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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了季商州和骆北的事,沈迟渊便直接下令,把这些将自己的话当成而耳旁风的一个个犯上作乱的小妃子们,全都禁足在皇宫,直到生产完哪都不许去。 “骆大哥,你就再陪我练一会吧,就练一会。”比武场上,楚云蔚身着一件墨蓝色的劲装,挺着圆隆的肚子跟在一身黑衣的骆北身后。 看着充耳不闻径直走下比武台的骆北,楚云蔚一脸凄惨,他拉住骆北的胳膊,拖着不让骆北继续向前走,“求你了,我快要无聊死了。” 眼底划过一丝无奈,骆北推开楚云蔚扯着自己胳膊上的手,沉声说:“皇上说了,你每日最多只能练半个时辰。” 被推开的手又一次缠了上去,楚云蔚极力地怂恿着骆北,“他说他的,我们练我们的,他又不会真的拿我们怎么样。” 骆北的动作顿了顿,想起前几日因为被楚云蔚怂恿陪他练了一下午的剑,被沈迟渊惩罚的事,他再次推开楚云蔚的手,坚定地说道:“不行。” “唉……”楚云蔚趴在比武台旁凉亭里的石桌上,一脸哀怨地看向坐在一旁自顾自喝茶的骆北,他坐起身烦躁地看向下方圆鼓鼓的肚子,又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到了石桌上,看着天边自由自在的鸟儿, “啊,好烦啊,还要四个多月,我一定会疯掉的。” “哈哈,楚云蔚,你也有这一天。”身后传来一声幸灾乐祸的娇笑,楚云蔚头也没回,对着一旁的骆北做了个鬼脸。 来人却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走上前,得意地将高高隆起的大肚子在楚云蔚面前晃了晃,这才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肘搭在石桌上托着精致的小脸,一脸关心的样子,嘴里的话却让楚云蔚咬牙切齿,“哎呀,楚云蔚,你还要被关四个月呀。” 看见楚云蔚又将脸转到另一边,司徒慕白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太医说了,我啊,就在这最近几日,嗯,说不定还能赶上跟阿渊一起出去逛七夕灯会呢。” 楚云蔚直起身子,看向一脸得意的司徒慕白,有些嫉妒地瞥了眼他鹅黄衣衫下高挺的肚子,嘴里不屑地嗤笑一声,“切,小人得志。” 司徒慕白得意的像只斗胜了的小猫,扬起下巴,端起一杯茶水慢悠悠地喝起来,“你就羡慕吧。” 喝水的动作一顿,司徒慕白得意洋洋的小脸僵了僵,他放下水杯皱眉捂着肚子,“嗯,嘶——” 楚云蔚向骆北身旁靠了靠,一脸不耐烦,“我说你够了啊,别跟我说你现在就要生了。” 一旁的骆北却没有楚云蔚这般神经大条,他站起身走到司徒慕白身边,伸手放在他已经足月的大肚子上,感受到手掌下坚硬的触感,他皱眉对着一旁有些惶然的侍从说:“快去叫太医。” “不是吧,真要生了?”楚云蔚也站起身子,带着担忧又颇有些新奇地看向轻轻喘息的司徒慕白,暗戳戳地问道:“什么感觉啊,很痛吗?” 疼痛几个呼吸后就消失了,司徒慕白揉了揉松软的肚皮,又重新扬起下巴,“你自己生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楚云蔚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 骆北看着还有心情斗嘴的两人,有些想要扶额,他对着司徒慕白说:“先回姣芷殿吧,你现在应该也没有那么快生。” 被侍从搀着站起身,司徒慕白对着楚云蔚做了个鬼脸,转身走出凉亭,还要拉上一旁的骆北,“骆哥哥我们走。” 被丢到一旁的楚云蔚撑着后腰跟了上去,“我又没说我不去,”眼珠一转,他凑到司徒慕白面前,一脸坏笑地说:“我可真是万分期待,桑南国小皇子疼得一脸狰狞满是狼狈的样子,唔,一定要让柳轩通通画下来。” “你!”司徒慕白挺腰仰起头瞪着楚云蔚,奈何身高矮了一截,气势也弱了半分,他气闷地转过头去,“早晚也会轮到你的。” 话刚说完,肚子又是一阵闷痛,“唔……”他弯腰捂着肚子,皱着眉头瞪着一旁幸灾乐祸的楚云蔚。 比武场就在沧漓殿一旁,是沈迟渊专门给楚云蔚建的,姣芷殿正挨着沧漓殿,从练武场走过去也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早说让你坐步辇,非要走路,都要生孩子了还这么任性。”楚云蔚看着被侍从搀扶着的司徒慕白,在一旁絮絮叨叨。 “哈嘶——”终于看到朱红的殿门,司徒慕白撑着侍从的胳膊,抚着闷痛的肚子,即便正在阵痛中,仍然要和楚云蔚辩上两句,“你,你懂什么,太医说了,嘶啊,多走走便于生产,莽夫。” “你,”看着司徒慕白已经泌出一层薄汗的额头,楚云蔚大发慈悲地不与他计较,抱胸转到一边,“切。” 被扶着坐在客堂的软榻上,司徒慕白终于放松身体,呼出一口气,他双手撑在后腰处,高高隆起的肚子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没一会,太医便到了。 皓白的手腕搭在脉诊上,轻轻搭上一块丝滑的绸缎,年迈的老太医捏着羊角胡子沉吟了一会,又伸手摸了摸司徒慕白的肚子,这才起身说道:“殿下确是是要临盆了。” “这还用你说,”司徒慕白疼了好一会了,他皱起一张小脸,捧着圆鼓鼓的肚子,焦急地问道:“还要多久才能生啊?” “殿下是头胎,需要待两三个时辰,等到产口完全打开,方可生产。” “两,两三个时辰!”司徒慕白撑在一旁的木几上,咬了咬下唇,“这,这也太久了。” “这,寻常产夫都要经这一遭,殿下是头胎,未经产,产口自然开的慢,若殿下想开的快些,可以多在房内走动走动。” “你就多走走嘛,这孩子也不是你想快些生就能直接从肚子里掉出来的。”楚云蔚坐在一旁的檀木椅子上,神情自在地呷了口茶,闲适自得的样子气得司徒慕白牙痒痒。 “小白要生了。”远处,一个明黄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将怀里干嚎的小婴儿小心翼翼地放在骆北怀里。 “怎么将薰儿抱来了?”骆北接过襁褓,熟练地放在怀里颠了颠,干嚎的声音瞬间歇了。 沈迟渊看着小婴儿懵懵懂懂的冰蓝色眼睛,没好气地说道:“这小魔女,从你走了便开始嚎,奶娘没办法找不到你便送去了我那,奈何我也是止不住这魔音,便直接抱到这来了。” 对着一旁行礼的侍从们挥了挥手,沈迟渊径直走到软榻前,看了看脸色尚好的司徒慕白,“听到你这边发动,我便赶过来了,怎么样,可是疼了。” 一见到沈迟渊,司徒慕白肚子上原本闷闷的疼痛像是被放大了十倍,他可怜兮兮地抓着沈迟渊的胳膊拉着他坐在软榻上,靠在沈迟渊的怀里,“痛啊,肚子痛,腰也痛,楚云蔚还欺负我!” 抓起沈迟渊的衣袖拉着他的手,一双眼睛带着浓浓的恶意看向一旁的楚云蔚,嘴里哼哼唧唧地对着沈迟渊说:“他,他还拉着骆北哥哥陪他练剑,还说,还说你说你的他练他的。” 一旁逗弄着小薰儿的楚云蔚听了,转过身来,“喂,司徒慕白,你少告状!” 沈迟渊抬头与骆北交换了一个颇为无奈的眼神,他低头看着哼哼唧唧的司徒慕白,“你们俩,什么时候才能和平相处啊。” “哼,我才不要!” “谁要跟他相处!” 两句话同时响起,楚云蔚和司徒慕白两双眼睛盯在一起,恶狠狠地眼神谁也不让谁,半晌,楚云蔚,轻哼一声,“哼,我还是去找秋皖吧,希望过会儿你别疼得哭鼻子!” 对着司徒慕白做了个鬼脸,楚云蔚捧着大肚子健步如飞,看得身后的沈迟渊一阵忧心:“你走慢点!”,然而墨蓝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殿门外。 楚云蔚走了,骆北怀里抱着个酣睡的小婴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去了一侧的厢房内等着。 司徒慕白靠在沈迟渊怀里揉着发硬的肚子,一张小嘴还在喋喋不休额地跟沈迟渊告着状:“阿渊,楚云蔚真是太坏了。” “你呀,真是能记仇,”揉着司徒慕白的后腰,沈迟渊轻轻笑了几声,“这么久了,还记着那事儿?” 司徒慕白窝在沈迟渊怀里轻轻哼了几声,不愿意多说,他和楚云蔚的仇,从楚云蔚把他绑起来扔在马上狂奔还打他屁股的那一刻,就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