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少爷？少爷？！”拍门声叫醒了江景柠，此刻天光大亮，药效起作用了。

    他病了，病得不轻，病如膏肓。

    江景柠起身开了门，“哥哥？”门外不只有女佣，江景川也在门外站着，目光死死盯着他，眼中有种不明的意味。

    “怎么？哥哥来叫我起床，……还是看看我死了没啊！”手就那样握住了江景川的垂在两边手上，笑意盈盈。

    “江景柠。”

    “嗯？”

    “你笑起来真难看啊！”江景川挣开了他的手，江景柠在一瞬间觉得江景川生气了，气什么呢，他不知道。

    江景川转身下了楼，女佣人低着头，不敢抬头，她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江景柠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欲笑不笑，像是带了一个只有对着江景川才会笑的面具。

    江景柠所在的高三（13）班是整个高三的吊车尾，和江景川在的高三（1）班隔了两层楼。

    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三楼，他们之间的距离像一个分界线，悠长，分明。

    于是，就在江景柠要顺着逆流的人群去食堂时却又被苏纪念给缠上了。

    “苏纪念，如果……，你只是要靠着我的可怜在学校给自己立一个深情人设的话，就没必要了，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你也不必盯着我不放！”江景柠无法，只好带他来了楼梯间，开门见山，也不拖沓。

    “柠柠，你就这么想我吗？啊？你太让我伤心了！”江景柠看着苏纪念的脸，脸上的委屈巴巴不细看的话就真被骗过去了。

    “……要是……，为了苏纪……”江景柠话还未出就被摁着肩膀抵在了墙上。

    “你知道什么了？……嗯？你说啊！”苏纪念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瞬间变得恐怖起来，像是被踩到了痛脚，又无可奈何。

    “苏纪宛，我不会喜欢她的，……江景川也不会，你姐姐……，她很好……，很好的”

    “我姐姐怎样不用你来评说！你不许说我姐姐！不许、不许！”苏纪念疯魔了一般，手握成拳狠狠的砸向江景柠身后的墙壁，有细微的粉末掉下，微微露出了内里的黑暗墙体，血也在白墙上留着痕迹。

    苏纪念说的不错，可谁也逃不过，出生在这个地狱，都逃不掉。

    苏纪念和姐姐苏纪宛童年幸福，母亲温婉，父亲慈和，一场意外带走了父母。姐姐带着弟弟四处投靠，终于有远方亲戚愿意收留他们，在姐姐的庇护下弟弟过得很开心，他接受到了来自姐姐保护下的所有善意，直到求救痛呼和呻吟从那个昏暗的房里传来，苏纪念才明白，原来是有人替他负重前行，才让他得以光明。

    姐姐成为了人们用来交易的物品，她要用很厚的伪装来掩盖身上的伤痕和内心的创伤。

    “江景柠！过来！”狭窄的楼道进入了第三个人，江景川的加入让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拥挤。

    “站住！……江景柠！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苏纪念想求得一个真相，江景柠的话打破了他十几年的自欺欺人。

    苏纪念想伸手去拉江景柠却被江景川一个动作扣住了手臂“啊！嗯！”

    闷哼声传来，江景柠好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苏纪念被江景川教训了，和教训厕所那些人同样的招式“冷静了吗？苏同学！”

    “江景柠，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好哥哥是个好人吧？他当初在……啊！”苏纪念像是被什么迷了心智，他开始转变方向，要揭露江景川不堪的过去。

    既然得不到希望，那就一起毁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