼江昱,道“不是。” 江昱皱着眉,对拾一的回答很是怀疑,又觉得拾一没必要骗他,他捏了捏拾一的手指,“会痛吗?” 拾一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平静地说“不会”。 江昱觉得不太可能,不过问清楚了也无用,还不如想想办法治好这伤,“那你尾巴呢?” 拾一没有说话,想自行解决痊愈是不太可能了…… 江昱懂了,没有再说话,下床发觉天已经黑了,直接唤了人进来上膳。 “不要了?你这十几天就今早吃了点东西,这就够了?”江昱才喂了两三盘肉拾一就不再张口了,“你食量真这么小还是因为不喜欢吃肉?” 拾一昨晚吃了不少,道“不需要了。” 江昱放下了盘子,开始吃自己的,“因为吃得少所以你才不用出恭?这倒是方便,不然你现在就成臭虫了。” 拾一没有说话,听见了有人通报“世子,江徽回来了。” “叫进来。”江昱随意吃了两口东西,放下了碗筷,问“皇宫现在怎么样?” “宋府余孽全部伏诛,现在准备先帝葬仪,让新帝尽快登基。” 江昱意义不明地笑了声,一个日日用着梦回香的新帝,转而道“宋正见是怎么回事?” 宫内放出的消息是宋正见被谢将军就地处决了,江昱觉得奇怪,宋正见敢造反,还能拉拢上卫家,就只凭着那数百只不怎么受控的兽人和区区锦衣卫加上几万的私兵? 江徽正欲说这事,“我们破了皇宫时宋正见正将满朝文武召至金銮殿要宣读先帝遗诏,看见谢将军进去后,他说对谢将军说,若不想边界被破,今日就归顺了我,谢将军大喝了一声反贼,一派胡言便要去斩了宋正见,我们便同锦衣卫打了起来,等降伏了反贼,就见谢将军已经将宋正见斩了。” 江昱眉头紧锁,觉得这事简直比民间的烂俗话本还要荒谬,一时竟都不知从何问起,“谢明庭二话不说就砍了卫正见?” “是的”江徽有些斟酌着说“但属下在混战中好似听见宋正见提了卫皇后,还有……卫帅和,前太子” 江昱简直想笑了,明知毫无胜算,还把自己最重要的兽人兵力派来截杀他,那宋正见筹备了三年,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最后只是为了杀他江昱吗?这真把他个世子当皇帝了吧! 江昱手指敲击着桌子,问“还有别的吗?” 江徽面色发紧,摇了摇头,说“属下无能……” “母亲呢?”江昱懒得听他告罪,直接打断了江徽。 江徽说“王妃这几日都宿在宫中和谢将军一起主持大局,不过,王妃前几日给王爷写了封密函。” “昨日我收到消息说父王已经启程回京。”江昱从昨日得到这消息就知道应当是母亲与父王说了什么,但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没有别的?卫竹呢?宋家余孽呢?你们破了皇宫的时候卫竹在哪?” 江昱真是没想到,他这个平素过于敦厚,毫不起眼的舅舅居然干出来这么件大事,到底宋正见干了什么让卫竹肯助他造反? 江徽听出了江昱的不耐,赶忙道“我们破了宫门进去后发现里面只有锦衣卫和宋家的私兵,后发现,卫竹早就撤了兵,把卫家的人全散了,最后,是在凤栖宫找到的他。” 凤栖宫?卫皇后的寝宫?后来宋兮颜成了继后也没住进去,便一直空着,卫竹去那儿干什么,江昱觉得这场政变简直是场闹剧,随口问“活的死的?” “活的,被打进了天牢”江徽看了眼江昱的脸色,继续道“后王妃去看了他一次,屏退了属下们,然后,就听闻,卫竹在天牢畏罪自杀了。” 江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畏罪自杀?不愧是母亲,当年他调查卫皇后和江尚源的事,线索都断在了所有知情人士全“畏罪自杀”了,而母亲刚好都在他们死前去找过他们,“让暗三去跟着母亲。你去查一下,宋正见和卫竹的心腹或亲眷说过什么与三年前,前太子或者卫皇后有关的事。” 江徽应了,沉默片刻,跪下磕头,“世子,属下罪该万死。” 江昱面色平淡,坐回了床边,“江徽,本世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命是你自己说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了。” 江徽没有抬头,沉声道“属下识人不清,错信内贼,让世子身处险境……” 江昱打断了江徽,淡声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本世子一直就知道小六存有异心,他最后究竟是把人带来还是真想来通报消息也不重要,你有没有罪是本世子说的算,别真以为自己当了侍卫之首就抓着本世子的命了,滚下去。” “是。”江徽不再说什么,起身退下,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得江昱说“江徽,我不是因为你才把他一直留在身边,至于他是为什么接近你,你问自己就行。” 江徽耳边又响起了两年前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书童那声带笑的“徽,善也”,闭了闭眼,睁开眼中一片清明,低声说了声“是”走了出去,那都,不重要了。 江昱摸了一下胸前,面上带上了几分轻嘲,道“你明明是为了我,那些不相干的人也敢口出狂言说是他们害了你。” 江昱那日发觉入了套便认了,一切皆因着他的狂妄自大,现在连江衍都把人藏府里了都没发觉,什么后果都是自作自受,但最后,替他的愚蠢付出代价的是拾一,就像十年前的卫央,不过这些,也没必要跟拾一讲。 “我不是为了你。”拾一平静地说,“也不是你害的我,我在羽阁和景王府后院闻到过奇怪的药和兽人的气味,也早就发觉了有人包围了景王府。” 江昱在被那群兽人包围的时候就想到了,那群兽人定是早便埋伏在了王府附近,江衍之前带进王府的也不止那些小猫小狗,以拾一的本事,肯定早就知道了,却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不信他,便没有告诉他,刚想明白时他觉得如果之后还有机会,定要好好质问质问拾一,后来看见生死未卜的拾一,无论他如何要拾一赶紧醒过来给他个解释,拾一也毫无反应,江昱便想,算了,他大人有大量,只要拾一醒过来,他就饶了拾一。 江昱不会和拾一说这些,只是笑道“认错态度不错,那你要如何补偿我?” 拾一听江昱的话便知江昱是不想提这件事,就像不愿提卫央一样,没有接话,沉默了片刻,道“比修的血可以让我很快痊愈。” “那只蛤蟆?”江昱肃神,眯了眯眼,想到那日他见着那蛤蟆的血似是带了些金色,“宋正见之前将江尚钦几次指挥失误和不顾众将士性命为着只兽人强要攻澜城的消息放出去了,失了军心,前几日江尚钦那废物已经将军权交于严思远离开了汶城准备回京了。” 拾一觉得这算是个好消息,他三年前因着汶城的胡乱安排进兽林深处前专门去城内想了法子调整城防,那时指挥的就是江尚钦,江尚钦的确不是个好将领,甚至配不上一声将领。 “可以取血送过来还是需得现取?”江昱觉得这都简单,前者倒是可以更快一些,不过想来拾一也不会愿意。 “现取。”拾一毫不怀疑若是说可以取血,江昱会直接去把比修宰了。 “是吗?”江昱不太相信,心里盘算着如何能赶快把那只蟾蜍弄回来,嘴上道“你先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他的血会有用?” “就像你那把匕首的骨头一样,有些兽人会有一些特别的能力,它们某些身体部位会有相同的作用。”拾一不是很想用这种方法,但就目前来看,他的伤不大可能自愈,甚至一两月连行动能力都没法恢复,他没那么多时间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当日下场的时候伤口已经痊愈了。” 江昱仔细想了一下,他虽没大注意,但现在回想江尚钦抱着比修下去的时候那兽人的腿的确已经没有流血了,那大狗一爪虽失了点准头,也至少伤深及骨了。拾一既然这样说了,怕是身上的伤的确没法自己好了,虽不知是不是真的必须新鲜的,但既然拾一这么说就当是这样吧,“暗五,去仿照江尚钦的心腹给他写封密函,说江尚烽活不长了。” “我那匕首是谢清枫赠我的生辰贺礼,说是偶然碰见的从未没见过的兽人,那畜生极为强悍,重伤都灭了他一队精锐,见它骨骼十分坚硬奇特便留了下来,后来发现还可以测毒才制成了匕首送给我了。”江昱似笑非笑地看着拾一,“所以,你是对这种有特殊作用的兽人感兴趣?那你呢?你是什么可以解毒?” 那日张令说拾一中了专门对付兽人的剧毒,他拷问了卫寻霜和羽阁那些制药的,确定了他们是真的没有制备解药,本来见拾一那几日一直吐黑血的模样他都打算直接送拾一走了,但过了两日张令却说拾一身上的毒似是减轻了不少,又想到拷问过程中羽阁那些人说其实一开始给宋知行就有一些会使兽人衰弱至死的药物,却对拾一没有作用,他们才加紧研制了更厉害的,拾一身上这几种每种用在在兽人身上,它们都没活过一日的,他就知道拾一应当是可以自行解毒了。 拾一不意外江昱知道了这个,说“鳞片。” 江昱想到那天拾一塞他嘴里的东西,恐怕就是这个,他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那盒鳞片,面色沉了一瞬,转而笑着看着拾一道“你的鳞片也得现拔现用?” “不是”拾一觉得可以让江昱去找一下他的鳞片留着,日后或是可以派上用场。 江昱从怀里拿出一块他那日捡到的最大的一块鳞片,应当是拾一脊背靠后颈上的,冷笑道“那我是不是还得多谢他们算是送了我一盒无价之宝。” 江昱摩挲着手里铜板大小,质胜羊脂的白磷,眼中阴沉沉一片,道“你怎么知道自己鳞片可以解毒的?你的兽人传承?” “嗯。”拾一觉得如果说是试出来的有些麻烦,传承里也的确有这个,干脆承认了。 江昱将鳞片收了进去,收敛了情绪,看着拾一道,“拾一,你是如何变成兽人的?当年死了睁眼便是?” 拾一想了一下,认为也可以这样说,点了点头。 江昱眯眼,“但你不是没见过你兽人父母吗?” 拾一如实道“这个种族是卵生。” 江昱觉得有点意思,想了一下又觉得的确如此,拾一这种长鳞片的一般都是卵生,“这些有特殊能力的兽人是有什么缘故吗?” 拾一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不知道,最后却没有说话。 江昱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道“你这是不想骗我又不想说所以只能默认的意思?” 拾一直言“骗不过你。” 江昱笑得乐不可支,“拾一,我有时都觉着你该不是故意逗我玩吧?每次总在可以骗过我的时候坦诚,却在明知我不会相信的地方说些假话。” 拾一没有说话,他一直在欺瞒江昱,也知道凭江昱的聪明才智迟早会发现一切,他未考虑过之后的事,却知道江昱不会帮他。 他也不会让江昱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