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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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倒是没带给杜河什么变化，毕竟月份不大，肚子也还显不出来，孕吐也不严重，请了一天假以后杜河就回去上班了。 或许因为父亲这个角色的加持，季知舟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成熟些，应酬也推了不少钱，每天争取和杜河一起上下班，杜河不想让别人看见，季知舟就把车停在车库里，在车库里等着杜河下班，有时候实在是没空，就派司机过去接，好在季知舟家离他俩工作的地方都不远，路上堵堵走走也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季知舟最近在考虑重新装修一下现在这套房子，给孩子准备一个房间，后来想了想，又觉得不如直接换一套，把杜河弄得哭笑不得，只是多一个孩子而已，有必要连房子都换一套吗？季知舟还真给他分析了一下要给孩子准备些什么，卧室要一个，放乐器的房间要一个，堆玩具的房间要······ “停！”杜河无奈地从一堆房型图里抬头，“哪里连玩具也要一个房间的?” 季知舟说得认真:“陈铭小时候的玩具就堆了一个房间。” “那你呢?”杜河突然想知道季知舟小时候都玩些什么，毕竟他看起来不像是对玩具感兴趣的样子。 “积木？火车？小时候好像玩这两个比较多。”季知舟翻开一页户型图，“这个还不错。” “那你小时候有放玩具的房间吗?”杜河偏着头看季知舟。 季知舟指尖顿了顿，随即翻过那页纸:“有。”后来被火烧了。 杜河只能无奈地转头。 他和季知舟果然在这些方面没法达成一致。 后来陈铭给季知舟送来一套，靠江的，离季知舟和杜河上班的地方稍远一些，不过离幼儿园和学校挺近。 陈铭一张大嘴叭叭的:“没骗你吧。这是人正儿八经刚装的，喏，落地窗，靠江，房间也都还不错。这房子朝向也还行，南北通透——” “你去干中介吧。”季知舟调笑他。 陈铭眉毛一挑:“害，我还真能干成你信不信?” 不过这套房子确实不错，比季知舟住那套宽敞不少，装修风格也是按照季知舟喜欢的来，儿童房没装，可以让杜河选一选怎么装，确实挺合他和杜河的心意——但也未免太合了。 季知舟让杜河上楼去看看房间他喜不喜欢，走向正发消息的陈铭。 “老实交代，这套房子谁给的?” 陈铭迟疑了会儿说:“这除了你兄弟我谁给啊?” 季知舟挑了挑眉:“实话实说，到底是谁。” 陈铭这才无奈开口:“那谁，裴承熙。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你和你那位的事儿，他最近不是和那老男、呃他情人闹别扭吗，就给你挑了这套房，以示他对那谁忠贞不渝，一点都不挂念你了。” 季知舟满头黑线。 陈铭见他这样也吐槽:“你说那小子是不是有病，他送套房过来不是更洗不清了吗？那小子之前那么精明，怎么一谈恋爱跟傻了似的。” “知舟。”杜河从楼梯上下来，季知舟迎上去. “我觉得挺漂亮的。”其实他心里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那就买吧。”季知舟亲了亲杜河的额头。 陈铭也懒得当电灯泡，说:“那过几天办手续吧，办完了基本上就行了。”就速速溜了。 回家的时候他们去了趟超市，季知舟临时有事推不开，让杜河自己先逛着，待会儿来接他或者派人来接，他们在货架的遮挡下偷偷交换了一个吻，季知舟才离开。 杜河推着车逛到牛奶柜前，打算买块黄油，一个男人走到了他后面。 “杜、杜河?” 杜河转头，一个高瘦皮肤稍稍有些黑的男人正不太确定地盯着他。 “你是杜河吗?”男人打量了他一会儿，语气有些不可置信。 “我是，你是——”杜河看着这人觉得面熟，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好像挺久的了。 “我是高闻远，咱俩高中一个班的。你不记得了？”高闻远又打量了杜河一会儿。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在岳舒的朋友圈里看过几次她和杜河的合照，他也快认不出杜河了。 高闻远又打量了杜河几眼。 杜河相比高中的时候变化太大了，高中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看着总是面黄肌瘦的，杜河胆子又小，畏畏缩缩的，更是不起眼。但现在······ 高闻远看了看眼前这个昔日同窗。 变化真的很大，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好像······更清润了些，五官相比高中的时候长开了些，虽然也不是很起眼的长相但是因为是娃娃脸吗?看着总是多了一点稚气，比起高中时死气沉沉的样子好看了不止一点，还有身材也是，不像高中时一样干瘪，虽然是穿着大衣，但看着确实正常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气质。 没有了那股畏畏缩缩的生怕得罪谁的感觉，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更有生机一些。高闻远尴尬地问:“你住这附近吗?” 杜河也只能答:“是，住得不远。” “哦这附近房租挺贵吧。” “也，也还行。” “哦。” “······” “······” 两个人尬聊了一阵，杜河的手机响了，才道了歉，快步走到前面接起。 “我今晚迟一点回来，小王会来接你，你给他打电话就行。”季知舟那边有人在窃窃私语，“不用等我，早点睡。” “行。”杜河虽然理解，但是还是忍不住叮嘱:“那你记得吃晚饭。” “嗯。”季知舟那边翻文件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宝，最后再亲一下。” 季知舟有时候黏人得不行。 杜河趁着旁边没人，飞快地对着手机“啾”了一下。 季知舟这才心满意足地挂电话。 “你女朋友？” 身后传来高闻远的声音，杜河一惊，转过身结结巴巴地回答:“嗯，嗯。” 高闻远扯出个尴尬的笑:“你们感情真好。” 杜河也只能尴尬地笑着回应:“还，还行。” 他和高闻远其实不是很熟，高闻远只能算是他的同乡以及高中时一个没说过话的同学，要不是刚刚高闻远叫他，他都没认出他来。 挂念着季知舟可能没吃晚饭，杜河自顾自地挑了几样菜，高闻远倒也没跟上来，想来之前打招呼也只是礼貌地寒暄一下，他现在肚子也没显形，应该是看不出来的。杜河这样想着，拿了东西结了账就走向了车库，司机过来帮他提上车，也没注意后面有个人在看他。 高闻远提着袋子默默地看着杜河坐上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远去。 杜河，现在混得这么好吗? 高闻远心中感慨万千，拎着塑料袋回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