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食堂
所谓后果自负，大概就是曝光他的秘密，让学校里的每一个人知道他是一个双性人，还是一个在寝室里自慰的骚货。 乔桢一时间不知所措，傅明瑞的要求就是在羞辱他，可是他无法反抗。 乔桢惴惴不安，不禁又想，那沈榭和齐霄呢，他们也会用他的秘密来威胁他吗？ 第二天上学时，乔桢一直刻意躲着他们三个。可不知道怎么，他越躲，他就是越是撞上他们三个。 做早操时，乔桢刻意等到全班都离开时才下去，可回头一看，才发现傅明瑞也还在班上。傅明瑞趴在桌子上，好像在等着他，又好像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静默中，傅明瑞忽然坐起来，耳朵上挂着耳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乔桢。 乔桢瑟缩一下，飞快地跑出教室。他一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不敢回头。跑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他的胳膊被人猛地扯住，乔桢绝望地想傅明瑞果然不会放过他。 傅明瑞把乔桢拉进厕所，把乔桢的双手摁在墙上。他压在乔桢身上，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凑在乔桢耳边道：“乔桢，你想好了吗？” 乔桢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了出来，他一把推开傅明瑞，拼命地外外跑。 傅明瑞没有追上去，他一想起乔桢对自己一副又畏又惧的样子就莫名烦躁。 好在之后几节课，傅明瑞没有再骚扰乔桢。 第四节体育课时，乔桢去器材室借羽毛球，齐霄去器材室借篮球。两个人一前一后，乔桢出来时撞到准备进去的齐霄怀里。 齐霄身材高大，肌肉紧实，乔桢被撞得眼冒金星，往后直倒。齐霄伸手一拉，把乔桢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乔桢只觉得浑身发烫，好像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从到齐霄身体上传来。他的头贴近齐霄的胸膛，听见了齐霄胸腔内有力的心跳。 “你怎么了？为什么今天突然躲着我？”齐霄抱着乔桢沉声道。 他的声音很低，就凑在乔桢耳边说话。乔桢只觉得耳朵一阵酥麻，心里咚咚直跳，立刻把他推开，紧张道：“没什么。” 乔桢紧张的样子很可爱，白皙漂亮的脸上浮上一层薄红，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着，低着头不敢看他。齐霄没忍住，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乔桢白玉般的耳垂，“怕我？” “没有。”乔桢认为自己被齐霄调戏了，用力打掉齐霄的手，狠狠地瞪他一眼，走了出去。 齐霄却觉得很有意思，生气的乔桢更好看更鲜活，让他情不自禁，砰然心动。 “中午一起吃饭。”齐霄冲着乔桢的背影喊道。 乔桢没理他，拿着球拍很迅速地走了。 中午吃饭时，乔桢没等齐霄，和往常一样，打了饭后，自己坐到食堂的角落里吃饭。 沈榭端着自己的餐盘坐到乔桢地对面，笑吟吟地同他打招呼，“小桢。” 乔桢对沈榭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比起完全不熟的齐霄和傅明瑞，乔桢和沈榭还是有点熟的。 他们是班里的第一第二，班里的同学如果有那道难题拿不准答案，就会问问沈榭再问问乔桢，如果他俩答案一致，那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标准答案了。如果他俩答案不一致，班里的同学就会蹿叨他们交流一下解题过程，两个人讨论一番后，答案基本也就出来了。 虽然同为学霸，但两个人在班里的评价天差地别。沈榭为人温和，成绩优异，乐于助人，比内向寡言的乔桢人缘不知好了多少倍，人人对他都是赞不绝口。而乔桢，他虽成绩好，但为人孤傲，在加上长得过于清秀，班里绝大部分男生都嫉妒他但又有点看不上他。 沈谢高大英俊脾气又好，在班里他们经常讨论题，而且两个人又是室友，按道理来讲，他们应该是很亲近的。但是因为乔桢身上藏着秘密，对谁都抱有戒心，所以他们也算不上朋友，现在乔桢更是因为段明瑞的威胁而时刻防备着齐霄和沈榭。 沈谢见乔桢脸色不好，放低声音，温柔道：“小桢，你是不是因为昨天那件事……” 乔桢立刻抬起头看着他，“我没有！” 沈榭并不以为忤，笑了笑，把自己操盘里的红烧肉夹给乔桢，“今天红烧肉还不错，你没赶上吗？尝尝。” 乔桢很喜欢吃红烧肉，可惜不是每回都能赶上，今天就没赶上。 他看着红烧肉咽了咽口水，觉得沈榭真是个好人，自己这样以恶意揣测他实在不该。他又想了想，觉得也不该这样揣测齐霄，他们和傅明瑞这种人不一样。 但他还是没有接受沈榭的红烧肉，自己没有抢到就是没有抢到，怎么能要别人的呢。 沈榭也不好在强迫，低着头默默吃饭。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沈榭发现乔桢不爱在吃饭的时候的讲话。乔桢干什么都很专注，学习专注，吃饭也很专注。 就在这时，齐霄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手随意得摁着乔桢的肩膀，“乔桢，我不是说了要你和我一起吃午饭吗？” 乔桢抬起头，圆圆的眼睛瞪着他，“我没答应你。” 齐霄看他实在可爱，忍不住逗他道：“你没拒绝我不就是答应我了？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不算数。”他端走乔桢的汤碗，恬不知耻道：“我来晚了没打到汤，你这碗汤就当补偿我了。” 乔桢无法相信世界上还是这种理直气壮不要脸的人，气得拍桌而起，怒而夺汤。 齐霄胳膊长动作快，马上喝了一口，又给乔桢放回去，丢下一句“没啥味，不好喝。”就走了。 乔桢懒得理他，低着头吃饭。把米饭当作齐霄一样，消灭它解决它。可他吃得太急，一不小心呛着了，打算喝口汤顺顺。 沈榭迅速地拿走了乔桢的汤，又把自己的汤递过去。 “喝我的吧？我没喝过，干净的。” 乔桢还是不接受，他把自己的那碗汤端了回来，喝了一口，轻声道：“谢谢，不必麻烦你了。” 沈榭表情一僵，很快又恢复以往温和的模样，“吃好了吗？我们回去吧。” 乔桢用纸巾擦擦嘴，“好。” 便在这时，齐霄又拎着一大袋子外卖进来，把乔桢摁了回去，“不许走，陪我吃饭。” 沈榭把乔桢拉到身后，看着齐霄冷冷道：“我刚才已经陪小桢吃饭了，你自己请便。” 齐霄只盯着乔桢，可怜兮兮道：“可是我点多了，一个人真的吃不完。这里又没冰箱，吃不完就只能丢掉。” 乔桢家庭条件不好，对食物很珍惜，最不喜欢浪费。 “你为什么要点那么多？”他皱眉看着齐霄道。 齐霄想了想道：“可能……因为我有钱吧。” 乔桢冷脸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走，对沈榭道：“我们一起吃吧，我刚才吃饱了，现在恐怕吃不了多少。” 齐霄为了在乔桢面前留个好印象，顺着乔桢的意思对沈榭道：“请吧。” 沈榭一方面讨厌齐霄故作大方，另一方面也不能真的走了，给齐霄和乔桢制造二人世界的机会。 沈榭不爽，齐霄就爽了。他把订的饭菜摆满一桌，开开心心地和乔桢一道吃饭。 乔桢嘴上说自己刚才饱了，但是现在吃还是挺能吃的。 齐霄吃着吃着，夹了一块排骨喂到乔桢嘴边，“我觉得味道有点奇怪，你尝尝。” 乔桢无知无觉地咬了一口，不知不觉就把这块排骨啃完了，“不奇怪，味道很好，你舌头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