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在美国的时候/孟昕意/干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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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 早晨8:30。闹钟震天响。 许贺言头埋在纯白枕头里,伸手把床头柜上的闹钟一把抓起来,飞快的砸向另一边,“砰!”。 “啧。”他烦躁的抓了两把头发,坐起来。 看了一眼裤裆。 晨勃。 穿衣,洗漱,习以为常。 客厅里孟昕意在做早餐。穿的保守,俏皮可爱。长得很白,属于是个男人都喜欢的小萝莉。 见许贺言出来,她正好做完饭,端上餐桌,笑的明媚可爱,“阿言,你起来了。” 许贺言不理,坐下来埋头吃饭。 孟昕意也不恼,坐在他对面也开始吃,“阿言,好吃吗。” 她今天做的煎包,和自己冲的豆浆。 许贺言照样不理,眼都没抬一下,几大口就吃完了煎包,一口气喝完豆浆。站起身把车钥匙带上出了门。 孟昕意并没有生气,显然对这样的情况见多不怪了。 她长得好看,有情商,有智商,有品味,没什么缺点。 许商跟她比,明显差一些。但在许贺言这——孟昕意比不上许商一分一毫。 * 她和许贺言是在大学里认识的,美国的这所大学里个个都是脑子好到不行的精英。有中国人,也有美国人。 当时学校里追他两的不少。都当属校花校草级别的。 许贺言帅,高,身材好,高冷禁欲,从不跟人说话,成绩超好,还在自己创业,要开公司。 孟昕意喜欢他这种,开始找他搭话。结果并不出意外——许贺言并不理她。 孟昕意不是肯放弃的人,找各种话题,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那天下雨,孟昕意装作没带伞,找到许贺言,“许贺言,我没带伞,能一起撑吗。”他们都是中国人,说话不用英语。 许贺言不理,撑开伞就准备走。 孟昕意不管不顾,冲到他伞下。 他皱眉,看了她一眼,第一次对她说了话, “离我远点。” 尽管是讨厌,孟昕意也觉得有了成果,她笑了笑,“许贺言,你有初恋吗。”她死死盯着他看,非要看出什么东西似的。 她也确实看到了——许贺言眼里一闪而过的爱意。 他的眼里第一次出现,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绪,太新鲜了。 可他还是不说话。 大雨滂沱,打湿了孟昕意半个身子。 许贺言的伞,一直都是自己在打,从没往她那边偏一点。她只是凑了个边。 “她好看吗。”孟昕意问。 许贺言目视前方,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里。回忆美好还是苦涩,那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了。 今年他两都大二,许贺言来美国的第三年。孟昕意追了他一年。 见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说话,孟昕意又道,“你们……在一起多久呀。” “他太优秀了,他应该看不上我。”许贺言答非所问,不自禁的垂下眸,落魄极了。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是因为那个人。 他在难过,很难过。 孟昕意震惊。什么样的人看不上许贺言这样的!? 而后许贺言又道,“他比我大,还是个好老师。” “师生恋?!”孟昕意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立马住嘴。 “没什么好震惊的。”许贺言笑了一声,尽管是自嘲的意味,他也是第一次有别的表情,“他拿我当小孩,以为我就是玩玩。” “可能他从来没动过心吧。” * 话题到此结束。 再后来孟昕意会经常跟他聊那个人。因为除了那个人,许贺言都不会多说话。 他是高中英语老师,30多岁了,还在中国。他们在一块呆了424天,正式在一起308天。 别的没有了,他不愿再说。 孟昕意震惊他把日子记得这么清楚又深刻。她觉得那个女人应该美到天上去了。30多岁了可能长得比小姑娘都水灵。 许贺言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不出国,我们应该还能在一起吧。 他深知不能一直耗着,他要成长,要赚钱,给许商花,给他好生活。 这样一聊,日子过得飞快。他们关系自然就近了,学校里也有传言说他们在一起了,说孟昕意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追到了许贺言。 也有说许贺言果然跟别的男人一样,都喜欢看外貌,还以这么高冷的人眼光很高。 只有孟昕意知道,许贺言爱那个女人爱到骨子里,17岁的少年,轰轰烈烈的爱情,入骨的情,难以自拔的爱。那么深刻,又那么悲惨。 再后来,许贺言和她毕了业。孟昕意搬去许贺言那住,许贺言也并没有拒绝。 他们在一起了吗? 不知道,因为许贺言从没承认过。 孟昕意脑子好,在许贺言的创业路上给了数不清的帮助,日子在一天天变好。 直到有一天,许贺言吃着她做的饭,头也不抬道,“孟昕意,”他跟她说话从来都是喊大名,但次数还是少之又少,一般都是许贺言生气了,这次语气却古怪的很,“你很好,别在我这耗时间,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 孟昕意怔住了,突然有种想哭的情绪。 “六年了,贺言,你来美国六年了,你还是忘不掉她。” “是。”23岁的许贺言,此刻穿着西装和锃亮的皮鞋,擦干净嘴,毫不在意道,“我明天就走。” 孟昕意终于哭出来,“我追你五年,,陪你五年。我最好的年纪都用在你这了。你还是要走,还是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她哭的抽泣的厉害,像是终于憋不住了。 “所以叫你别耗了,我从一开始就……” “她比你大十几岁!你们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孟昕意打断他,语气像是质问,又像陈述,哭的样子看着十分违和。 许贺言看她哭的快喘不过来气,不为所动,“这几年憋坏了吧,我们不合适。” * 第二天许贺言特意换了一身休闲装,黑色外套和潮T还有工装裤。看着没穿西装那么严肃了。 到的时候晚上9点。他没钥匙,只能等,没想到第一面就是那副场景。 * “那你怎么去美国的。”许商问。 许贺言那东西还插在许商的女穴里。有时还会抽插两下。 “我爸把我关起来了,不让我找你,不让我出来。”许贺言在床上躺着,忍不住又往上顶了顶。他们做了很多次,已经凌晨了,许商趴在他身上,现在敏感的不行,小声呜咽了两下,许贺言开心的扬唇笑起来,“然后他趁我睡觉,给我下药,偷偷给我送上了飞机。” 许商震惊,眼泪流的快要干了,“那你爸现在在哪?在干什么?” “他给我送到美国我就直接上高三了,也不管我,应该还在B市当大学老师吧。” “他在哪,在干什么你都不确定?”许商皱眉。 外面漆黑,雨又下了起来,噼里啪啦。 “我管他干什么,我能找到你就已经够开心了。” “不能这样,他好歹是你爸。”许商试图说理,被亲的红肿的唇看起来滑稽可爱。 “好好好,明天找人查查。”许贺言亲他。 * 很晚他们还没有睡。一点睡意也没有。 洗完澡,许贺言心血来潮,牵着许商的手,把整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屋子逛了一遍。 简单逛完,许贺言突然问他,“我送你的花呢。” “啊?”许商脸通红,还在被许贺言牵手的事上发羞。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没收?”许贺言皱眉。 “花?……收,收了。”许商有些结巴。 那在许贺言看起来就是心虚,他眉拧的死紧,“到底收没收。”他看起来很生气,不是因为他没收,是因为许商如果没收还骗他…… “收了啊!但是只剩一束了……” “在哪?” 许商松开手,往一间很小的房间里走。那不像是住人的,像是放杂物的。 许贺言跟在他后面,心不知为何,跳的极快。 许商把门打开。 里面一共五束花。都完完整整的放着。在灯光的照耀下,闪亮的许贺言红了眼。 紫色郁金香。 黄色玫瑰花。 蓝色夕雾草。 白色茉莉花。 白色栀子花。 “不是只有一束了?”许贺言看他。 “骗你的。”许贺言太高,他扯着他衣领拽下来,又踮起脚,亲他。 * “为什么……没有枯萎?”许贺言问道,说着就要摸一摸。 许商把他作孽的手一把拉回来,“别碰!” 转而对上许贺言疑惑的眼神,他回答: “干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