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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二十七:夜里的事

    居渡发泄完之后早已经睡熟,平稳绵长的呼吸声传来。

    躺在他身边的越鸣玉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但他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不想把居渡吵醒。

    现在越鸣玉只觉得胸闷气短,居渡光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他身边躺着,他都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心慌难忍。

    身体里似乎还烧着一团火,又怕压抑着的粗重呼吸声吵到居渡。睡也睡不着,待在居渡身边更是躁动难耐。

    越鸣玉干脆坐起身,先是小心地帮居渡掖好被角, 接着出了帐篷半蹲着拉好帐篷门。

    夏季的夜里温度还是有点低,凉凉的夜风一吹他也清醒了不少。

    琢磨着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不然就在周围溜达溜达,看看明天有什么地方能让居渡玩上一玩。

    越鸣玉没什么目的性地乱走,走着走着就到了颜斐章下午说的那条河旁边。

    模模糊糊看着河边站了个人的黑影,那人似乎是在抽烟,烟尾上的火星明明灭灭的,越发看不清这家伙的脸。

    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是,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还挺泰然自若。

    越鸣玉对除了居渡以外的人都没有任何兴趣,看那人应该是社团里的家伙,就没有过多在意。

    本来就离了一个稍远的距离,现在也没打算靠近,准备转身就走。

    结果抽烟的那个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他转头看向越鸣玉。昏暗的月光下,也让越鸣玉看清楚了这个男人的脸。

    一张看完之后就让他血压升高想要揍上去的笑面虎脸。

    越鸣玉皱了下眉,真他妈的什么都不顺,出来吹个风都能看到这不安好心的混蛋男人。

    心下越发不耐烦,越鸣玉直接转身迈步,他懒得和颜斐章废话,结果颜斐章眯着眼出声拦住了他。

    “越鸣玉,你这家伙连面对情敌的勇气都没有了?”

    带着嘲讽和刺意的反问句很容易激起他人的怒火。

    颜斐章这话当然是故意的,他早就看越鸣玉不爽。

    要不是越鸣玉一直都黏着居渡,让他没有机会做些什么。按他好几年前的性格,早就把越鸣玉塞进麻袋里一顿狠揍。

    他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家伙。

    现在毕竟是为人师表,暴力不可取。何况在居渡面前影响也不好。

    越鸣玉当然知道颜斐章是故意激起他的怒气,他现在的表现既暴躁又冷静,头都没转直接反手对着颜斐章竖了个中指。

    “你他妈也配?”愤怒低沉的嗓音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听得格外明显。

    越鸣玉踏出的脚步没停,他真觉得出来吹个风都能遇到颜斐章真是晦气。

    他又不傻,这混蛋男人心里想些什么他能不知道么。

    想要分开他和居渡然后趁机而入,这辈子都不可能。

    颜斐章看起来依然是没有什么生气的迹象,他低头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烟给碾灭。而后抬起头声音也传了出来。

    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有种压抑又可怖的冰冷感。

    “就算现在你能叫嚣着待在他身边,那么五年后?十年后呢?”

    “如果他永远都接受不了男人,你能强逼着将他绑在你身边吗?”

    “不要去逼着做他不愿意的事,越鸣玉。”

    颜斐章当然知道越鸣玉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因为一己私欲而强迫居渡,越鸣玉不可能去做。

    正因为知道,所以颜斐章现在所说的全都是为了激起越鸣玉的愤怒,让这个家伙失去理智,无法继续保持冷静。

    失去冷静的野兽究竟会在居渡面前做出些什么,无法预知。到那个时候,越鸣玉一定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后悔。

    到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一定会出现漏洞,这条看不见的缝隙会越来越大,无论如何都填补不了。

    他就是卑鄙,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圣人。

    他会顾全居渡的想法,但首要的是要排除越鸣玉这个最大的危险隐患。

    听到颜斐章的话后越鸣玉猛地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颜斐章。

    他的眼神里透出像野兽捕食一样的侵略光芒,极度危险又让人畏惧的存在。

    “就算他和别人恋爱、结婚,甚至有了孩子。”

    “就算我可能永远不会把我的感情告诉给他。”

    “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最后陪在他身边的人只会是我。”

    像是宣示主权一般的语气和与之完全相反的话语,让颜斐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态度。

    越鸣玉不想再和颜斐章多废话一句。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家伙,那些比平时情绪更脆弱的东西,也只会在居渡面前暴露出来。

    在其他不相干的人面前,他依然是那个凶戾残忍暴躁易怒的魔王。

    没有把视线分给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的越鸣玉,颜斐章转过头,看向黑夜里似乎格外平静的河中央。

    他知道越鸣玉最后的那句话后没说的内容是什么。

    ——那也根本不可能是你,颜斐章。

    颜斐章闭上眼,长吐出一口气,烟草的余味似乎还残留在口腔和喉咙深处,发苦得厉害。

    真是无比混账的臭小鬼。

    越鸣玉被颜斐章这件事搞得心情很差,脑子倒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四肢也有些发冷,就准备按原路返回帐篷睡觉。

    刚准备进帐篷,就发现居渡正坐起来喝着水杯里的水,似乎半睡半醒着。

    可能是这两天吃的东西有些干,居渡半夜硬生生的被渴醒了。

    迷迷糊糊睡醒之后发现身旁也没有越鸣玉,他就以为越鸣玉出去起夜去了。

    打开水杯还没喝上几口就听到脚步声,接着越鸣玉就拉开帐篷似乎准备进来。

    四目相对,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氛围。

    看到越鸣玉之后居渡停下喝水的动作,下意识问了一句。“越鸣玉,你做什么去了。”

    居渡像是把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忘了个干净,没有任何的不自然。

    不是他对越鸣玉有偏见,这两天每次出去回来都感觉大魔王是和别人打架去了,打的还是那种血肉横飞的群架。

    高中的时候,越鸣玉总和别人打架,每次都免不了被学校领导和家长一顿训。

    上了大学后,也不知道是周围的人都不敢惹越鸣玉。还是越鸣玉的行为真的有所收敛,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恶劣性质的打架事件。

    现在越鸣玉看到居渡醒了,还放下水杯看着自己,一双漆黑的眼睛里似乎只映出他的身影。

    他就又有些忍不住那种冲动,喉咙发痒发干,在颜斐章那里的糟糕情绪也早就被扔到脑后。

    “睡不着,出去随便转转。水还够喝么,我这里还有。”越鸣玉进来后拉上帐篷门,坐到居渡身边。

    他才不想和居渡说他遇到了颜斐章那家伙,不想让颜斐章的名字出现在居渡面前刷存在感。

    居渡边听越鸣玉说话边喝了两口水,嗓子里那种干涩的感觉似乎才被压下。

    “够了。快睡吧,明天晚上不是就要回去了吗。”

    居渡想要把水杯放到背包里,前倾着身直接越过越鸣玉的身体,手臂伸过去的时候还碰到了越鸣玉的皮肤。

    与以往温热皮肤不同的是,现在越鸣玉的身体被夜风吹得发冷,冰冰凉凉的。

    越鸣玉到底在外面待了多久,身体都冷成这样了。

    居渡放好水杯之后,想起来背包里似乎还有一条毯子。便继续保持着横着身在越鸣玉身体上方的姿势,从背包里抽出毯子。

    这举动对居渡来说没什么,却把一旁的越鸣玉紧张了个要死。

    他当然想要居渡多碰碰他,可是真到了这种情形下,他又莫名产生出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耳边似乎全都是自己声音越来越大的心跳声,本来就有些冷的手脚现在更是发麻得厉害。

    口腔似乎也无法克制地分泌出唾液,越鸣玉都怕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被居渡听到。

    好在居渡抽出毯子后就很快收回身体,越鸣玉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感到有些落寞。

    还没等越鸣玉再有什么反应,居渡就把毯子递给越鸣玉。“你身体挺冷的,要不要再盖一条。”

    大半夜出去乱逛,他真是搞不懂大魔王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越鸣玉应了声,接过毯子。把毯子给越鸣玉之后居渡也想继续睡了,自然地躺下来侧过身体闭上眼睛。

    如果居渡再晚躺下去几秒,他就能看到有着一张恶人脸一向脾气暴躁的越鸣玉,从脖子到耳根似乎都发烫发红得不行。

    他手里还紧紧握着居渡刚刚递过来的毯子,手背上的青筋都十分明显。

    与他现在完全不相符的是逐渐发热的胸膛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他怕自己会吵到居渡,可是堵住耳朵后心跳声反而更加明显。

    现在越鸣玉整个人周围都冒着粉红泡泡似的。

    他就是对居渡这点没辙。

    明明居渡也根本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很纯粹很自然地去关心着别人,对待每个人都是一样平和的态度,不会区别对待。

    但就是因为这样,越鸣玉才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无可救药地喜欢着居渡。

    越鸣玉又回想起来他第一次遇到居渡的那一天。每个小孩子都被自己吓哭,他不耐烦地站在幼儿园的教室里。

    只有一个小朋友,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把橙黄色的椅子上,不哭也不闹,只是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向自己。接着眼睛弯弯地对自己露出笑脸。

    当即越鸣玉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丘比特的箭戳了个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