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为什么?”她问的很致命。有一半面孔被隐藏在黑暗里。 阿威亚戟无法回答,自己也对答案一知半解,驱使他做出这种决定的原因卡在声带处,跟情热一起腐蚀他仅存的理智。 “你喜欢我?” 他倏然瞪大眼睛,像听到什么骇人听闻的说法,外面五彩斑斓的光映上这颗瞳仁。不堪言状的秘密被抖落出来,没有预兆没有前戏。段霁月像个只顾猜中谜题的解谜者,轻易就把男人唯一且无用的底牌摆在他面前。 “说话。”她等了几秒,阿威亚戟的声音噎在喉咙。 他硬着头皮靠近她:“不重要。做爱吧。” 涂着红色甲油的手指带着凉意。段霁月触摸他的脖颈与锁骨,滚烫的热量像通过神经的电流。她神色淡淡的坐在那里,实际被诱发反应的身体藏在被褥之下:“那还要不要我标记?” 声音游荡在这间房,围着阿威亚戟的欲望打转。像必须交出答案才能得到的糖果。 “要。”他现在经不起诱惑。 段霁月从男人敞开的衬衫伸进去,抚摸饱满柔软的奶肌:“我得有标记你的理由吧。” 他显得比平时紧张,身体绷紧,勃起的乳头从乳晕里跳到她手心,在掌中颤动。 “我不知道……” 情热像漩涡,他心口发痒,脑子里一片混乱。这双手烫着他,由他把重心完全交给自己。 段霁月帮他将身上的衬衫剥离,弃在地上。 话题戛然而止了。她咬住对方的嘴唇,托起无法支撑的身体伏在自己身上。 答案没有完全揭露,但她估摸出至少七分八分。阿威亚戟任由对方叼着自己的嘴唇,这已经算非同寻常。于是她舔了进去,男人犹豫着吸允她的唇舌,频率迟缓又是小心翼翼。 她摸进对方的下装,把粘在臀缝的短裤胡乱扒拉下来,液体顺势滴在她腿上,指心揉弄在湿润的穴口。他们拥吻,前所未有。 阿威亚戟挺着胸,健壮性感的腰身弯出弧度。他与半倚的段霁月紧密相连,女性酥软的胸部压在他丰满的乳肌下,让她的手可以毫无保留的放在男人臀部。 粘稠的液体被挖出来涂在周围。两支灵活的手指挤了进去,揉搓湿润炙热的通道。对方轻颤,听话得任她捉弄。 茶味在唇齿相接的距离下包围了她。段霁月看见一个忘乎所以的,闭着眼睛的人。他与自己依偎,却仍不知餍足的继续靠近,原因他感受不到真正的相拥。 段霁月发现了,她肯定阿威亚戟爱上自己,自于他走投无路。像抓住巨浪里唯一出现的木筏。他们亲昵着,在无比缄默的环境中厮磨起来。 “嘶——!” 分神时间,脖颈锐利的痛感把陷入冥想的女人抓了回来。对方猛地咬上她的后颈!一瞬间宛如砸破了酒罐,酒香逆转吞噬了醒人的龙井。 身上的人咬破了她的腺体,试图反向标记。 “你发什么疯?”段霁月用沾满他体液的手摸向自己脖子,指腹下牙印明显,像一头真正的豹子用利齿划开了她的皮肤。 对方唇上带着少量自己的血。空气里茶有点要与酒融合的意思……但气味变得难以辩识,也很奇怪,它们似乎没办法完全相容,成为苦涩又混浊的东西。 段霁月皱了皱眉。对方临时标记了她,虽然效果甚微,不甚显着。阿威亚戟看上去却委屈起来,他垂头盯着自己,剪缺的刘海下露出他被照得发亮的眼瞳。 “真是……”女人倒回床上,她被抽走了责怪对方的力气。这毕竟只是临时标记,她暂时也没有更换情人的打算。 然而冒牌Omega即便咬破Alpha的腺体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只能算是留了丁点儿自己的气息,于她而言无足轻重。 睁开眼,对方就像打碎花瓶准备接受惩罚的宠物。他那么伟岸高大,即便失去双手也保留了不可小觑的压迫力。她曾经以为自己若想握住这头猛兽,会需要更长更久的时间。 “你要永久还是临时?”阿威亚戟听见她慵懒的声音,语调如同服务员询问顾客需要什么口味的甜品。 根本不像那个名叫蒂娜的女人所说,段霁月并未把标记看做重要且珍贵的东西,它不是献给心爱之人的印记和关乎一生的山盟海誓,她可以随随便便就给他……她觉得无所谓。 “都要。” 那犹豫什么呢。男人在心里发笑。 听闻后的段霁月顿了顿,她为阿威亚戟难得一见的坦率而惊异。他当下几乎不计后果,随心而欲。 回过神的人默认了回答,于是解开自己的衣服,与他坦诚相待。 她抚摸他,揉弄乳首,让它们饱满的像熟透的果肉,能令深埋在乳晕里的种子翘首是件赋有成就感的情事。阿威亚戟深深叹息,他胸口起伏得不似平常的步调。 段霁月把他拉到与自己脸颊相贴,浊气潮湿又温热,像熏人的蒸汽。 Alpha的性器立了起来,被对方两股夹在中间。Omega咬破了她的腺体,即便男人不算真正的Omega,而她在短暂的不适后也依然容易被带动情热。 信息素溢满了房间,段霁月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她从没有在尚未进入对方之前呼吸紊乱过,原来被Omega反向标记是这种感觉,腺体处宛如被蚁虫叮咬,五脏六腑浇了一捧温水。 下一秒,阿威亚戟就受到来自自己后颈的疼痛感,对方回敬了他。桃花的味道和龙井茶混在一起,酒味发酵了它们,奇特的气息。熟烂、糜烂、腐烂在土地的果肉,甜得发苦,厚重得一塌糊涂。 于是死去的灵魂沉睡百年得以复苏。残垣断壁长出青苔。光照进塌陷的楼房……女人的唇齿放开他的皮肉,他深深叹息,有如酒水烧过舌根。 阿威亚戟弓起腰身,把头埋在对方的颈项,跨坐在她腹部,让臀部夹住女人的阴茎来回磨蹭,迎合她的姿势。 他的欲望被彻底点燃。段霁月手边光脑的歌依然没有熄灭,在混浊中扯出氧气。 “快进来吧。”他的颤音里藏着急不可耐和情不自禁的喜悦。对Omega来说发情时的性永远胜过任何高质高效的抑制剂。 “来了,别催。” 段霁月把性器蹭上对方股间的淫水,肉刃涂得晶亮,像整装待发的利器。从这口肉穴溢出的汁液滴在她下腹,垂涎如贪婪猎物的兽口。 头部挤了进去,两人同时不住叹喟。柔软的肠壁吞吃着异物,阿威亚戟痉挛,感受通道被一寸寸填满,空虚被弥补,与对方合二为一。 即便是临时标记,交合的快慰也能被放大数倍。性器碾过肉壁的凸起,按在跳动的前列腺上,阿威亚戟迅速高潮了。 他不由自已的发抖,下体像脱水的鱼粘腻又不受控制。射出的精液从两人腹间拉成白丝。 段霁月笑他,然后给出开动的提示,对方像初尝性事,按耐兴奋而温驯的点头。肉棒随即开始缓入缓出,男人在她耳边低吟,喘息出不成调的靡靡之音。 “舒服吗?”她自己都觉得很舒服,当下阿威亚戟的后穴比平常更加敏感,像还没长牙的婴儿吸允手指。 “舒服……”理所当然的回应。 段霁月咬了咬对方发红的耳尖,顶弄他,笑道:“骚货。” 两人的相性显然比寻常拔高很多,其中必然有临时标记的作用。她不是没有体验过,临时标记而已,和上任男友做爱时头脑发热也有过这种经历。是最适用的催情剂。 身上健壮的男人埋在她发间,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他已经不再在乎段霁月是否会羞辱自己,他默认了,能希望把自己当成泄欲性奴的人标记自己,他一定也不正常。 身体里的肉刃在生殖腔门前骚动,顶在了这圈软肉上。阿威亚戟不能自已的夹紧通道,把段霁月激得一颤。这里的感官太敏锐,腔口被轻微触碰都能浑身过电。 他感受到自己在流水,跟骚货淫货没什么区别,半斤八两,或者本身就是。阿威亚戟第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个性瘾严重的Omega,从内到外都变了,陌生到让本我滋生恐惧。 “确定了吗?”段霁月停在门口,语调跳变得严肃又理智,“永久标记很难后悔。” 会有机会后悔吗?阿威亚戟自问。除非她丢弃自己,所以问他是没有用的。 “嗯。”他回应,“进来吧……” 真是笃定。段霁月在心中感叹。她没有别的理由拒绝,也没那么想拒绝。一个曾经目中无人的少将永远成为自己的东西,光是幻想都令人身心沸腾。 阴茎往腔口挤,柔嫩的肉圈明内陷了些。阿威亚戟刺激的战栗,合不上下颚,唾液从舌尖淌下,腹部一跳一跳,臀瓣缩紧。仅仅如此,他就几乎像要坏掉。 段霁月犹如撞在豆腐上,发热、湿润粘腻的嫩豆腐。她同样情难自禁,这感觉太美妙。 不知道是否为发情和临时标记的原因,他们的结合被本能推动,变得天经地义。 “再吃进去点。”她将对方的臀部下压,尽量与自己耻骨贴合。 阿威亚戟的双脚蜷曲夹紧。性器撑开他紧致的生殖腔口,喑哑漏出来,低沉混浊的嗓音泄出不成句的音符。 阴茎顶入一小截,他感到内里酸胀,黏在一起的组织被分开,因为发情的原因没有多痛,但够刺激。 “啊……呃嗯——” 他无法自制,涎水洇上枕头。 身下的人也被绞得难受,她顺了顺对方发紧的脊梁,捏两瓣臀肉,吻他的颈项,试图令其放松。 他们的汗融在一块儿,信息素混在一起,肢体像两条盘缠的蛇。 阿威亚戟第一次被打开生殖腔。庆幸那段脏抹布的日子里,作为公有财产的自己不被允许被某一个人占为己有。 “深呼吸,太紧了,放松。”段霁月开口诱导,想让失去意识的男人回神。他爽得微颤,理智全无,后穴作吞咽状。 Alpha的性器终于进去了。两人同时发出声音。阿威亚戟的低喘像发情的豹子,段霁月轻浅却清晰的叹吟。 生殖腔泌出的液体浇在她的性器。对方不停的流水,两人腹部夹住的那根阴茎射过精又失禁。 身体完全坐了上去,生殖腔吃进整根。对方抱着这具厚重的躯体,揉捏交合时的穴口。 “……吻我…”阿威亚戟说话断断续续,内脏像传出电流,用来搅乱大脑的神经,“…拜托——” 阴茎在里面成了结,她也同时吻了他。 男人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