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补偿【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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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家族财团的厉偌清拿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权力,他坐在这个原本属于他父亲的位置上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但这份满足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人性的贪婪也会在这个位置上被无限的扩大。 以前他的父亲是说一不二的主宰,他想多要点资源和权力都得看他的脸色,而现在,所有人都必须看他的脸色,就连平常还对他摆出长辈姿态的二叔三叔现在都已经变成了他脚下的人。 至高的权力,带来最极致的傲慢和贪婪。 厉偌清加紧了对木家的攻势,他在游戏外已经与木卿歌和解,但游戏内,他可以尽情享受这份报复的快感。 是木卿歌毁了这一切,是他毁掉了他的感情,所以厉偌清不遗余力地追讨他,用手中全部的权力将木卿歌逼到绝境。 他也要让木卿歌尝到一无所有的滋味,他要他付出代价。 美国的生意已经让木卿歌心力交瘁,爆发的帮派斗争无法解决,意大利黑手党扬言会杀光木家在纽约部署的帮派成员,再加上美国警方的严打,木家的黑道生意被挤压地越来越厉害。 国内,厉偌清手握大权发了疯地碾压吞并木卿歌手上的白道产业,就连盛御也还了回去。 木远乔到家的时候看到了躺在客厅熟睡的木卿歌,他刚从美国回来,熬了不知道多少个通宵,沾了沙发就睡着了。 木远乔秉退了下人,自己拿了毛毯小心翼翼地盖在儿子的身上,却没想到在美国因为刺杀而练出来的生理本能让木卿歌一瞬间惊醒。 “别怕,是我。” 他的手已经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木远乔没有一点惊慌继续帮他盖好毯子坐到了木卿歌的身旁。 “爸…………” 他累极了,一双深邃的黑眸熬得通红。 “睡会儿吧,爸会坐在这里守着你。” 这是黑道世家每一代家主都必须经历的痛苦,无休止的刺杀,各种各样的危险,以及瞬息万变的局势。 看着儿子憔悴不堪的脸,木远乔有些后悔了,或许当初应该坚定一些不要把这个位置给他,让木卿歌继续过自己无忧无虑的普通日子。 “我睡不着了,算了。” 木卿歌眯着眼睛将毯子裹了裹,只有在父亲身边他才能获得这种安全感,但他已经再也睡不着了。 “卿歌,当初为什么会想做一个医生呢?” 木远乔突然问起了他,木卿歌躺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父亲低声回答:“这是母亲的愿望,我很早之前就决定了,但怕你会否决所以到了大学才说出来。” 木远乔沉默了片刻,眼神瞥向了客厅柜子上的一张照片,那是木卿歌的母亲,他的妻子。 “你的母亲是个很好的女人,可惜我没能留住她。” 木卿歌之前一直无法认同父亲强占囚禁母亲的罪恶,可现在他竟然和自己的父亲产生了共情,他们本质上就是同一种人。 深情又偏执。 木卿歌:“人很自私吧,你就是这种人。” 木远乔:“对,我太自私,只想着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时候的我根本不计后果。” 木卿歌:“母亲嫁给你之后一直都不开心,她不爱你。” 木远乔看着远处的照片良久才开口,“对,她不爱我。” 木卿歌:“可是我还是出生了,作为你留住她的工具。” 木远乔突然回头,盯着这个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儿子,心中的痛苦从未停止,“你恨我吗?” “当然恨,我的出生只是你们认为的一个错误,我的母亲恨你也恨我,我的父亲无视不管我,我一个人活在这里孤独得长大,去看别的孩子有父母疼爱,去寄住别人的家庭看着他们幸福美满!” 他突然失态了,将内心所有的怨恨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不是的,你的母亲不恨你,她是爱你的!” “骗人!她逃跑了不是吗?有了我她还是想逃!她原本就打算抛弃我!因为对她来说,我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产物,我根本不是她想生出来的,我没有因为一点点的爱而出生,我不被人期待,没有人在乎我!母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她也一样!” 在木远乔的认知里,他的儿子从小就比其他人乖巧懂事,他很少哭很少闹,面对谁都会笑脸相迎,柔柔弱弱得总是被欺负,他从来没有对他抱怨过这些痛苦。 现在,木远乔对这个被自己抛弃遗忘的儿子产生了更多的愧疚,他越来越老了,也只有到了这个年纪他才发现自己亏欠了木卿歌多少的爱。 他想补偿,可似乎并没有多少机会。 “卿歌,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 木远乔的解释太苍白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做错的事情只有补偿。 “我把木家的一切都给了你,我很想对你补偿,卿歌,不要这样想自己。” “补偿?把原本就该属于的东西给我就算补偿吗?” 木卿歌的反问让木远乔为之一怔,他盯着他的眼睛,这才发现他的儿子已经变成了当初的自己。曾经的木远乔有多冷血傲慢,现在的木卿歌就有多深沉腹黑。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去找厉至尧,我只要得到我最想要的!” —————— 厉至尧也忘了上一次这么悠闲得和木远乔喝茶看马赛是什么时候,两个中年男人都穿着便装,地点就在厉家的马场,面前是几个训练师正在训练赛马。 厉至尧:“那一匹纯血马上两次比赛成绩都很不错,前两天又专门聘了英国的骑师来训练,下周比赛可以考虑押我这匹。” 木远乔端着茶杯轻嗅着茶香,看了一眼马匹并未在意,“听说你把财团都交给偌清了?” 厉至尧:“嗯,给他了,要不怎么今天这么闲得找你看驯马?” 木远乔:“你该让他过渡一下的,全部给他怕是会飘,没人敲打他很容易走错路。” 厉至尧低头摸了摸茶杯,语气平淡:“孩子终究会长大,走错路悬崖勒马就好,总该让他自我历练一下。我们都老了,多点时间享受生活吧。” 这和以前的厉至尧不同,他曾经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热衷权力老谋深算。 “哈哈哈,你也会有一天想要享受生活,厉至尧,你开始养生了?” 男人笑得欢快,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厉至尧:“说起养生,咱们得去请教凌枭,他研究这个比我们多。” 木远乔:“他家业给儿子早,刚四十岁就不问世事了,哪里像我们两个,还在忙里忙外操心孩子。” 说到凌枭不问世事,两个人的笑声又莫名停了下来,上一代的恩怨早已结束,但里面的伤痛并没有消失。 厉至尧仰天长叹,木远乔低头闭眼。 木远乔:“你说风晋要是还在,他是不是得去试试那匹马?” 厉至尧:“何止试呢?估计都骑着跑了十几圈儿了!” 木远乔:“对啊,风晋最喜欢骑马了,还有凌枭,他们两个一直都喜欢这些。” 厉至尧:“都老了,骑不动这些,我也不想有什么野心了,只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幸福生活,改天我们去找凌枭玩玩,免得他老年痴呆提前不认得我们了。” 木远乔忍不住笑了起来,脑中的回忆已经有些模糊,风爵的父亲死后,凌枭也心灰意冷,凌家的态度也因为这位颓废的家主变得冷漠起来。 谁也没想到只是一场夺权游戏会害死他们曾经最情深意重的好兄弟,木远乔害怕历史会重演,来到这里也是为了让厉至尧和他站到一起。 “至尧,我也老了,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年轻时亏欠他太多,导致现在他对我的恨意依旧无法消解。” 木远乔突然说出口的话让厉至尧有些惊讶,但心里已经想到了一些事情,“你是想让偌清别那么狠?” 木远乔凝视着他,眼中充满了无奈,“他们原本是最好的兄弟,但是错在卿歌的身上。他变得和当年的我一样,而我却没有任何办法。这场夺权的输赢我已经不在乎了,厉家与凌家合作,就冲着一点就已经没有多少赢的余地,只是卿歌………他前半生得到的太少,是我亏欠他,所以我来求你。” 一个求字,让厉至尧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木远乔一生都没有求过人。 曾经的他是杀伐果断,冷血残暴的黑道教父,而现在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然对厉至尧低下了头颅。 “至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