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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上的你成为了我的大玩具(上)

    男人缓了好久才感觉到力气重回自己的身体,这时候袒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微微发凉,横冲直撞的舒展着自己手脚的小崽子似是感到了趣味,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男人扶着床边缓缓站立,因为起的猛了,眼前有些发黑看不清东西,悬着的那物被火热紧致包裹的好好的,没有一丝半点滑下来的迹象,男人享受着这种被填充的满足感。

    当兴致退去,男人的思绪才重回脑海。

    以前一直担心自己的扩张做的不够好再加上年纪大了可能会脱力,但是现在看起来顺产也不是不可以。自然的母体繁衍总是比旁人干涉来的好一些的。男人总是有这样古旧的想法。

    刚才不知道自己的手杖被扔到哪里去了,以至于现在无物可用。

    他再次感叹男人兴起的时候真是没有智商的生物,上半身和下半身只有一个可以支配身体,永永远远没有办法做到和谐统一。

    男人失去了时间概念也不知道自己玩了多久,天已经黑了,卧室里没有开灯,他借着外面的点点微光艰难的辨认自己前行的方向。

    没了手杖他真的感觉寸步难行,他不止一次的自嘲自己未老先衰已经变成了个老头子。他不知道自己的内裤被扔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不合身的裙子被扔去了哪里,好像从兴味来临的时候卧室就不知不觉变成了个黑洞,一切和欢愉无关的东西都被吞噬,只有能让自己快活的东西被宇宙法规允许。

    啊……好涨……

    男人是没有办法把它全都吃进去的,长长的一截掉在外面,随着男人的走动甩来甩去。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玩具正确的使用方式,这种若有似无的感觉为无聊的行走增添了无尽的趣味,他决定以后自己的走路锻炼都要采取这样的方式。

    下一次用什么呢?还记得自己前一阵买过一个夜光的兽角,上面遍布着尖刺和螺旋的突起,不知道它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享受呢……

    正当他想着,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不再是凉凉的木地板,而是一个什么湿漉漉的东西,他一个没注意踩了上去,那物向前滑动,他的重心偏移,狠狠摔在了地板上。

    男人的眼前一黑,剧痛来袭。

    “啊……”他连惊呼都变得微弱。

    他的尾椎直直砸向了地板,那里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双腿因为尾椎的震荡而泛起阵阵的麻意,渐渐的酸胀,而后竟有些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男人那一瞬间下意识的抱着肚子,所幸肚子只一阵阵的发紧并未受到太大的冲击。

    男人因为剧痛而蜷缩,变得无法思考。他感觉到自己身下好像缓缓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他以为那是尚未排净的淫液,但是渐渐闻到了血腥的气息。

    男人慌了,伸手费力的摸了一把,伸到自己眼前,幽暗的环境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手指上的液体。

    血。

    是血。

    他妈的,小崽子可不能有事儿啊……

    男人用了他能使出的全部力气拼命地想要从地上爬起,但是都只是徒劳。男人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向前爬去,他从未感觉自己是个孱弱的人,但是无力的双手和沉重的躯体无一不是在向他传递这个信息。他向前爬,在床头柜上摸索,终于摸到了那个紧急呼救装置。

    他长舒了一口气。

    他用最后的力气使劲按下,喃喃着孩子孩子,而后就昏了过去,直到呼救器那端传来了焦急的问询也没有把手松开。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家里。他尚且还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伸手猛然覆上自己的肚子,感觉到它的存在才算安了心。

    鼻前的管子在兢兢业业地输送氧气,他感到有些干渴,动了动身子,感到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旁边的男孩感觉到了他的动作,从床边抬起头来。

    那是怎么一张脸啊。

    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像是三天都没洗,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眼袋大的像是能耷拉到地上,皮肤干燥泛白,胡子拉碴,嘴角烂着,嘴唇爆着皮,衬衣皱巴得像是干咸菜,黑色的裤子上面沾满了不知道那里蹭的土和干涸的液体。

    真不知道和病床上的那人比起来究竟是哪个更惨。

    男人苍白的笑了笑,伸手摸自己爱人的脸庞:“瞧瞧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男孩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一开始还像是幼兽般低低的呜咽,后来就越发不能克制自己,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像是整个世界都崩塌在了他的眼前。

    “哎呀我们曦曦这是怎么啦,不要哭啦。”男人的声音还很虚弱,被男孩的哭泣很容易的就盖了过去,男孩攥着男人的手,把脸埋了进去,用力之大好像是溺水之人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男孩哭够了,两只红通通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好像他下一秒就可能凭空消失。他凑过去吻他的脸,从发丝吻到眉毛,再从眉毛吻到鼻尖,他用自己的嘴唇在心里牢牢刻画着自己爱人的样子。

    男人笑着偏头,但是这么微弱的力量怎么能够躲避男孩的爱意呢,男人半真似假的抱怨:“臭小子,扎死你哥了,去刮刮胡子去,快滚。”

    男孩攥着他的手怎么都不肯走。

    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就先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了。

    “吓着你了吧?”男人安抚道,“哥的不对,不应该干那么危险的事儿的,哥给你道歉。”

    男孩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地摇头。

    “哥是不是晕过去了?你看这不是醒过来了吗,没事儿,哥这不是还好好的在这儿呢吗,没走,还陪着你呢,傻小子。”

    男孩哭的很凶,男人身上盖的被子都被他哭湿了一大片,男人叹气,心下十分后悔。自己不该那样的,玩儿的太过了,年纪一把了竟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这说出去都让人笑话,还连带着让小孩儿为自己担心了。

    “哥,”男孩抽泣着说不成句,“哥你吓死我了……”

    男人把他搂进怀里没说话。

    后来男孩哭了整整二十多分钟才渐渐地止住,动静之凶想要把他哥昏过去这三天中的所有恐惧都排解出来。男孩真是害怕了,医生说只是略略有些滑胎的迹象,需要好好的保胎不要过于操劳。至于尾椎那里,不幸中的万幸,是臀部先着地,幸而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有些骨裂,也不需要打石膏,静养就可以。

    医生说是这么说,也没有别的什么损伤,但是男人却一直昏睡过去,直到第三天的午后才醒来。

    男孩被自己源源不断的幻想吓了个半死,差点想要抹脖子自杀随着他一起去了。

    经此一事,男孩可不敢让男人再自己一个人在家了,索性办了休学,准备陪产到男人出了月子再回去上课。

    男人可能是岁数大了,又伤了元气,这回恢复起来尤其的慢,明明只是尾椎有些骨裂,但是连带着双腿都没什么力气。

    男孩不让他乱走,事实上以他现在的身体条件也完全支撑不起他的活动。男孩怎么看怎么觉得单是一根棍的手杖危险,不顾男人的意愿,愣是给他买来了康复训练车。男人抵抗得十分激烈,他认为男孩简直是满口胡言,这哪儿是什么康复训练车,这明明就是楼下得过血栓的大爷天天一瘸一拐推着的那个老年助行器。

    明明是男孩怕他卧床时间久了闹着想走走才不顾医生反对给他买的助行器,结果却误打误撞达成了人家医生一而再再而三强调的卧床静养,实在也是好事一桩。

    男人非常抵抗男孩给自己擦身这一行为,觉得这是自己向破败躯体的妥协。再加之医生三番五次明令禁止地强调让男孩注意房事,孕期中本就需要大量性事的孕夫迟迟得不到满足,怒气值飙升,每天都在无理取闹。

    “我跟你讲现在都已经……你他妈的给老子住手!”男人无力地被男孩从仰卧变成了侧卧,“别他妈的擦了,一天还他妈的擦几遍啊老子都快被你擦秃噜皮了!”

    男孩手下动作飞快,头发被人揪着也不在意,左右这人是舍不得他疼的:“不擦你该得褥疮了。”

    “放你娘的屁!那都是那狗屁医生说来骗你的!他就是想让你请护工多赚点钱!”

    男孩换了一条毛巾,无奈的看着他:“请护工人家医生哪儿来的钱赚啊。”

    男人被他堵了个哑口无言,强词夺理道:“他们都是一家的,护工会给他提成!”

    “就算有提成,你真觉得人家满天飞的,你看病都得预约的王大夫会在乎这点小钱?都不说提成,就是请护工的钱全给人王大夫了,这钱够你产检一次的吗。”

    男人不说话了,躺在床上任凭男孩把他翻来翻去。

    擦完了上午的第二遍,男孩给他盖上毯子,收拾东西准备放回原位。他转身正要走,就被男人一把拽住了手。

    男人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宝宝说好久没见小爸了,他想跟你近距离接触一下。”

    男孩看着男人眼里的水光,沉默了一下道:“……我给王大夫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