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囹圄(白然撒,晨起3P)
初阳破晓,天光渐明。 明媚的阳光肆意泼洒,一缕缕渗过素雅精美的窗帘,柔和的光线朦胧又迷离,暧昧地涂抹在室内每一个角落。 尺寸夸张的大床上,三具赤裸的肉体相拥而眠,交缠的四肢难分难舍,宛如一丛枝干纠结共生共存的藤蔓,温热的肌肤紧紧相贴,大面积身体接触带着某种诡异的温情。 正中间的人似乎睡得很沉,安安静静地侧躺在两人的禁锢之中,单手抵着身前人的胸,毛绒绒的头颅埋在颈间,裸露的肩头和侧颈隐约可见深深浅浅的吻痕和咬痕。 前方的人扣着他的背,肌肉结实的上体和他紧密相贴,裸露的大片肌肤细腻白皙,起伏的肌理线条流畅,散发着蓬勃的热意和雄性荷尔蒙。身后的人搂着他的腰,微弓的上半身和他的脊背严丝合缝,两条腿紧紧缠住他的腿,充满占有欲的姿态像只护食又粘人的幼豹。 白敬亭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怀中温暖的触感令人心安,他忍不住蹭了蹭,低头一看,软乎乎的一团安安静静缩在自己怀里,叫人一看就觉得心脏发疼发涨。他亲吻着怀中人的发顶,揉揉他的后脑勺,握住抵在胸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手掌到指缝,轻柔细致地亲吻吮吸。 他喜欢这双手握着粉笔理出复杂庞大的脉络,喜欢它握着钢笔写下潇洒凌厉的字体,喜欢它握着枪、握着弩、握着锋利的碟片,毫不犹豫地收割生命,更喜欢它握着自己的手,揽住自己的肩,安抚性地拍着自己的背,带着它主人特有的沉静又包容的关怀。 正如他喜欢这个人,喜欢他严肃冷淡、充满威慑的凌厉气场,喜欢他幽默风趣、亲和力十足的温柔姿态,喜欢他拨云见日、意气风发的灿烂笑容,更喜欢他惊讶又欣赏地注视自己,赞同自己的推论,赞许自己的创意,夸自己帅,说“我选肯定选白”。 他将那只手舔了个遍,连同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吮咬,怀中人不适地微微挣扎,赤裸的肌肤互相磨蹭,越发显得亲密无间。 身后的刘昊然被他吵醒,撒娇一般舔咬圆润的肩头,顺着肩膀吻过侧颈,叼住后颈的一小块皮肉轻轻磨咬。他似乎格外偏爱这个地方,每次都要确认一下自己留的标记是否还在。 晨起的温存轻柔又缠绵,难得的温情令人不忍惊扰。 撒贝宁半梦半醒,意识还未完全回笼。敏感的胸贴着另一个人蓬勃的肌肉,后背也是一片温热滑腻,臀缝和大腿内侧夹着的两根肉物逐渐涨大变硬,撑开弹软的臀肉,活泼泼地抵在腿间,腰间的手上下摩挲,四处游移,往下握住半勃的性器,把玩微凉的囊袋。 白敬亭松开他的手,抬起他的下颌吻上微张的唇,缠住舌头舔吻吮吸,健硕的胸肌在胸前滑动,挺立的乳珠蹭过敏感的乳头,肌肤相亲的感觉暧昧又危险。 身后完全勃起的肉棒渗出粘腻的液体,顺着臀缝上下滑动,一次次蹭过柔软翕动的穴口,顶弄前方浑圆的双丸,偏偏临门不入,隔靴搔痒一般反复试探磨蹭。 四只手在身上滑动游走,前方的人勾着他的舌头纠缠吮吸,后方的人舔咬他的耳垂,舌头伸入耳道,模仿性交的动作不断抽插,带来一阵阵暧昧不堪的水声。 撒贝宁无意识伸手在白敬亭身上蹭了蹭,擦去手上湿哒哒的水迹,白敬亭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胸肌,舌头变换着角度深入侵犯,下体抵着他勃起的性器摩擦顶弄。 “嗯……” 后方滚烫的性器终于插入,一寸寸破开蠕动的软肉插到深处,还未润滑扩张的后穴格外紧窒,紧紧缠住粗硕的柱体不愿放开,又在深深浅浅的抽动中放松下来,缠绵地吸裹、贪婪地吮吸。 前方的人将两根肉棒并在一起,包住他的手一起揉捏撸动,故意顶弄他的性器和囊袋,在他的掌心蹭来蹭去,留下一片粘腻的水迹。 撒贝宁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前方的人低头含住挺立的乳珠,轮流舔弄吮吸,将两边乳头都吸得又红又肿,后方的人扭过他的下颌,缠绵而深入地吻他。 他没有费力去辨认是谁,也没有再徒劳地反抗。身后的人将他顶得一耸一耸,洁白的丝被起起伏伏,他将涣散的目光投向窗帘,漫无目的地思索这一次又会持续多久。 ——已经习惯了。 划伤魏大勋逃脱失败之后,这群人就开始对他严防死守,不论何时身边都至少有两个人,身体检查也更加频繁。他们时常进行轮换,有时两两一组,有时其中一个半途离开换另一个,但不管是谁,似乎都对他的身体有着莫大的兴趣。 那些荒诞离奇的梦境之中,越来越多地出现令人窒息的温泉、索求无度的野兽、铺天盖地的藤蔓…… 有时他一觉醒来,分明能闻到抱着他的这个人,满身冰冷的硝烟和血腥味道。 他不愿去想这意味着什么,却又不得不想。 比起自己所受的折辱,他更不愿看见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因自己陷入险境,不愿看见自己的失误造成国家资源浪费。 愤怒、仇恨、痛苦、羞耻……这些东西,都可以暂时忘却。 唯有逃脱,才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撒老师~”刘昊然黏黏糊糊地亲吻他的脸颊、鼻尖、嘴唇,下身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直到深深射入体内,才依依不舍地缓缓拔出。下一秒,白敬亭使力插入,轻车熟路地抵着敏感点大力抽插顶撞,高潮后的穴肉温热湿软,含住他的肉棒缠绵吮吸。 刘昊然紧紧搂住他的腰,像是抱着自己心爱的玩具不舍得撒手。 白敬亭做完一次却没有拔出来,抱着怀里的人亲来亲去,故意用胸肌去蹭他的胸。 身前身后,一片温热滑腻。 清风拂动,微微掀起窗帘,送来清新爽朗的气息。 撒贝宁无意识盯着窗帘上的一点,漫无目的地想,这味道好熟悉…… 熟悉? 他的目光忽然定了几秒。 “撒老师……”白敬亭含住他滑动的喉结,刘昊然吻住他的唇,两人都欲火未消,却并不打算再来一次。 撒贝宁陡然清醒,一把推开两人坐起身来,以惊人的速度翻身下床,几步来到窗前,“唰”一把拉开了窗帘! 明媚灿烂的阳光潮水般倾泻而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撒老师你干什么?”床上的两人以手遮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窗前赤裸的背影,宽肩窄腰翘臀长腿,璀璨的天光勾勒出诱人曲线,挺拔的身影洒满了金粉,仿佛下一秒就要融进光里。 窗外是种满花树的陌生庭院,隔着植物的清新味道,依旧能闻见咸涩的、温暖湿热的气息。 撒贝宁转身离开卧房,房门外不远就是客厅,何炅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 撒贝宁脚步一顿,不是他不想上前,而是脚上系着的银链已经绷得笔直。 “……这是哪里?” 何炅抬起头来,依旧是那样温文尔雅、温柔沉静的笑容:“无名岛。” 撒贝宁后退一步,眼前一阵眩晕。 何炅注视着他赤裸的身体,深深浅浅的吻痕和齿印,又红又肿的乳珠,顺着腿根滑落的白液……明晃晃的爱欲痕迹。 和一身狼狈的撒贝宁相比,坐在沙发上的他衣冠楚楚,风度翩翩。优雅挺括的白衬衫,干净整洁的西装裤,简约内敛,温文尔雅,鼻梁上一副银丝眼镜更显斯文俊秀。可他的气质却与温和无害沾不上边,天生带笑的薄唇,深不见底的眼眸,危险得令人心悸,简直是大写的“斯文败类”。 尤其此刻他笑容收敛,眼角流露出锋利的冷意和杀意,越发令人毛骨悚然。 “撒老师!”刘昊然追上来给撒贝宁披上松软的睡衣,白敬亭在里面调好了脚链的长度,撒贝宁没有理会他,也没有走得更近。 “无名岛是什么意思?” “就是茫茫大海中一座无名小岛,你也可以叫它‘囹圄’,这是我取的名字,我很喜欢。” 囹圄……身陷囹圄。 “不可能……”撒贝宁的思绪有些混乱,他明明留下了标记,每一次醒来都留下了只有绍刚才能找到的标记,他的确分不清自己的位置是否改变过,所以每次醒来都留一个……就算自己被带着兜兜转转,只要总署根据标记的路线和之前获得的何炅的情报建立思维行为分析模型,就算有偏差,也不至于偏离太远…… 之前他就有所猜测,囚禁一个人的最佳场所会是哪里?不管是大陆还是国外都不够安全,大陆是总署的主场,国外的形势更加复杂,只有岛屿,公海上的岛屿,汪洋大海中孤立无援的无名小岛,才最适合。 可是,不应该这么快,也不该这么顺利…… “虽说是小岛,但也还算宽敞,有沙滩,有椰林,还有温泉和游泳池。”何炅放下书本走到他面前,轻轻松松一个公主抱,抱着他走向阳光明媚藤萝倒垂的阳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由我亲自挑选,这座别墅的方案也几经修改才成型,甚至室内设计都是我亲手所做,建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一定会喜欢。” 阳台上铺着原木地板,环绕着种满了多肉和盆栽,上方挂满了藤蔓类的植物,长长短短,开着细碎的小花,如绿帘一般垂挂下来。何炅抱着他坐在摇椅上,姿态悠闲散漫,老夫老妻一般自然。 “你建的?”撒贝宁冷笑一声,“还真是未雨绸缪。”他竟然丝毫未曾察觉,也不知这人暗地里谋划了多久。 何炅动作一顿,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未雨绸缪……或许你猜得不错,从我避开你独自买下这里开始,我就在计划一些……可怕的事情。”虽然他原本的目的只是给这人建个度假村而已,“我的确设想过,把你骗到这里,然后锁起来,藏起来,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 有许多次,何炅真的很想把这个人锁起来,锁在床上,锁在狭窄的小黑屋,锁在只有自己能找到的地方,让他的眼睛只看见自己,让他的思维、他的情感、他的灵魂,完完全全被自己所占据。 尤其是他离开自己,完全脱离自己视线的时候。 他不喜欢别人用爱慕的、灼热的视线注视这个人,不喜欢这人用欣赏的、愉悦的视线注视着别人,不喜欢他和其他人靠得太近、和自己离得太远,不喜欢任何东西被这人所在意、所重视。 他对撒贝宁,有着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可是,对比而言,他更加无法容忍这个人远远逃离,逃到自己无法靠近、无法掌控的地方,乃至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以曾经的默契和了解作为武器,将锋利的刀刃对准自己。 他行事一向滴水不漏,事事力求周密妥帖,他不允许出现预料之外的失误,是个彻头彻尾的完美主义者,但这并不是苛求完美,只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有着惊人的控制欲。 正如此刻,之所以默许这些人与他共享,就是因为,在撒贝宁身上,他的控制欲压倒了独占欲。 所以才说,卧底的身份,只是他暴露本性的一个借口而已。 他不允许这个人脱离自己的掌控,也不会去赌撒贝宁的仁慈。他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运交付于他人之手,也绝不会心甘情愿为他人所控。 “不对。” 撒贝宁忽然直起身来,一瞬不瞬地逼视着何炅,凌厉的目光宛如飞掠天际的,高傲又孤独的鹰:“建模不可能出错,除非有其他的干扰项。” “比如?” “比如,从未暴露的,在关键时刻给你传递消息、令你改变决策的——内鬼。” · “咣——!” 康辉一把推倒满桌子的文件,紧蹙的眉锋挟裹着浓浓戾气,眉眼间都是急欲迸发的杀意和怒意。 他紧紧握着桌角,胸口剧烈地起伏,目光扫过桌上硕果仅存的相框,对上照片中人干净通透的笑容,又不由自主平心静气,竭力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是我太小看你了。”他一字一顿,仿佛要将每个字都生生嚼碎,“——何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