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他妈叫你翻过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卜夏窝在沙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他醒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只留下仍放着电影的电视屏幕发出青色的光亮来。 看来江持还待在卧室里，卜夏给做饭阿姨打完电话后便上楼了。 他推开房门，不同于一楼的漆黑一片，卧室倒是明亮的很，江持也从床上转移到办公桌旁了。江持披着睡袍，专注的样子散发着让卜夏说不出的性感。 “持哥？”卜夏的声音和脚步都很轻，他能感觉到此刻环绕在江持周身的低气压，他来到江持桌前，那人仍未抬头看他，卜夏也摸不准他现在的心情。 “公司的事很棘手吗，阿姨一会来做饭，那我一会再来叫你吧。” 江持始终不抬眼看他，卜夏觉得没趣，转身要走却突然被站起身的江持一把拉住。江持把他圈进怀里，卜夏惊慌之下还是对上了他的眼睛，又是那种熟悉的眼神、那种让卜夏读不出情绪的眼神。 难道公司业务出现问题也要赖在他的头上？ “持哥，怎么了？”卜夏试着推了一下江持，毫不意外地没推动。 江持没说话，低头吻住了卜夏的嘴唇，一番掠夺似的亲吻，又是咬住卜夏的下唇不肯松开。血腥的气息立刻浸染了卜夏的口腔，嘴唇这样柔软的地方怎么能受得了江持如此频繁的恶意对待。 “……江持，江持！”卜夏用手肘抵住江持的胸膛，他几乎下一秒就要忍不住一个绊脚就把江持摔在地上，或者把他的下巴卸下来。下唇的钻心般的痛感前所未有，新伤加旧伤，卜夏几乎要承受不住了，感觉江持是要把自己的下唇撕扯下来。最糟的是，他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又被如此对待。 江持感到了怀里的人激烈的挣扎，右手安慰似的滑进了卜夏睡衣里，在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也就势放过了卜夏的嘴唇。 这突如其来的爱抚与温柔彻底让卜夏迷失，完全忘记给自己仍滴着血的下唇讨个理由，只以为这是江持特有的温存。他不再挣扎，配合着江持，又凑过去吻了他一下。 “闵行，”江持突如张口：“你认识吗？” 卜夏说什么也没想到这时候江持停下动作，嘴里竟然脱口而出他妈副总的名字。他有些懵：“什……么？” 江持没说话。看来他没听错。 “闵叔……”卜夏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改口道：“我妈的副总，我认识。” “闵叔？”江持玩味地笑着：“听起来挺熟的。” 江持“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他、他怎么了？” 他和江持不过温存了半个多月。卜夏站在一旁，不敢想接下来江持会和他说什么。他跟卜家的所有联系都是江持心中的一根刺，无论他怎么费尽心力地对江持好，这根刺永远都不会被拔出来。 “他抢我生意，”江持看了眼卜夏：“你不觉得你妈在针对我吗？” 卜夏想到了之前和他妈视频聊天的时候，他妈曾说过江持和她抢人。 可他能怎么办。 卜夏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被什么心理驱使，抬腿跨坐了江持身上。他低下头一点点去亲吻江持，从额头到眼睑再到鼻梁和下巴，一边还给自己脱掉了睡衣。江持没什么反应，他便抓起江持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卜夏上半身赤裸着，他在江持耳边喃喃：“持哥，你别生气了，好吗，”他吻到了江持的脖子，拿出自己浑身解数去撩拨他，总觉得这样便可以解决问题，他又开口道：“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不会让我妈和你抢人的……” 卜夏像个女人似的坐在自己身上，并且毫无技巧地亲吻舔弄，江持做不到坐怀不乱，想想平安夜那晚他还不肯坐在自己腿上。卜夏浑身的皮肤又是那么光洁无瑕。他清楚卜夏的心思，狠狠掐了把他的腰。 卜夏吃痛，猛然抬起头。是自己说错话了吗？ “你不想我去见他们……” 卜夏话没说完，便被扔在了桌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硌得他生疼，可这些不重要，他看到江持急不可耐地把解开自己的睡袍。江持里面什么也没穿，卜夏也因此一眼便看到了那根即将讨伐自己的东西。 可算算时间，做饭阿姨该马上就到了。 他急叫道：“持哥，持哥，持哥，先别——” 江持根本不管这些，一巴掌抽在卜夏的臀肉上，说道：“趴着。” 卜夏又是一滞，好像半个月前那个让他哀莫大于心死的夜晚又要重现了。既然如此，不如全心全意配合他，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稍微麻痹自己。 江持不知道卜夏在想什么，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两个红色的掌印就重叠在卜夏的右臀上。 “我他妈叫你翻过去，你在想什么？” 卜夏回过神，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两腿之间的江持。江持冷漠的目光投射下来，似乎如刀如斧般在他的身上和心上一下下砍凿着。 可能到底这巴掌不是打在脸上的，他还能自我安慰。 江持是爱我的，卜夏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他什么也没说，缓缓转过身，听话地趴伏在桌面上。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江持是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不用和别人低声下气，不用和别人虚与委蛇，不用拼命工作，不用被别人骂作丧家之犬。卜夏闭上眼睛，知道江持一定是没心情做前戏了，他咬住下唇等待着江持的讨伐。 但讨伐并没有如期而至。卜夏也不敢回头去看江持。 他后背的某处皮肤突然一凉，他下意识地想回头去看，但他实在不想看到江持的那种眼神了。 是江持的唇舌吗？ 那种温温凉凉的奇妙触感一路蔓延，来到股沟处。江持要干什么？ 卜夏浑身一抖，触电般坐了起来，他没再去看江持的反应，转身的瞬间便一把搂住了江持：“持哥，持哥，”卜夏声音上气不接下气：“我爱你，你也是爱我的，是不是？” 江持最讨厌卜夏在他身下像条死鱼。与其说是最讨厌，不如说是最害怕。江持永远不知道卜夏会永远原谅自己突如起来的暴戾，他永远在自己的世界里患得患失。他不知道卜夏静默地转过身时在想什么，他只是又害怕了。所以他舔舐着卜夏的每一处肌肤，每一处，包括两人交合的那处。 他是完全没料到卜夏如此激烈的反应的，想来肯定是卜夏觉得自己的肛门不干净。 全身赤裸着的卜夏紧紧拥着自己，两人的肌肤贴合着，这种难以言说的温暖传到了江持的四肢百骸。他把卜夏的脸掰过来：“我当然爱你，你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了？” 卜夏如释重负地笑了，他又吻住了江持的嘴唇，只是刚吻上，江持那个硬邦邦的东西就戳到他了。 卜夏愣了一下，又立刻趴伏在桌子上，说：“持哥，来吧。” 卜夏完全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江持笑了下，说：“我自己来吧。” 听江持的语气，他好像是认真的。卜夏又麻利地从桌子上跳下来，直接跪在江持的两腿间，刚要张口含上江持就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洗。” 江持不知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体贴，好像卜夏洁癖是昨天才开始的一样。 任何一句江持的“我爱你”都能让卜夏失去理智，他跪着往前挪了挪，张大嘴巴含住了江持的东西。那种咸腥的气味让卜夏陷入了自我感动，无论是舌头，喉咙还是破裂的嘴唇都极尽能事。他抬眼看了下江持，这个人向来对自己苛刻，哪怕享受着性爱，也决不允许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或者作出过分夸张的表情。他紧闭着眼和唇，鼻息浓重，喉结不住地滚动，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这已经是自己把他伺候舒服了的表现。 卜夏这时才想到，江持这样的人，竟然在自己身下的时候表现得那样热烈奔放，果然那人只是为了逗自己开心。 卜夏不知道怎么做深喉，只是想着自己怎么难受怎么来。 “小夏，行了，别弄了……” 江持抓着他的头发更加用力了，卜夏却没有停止，他甚至圈住了江持的小腿让他不要动。 卜夏呜呜地发出声音，问他想射在哪儿。 射在卜夏脸上自然是自己的恶趣味，但脸上的东西毕竟自己痛快完了卜夏就能洗掉。无论是射在嘴里还是吞精，他并不想让卜夏做。 “脸，”他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卜夏听话地退了出来，自觉地闭上眼睛。只不过刚刚他实在太过卖力，以至于他的嘴角现在又红又肿，江持的阴茎拔出来的时候连着白沫与银丝，他自己的口水也跟失禁了似的不住往下流。这是最能满足江持的画面，把卜夏漂亮的脸折腾成这个样子，像个男妓一样。 江持握着自己的东西，看见卜夏因为刚才的口交而几乎僵住的嘴巴，他说：“把嘴闭上。” 卜夏只知道这玩意不能弄进眼睛里，便满不在乎地遥遥头：“没事。” 江持箭在弦上，实在忍不住直接射了出去，白色的浊液挂在卜夏的眉骨上、睫毛上，慢慢向下滚落。卜夏竟然长着嘴任凭那些东西流进自己的嘴巴，江持被他这个样子吓到，抓起他的胳膊把他拎到洗手间，连接了好几杯水按着卜夏的头让他漱口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