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放纵
楚淮的这个别墅是临海的，沿海的风光很是好看，常常能听到浪花拍打的声音。 其实楚淮将叶稍带到这里来也是有目的的。他首先是知道了林舒朗本来要带叶稍去的地方是三角洲的外围，那儿也是临海的，他以为叶稍喜欢临海风景的，可惜叶稍压根就没想过。 这几天叶稍一直躺在床上，他的一日三餐都是经别人护理的，因为他“受伤”的缘故都动不了，一动就疼。 楚淮想着等好得差不多了就带叶稍去海边风景逛逛，让他心情好一点，忘了那些让他烦心的事。可惜叶稍最烦心的就是他了，楚淮都不敢见他，只能重操旧业地使用监控手段天天看“现场直播”，为此，某人还乐在其中。 一天，楚淮派人将叶稍手机拿来了说给他解闷，叶稍平日里基本不玩手机的，甚至连微信，QQ都很少打开。为此 ，肖洛总是抱怨每次叫叶稍去家里吃饭还得通过打电话才请得动叶大少，否则那什么微信QQ信息叶大少能一辈子都看不见，形同虚设。 叶稍望着床边的手机，他没什么玩的欲望 ，如果有，那就只有报警。 这一念头从看见手机的一瞬间就有，又慢慢沉了下去。这世上，哪有公安局敢管南启楚氏的事情啊，都巴不得离这庞然大物远一点，不巴结就算了，万万不可得罪才是他们的底线，楚淮敢这么明目张胆地送过来也是这个道理。 他也相信叶稍这么聪明，这一点应该很容易想到。 所以，这一个手机完全没有什么用，即使叶稍每天无聊也找不到什么说话的人，打开联系人不是一些不敢打过去怕给他招来祸害的人，就是一些打过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倾诉的对象，因此，这手机闲着也是闲着，纯粹放在那一个摆设罢了。 晚上的叶稍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听歌，他没有什么玩游戏的癖好，什么王者吃鸡这些对叶稍来说评价也只是太过简单，玩那些个“弱智”的游戏还不如刷几个高考真题，那可有意思得多。 叶稍经常晚上睡不着，失眠也是常有的事。以前被梦魇所困，而如今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那晚的场景，血腥与蛮横交织在一起，还有楚淮侮辱的话语都一点一点地啃食着他的心脏，他的自尊被踩在脚下一点点碾碎，他感觉自己只是一个楚淮发泄的玩物，对楚淮来说也只是一个欲望，他已经快要什么都没有了，尊严尽失，前途被毁，父母不爱，朋友离弃，身体溃烂…这些种种都与楚淮关系最大，他真的该死… 费了好大劲叶稍才从对楚淮恨不得亲手杀了他的恨意中苏醒，冰冷的铐链时刻提醒着他现在所受的屈辱，那种被人圈养如同畜牲般的对待。 突然的手机接收信息的声音打破了沉静，也打破了叶稍满脑子愈演愈烈的恨意。 叶稍挺纳闷的，他记得自己早就对微信与QQ设置了免打扰，什么时候开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无聊地拿起手机点开一看，这可能是堪比火星撞地球般的小概率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爸居然给他发信息询问他最近的情况了。 叶稍盯着屏幕上的“最近怎么样？”出了神，这是他爸吗？以他爸那种渣到家，除了工作就是美女的性格从小到大有管过他吗？ 接着又是一条“我以前对你缺少关心，我已经知道了是我不对，现在我想弥补还来得及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叶稍真的会以为他爸在床上被女人迷的失去理智了，殊不知另一边楚淮窝在房间里做贼心虚地边看监控边打字，密切留意叶稍的脸色，最后从叶稍吃惊的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中得到一个结论—— 叶稍的那个渣男父亲真的与叶稍关系不太好… 楚淮忍住了将叶稍那个混账爹碎尸万段的冲动，但凡他妈的你有一点做爹的觉悟叶稍能这么怀疑地盯着屏幕吗？早就乖乖地叫我爸爸了。 楚淮正郁闷的时候，叶稍终于开始打字了，通过监控屏幕，楚淮都感觉到了叶稍蹙起的眉头，那种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例如地球已经被奥特曼统治了的消息般疑神疑鬼地拖动着铐链边停顿边打字。 “我很好，谢谢你。”叶稍留字。 很好，这个渣男父亲连给叶稍的备注居然都不是“儿子”，他妈的给老子等着。 “你这一阵有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跟我聊聊吧，我以前不够爱你，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希望还来得及。”楚淮很好地扮演着叶稍的父亲，真的既心虚又期待叶稍的回复。 不出楚淮所料，叶稍那眉头越来越紧蹙，他毫不怀疑叶稍应该已经觉得自己在做梦了。 “我没事，谢谢你。” 多么让人心疼懂事的好孩子，楚淮心都开始酸了，这么好的叶稍怎么会遇到那种家庭，怎么…会遇到我这样的变态啊…楚淮泛着酸意继续与叶稍靠微信联系着。 “你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吗？确认你没事。” 叶稍本来以为要么他爹被鬼附身，要么就是诈骗犯不知道哪里获得的他爸的号码企图对他进行诈骗，乍一看到这条消息，他的心不知道怎么了像是融化了一样。 他从小没人管教，缺少父爱，从小到大他都独立自强，家里在他小的时候虽然有请保姆，但他大了以后基本上一切事情都是自己扛。他也只是一个孩子，即使再怎么成熟，那内心深处对这种感情的向往还是有的，就像他明明很不喜欢亲近别人却每次都同意了肖洛的邀请去他家吃饭一样… 他只是想体会一下家的感觉… 或许他那渣男父亲真的想通了呢？ 叶稍一向冷静，却还是被亲情给蒙蔽了，清醒的头脑第一次有些自欺欺人了，他感觉鼻子有些酸，他这些天受过的苦他一直都忍着，却在亲人的慰问下一向的隐忍坚硬也溃不成军，他真的很难受。 叶稍打开语音，将自己的颤音收起，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小心翼翼，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爸爸，我没事的，真的，一切都好，你也要记得照顾好你自己。” 楚淮心脏猛地一缩，叶稍那温柔的语言流入他的耳朵，他的心里，楚淮只感觉像是一股暖流流入心底，救赎着他本来冰冷的心，让这颗本来只为叶稍跳动的心彻底化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个怪物，他真的…好喜欢叶稍现在的这个样子，那么温存，那么期盼，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 楚淮一直发愣，那段语音被他保存到了手机里，被他听了好几遍，某个变态也真的是够了。 真的难以想象要是往后叶稍从楚淮手机里听到了这段语音，楚淮又该如何是好。 …… 城市气温在这几天里骤降到零上几度，不少媒体也预言着今年难得一见的暴风雪的即将来临。 外面寒风刺骨，楚淮整个别墅却是暖风二十四小时供应，尤其是叶稍的房间，仿佛生怕他冷着，多加了几个通风口，有时叶稍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衬衫都感觉到热，更别说坐在床上身上还盖了条空调被。 在这儿关了多久叶稍也没有心情去关心了，只要楚淮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感觉一切都好。 可最让他困惑的还是他父亲这一阵晚上都较高频率地跟他发信息，这完全与他以前的态度是天壤之别，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别有用心之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经过这几天对话里也都是些聊天慰问之意，那浓浓的“父爱”之情都快要溢出屏幕了。 最后叶稍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他那渣男父亲在床上已经被女人给洗脑了，所以脑袋抽筋改头换面要做一个好父亲。 现在，叶稍每日无所事事地拿着手机戴上耳机听着课，他现在马上要高三了，即使他现在被囚禁去不了学校，他也不想落下课程，再说他也非常需要在这闲着的时光做一点事情来转移注意力，否则在这个鬼地方他真的会疯了去，索性楚淮这一阵都没来招惹他，给了他还算平静的环境与慢慢修复自己内心的空间与时间。 可惜好景不长，这天晚上快要十二点的时候，通常这时候叶稍还没有睡，他的那个渣男父亲也会给他发消息与他聊天，但今天没有，叶稍等了等，没想到等到了推门而进的楚淮。 楚淮一身酒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能喝成这样，从一进门就摇摇摆摆，一个门把手被他当作扶手来稳定身体，全身踉踉跄跄，眼神本来就迷离，一看到床上的叶稍就像定住了一般，一直迷恋地看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叶稍愣了愣，这种环境下，他忽然害怕楚淮在醉酒后又对他做那种事情，他真的不想在伤口还没有痊愈下又再次亲身经历一次。 “楚少醉了，还是请您出去吧，让童叔扶您去你自己的房间，别走错了。”叶稍已经抑制住眼底的嫌恶与惧意，淡淡道。 楚淮不爽地皱了皱眉头，残存的理智想着宝贝这怎么声音这么冷淡啊，一点都没有手机里的温柔乖巧。 此时的楚淮像是一个年龄倒退了十岁的小孩，心情都写在了脸上，那一副模样明摆着表示我不开心。 楚淮有点模糊地扶着墙慢慢走近叶稍，他想要摸摸他，想要亲亲他，整日里对着监控画面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眼前，他借着酒胆才敢靠近，他真的好想他。 叶稍看着楚淮一步步逼近的身影眼底越来越冷，他现在在心里想盘算着的就是身边的枕头能否在失去理智的楚淮靠近时将他一下子给闷死，最好是能让他痛苦挣扎而死那是最好。 两人各怀心思，彼此靠近，当酒气已经逼近叶稍的面前时，那个醉鬼一脸的憧憬模样，坐在叶稍腿边，就这么死死地望着叶稍的脸。 楚淮左手按在叶稍的腿上，右手伸起逐渐向叶稍的脸靠近，叶稍想要躲避他的手，在楚淮要摸到叶稍脸时撇过头去，让他摸了个寂寞。 手什么都没有摸到，叶稍无情的侧脸印在楚淮心头，在酒精的驱使下内心像是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引发他的暴力因子一般将他的魔鬼释放出来。 只见楚淮用手用力一掰，手扼住了叶稍的下巴，将他的头彻底偏了过来，动作快到叶稍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楚淮给拿捏住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你可不是这种语气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旁人就是那么温柔耐心，对我就是这般嫌弃厌恶，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楚淮说到最后，从开始的暴戾语气转为了小孩子般的抽泣，像那种得不到大人表扬鼓励的委屈的孩子一样。 叶稍本以为楚淮又要发疯，没想到他最后却带了哭腔，好像自己对不起他一样。 叶稍尽力地想要掰下楚淮的手腕，但他发现即使楚淮喝醉了，在力气方面自己还是只能甘拜下风，只能任由楚淮不清醒地腕力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叶稍都只剩下下巴的麻意了。 “…你明明…才对我温柔的，怎么又对我这么一副样子了，小稍，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你对我笑一笑好吗？我都没见过你对我笑。” 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楚淮在撒娇路上越走越远，一去不复返，早将自己的暴戾与强制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稍… 叶稍着实被这一称呼给恶心到了，楚淮是从哪得到自己这一小名的啊？从他嘴里吐出这么撒娇一样的话语叶稍只觉得汗毛竖起，面对懒散和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楚淮叶稍尚能对付，可谁告诉他这样的楚淮叫他如何是好，而且喝醉了就算了，还口吐疯话，自己哪里对他温柔过啊，这人是不是已经傻了。 叶稍无奈地叹了口气，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经，至少可以保证这样傻傻的人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叶稍应该高兴的。 “楚淮，你先放开我。” “那你对我笑一笑，你笑笑我就放开你。”楚淮满是心喜地看着他，说出了一系列的流氓话。 “……” 叶稍真的想拿出手机给他录个像，让他清醒后拿来威胁他，或是单纯地让他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 手稍稍一动就能牵扯到铁链发出响声，铁链很细很长，非常坚固，要是… 叶稍眼底深处沉了沉，现在周围没有人，楚淮没有了理智，如果让他叫不出声音，将铁链围住他的脖子，手只要狠狠一嘞…他就可以死了… 死了好啊… 叶稍鬼使神差地将心思慢慢付诸于行动，用手将铁链在楚淮一脸小孩子气的撒娇注视下一圈一圈地绕紧了楚淮的脖子，楚淮没有察觉，还一脸兴奋地看着他。 手已经抓住了链子，只要手一拉，这人就可以去死了，叶稍想想都觉得是一种非常好玩刺激的事… 楚淮，今天的机会是你自己给我的，到了地狱之后，可别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