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动而不自知
欧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谁也不愿意跟，如果可以，他只想和法伊斯在一起。 如果法伊斯是水，那欧就是鱼，鱼是永远离不开水的。 可是现在的欧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索尼已经在逼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赶来了。 欧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伯爵露出一个微笑，“你想要离开随时可以离开，毕竟，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对你失去兴趣。” 欧怔了一下，心底的某个关口一松，伯爵浪荡的名声他有所耳闻，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心被婚姻拘束呢？ 只不过得到他的一种手段罢了，等伯爵腻歪了，他就会被他抛之脑后。 而他也将会另寻猎物。 细细想来，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欧身为恶魔，也没什么节操观念。 欧没有了后顾之忧，甘心做伯爵一段时间的金丝雀。 婚礼举办得很盛大，几乎请来了黑河岸所有的贵族。 科德夫人也在其中，她的脸上挂满笑容，可是知道她与伯爵情事的明眼人，却感慨她做戏做得挺厉害。 奥塞斯夫人扇子遮住脸，与朋友嚼舌根，“那个老妖妇，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跟着别人伯爵胡闹呢。” 玛丽夫人面带微笑，端着高贵优雅的架子，暗地里却捅了捅奥塞斯夫人的手臂，让她少说着。 免得这张坏嘴又得罪人，科德夫人朝这边看过来，奥赛斯夫人扬起下巴，不屑地怼回来。 “有些人敢做，还不敢当了？” 科德夫确实好修养，半分都不在乎，只是轻飘飘了，过来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倒惹的别人高看了一眼，玛丽夫人心中赞赏，可奥塞斯却心有不岔。 “听说这位伯爵，娶的是个年轻姑娘，也不知她有多好看，才能让伯爵收了心。” “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了。” 牧师站在台前，人们等待已久的新娘被人挽着手，走上了红地毯。 被头纱蒙住的脸，让人看得不清昕。 但坦露在外面的身形依稀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科德夫人早就在请帖上看到了欧的名字，不同于别人，她是亲眼见过那个女孩儿的。 长得确实端正，明净清澈，长眉连娟，微睇绵貌。 只是再美的美人也有腻的时候，像伯爵这样手握权柄，高高在上的男人，又怎么会只守着一个人。 这场婚姻不过是个注定了的悲剧罢了。 科德夫人想的很清楚，就像是自己，虽然爱慕伯爵，却还是跟着自己的老公好好过日子。 这才是现实。 欧款步姗姗朝奥尔丁顿走来，金瓒玉珥，打扮的很是艳光四射。 伯爵盯着欧看了一会儿，竟有些撇不开眼神。 直接牧师咳嗽几声，伯爵才反应过来，接过了欧悬在空中的手。 接下来是一套俗套的流程，互相说完我愿意之后，伯爵将戒指轻轻戴在了欧的手指上。 是无名指，据说这里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便可将爱意及时传送至心脏。 这可是明晃晃的示爱呀！ 科德夫人睫毛微颤，呼吸都停住了片刻，她不由得看向伯爵。 而伯爵的眼神始终落在欧上，科德夫人心下一沉，她本来还不相信伯爵会跟这女子结婚，如今倒是有点明白了。 伯爵他是真的对这个女子动了心。 科德夫人的丈夫见自己的夫人心情不好，“怎么，吃醋了？” 他们的丑事已经众人皆知了，凯尔文要不是怕得罪伯爵，早就跟科德夫人离婚了。 科德夫人瞥了他一眼，“哪有的事。”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是想起我们结婚的时候罢了。” 深知她装的凯尔文讥讽一笑，酒席间与自己夫人交谈甚少。 而欧被伯爵携着，一块来敬酒，玛丽夫人为人圆滑，说了好几句中听的话，把伯爵都逗得开怀大笑。 倒是好手段，欧看了她一眼，心里大约有了个印象。 接着是凯尔文，凯尔文说话倒是意味深长，几句祝福语过去之后，对欧说:“希望夫人以后能好好管住伯爵大人。” 科德夫人面色一变，登了凯尔文一眼，凯尔文无动于衷。 看上去对伯爵怨气很深呐，欧面不改色，沉稳地道:“我会的。” 伯爵原本春风满面，没想到新婚之日，凯尔文却在欧面前嚼舌根。 连带着对科德夫人的好颜色都没有了，还真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有了新人忘旧人。 科德夫人心生倦怠，在这样一个好日子里，她却心灰意懒，只想早点走人。 伯爵让女佣带着欧回新房，自己去陪酒。 好好喧闹了一阵，谁都知道伯爵大人娶了夫人。 奥尔丁顿这才满意地踏入新房，而欧还穿着新娘服，在灯光摇曳处规规矩矩的坐着。 伯爵顿生心疼，“不用等我，你尽可以卸妆。” 外面都是嘈杂的人声沸语，欧第一次结婚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欧没说话，伯爵也习惯了他的安静，“我帮你卸妆吧。” 欧点了点头，被伯爵掀起头纱，用沾着清水的纸巾擦到了脸上的化妆品。 与化妆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几分苍白。 “你应该多吃点。”伯爵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忽道。 欧困窘，平时他该吃的都吃了，可能终归不是人类吧，他的脸始终带着几分苍白。 “我吃饱了才放下筷子的。”还是解释了一句。 面对伯爵的关心，欧眉眼都低了下来，很有几分尴尬羞涩。 伯爵看着他少有的低眉顺目，心底有些乐不可支。 “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你还有何不好意思和我的？” 伯爵凑身过来，在欧耳畔说道。 欧抓紧了身上的衣服，脸上起了几分红晕，终究是站得起来，离伯爵远了，他才觉得呼吸顺畅。 伯爵哈哈一笑，春风得意地躺在床上，“夫人，你要去哪儿？” 这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倒是与以往有所不同。 欧看着他，眨了眨眼，来到伯爵的身边躺下，伯爵将他揽入怀中，抬起他的脸。 “你这副样子倒像是我在逼迫你一样，欧。”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伯爵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可是说完之后，心里却又有点在意欧的回答。 伯爵这番话让欧悚然一惊，抬起头来，看着神色不明的伯爵，抓紧他的衣领，“我并没有说过我喜欢伯爵，伯爵大人是知道的。” 这样急切的解释，让伯爵心下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