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最近冉晏又忙起来，斯琮不肯继续照看冉鱼，冉晏工作上忙得昏头转向，还得分神去照看这个不太让人省心的弟弟。谈逸自告奋勇，试图揽下照顾冉鱼的事，冉晏对此很不屑：“你把你自己手上的工作做好了，再去想别人的事。”谈逸其实有点不太服气，他在这实习两个月，工作完成的都很不错，其他前辈对他都赞赏有加，只有冉晏一直对他不满意。

    谈逸到底才毕业没多久，年轻气盛，性子上来便要问：“冉姐是因为我对你的感情才对我感到不满吗？”冉晏闻言好笑：“你觉得我是会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里的人？”谈逸梗着脖子：“你现在确实就是。”冉晏冷下脸：“小谈，你现在私人情绪很大，”她这会儿毫不留情，“你有时间就好好想想你的工作，别想些其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别想着来讨好我，更别想着讨好冉鱼。

    谈逸有些挂不住脸，但到底没有自讨没趣，接下来一段时间没再去冉晏面前晃，当然也没见到冉鱼，只不过冉鱼是个不受控的性子，家里面待不住，跑来冉晏办公室黏着自家姐姐，冉晏懒得理他，他在公司里绕一圈就闯了祸。

    谈逸路过的时候看着被他们经理呵斥的冉鱼，有些好笑，站在旁边看了会儿才走上去替他解了围，经理脸色自然更差了，他赔着笑把错认下来，替冉鱼赔偿了打碎的花瓶的钱，又被扣了奖金，这才带着冉鱼走了。

    冉鱼揪着衣服：“你不要告诉姐姐。”谈逸问他：“那我被扣的钱怎么办？”冉鱼也不知道怎么办，抓着谈逸的胳膊急急忙忙说：“我回家里拿钱给你补上好不好？”谈逸也不再逗他，拍拍他的肩膀说：“逗你的，你姐那么忙，我不告诉她。”冉鱼嗯嗯点头，谈逸诱哄道：“那你姐那么忙，你是不是要乖乖的？”冉鱼蔫巴地垂下头，低低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谈逸问他：“不读书吗？”冉鱼摇头：“辍学了，在家里学……”哦，问题儿童，难怪了，谈逸说：“那你怎么不在家学习。”冉鱼仰着头，神情怪委屈的：“不会。”谈逸眯了眯眼：“我可以教你。”冉鱼又摇头：“不要。”谈逸也没强求，拉着冉鱼走：“那去我那玩总行吧，别去烦你姐姐了。”

    “哦……”冉鱼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他办公桌在角落，想了想搬了个塑料椅子来，转头想叫冉鱼在角落乖乖坐好，哪知一回头冉鱼已经爬上他的办公椅跪在上面抱着椅背看他，谈逸顿了顿，妥协了，自己在角落里坐下，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糖来：“小鱼，吃吗？”

    冉鱼点头，含了一颗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吐字：“好吃，谢谢你。”谈逸也就没管他，闷头开始做自己的事，没一会儿冉鱼就跳起来：“姐姐！”吓了谈逸一跳，抬头看见一桌的糖纸，还有走过来的冉晏，不出意外的，冉晏问他：“冉鱼怎么在你这？”他还没说话，冉鱼倒是自己抖了个干净，连带着打破花瓶也说了出来。谈逸无语，之前还叫他别说，这会儿自己全说完了。

    冉鱼还是知道自己闯祸了，凑过去小心翼翼的拉着冉晏的手：“姐姐……”冉晏头疼，又问他：“吃那么多糖干嘛？”冉鱼说：“好吃。”冉晏也不想多说，冷着脸凶他：“去我办公室里好好呆着，在这里打扰别人像不像话？”

    冉鱼看看谈逸，又看看冉晏，挪着步子走了，谈逸正打算辩解，冉晏先开口了：“小鱼麻烦你了，经理那边我去说。”谈逸又想说不用了，冉晏轻飘飘看他一眼，“给你添麻烦了。”转身走了。

    谈逸在位子上一动不动好半天，旁边同事凑过来问他怎么了，他随口糊弄过去，移到自己办公椅上坐好，低着头低声低骂了一句：“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冉鱼好像和他熟起来，去冉晏办公室见到冉鱼的时候，他还会抬头小小的冲他招招手，他也点头回以微笑。

    他回到自己座位上没一会儿，冉鱼就拿着纸张跑过来，“你不是说可以教我吗？”谈逸看了眼纸上的题，高数，三重积分，他看着冉鱼笑：“多大了，就学起高数了？”

    冉鱼眨眼：“十九了。”谈逸这会儿是有些惊讶了：“我以为你才十六七呢，看着就像个高中生。”冉鱼把纸往他面前推了推：“我没有上高中，你教我做。”

    这么早辍学？谈逸暗自惊讶，面上不动声色，起身把椅子让给冉鱼，弯着腰教他一步一步做题。

    冉鱼本来就不聪明，谈逸本身也不是老师，自己做还行，讲出来就有些不清晰了，至少对于冉鱼来说是听不懂的。谈逸开口：“我看你基础都不行啊，先别做这个了，我从头教你。”

    冉鱼摇头：“斯琮要检查，要做。”谈逸咂舌，之前他是跟着冉鱼去了人家里的，当时还一副别来见我的模样，怎么这么快又……？谈逸没问，但又忍不住想，一想就想起来那天冉鱼的声音。

    冉鱼和冉晏长的真的很像，脸型，眼睛，嘴巴，也就是姐弟两人性格不同，气质也不一样，这才让两人开起来有些不同。谈逸自顾自想着，没有再开口教冉鱼做题，冉鱼也乐得自在，纸上的题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天书了，还是催眠的那种，他捏着笔在纸上画了一会儿就困了，迷迷糊糊趴在别人的桌子上就睡了。

    这一觉他睡得安稳，醒来已经在冉晏车上了，冉晏听见动静，越发头疼：“你就能不能好好呆着，不要给我惹事。”冉鱼刚睡起来还茫然着：“我今天没有闯祸……”冉晏也不再凶他，转移话题问道：“今天在谈逸那干嘛了？”

    冉鱼说：“斯琮从微信上给我发题做，晚上要检查，我不会，叫他教我。”冉晏不说话，斯琮是她高中同学，一直知道她有个弟弟，后来冉鱼初三辍学的事情斯琮还帮了忙，她倒是知道斯琮人品，但对他还在和冉鱼有联系这件事也很在意，这毕竟是她家里从小宠到大的弟弟。

    她把车在路边停下，扭头：“把手机给我看看。”冉鱼有些慌乱，但还是乖乖递上去了，没聊什么，就是他天天给斯琮发些没什么意义的话，早安晚安什么的，斯琮好几天没理他，估计是被烦了，给他手写了一道题发过来，还有一份电子文档，又加上一句话：晚上检查。

    冷冰冰的四个字，倒是让冉鱼开心得很，把斯琮整理的笔记打印出来之后看了一整天，看不懂他也不急，看懂了才是奇怪——冉鱼知道自己有多笨，以前斯琮做他家教的时候没少对他叹气，指着题给他一遍遍讲，末了又叹一口气，低低说一声：“笨”。有时候斯琮被气急了就把他翻身按在床沿上拍他屁股，一边拍一边问他：“记住没？”

    想起以前的检查，冉鱼忍不住扭了扭，冉晏余光瞥见他动作，随口问了句：“怎么了？”冉鱼有些脸红，生怕被车外路过的人知道一样，小声说：“下面，好湿……”冉晏顿了顿，从包里熟练的翻出一片卫生巾递给冉鱼。冉鱼嘴唇动了动，嗫嚅道：“我去厕所弄好不好？”冉晏眼神从屏幕上移开，往车窗外看了看，随即说：“我把窗子关上，你动作快点就好了。”

    冉鱼没办法，只好跪坐在座位上，脱下内裤把卫生巾粘上去又立刻把裤子穿好。卫生巾吸水，让他下身清爽一些，但阴唇被卫生巾摩擦得又有些痒，冉鱼从嗓子里滚出两声闷哼来，娇气得不行：“姐姐，不舒服……”不舒服也没办法，冉晏手指在他手机屏幕上又划了几下，看了看没什么不认识的头像，这才把手机放到一边重新启动车子：“快到家了，忍一忍。”

    晚上检查的时候斯琮发来视频通话，让冉鱼讲怎么做的题，冉鱼讲的扭捏，他下面仍旧湿着，一直贴着卫生巾，期间还跑去卫生间换了一块，斯琮问他：“你今天怎么了？”冉鱼把笔一丢，爬到椅子上把自己裤子脱了，耷拉着脑袋说：“斯琮，我下面难受。”他背对着手机，半天没听见声音，一扭头才发现斯琮把视频电话挂了。冉鱼委屈死了，只穿着条内裤又去找冉晏，冉晏也没办法，端了杯水让冉鱼喝着，想着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她在这边焦头烂额，冉鱼一听要看医生就哭，上次去看的那个医生很差劲，检查时根本不控制力道，把冉鱼弄得很疼，医生把手指拿出来时上面都带着的血丝。

    冉晏头疼，一回头哭得一喘一喘的冉鱼躺在她身边睡着了。她把冉鱼送回他房间，替他把被子掖好，看他红肿的眼睛又心疼起来，在床边坐了半晌，冉晏走到阳台给斯琮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