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乱伦的房中术与美人在线阅读 - 平板的身 材撩不起我的欲望,又笨得不知如何勾结我。这样的回答

平板的身 材撩不起我的欲望,又笨得不知如何勾结我。这样的回答

    谁不知道澧磊贝勒既是御林军大统领,又身兼八旗军都统,大清王朝的军权

    几乎全操纵在他手上——这样的大人物突然废了双腿,不知是他个人的不幸,抑

    或是大清之害?

    「天哪,不可以!这怎么行,磊儿怎么受得了?」福晋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宛俞,你冷静一点儿……」连王爷也抑不住悲伤,抱着爱妻淌下老泪。

    「王爷,有动静了!」老太医惊喊,声调中有着隐不住的兴奋。

    一根银针扎进心脉下方,澧磊紧闭了七天的眼睑终于有些微闪动;这对在场

    的每个人而言,都是一大激励。

    「磊儿……」王爷立刻趋前轻唤。

    「磊儿,我是额娘呀!你睁开眼看看我。」福晋坐在床畔,为爱儿擦拭着额

    上沁出的汗珠。

    「别紧张,我来。」邹太医趋前,拿出最后一根银针在药头上轻沾了下,随

    即插进澧磊的颈间穴中;不一会儿工夫,澧磊便慢慢睁开了双目。

    当焦距逐渐集中,七日前的记忆缓缓侵入澧磊的脑海,他霍地瞠大眼,想坐

    起却身不由已。

    「我……」他蹙紧眉宇,一脸困惑地回视邹太医。

    「贝勒爷,您——」

    「磊儿,你身子还很虚弱,别乱动啊!」福晋担心他承受不了双腿成残的打

    击,出言堵住了邹太医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话,并对他施了个恳求的眼神。

    「我最痛恨别人欺瞒我。」澧磊眯紧双眼徐徐言道。事实上,在他方才运气

    受阻止之后,已是心里有数,只是他仍需要太医的言词来证明。

    福晋闷闷地抽噎了两声,俯在王爷肩上泣不成声。

    「说吧!邹太医,我这双腿是不是废了?」他的唇紧抿着,眼底写满了狂暴

    的杀气。

    「这……」邹太医为难地看眼王爷,在王爷点头示意下才道;「您的腿是暂

    时不能——」

    「说实话!」他沉冷地命令道。

    邹太医顿了会儿,深吸口气,「您的腿是不能再用了。」

    澧磊重重地闭上眼,突地迸出一阵狂笑,「哈哈哈,这意思便是我澧磊已经

    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

    「不是的,磊儿。」福晋忍下了哭泣,出声劝慰。

    「告诉阿哥,究竟是谁下的毒手?」王爷忿忿地问道。

    澧磊眼神变得浓浊,瞳底映上富云那张人面兽心的脸孔。然而他什么都没说,

    即使说了,又有谁相信外表斯文的十一阿哥会是个口蜜腹剑的衣冠禽兽?

    他在心底起了毒誓——此仇必报,而且是靠他自己!

    「兰融!兰融!天大的消息呀!」沐霞急躁地闯进了兰融的香闺,伤势才刚

    痊愈的兰融立即由绣帐内起身迎向她。

    「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伤势才刚好,赶紧躺着,别乱动!」沐霞又将她推回暖炕上。

    兰融淡然一笑,「我已经完全好了,总得活动活动,否则骨头生了锈,还真

    走不动了。」

    听到兰融这番话,沐霞先是笑了笑,随即便是一声叹息。

    「到底怎么了?」兰融端坐在炕上,着上外衫。依沐霞向来直来直往的性子,

    今儿个这么吞吞吐吐的,其中必然有异。

    「你的腿伤好了,有个人却一辈子都成了瘸腿的废人。」沐霞双手托着香腮,

    语调带着一丝忧郁。澧磊贝勒可是她仰慕的对象啊!怎会遭遇这样的倒楣事呢?

    兰融心底莫名一拧,「你指的是?」她顺势起身,为沐霞倒了杯茶。

    「你一定料想不到,是澧磊贝勒。」

    匡!兰融小手一松,瓷玉杯砸了地,溅得两人一身茶渍。

    「你怎么了?」沐霞赶紧用手绢拭了拭身,「兰融,你没事吧?」

    「抱歉,我只是太惊讶了。」慌乱中,兰融立即蹲下身子捡拾地上的碎片,

    一个不留神却被创伤了手指,「啊——」

    「兰融,这事让小香她们去做就成了,你别动手。来,我帮你看看。」沐霞

    赶紧从五斗柜中翻出伤药替她搽上,「我能理解你的惊愕,今早我由阿玛口中得

    知这项消息时,也是吓了一大跳。

    「为什么?」兰融将疑虑问在喉间,但沐霞还是听出来了。

    她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十天前有人发现澧磊贝勒倒卧在风野岭,身中数

    支喂了毒的箭矢;他被带回王府后,群医都声称没救,谁晓得三天前他突然转醒,

    但腿伤太重,已无法恢复了。」

    「十天!怎么现在才听说?」兰融闻言,心口莫名焦焚,若非碍于礼教,她

    真想不顾一切去探视澧磊。

    她实在不敢相信,十天前他还曾救她一命,现在却……是她将厄运转移到他

    身上了吗?其实该死的人是她才对!

    「还不是瞿玉硕王爷封锁了消息,不愿让这噩耗传出,谁晓得今儿一早皇上

    下旨传澧磊贝勒进宫,这才纸包不住火。」沐霞咋舌道。

    「可知他中箭的原因?」无缘无故,怎会身受这么大的伤害?

    沐霞依然摇头,「他不肯说,谁也没法子知道;可是我现在烦恼的是……」

    「怎么了?」她的欲言又止急坏了兰融。

    「瞿玉硕王爷向皇上禀明澧磊贝勒自伤后,性情大变,暴躁易怒,令他倍感

    头疼;岂料一向疼爱澧磊的皇太后得知后,立即下懿旨要替他作媒,说是有个少

    福晋照料他,定能安抚他的情绪。你知道吗?才一个上午,这消息已经传得满城

    风雨了!」沐霞唱作俱佳的表演,加强了这桩消息的可听性。

    「喔?这应该是件好事,你何需激动呢?」听闻他将娶妻成亲,兰融心里竟

    梗塞着一丝说不出的苦涩。

    「你不懂,若是以往的澧磊,不知有多少姑娘排队抢着嫁给他;可是如今他

    伤成这样,又传言性格大变,谁敢枉送一生幸福啊?」沐霞扪心自问,她是爱慕

    澧磊没错,但若要她嫁给现在的他,打死她也不敢啊!

    欣赏归欣赏,但女人的一生幸福可马虎不得!

    「现在情况如何?」

    「懿旨已传至整个京畿的王公贵族府上,寻求自愿者,我阿玛手上也有一份。

    倘若无人愿意,皇太后便用抽签决定。」沐霞说着,又是一阵苦恼。

    兰融闻言心中一揪。她为澧磊心痛啊!

    曾经名震一时,众人景仰的男子,居然会沦落到得用逼迫手段娶妻的下场;

    他若得知此事,又是何等的伤害与难堪?

    「兰融,不只是我,连你也有份。」沐霞无奈地道,「你虽是寄住在这儿,

    但不知是哪个王府报出了你的名……对不起,兰融。」

    「你快别这么说,王爷与福晋待我有如亲儿,你有的我便有,无论福祸都是

    一样。」兰融脑海里无由闪过澧磊那双如深海般黝暗的黑瞳。她失神地回忆着两

    人在山洞里独处的情景,颊上蓦地泛红。

    是他有有君子之风,未将此事渲染开来,否则她早已是大伙口中伤德败俗的

    恶女了。

    若真需要一名女子来照料他,何不就由她去?怎么说她的身子都已被他抚遍,

    合该是他的人了。

    「不知最后会是谁被钦点上?」沐霞撇撇唇,「如今各个王府的格格莫不急

    于烧香拜佛咧!」

    兰融苦笑,「何需这么现实?人家风光时趋之若骛,现在不过伤了腿,就避

    如蛇蝎。」

    沐霞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笑她的傻气。「你还真蠢,他伤了两腿不就等于伤

    了那儿,谁要嫁过去守活寡啊?」

    兰融霎时红了脸蛋,「你这是打哪儿听来的。可别乱说。」

    「我才不是乱说,这可是我额娘私下跟阿玛说时,被我偷听来的。」沐霞俏

    皮地吐吐舌。

    「你……」兰融摇了摇头,「沐霞,请你告诉王爷,若真无人自愿婚配于他,

    我愿意。」

    「什么?!兰融你……」

    兰融坐上了十六人齐扛的大红花轿,今儿个是她的大喜之日。

    昨日她在沐霞的陪伴下至父母灵前上告,希望他们保佑她此去能得夫家喜爱,

    平安幸福地过一生。

    思及临出阁前沐霞犹百般劝说:「还没上轿,行礼惟独后悔还来得及,快,

    快跟我阿玛说,你不嫁了!」

    兰融自问,她后悔吗?没有,或许还应该说有一丝喜悦。

    自从狩猎场上相遇后,她不就一心牵挂着他吗?所以即便他在山上对她百般

    轻薄,她也刻意未放于心中。

    嫁给他,应是她今生最大的心愿了。

    但他呢?他对这桩婚事又有什么想法?

    澧磊坐在竹轮椅上,等候着由远房堂妹前往代为迎娶的新娘。他的眸光闪过

    幽冷的寒芒:好个富云,好个兰融格格,奸夫杀不了他,转叫淫妇来羞辱他,是

    吗?

    当他数日前得知兰融格格自愿下嫁给他,心头先是一阵刺痛,后来便猛然狂

    笑。想不到他澧磊也会沦落到终身大事被人操纵的地步!

    他本欲拒绝,但随即改变主意——他要将富云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转嫁在他

    的青梅竹马身上!

    他倒要让富云瞧瞧。最后会是谁羞辱了谁!

    外头锣鼓声浅扬,想必花轿将至,周遭却人声静谧,全无欢欣气氛。瞿玉硕

    王府特意低调处理这桩婚事,乃是为免让澧磊尴尬。

    「额娘,怎不见观礼者?」他闭上眼,淡淡地问着在一旁引颈而望的母亲。

    「呃,你阿玛是担心……担心……」

    「担心我将场面搞砸?还是担心让别人瞧见我这逼残缺相,会引来闲话?」

    澧磊倏然转动一边轮轴,车身一个大回旋,人已来到福晋面前。

    福晋又急又慌,连忙解释:「不是的,磊儿,额娘怎会——」

    「既然不是,那孩儿有个小小的要求。请额娘速摆百桌喜宴,邀请文武百官

    与我同欢。」他突然抬起那黯如子夜,难以捉摸的深瞳,一抹邪肆笑意在唇角狂

    妄展现。

    「可是新娘就快到了,可能来不及了。:福晋首次看见儿子在她面前摆出如

    此阴郁冷酷的脸色,心头的震慑可不小。

    「那好,就明儿个补上吧!对了,可别忘了将我的」挚友「十一阿哥请来啊!」

    澧磊放肆狂笑,剑眉邪扬,眸子黯沉如墨。

    此时屋外丫环扣门叫道:「福晋,贝勒爷,花轿到了,王爷请您俩移至门庭,

    好迎新娘子下轿进门。」

    「知道了,你下去吧!」

    遗走丫环后,福晋叫来护卫程昊将澧磊推至前庭;一路上澧磊默不作声,只

    是漾着抹古怪笑意。

    到达目的地后,他看着堂妹掀开轿帘,扶出身着华丽霞被,头顶琉璃凤冠的

    新娘子。她虽然脸蛋被红帕掩上,但这身行头已显得出奇美艳了。

    至于澧磊自己,则是一身绛红卧虎长褂,脚蹬纡纱青绸锦靴,若非那竹轮椅

    坏了画面,真可谓之卓尔出众。

    两人各怀心事地拜了堂,新娘便被送入新房;澧磊无心于家宴,随意饮了两

    盅也执意进了新房。

    他猛然推开房门,发出一阵强烈的撞击声。坐在炕上的兰融吓了一跳,执丝

    巾的双手因而微颤。

    「你在等我吗?小格格。」他的利眸肆无忌惮地透视着掩在红巾下的无措姿

    容。

    兰融凝噎无语。虽瞧不见他的人,但由他那森冷幽忽的语调已足以听出他的

    讥讽与暗嘲。

    突地,又是一声门扉合拢的吱呀声,及上闩的轻扣。每个步骤他都是轻轻的,

    不复方才的粗鲁,然而这种奇怪的改变更是教兰融紧张得无所适从。正当她极力

    不让自己昏倒时,一支银秤突然闪过眼前,掀开了她的红帕。

    她愣在当下,已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紧拧着手绢,不让心底的惊骇表现出来。

    「把头抬起来。」他语调淡然得让人猜不出心思。

    兰融徐徐抬头,望进他深沉若海的眼瞳,及眼尾那抹似笑非笑的痕迹。

    「听说你是自愿嫁给我这个残废的,是不?」澧磊冷冷一笑,诡魅的星芒掠

    过那令人深陷的黑瞳。

    「我……我是自愿的。」她声如蚊呐,但足以让他听清晰。

    「为什么?」他半眯起眼,阴郁地看着她那双柔眸。

    「我……」她摇摇头,抖着声说:「不知道。」

    她怎能说是因为喜欢他?

    「不知道!你何不坦白说是富云的指使?」他语气满是深沉难解的情绪,冷

    酷的脸部线条将兰融逼进了死角。

    「你为何又要提及他?我……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脸上有说不出的苦痛,

    难道他意会不出她心甘情愿的原因吗?

    但她又怎能启齿自动告诉他呢?他俩虽已是夫妻,但终究还算陌生人哪!

    「不懂?那好,既然你不承认,我也不逼你。」突地,他转动轮轴来到她面

    前,庞大的身躯罩住她整个视线,与她四目相对。

    澧磊眸光转炽,伸手轻抚她颤动的绛唇。他低嘎徐言:「你可知闺房中事?」

    「啊?」兰融没料到他有此一问,红云立即霸住了整张脸,就连耳根子也不

    放过。

    「说,我想知道。」他声音沉柔,黑眼灼灼地锁住她。

    兰融垂首,不敢直视他暧昧的双眼。「出阁前晚,仪禄福晋曾教说过。」其

    实她仍是似懂非懂,仅知将有肌肤之亲。

    他扬唇邪笑,眼神诡肆,「那你应该知道已废了下半身的我,是没办法给你

    那方面的满足罗?」

    兰融的小脸涨得更红。她别过头躲开他灼热的注视,并轻啮着下唇,不让自

    己牙齿打颤的声音逸出口。

    她不回答,他似乎就不放过她,双眼如炬地紧盯着她飘忽的眼光。

    兰融没辙,只好点点螓首。虽然这种事福晋不曾说过,但她的确听沐霞提过。

    「那你还愿意嫁给我?你以为我进犯不了你,你达到目的后便可一走了之,

    重新投进富云的怀抱?」

    他炯利的黑眸点亮了火种,肆谅她的眼,她的心,丝毫不让她有反驳辩解的

    机会。他一手猛地攫住她的下巴,瞳底潋出诡火,唇畔噙着冷笑,「告诉你,小

    格格,你们的计划不会成功的。」

    「为……为什么?你们不是相交甚笃吗?」

    兰融不明白为何澧磊的话语中全是对富云的不满。她曾听沐霞说,他俩的感

    情一直深浓如手足啊!

    而更令她一头雾水的是,为何他直要误解她和富云之间有暧昧之情存在呢?

    天,这一堆的谜团,教她从何理起?

    澧磊凝了神,眼底划过一道嗜血光芒。他坏坏的抵着她的额头,弯起冰冷的

    唇线,「没错,我们的」交情「足以让我好几辈子都忘不了。」

    兰融被他大胆的肢体碰触定住了身,怯怯地不敢动作。

    「哈……你还真会装啊!演技还不错,这青涩的模样当真可以唬唬人,嗯?」

    毫无预警地,他用力覆上她的菱唇,粗暴地吻住她,并撬开她紧闭的牙关,狠狠

    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津。

    兰融身上有如撞进了一股电流,撼住她的四肢百骸。她试着用力抗拒,却无

    法移动澧磊强健硕壮的体格分毫;他的阳刚之躯充满热力,熨烫了她的身子,螫

    痛了她的肌肤,也融化了她反抗的意识。

    她的凤冠何时掉落地面,她全然不知;她的发何时松散垂下,她也不晓;她

    只明白自己已完全臣服在这股陌生的情潮中。

    他突然抽离,以一抹冷酷的表情看着她,慵懒地拉长语调,「感觉如何?富

    云会这么吻你吗?」

    兰融顿时愣住,两行泪悄悄沾满了双颊。

    「别哭嘛!你这样好像不满意我的表现似的,很伤我的心哪!」他语带揶揄,

    但表情却全然不是这回事——那是种充满讥诮的讪笑之色。

    兰融直往床里挪移,虽然他身在轮椅上,但仍然给她一股莫大的压力。

    「怎么,后悔了?那可不行,你可已经是我的人了。」

    澧磊邪邪地扬起唇角,突然往上提气,整个人离座回身一旋,降落在她身畔,

    顺势将她扣进怀里,灼灼逼视。

    他双唇紧贴着她细腻白皙的颈子啃噬咬啮,粗重的气息吹拂着她耳后的敏感

    地带,一只大掌则是轻触她纤细的柳腰,柔柔抚弄……

    「别……」她的身子锁在他怀中,抖如秋叶。

    「你放心,我虽然下半身废了,但还有双手能动作,亏待不了你的。」他嗤

    笑一声,随即敛下笑容,换上一脸精悍,「你该服侍我了,既然你已被调教过了,

    应该知道如何替我宽衣吧?」

    兰融已被他吓得只知摇头。

    「不会?好吧,那我只好自己来了。」他撇唇低笑,随即动手扯去自己身上

    的红袍,但紧扣她纤腰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脱你自己的衣服总会了吧?脱!」他语意强硬,不容她置喙。

    兰融颤着柔荑,指尖按在颈间盘扣上,久久解不下它。

    「唉,我的融儿,你何必矫情呢?待会儿我们还有更亲热的事得做呢!」他

    语气转柔,让兰融迷乱其中,辨不清真伪

    这就是她的初夜吗?是仪禄福晋说的,一个女人将自己完全交给夫君的亲密

    行为?也是一种互属,相爱的表现?

    有了这个想法,兰融逐渐软化,不再排拒他的拥抱。她是喜欢他爱他的,不

    是吗?但他对她有一丝丝喜爱的感受吗?要不,怎会对她做出如此亲昵的行为?

    可为何他说的每字每句又是如此的伤人?她真的糊涂了!

    「你该不是又要我亲自动手了?如果你想借此增加浪漫情调,我当然会尽力

    配合。」澧磊将她整个人抱起面对自己,邪恶的手指一颗颗地扯开她的襟扣,褪

    下那身累赘的霞帔。

    兰融因他柔情如斯的动作,双颊染上红彩,她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羞怯的眸

    中闪着不解人事的迷惘。

    当她只剩下亵衣与底裤时,整个人已烧得火烫,她想找个东西蔽体,他却不

    依她恳求的眼神。

    「我……我……」她水一般的双瞳闪呀闪地,几乎语无伦次了。

    「你什么?」

    「啊——」兰融突然全身一紧,逸出一声低吟。他……他怎能……

    澧磊嘴角扬邪笑,眸光由黯转浓,一只手掌不知何时已揉进她的底裤,一寸

    寸欺近她处女的柔软禁地。

    「不要……」她不知道他意欲为何,只知全身被他撩拨得火热,就快葬身在

    这欲火中。

    「不要什么?这样吗」澧磊眼眸微眯,瞳心转炽,指尖倏地压在她那蕊隐于

    密林内的花苞上,搓揉捻弄地令她初尝情欲的快感。

    他被她青涩的失魂模样给弄拧了心思。她不该还是处子才对!富云怎会放弃

    一朵嫩花转让给他?

    但她迷蒙的眸彩,颤动不休的身子,轻哑的低唤,全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姿态,

    如果真是如此……该死的!他该再继续吗?

    不,这是她应该为富云承受的,他何需怜惜她?心意既决,澧磊不再打算撤

    手。

    「爷……」她一双藕臂紧攀住他的肩,身心已全瘫软在他的挑勾下。

    她已有全然交付出自己的打算,只想向他索求一点点受疼惜的感觉,虽知他

    对自己尚存在一些莫名其妙的误会,但此刻那些已不再重要。

    澧磊重锁眉头,因下腹贲张的疼痛而感到难受。他虽伤了双腿,但属于男人

    自傲的地方并未受损,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没那个必要。

    就让她去误会吧!因为这也是他报复的手段之一。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因而

    尝到欲求不满的狼狈。

    他深沉似海的眼定定驻在她羞窘红透的俏脸上,嘴角微噙着笑。「别急,这

    只不过是刚开始,重头戏还在后面。」

    他挪出一只手,褪下她的亵衣,拉开她抹胸的丝绳子,两只浑圆玉乳立即弹

    跳入他眼帘。

    他两眼着火似地欣赏着它们,一手轻轻拨弄那轻绽初放的蓓蕾,另只手加强

    在她两股间的摩挲。

    兰融绷紧了身子,微颤的眼帘泄漏了她的情绪激昂的反应。她红唇微启,嘤

    咛娇吟几乎让澧磊把持不住。

    澧磊欺近她,热力温柔的唇轻触她红艳的玫瑰,而后瞬间蛮横地攫住她呓吟

    的小嘴。他温柔多情的眸光不再,伸出中指倏然往那温暖紧密的巢穴攻进,邪恶

    地掠夺她柔嫩的处子之地。

    「疼……」兰融弓起身体,两股夹紧他的手指,双手抓住他的肩,埋首在他

    的颈窝处低低饮泣。

    她不懂澧磊为何要伤她,让她在情狂边缘蓦然跌进痛苦深渊。

    难道这就是福晋告诉她的恩爱之情,鱼水交欢?

    「放轻松,喊我的名字。」他额上也因压抑欲望而沁出了汗水,热欲交融下,

    他眼底出现氤氲的火雾。

    「澧……」兰融逐步适应了他的侵犯,疼涩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

    喻的渴望。

    「融儿,喊我磊——」他忘情地俯身再次噙住那跃颤的红嫩乳尖,狂肆吮吸,

    借此发泄下腹灼热的紧绷。

    「磊……」兰融已失去自我,任他为所欲为。那激烈情狂的抚爱有停挑动她

    小腹间狂炽的火焰,令她茫然有知所以地在他的带领下沉浮在欲海浪潮中。

    澧磊突然撤手,让她顿失依附,他乌瞳转炽地邪笑,将中指往她唇际一点。

    「都湿成这般,舒服吗?」

    她别过脸,想隐藏自己那抹如潮的红嫣。

    「说,舒服吗?否则我可要离开了。」他硬是要她回答,且自信满满地操纵

    她的身心,即使自己也已全身燥热,即将沦落地狱。

    兰融紧抓住他身,不让他走,而后羞怯地点点头。

    「好个荡娃儿。」他又一次地探进那燠热的紧窒。额际的汗水也淌在她顶峰

    绽放的瑰心上,顺着坡滑向乳沟。

    澧磊俯身吮干那水珠,温柔的眸光倏地掩敛。他在自己即将崩溃的前一刻加

    快了动作,残酷地撤送深深,让那陌生的狂潮一步步逼向兰融,引导她性感地蠕

    动,直至她娇吟声被他吞入口中,满足地冲至她所陌生的璀璨世界,洒落满天星

    彩。

    他口干舌燥地重重喘气,看着她瘫软如绵的身子,虽然强忍的欲望让他的灼

    热疼痛不已,但他还是笑了。

    见她沉溺在这欢爱中的娇柔妖媚,不就表示他的第一步策略已奏效了?

    虽然他们并非真正的交欢,但他已让她尝过情欲的美丽果实,她会上瘾的。

    当她沉溺其中时,他再将她这残花败柳的身子还给富云,看他做何感想?

    「怎么,还满意吧?我不是说过,我虽废了,但一样可以满足你。不过……

    我也同样可以告诉你,现在的你已非完璧,别想重返富云的怀抱,他不会再要你

    的!」他噙着笑,残忍地将尚沉醉在欢爱中的她打入万丈深渊。

    兰融全身一僵,满眼无依的茫然。「我不需要别人,我……我只要你。」

    「哈……你要我?你可问过我,我要你吗?你何不去照照镜子,看清楚自己

    那张乏味的脸孔,我残了并不代表就得配个丑八怪!」他残忍至极地批评,酷冷

    的唇角凝起一道冰冷的弧度。

    她全身的血液瞬时凝结成冰,同时心伤地觉悟——他始终对她怀着莫名的仇

    恨,除了厌恶,嫌弃之外,还想重重伤害她。

    「那……那你为何答应娶我?」她只想知道,自己是否有一丝让他喜欢的地

    方?

    「为了让你生不如死!」他拧着眉,狠心地漠视她眼中凄楚的泪影;他要让

    她和富云了解,想整垮他澧磊,门儿都没有!

    兰融只觉得自己的心一寸寸地斑驳,剥落,成灰。

    她只想问,如何才能摆脱紧紧枷在心头的那道缚情咒,多情禅,痴情锁?

    以及……无限伤痛。

    第四章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意,未妨惆怅是清狂。

    月方隐落,东边出现晨曦;兰融幽幽醒转,却已不见身畔郎君。

    昨夜她在低低哀泣中睡去,亦不知他是否在她身边陪伴着;此刻虽已天明,

    但她的哀愁却没随着夜晚离去。

    成灰的心为何依旧会伤痛?不是说心死无感吗?怎么她还是觉得如此沉重?

    扣门声突然响起,门扉继而轻启,一名年约四十开外的嬷嬷蹑手蹑脚地走入。

    她手中端了盆热水,轻笑着说:「少福晋,您醒啦,我没吵您吧?」

    兰融摇摇头,温柔回应:「我已醒了,你是?」

    「我是于嬷嬷,是福晋派我来伺候您的。」于嬷嬷有张和蔼的脸,她笑眯眯

    的模样化解了兰融的疏离感。

    「我是该更衣了。待会儿还得向阿玛,额娘奉茶。」

    她起身,于嬷嬷殷切地扶着她,伺候她更衣梳洗。

    接着,于嬷嬷又唤来一个名叫喜鹊的丫环替兰融梳头,她自己则走至暖炕边,

    换上新的垫褥。她的眼神在床单上闪了几眼,却不见落红的痕迹,心头不禁为新

    娘抱屈。

    想不到贝勒爷真的无法人道啊!

    这样子的活寡,年纪轻轻的少福晋又能忍耐几时?看她毫无架势,应是不错

    的女孩……唉,还真是苦了她!

    收拾好之后,她满怀感慨地退了出去。

    「少福晋,您的一头乌丝又滑又软,真美!」喜鹊心无城府地赞叹道。

    兰融抬睫,看着铜镜中映照出的平凡面孔,突然想起澧磊昨晚的讥讽,心口

    猛然一阵怆痛。

    空有一头乌发又有何用,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子啊!

    「喜鹊,你可知贝勒爷上哪儿去了?」她轻声探问。镜中人的云鬓已绾成髻,

    上头的饰物将那平凡的容貌添上了些许颜色。

    原来,美也是要经过妆点的。

    「不知道,爷向来独来独往,自从他……他受伤后,更没个准了。但今天是

    他的大喜的第一天,应该是在府里吧!」喜鹊坦言道。

    「那……贝勒爷在婚前可有意中人?」她不得不这么猜测。昨晚他目光充满

    仇视,对她又狠绝无情,好似她坏了他的大事,得将罪过一肩承担。

    是她太过一相情愿吗?以为自己能拯救他的心。

    「少福晋,您……您既已嫁进府里,就别再计较贝勒爷以往的事了,男人婚

    前哪有不风流的呢?」喜鹊言下之意,仿佛真有其人。

    兰融心伤的低垂容颜。她不懂,他既已有心上人,何不干脆拒绝这门婚事?

    又何苦要她生不如死,赔偿他的损失?

    见她一脸忧色,喜鹊紧张的开口:「少福晋,这些只是喜鹊随口说说的,你

    可别当真啊!你那么温柔善良,爷一定会疼你的。」

    她幽幽一笑,「谢谢你,喜鹊,你的善意我了解。咱们该去前厅奉茶了。」

    爱恨嗔痴化似风,前尘往事皆伤怀……

    * * *

    幸而王爷与福晋都是慈眉善目的好人,令兰融觉得无比亲切,让她心中大石

    安然落定。

    或许这是两老对新媳的愧疚吧!

    见过王爷福晋后,兰融在喜鹊的陪同下前往后苑的「香榭斋」。那儿有人造

    瀑布,假山造景,黄花满地堆积,似幻如梦。

    身入其境,兰融心底的痛楚渐渐淡化。她被美景吸去了大部分注意力,眸中

    尽是对眼前景物的感叹。

    「您不能再往前了走了。」喜鹊的叫唤声拉回她游走的思绪,她定住步伐,

    回眸看着小丫环。

    「为何?我只想再过去瞧瞧,那儿好像有流水声!」她脸上浮起笑云,眼神

    始终凝注在整排梧桐树的尽头。

    「禀少福晋,再过去便是贝勒爷的练功房,右翼是书房,左翼则是……是未

    经贝勒爷允许不可擅自闯入的禁地。」喜鹊唯唯诺诺地,似乎有所隐瞒。

    「禁地?」她颦着蛾眉轻问。

    喜鹊只好傻笑以对,「对,反正就是不能乱闯的。」

    每回贝勒爷召来艳妓,都是带到泺阁,虽然那儿已许久没别的女人进入了,

    但喜鹊总觉不宜主新主子知道此事。

    兰融眼神锁住那儿,总觉得澧磊就在那个「禁地」里。虽然他曾那样的贬损

    她,但她还是想见他啊!即使是偷偷一瞥也成。

    「少福晋,起风了,咱们进屋去吧!」喜鹊这欲盖弥彰的表现,更是令兰融

    满腹疑窦,直想进去瞧瞧。

    「没关系,我想再看看这儿的景致。」说着,她突然想起了沐霞。之前在仪

    禄王府时,每天此刻沐霞必会拉着她出外闲逛,如今嫁为人妇,想出府邸已不再

    如往日方便了。

    其实她也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只是她不喜欢目前身处的这座牢笼。

    她一心以为自己可以照顾澧磊,然而他却一点儿也不需要好。

    兰融不由得想起了李清照的「声声慢」——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那么喜鹊去为您拿件大氅吧!」喜鹊跟在她身旁寸步不离,就担心这纤弱

    的少福晋承受不住犀利的寒风。

    「不用,你下去忙吧!我看看就回房。」远方的流水声涓涓不息,她当真想

    去看看,但不支开喜鹊必定无法如愿。

    「可是……」

    「方才遇见于嬷嬷,你不是已答应要帮她磨糯吗?她还在等你。」兰融轻声

    提醒,让喜鹊不便再执意留下。

    「那好吧!不过少福晋也得赶紧回房,若着了凉,受了风寒,贝勒爷定饶不

    了喜鹊。」她就是担心兰融一迳耽弱在这片美景中,忘了回屋这档子事。

    虽然主仆俩不过才相处了个把时辰,但她已发现这位新主子似乎极爱发呆沉

    思,看来她这个做丫环的得多留神了。

    「我一会儿就回去,你放心。」兰融面带笑意,心里却是迷惘。他会为她着

    凉受寒而忧心?

    若可以的话,她想向他寻求答案。

    待喜鹊走远后,她的目光又飘向那吸引着她的角落。她缓缓走去,小小的身

    影投入金粉光影中。

    当题着「泺阁」二字的桧木匾落进眼中时,她驻足凝神细看,只见上头有澧

    磊的落款。

    他的字迹道劲潇洒,挥洒自若,自成一格。

    潺潺流水声便是由泺阁后方传来,兰融正打算绕过一瞧,却听见一声声娇嗔

    自屋内吟出,掠进她耳中,那如火燎似的嘤咛与她昨晚陷入爱欲中的低呐声十分

    相似。

    思及此,一丝红嫣又抹上她双腮。

    忽地,她凝了神。这泺阁是澧磊的地方,她耳中所闻的声声娇吟不就是……

    她不敢再往下想,无法承受成灰的心旋将再受这溃击的惨痛。

    兰融仓皇地回身想走,澧磊无情的声音却已狠狠地敲进她耳膜。「既已来了,

    何不进来?」

    她定住了身子,惶恐的眼假装看着满地黄花,以掩饰自己无措与战怵的模样。

    「我叫你进来!」澧磊不耐的嗓音又重重地飘了出来。

    兰融轻啮着下唇,胆怯地转身慢慢走向泺阁。她才刚至门际,门扉便陡地被

    一道掌风推开,她盯着地面,不敢再有动作。

    「进来,顺便把门带上。」他狎笑地说。

    她摇头,抗拒的意味不言自明。

    一道严酷的视线随着冰冷的声音一块儿射向她,「你是打算要我拿你的抗拒

    当迎合看吗?我可先提醒你,别在我面前耍这种欲迎还拒的把戏!」

    兰融深吸口气,只觉苦涩的滋味弥漫胸臆。她莲步往前移了数寸,又听见他

    霸气的命令。「把头抬起来!」

    她徐抬螓首,映入眼帘的是一幕旖旎惹火的画面。一名妖娆艳丽的女子不着

    片缕地侧倚在毛毯上,而澧磊仅着内衫躺在她身畔,一手握着一只凝乳,恣意浅

    尝。

    兰融心窝猛然揪疼,她别开脸,任泪水如雨纷落。

    「侬侬,告诉我,你快乐吗?」澧磊煽情地问着怀中美人。

    「讨厌,爷怎能问我这问题嘛!」那女子整个人趴上他身,甜腻地在他耳畔

    轻喃,双乳特意摩挲着他的胸膛。

    「不许抗令,我要你说。」他衔住怀中美女的鼻尖,悠意狎笑。

    她将藕臂缠住他的颈子,「侬侬当然得到满足了,爷的唇舌可厉害了,让我

    欲死欲仙。」

    闻言,他邪魅的眼光往兰融惨白的脸上轻抛了下,以示胜利的光彩。

    既已达到目的,澧磊霍然推开侬侬,优雅地躺回毯上。他声硬如铁的下令:

    「你可以下去了!」

    侬侬杏眼一瞠,「爷……」

    「我说下去!」他合上眼,浓眉不悦地拧起。

    侬侬没辙,只她拾起地上的衣衫,在澧磊面前以撩人的姿态穿上。她充满恶

    意的眼神扫了兰融一眼后,便由后门出去。

    兰融僵在原地,直到她走后才找回动作的能源。她反身欲逃出泺阁,急切地

    想呐喊出胸中的沉滞,谁知才奔至门际,门扉又被一道不留情的劲风掩上——

    他是故意不让她走!

    「别以为我双腿废了,你便可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他淡不可见地微勾唇角,

    愉悦地瞅着她楚楚可怜的容颜。

    「我想……你需要休息了。」她秀眉揪紧,千万种滋味熨滑过胸口。

    想哭,却欲哭无泪。她只想逃离这里!

    「喔,那倒不必。或许你不懂,我可以让女人满足,却完全不耗损自己的精

    力。」他狂放不羁的笑容溢满了邪谑情挑。

    兰融哑口无言,恨不得身随心死。想不到新婚第二天就让她看见这样的画面,

    他这么恨她介入了他的生活吗?

    「转过身来。」他低声命令。声音虽轻,却深深击入兰融心房,教她想忽视

    都难。

    她徐转过身,抬起斑驳的泪容。「有……有事吗?」

    他的眸光忽而锋冷,「你问我有事吗?难道没人告诉你,这地方是不能随便

    进来的?还是你故意将我的命令当耳边风?如果真没人事先提醒你,我是不是该

    教训教训你身边的丫环,没尽到转令之责?!」

    兰融一愣。他的话语句句犀冷,阴沉的脸更不像是说笑,他真的会找喜鹊麻

    烦吗?

    「不,不是的,喜鹊曾提醒我,是我……是我自认为是人……妻子,应该没

    关系。你千万别迁怒别人!」她心急如焚地辩解着,将罪过全往自己身上揽。

    他嘴角勾起冷冷的笑纹,「妻子?」

    兰融心冷了。他那嘲谑的脸像是讥讽她的一厢情愿,但无论他承认与否,他

    们成了亲是事实啊!

    「你过来。」他逸出一道纵容的笑意,但笑不及眼底。

    「答应我,不怪喜鹊。」即使自己正走在万丈深渊边缘,她也不希望因自己

    的执拗害了别人。

    他深深凝视着她脸上那抹固执,难得不带嘲弄地笑问:「你都自顾不暇了,

    还有闲情管别人的死活?」

    「你答应我。」她仍执意要求。

    「你过来。」澧磊脸色微凛,眸光瞬黯,不耐地又重复了一次。他可不是随

    便让人操纵的,何况是眼前这个让他憎恨的女子。

    兰融愁眉深锁,无奈地轻移向前,在他眼前停下脚步。「我以后不会再擅自

    进来,求求你——」

    「过来躺下。」他眼神瞟了下方才侬侬裸身躺着的地方。

    兰融顿觉恶心地撇过脸。

    「如果你不想让喜鹊明儿个没地方可去,就给我听话点!」他撂下话,眼底

    尽是挑衅之色。

    她猛抬首,敢情他是拿喜鹊威胁她?

    非自愿地,她坐上毛毯,但仍刻意与他保持距离,防止他温热的气息撩拨她

    已成灰的心湖。她只怕心被搅成一摊泥,泥干成涸,就再也难以回复了。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是我的谁?」澧磊嘴角凝笑,双手拢上她的颈项,

    恣意轻拂呵气。

    兰融的身子一阵颤抖。他灼热的手心熨烫了她的肌肤,引得她心跳急促,沉

    迷在他的抚弄中。

    她的心与意念早已不属于自己了!

    「说。」他低嘎笑问,在她雪白的后颈又啃又咬,烙下他的齿痕。长指一扯,

    银扣瞬时迸落数颗,敞开的缝隙正好够他的大手伸入,隔着亵衣找寻她挺立的蓓

    蕾,以食指轻轻弹逗。

    「妻……妻子……」她抽了口气,扭身闪过他折磨人的指尖。

    「那你可知妻子的义务为何?」他另一只手摩挲着她大腿间的柔软地带,蓄

    意不良地看着她已呈氤氲的水灵双瞳。

    「相夫……教子,伺候公波……」

    「我府中人手众多,阿玛额娘用不着你伺候,既然你我尚无子息,今儿个你

    就学学如何相夫吧!」澧磊说着,已撩起她的外衫,伸手探进她的亵裤,抚触那

    已然湿润的孔穴。

    「首先,吻我。」他的手指抚住那灼热处细细搓揉着,脸庞则俯在她唇前数

    厘停滞不动,等着她主动。

    兰融低低吟哦,却羞于动作。

    「还要我教你吗?」他霍地撤回手,停止对她的施予。

    兰融拱起身需索着他。澧磊突然的抽离,让她顿觉失去了什么。

    她羞窘于自己的淫肆,但转念一想,她是他的妻呀!爱他本是应该的。说服

    了自己,她仰头吻上他逸着笑的唇角。

    澧磊满意地轻笑,不费心掩饰自己心底的得意。他突以中指戳进核心,猛地

    含住她逸出的惊吟。

    他细吻着她的唇瓣,在她口中低喃:「你学得还真快。刚刚那欲求不满的滋

    味是不是不好受?」

    她怯怯地点头。

    「为了满足你,我可也是承受着这种苦不堪言的折磨。」他噙着邪佞的狂笑。

    骤然急促地挪动着手指,刻意漠视自己下腹的涨痛。

    怎奈她痴狂的表情,如烟似雾的眼神,在在加剧他那灼热的疼痛。他何苦为

    她承受这种痛楚?

    「滚!」澧磊霍地推开她。

    再一次,兰融瞬间自喜乐交缠的云端跌落到谷底。她紧紧抓着残裂的衣衫,

    全身抽搐着,凝视他阴晴不定的眼光。「我……」

    「你脸皮还真厚啊,还不快滚!」他故作冷冽道。

    可恶!他明明是要戏耍她的身子,怎么反倒被她青涩多情的姿态撩拨提身心

    俱焚?该死!

    「为什么?」她抖颤着声音问道。

    「为什么?」他狞笑着,以阴沉的语调打击她:「因为你脸蛋差,平板的身

    材撩不起我的欲望,又笨得不知如何勾结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

    兰融紧紧缩成一团,心里揉进了万般苦涩。他为何去何一再以如此不堪的话

    语伤她?

    「若和刚刚……刚刚那个女子比呢?」她想知道。

    「你?省省吧!」他阴沉的眸突然精炯了起来,不怀好意地锁住她的脸,

    「我正考虑该不该立她为侧福晋呢,我想你应该没意见吧?」

    澧磊无情的笑声如箭矢般刺进她心底最脆弱的角落。

    男人三妻四妾不足为奇,但今天是他们新婚的第二天啊!他居然就向她提起

    这种伤人的话题。

    他真要她生不如死吗?

    「我哪时里做错了,你为何要这般无情的伤害我?」她心痛的呢喃,梗在喉

    间的问话虽模糊,却已传入他耳中。

    「你错就错在不该认识富云,不该为他做事。」他冷硬的表情嵌上一抹恨意

    深浓的戾色,狠狠冻伤了兰融的心。

    她心头一紧,拽紧自己的衣衫,看向他那一脸阴鸷。「我和他没有关系,我

    真的不懂你的话,不懂你的想法……」

    「我不需要你懂,你也可以继续装傻,反正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个复仇的棋子,

    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澧磊依旧句句锋利不铙人。

    她的心一下子被挖空,然后又被羞辱与伤害一点一滴的填满。

    「可有……可无?」她喃喃覆诵。

    「没错,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吧?」他脸上噙着一丝充满恶意的笑容,一手

    倏然抓住她的胸脯,狠狠揉着,极尽摧残。

    「不要……」兰融钦泣着。

    「是吗?刚刚是谁在我手下欲死欲仙,这会儿又要假装贞节女子?」他低柔

    的笑声带着狎亵之意,冷峻的容颜尽是无情。

    「我不会再让你碰我了!」她宁可成为他的下堂妻,也不愿沦为他口中可有

    可无的女人。

    「小格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可以自我身下逃开吗?告诉你,

    除非我不要,否则休想!」他恶意地放松手劲,转以折磨人的轻撩调戏。

    兰融告诉自己,不能再沉迷了!然而她的身体却不受指挥地绷涨难耐,细细

    的呻吟随着泪水逸出了口。

    「别哭啊!你应该愉悦才是。」

    他俯身吻去她的泪,双眼掩敛狭光,闪烁着缱绻柔情。

    兰融怔忡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是刚才那个无情残酷的澧磊,抑或是

    现在多情缠绵的澧磊?她唯一明白的是,无论是哪个澧磊,都不会属于她。

    她闭上眼,放纵了自己的欲望,原本的坚持已然消退,在他唇舌与双手的魔

    力下再度失了心。

    不知何时,她已全然依附着他,娇弱的身子蜷曲在他怀里,在他的拥吻下回

    以炽烈的热情。

    「你现在明白了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还不快滚出我的视线!」他不

    得不再次口出恶言,只因她柔弱的模样让他欲望勃发,报复之念猛地打了个结,

    不知如何接续。

    兰融揪紧心窝,被他再一次的奚落伤得体无完肤。

    她匆匆掩好衣襟,仓皇地逃离。才至门际,澧磊无情冰冷的嗓音又扬起:

    「你别以为可以松了口气,现在我只是不需要你,哪天我闲来无事,还是会去找

    你解解闷,你等着吧!」

    她咬着唇瓣,直到出现了血痕犹不自知。她只晓得自己受了重创的心再也无

    法平静如昔。

    「等等!」他冷冷地喊住她,「今晚将会补办酒席招待贵客,你别给我哭丧

    着一张脸,尤其是在……十一阿哥面前。」

    又是富云?她再也无法忍受他毫无道理又字字犀利的言词,带着一颗被伤透

    的心,奔出这个她再也不想踏进的地方。

    恨!悔!没听喜鹊的忠告,该怪谁?

    第五章

    粉啼痕间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

    今夜,瞿玉硕王府宾客云集,道贺声此起彼落;其中多数人是带着好奇与看

    热闹的心情前来赴宴。

    他们想亲眼瞧瞧以往不可一世的澧磊贝勒如今变得何等狼狈。

    除了文武百官之外,王孙贵胄也全到齐了,独缺十一阿哥。

    富云的缺席让众人议论纷纷。原本焦不离孟的好友,自澧磊离奇受伤后居然

    变得形同陌路,怎不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贝总管,你再去宫里一趟,无论如何都得将十一阿哥请来,否则说太扫兴

    了。」澧磊笑意盎然,旁人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神色有何诡异。

    唯有坐在他身旁的兰融知道他的心思。

    她默默不语地坐着,脸上除了僵硬的笑容之外,不见任何表情,对于任何人

    的招呼,她都一概以点头回礼。

    「是,贝勒爷,我这就去。」贝总管领命而去。

    「贝勒爷,好久不见了!」

    未随父离京的敏敏公主也参加了这场盛宴,她打扮得艳冠群芳,赢得不少王

    孙公子爱慕的眼光。

    相形之下,装扮朴雅大方的兰融就显得逊色多了。

    「多谢公主拨冗赴宴,澧磊感到无比荣幸。」澧磊当着兰融的面,毫无顾忌

    地伸手搭上敏敏的肩。

    敏敏巧笑倩兮地倚进他怀里,双眼熠熠生逃,流转星光。

    她一向心仪澧磊,倘若不是他因为那次意外伤了双腿,她早就要求父王请皇

    上赐婚。然而今日一见,他不仅没有像外界传言那般消极颓废,反而比以往多了

    一股内敛神秘的气质和令人不敢逼视的冷峻光芒,让她更加痴迷。

    再看看他的新婚妻子,那副貌不惊人的模样,配澧磊还真是委屈了他。

    敏敏愈想愈不甘心。难怪她会自愿嫁给澧磊,原来是癞蛤蟆想吃鹅肉!

    「贝勒爷,这位就是小福晋啊!怎么像只闷葫芦,都不说话呢?她该不会是

    个哑巴吧?」她极尽讽刺的大声嘲笑着。

    「你别理她,她本就是这副要死的样子,哪里比得上你的善解人意?」他亲

    昵地在敏敏耳畔低笑狎语,一点儿不将兰融受伤泛白的表情放在眼中。

    「你就是这张嘴厉害。」敏敏也毫不矜持,一只纤指轻轻点在澧磊的唇上,

    巧笑着回道。

    「它不也常逗你得你心痒难搔吗?」澧磊仰头大笑,寒星般的双眸却紧瞅着

    兰融早已失去笑意的脸孔。

    就在此时,她原本黯然的双瞳忽地一亮,接着便起身朝前方走去。循着她的

    方向看去,澧磊看见了沐霞和……富云!

    「沐霞——」两人虽才一日未见,但兰融却觉得似乎已分别许久般,迫不及

    待地奔向沐霞。

    「兰融,你好吗?」沐霞见了她也是兴奋不已,两人紧握着手,怎么也分不

    开。

    「恭喜你了,兰融格格。」一直随行于沐霞身边的富云朝兰融颔首致喜。

    兰融见了他,不由得微微感到害怕。是他让澧磊始终误会着她!

    她心存戒备,所以当富云向她靠近时,便想也不想地往后退,她一个不留神,

    翘头履勾到了裙角,脚下一个踉跄,就往地面扑了下去。

    「兰融!」

    沐霞伸出的援手晚了半拍,富云却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格格,小心。」

    「请你放开她。」澧磊醇厚的嗓音夹带着气愤,自富云身后扬起。

    兰融心中一紧,急急挣脱富云的手,她急促下未及站稳,又往地面倒下,身

    坐轮椅上的澧磊连人带椅一阵急速回旋,瞬间将她纳进怀中。

    他超凡的身手让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富云脸上一阵青白,似骇似惧。

    敏敏以崇拜的眼神紧盯着他,后悔自己当初将他给舍弃掉,便宜了兰融。

    澧磊低冷一笑,附在兰融耳畔故作亲昵地说道:「会旧情人也毋需那么急吧?」

    兰融血液霎时凝结,在他臂弯中僵直了身子,就连富云与沐霞也听出了他话

    中的讥讽意味。

    「十一阿哥,你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了好久啊!」

    见兰融无反应,澧磊将矛头转向富云。

    富云一阵心惊,随即笑里藏刀地表示:「不好意思,因为临时有急事,不能

    立即前来,让你久等了。」他的目光刻意闪躲,不敢面对澧磊犀利冷冽的注视。

    那天,他以为身中数箭的澧磊必死无疑,哪知隔天就听说他已获救,只不过

    一直无法脱离险境;这消息不啻是给他吃下了定心丸。

    然而前阵子竟又传言澧磊已然清醒,令他震惊不已。

    原以为自己的计策会被揭穿,偏偏澧磊对受伤的原因绝口不提,扰得他数夜

    无眠,不安地揣测他的意图。

    今日迫于无奈前来参加婚宴,澧磊满是怨怼与杀意的眼神,与尖酸挑衅的冷

    言冷语,在在都令他如坐针毡。

    「你是我的至交好友,能来就行了。至少你见到了我意气风发的模样,知道

    我没变成流落荒野的一具死尸。」澧磊半眯着眼,黑瞳凝上冷冽的寒气,毫不留

    情地罩在富云仓皇无措的脸上。

    「你……你别开玩笑啊!」富云面色一整,俊美的脸上露出艰涩的笑容,眼

    里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

    澧磊别想用这种故弄玄虚的方法整他!他不会让自己分分秒秒活在惊悚中,

    澧磊的命绝对留不得!

    「咦,我们本就常嬉闹谈笑,这算什么?不说这些了,你既已来了,一定要

    陪愚弟多喝几杯,今天我可是准备了上等佳酿等着你,错过今日,以后就喝不到

    了。融儿,你说是吗?」他轻啄了下兰融的红唇,徐扬的声调比咆哮更令人心惊。

    敏敏看不顺眼他对兰融的亲密举止,连忙说道:「贝勒爷,我饿了,可以开

    宴了吧?」

    「当然,咱们回座吧!否则大伙要说我这新郎官待客不周了。」他放下兰融,

    踅转轮椅时目光仍旧怀善意地瞧了富云一眼,让他打了个寒颤。

    主桌之上,除了澧磊,兰融,瞿玉硕王爷与福晋外,尚有仪禄王爷,福晋,

    偏偏敏敏不知礼仪的硬是挤在澧磊身旁大放厥词。

    「你们这里的婚礼可没咱们北方热闹,我们那儿得杀猪宰牛的,彻夜大跳狂

    欢舞,好玩得很呐!」她唱作俱佳的夸张表情令在场者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应。

    毕竟她是皇上的贵宾,任谁也得罪不起啊!

    「听公主这么说,我没娶北方佳丽还真是失策了。」澧磊不避讳地与她打情

    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