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痛苦的挣扎 能不能得到拯救

    第二天一早南珲起了床发现张逸不见了但是衣服还在床边，赶紧下床找他，刚打开卧室们就看到厨房里一个背影，正在忙忙碌碌做早饭，虽说结过婚还找过男朋友，却从来没吃过他们准备的早饭，前妻工作很忙，一年都见不到几次，前男友又是个年轻的小孩儿，半夜出去玩回来一睡就是一上午...

    想到这些南珲心里一热，过去抱住了正在煮面的张逸，还把他吓了一跳。张逸转过身笑了笑，“大早上的腻不腻歪，快去洗漱吃饭了。”南珲亲了亲他的肩膀听话地去洗漱了，其实张逸早上本打算回家，但是看到睡得正香的男人就想照顾好他，好歹要让他吃个早餐。

    患得患失要不得，活了四十几年这个道理他也懂，但是昨夜的表白来的太突然，矫情地说，他不敢当真。即使岁数大了也渴望一次真正的恋爱，箭在弦上时的表白就像是为了目的才说出口的。就像昨夜，南珲想做，所以表白了...

    张逸唾弃这样的自己，明明得到了渴望的东西，重若千斤的爱，却因为来得太过容易，只变成了一片羽毛，在心上划出了一道痕迹，又会随时消失。贱不贱啊，总这么敏感，这样下去南珲也受不了。心里的渴望在叫嚣，他想谈恋爱，能一起去逛街，看电影，一起去小店吃饭，想在上床前完成这些，但是他已经过了这个年纪，不适合这样认真地恋爱了，好低落，有点不甘心。

    “南哥好了没，该吃饭啦。”张逸的落寞被掩饰在声音之下，现在他想珍惜拥有南珲的每个日子。

    “来了，小逸真的好贤惠啊，比以前的强多了。”南珲由衷地赞赏自己的现男友，却是让人听了开心不起来，张逸回以一个微笑，盛好两人的早餐坐在了南珲对面。南珲突然开口：“小逸，你能不能坐这边来...”张逸疑惑了一下也没纠结原因，坐到了另一边吃着早餐。这座位大概有些故事，问得太多招人烦...张逸害怕问得多了被讨厌，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敏感自卑了，也许在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人面前，就会觉得不真实，不敢相信还是不敢相配...不知道。

    张逸擦了擦嘴：“南哥我吃好了，晚上我还要过来吗？”如果晚上过来的话得把昨天买的菜炒了，顺便刷个碗，然后还能打个炮...也许还能拥抱着睡一宿，他会给自己捏捏肩膀。恋爱的要求降到了做爱，似乎两人之间现在也只有做爱。

    “嗯，过来吧，今天我去买盒套子。”南珲吃饱喝足又想起来昨夜的美味，没注意到张逸脸上的了然。

    “那我先去上班啦，碗筷等晚上一起刷吧。”张逸说完就出了门，他已经感觉到了，似乎自己成了他空窗期的代替品，自己还忍不住上赶着当保姆。那怎么办呢，离开他吗，不会，这辈子就这一次机会。

    工作的时间对张逸来说是很快的，平日靠这个打发时间已经成习惯了。南珲没说来接自己，那就直接过去吧。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连钥匙都没有...不过屋子里好像有人，听到声音了，大概是南珲下班早。

    “谁啊？”门里传出陌生的声音，张逸看了看周围，没走错地方。那人听着没人回答打开了门，张逸抬头，早就预料到似的，是那个年轻的小孩啊。他先打了招呼：“你好，咱们前阵子见过。”林函奇点了点头把他让进了屋子。

    男朋友的家自己没有钥匙，还是他前任来开的门，这奇妙的孽缘。

    “你怎么回来了？”这次是张逸先开的口，“我来找他和好...你来干什么？”林函奇还没意识到他面前做的是南珲的现任。

    张逸耐心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还是放弃吧。”林函奇却是有些诧异，“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去结婚生子，干嘛和我抢？”张逸略显无奈，虽然很多人会选择骗婚，但他不是其中之一，是人就会老，何必这么说话呢。“我已经出柜了，而且南珲也年纪不小了。”林函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夹得住吗，不会漏吧哈哈哈。”

    张逸笑了笑，“你个小屁孩嘴这么毒，小心以后找不到对象。”然后便进了厨房开始刷早上的碗，边想着晚上吃什么，用不用做这小孩的饭...

    南珲一进门便看到了这副场景，自己的前男友躺在沙发上，现男友在厨房里刷碗，一时间呆住了，张逸听到开门声看了一眼，走过去把外套接过来又进了厨房，林函奇则是坐了起来，想要说些什么，还望张逸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不想让他打扰。

    不过最终他还是选择大声说了出来，“怪不得你会和他在一起，又是刷碗做饭，又是脱衣脱鞋的，这么好的免费保姆哪里找。”话传到了张逸耳朵里，他没听见似的继续切菜，其实内心的难过已经掩盖不住了，自己这样是为什么呢，因为没有底气，怕他不要自己...他的前男友现在还能用钥匙进这个门，大摇大摆躺在现在属于他们的家里，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而且南珲似乎并没有把人请出去的意思，没听错的话好像也没帮自己说话。

    他们会和好吗，其实自己得到的始终是那句“张逸也行”，很多年前自己不是他的选择，现在大概也要不是了。

    为什么要这么卑微呢，因为是自找的。南珲你帮我说句话吧，他声音这么大，我要弄出把菜板剁断的噪音才能听不到啊。

    忍不住想打断他们，“南哥，晚上小奇也在这吃饭吗？我用不用多做点？”

    “不用，他这就走了。”得到了答案，自己竟然觉得松了口气，他放过自己了。

    在客厅的南珲听了林函奇说的话，突然就知道了张逸又多好，他这样说话会让张逸难受，自己却一句话都没帮他说。真是个傻子，为什么想袒护他却说不出口。

    “行了小奇别说了，他很好我很喜欢他，咱们不可能了。把钥匙还给我，以后别来了。”南珲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现在补救应该还来得及。

    张逸也听见了他说话，拿着菜漫无目的的切着，自己到底能不能成为他喜欢的人啊，至少现在还没感觉到他的喜欢...一个出神锋利的刀刃划在了手指上，闷哼了一声打开水龙头冲着，血水哗哗往下流，和他的心一样。

    他突然就想说一句“南哥，我有点疼...你来看看我啊...”不过南珲正在门口把林函奇送出去，像是没注意到自己，再冲冲就该好了，于是他也不想再顾及什么四十几岁的面子，真的喊了出来。

    这一喊南珲有点没反应过来，反而是林函奇先笑出声了，“叔叔吃醋了，我走了。”林函奇走后，南珲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大人了还会这样，走进厨房一看才看到满池的血水，流动的水逐渐被染红不断地向下翻涌着。

    “小逸！让我看看，得去医院。”南珲的关心张逸得到了，却还是别扭，这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拼命哭闹着向家长要一个东西，在被冷落许久以后得到了那个东西，似乎...不太想要了。

    “我、我没事，找个创口贴就好了。”张逸觉得现在自己的心理状态不太好，每句想说的话都是在找茬，干脆拒绝和他交流了。

    “小逸听话，咱们去医院。”

    “我不想去，包扎一下就行了。”

    “不行，快跟我走。”

    “我他妈不想去，我不去！”张逸一把甩开他的手，他要当第一位，要当南珲最在乎的人，可他不是。

    南珲惊愕地看着他，愣愣地不知道说什么。张逸冷眼道：“知道了吧，我是个疯子我脾气也不好，我喜欢你很久，所以我愿意装得好一点，现在还说喜欢我吗？后悔还来得及，你要是觉得我有病我现在就走。”

    张逸手还在往下滴血，还说着让自己痛彻心扉的话，算了吧，让南珲永远是想象中那个只爱自己的人就好了，现实总是和幻想不一样，没必要缠着他的。

    下一刻他被颤抖地抱住了，南珲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心疼得过分，什么疯子，什么后悔，明明是自己错了。

    “不去医院不去医院，我给你包扎好不好，别这么说自己。”

    张逸任由血流得满身都是，由着南珲拉着自己走进卧室，心里的不舒服还是没办法消失。突然他把南珲按在地上疯狂地揍了一顿，直到南珲的嘴角也出了血，心中的难受才终于好了些。

    已经把人打了，两不相欠，这就算分手吧。

    没想到南珲坐起来把人拽进了自己怀里，“打够了吗，不够继续，怎么打都行，原谅我这一次。”

    南珲隐隐约约知道张逸为什么生气了，是自己的错，但是不能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