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久做坏事必闯鬼

    风轻日暖，阳光普照，蓝色跑车在偏僻的小路上疾驰，收音机里传出的悠扬乐声也随之一路飘散。

    驾驶位上的莫辞心情愉悦，哼着小调，时不时地透过余光瞥一眼旁边被安全带绑着的板凳，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没想到竟然得手得这么容易。

    亏他还以为司昭那疯子得了什么天材地宝、解毒良药，要整天蹲在屋里死守，结果竟是条板凳……倒也符合他的名头。

    反正那疯子做出什么他都不奇怪。

    啧，也不知道等明天司昭赶回去知道东西没了会作何感想？是不是快气死了？

    ……想想还真是期待呢。

    莫辞眼中闪过一丝快意的光芒。

    想他不过是趁着简云谦在外商议，也偷摸着在外面多潇洒快活了几天，却被一通电话叫回来，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骂，骂得他是云里雾里手足无措。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听明白，原来是自己带的场子全被司昭给砸了不说，就连人也全被砍了。

    这不是挑衅是什么？真当他莫辞没脾气好欺负了？害得他受了好几天的罚，连带着势力范围都被收走了不少，那些盯着他位置的人更是蠢蠢欲动。

    他当真是气极，不然他堂堂北区副首领，怎么也犯不上这么憋屈地趁司昭不在，偷摸着搞这些名堂。不过现在既然东西到手，回去也算不虚此行。

    越想越是畅快，心情大好的莫辞不由得一踩油门，加速向前驶去。

    ……不太对劲。

    日头渐低，莫辞皱着眉看了看车上的时间。

    15：47

    他已经开了快十分钟，按照他的速度，竟然现在还没开出这条小道。

    之前听来还悦耳的乐声现在只觉刺耳，莫辞一把按掉了音乐，有些烦躁。

    “该死的，这条路怎么这么长？”他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离弦的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还没开出去。

    纵然再怎么迟钝，也该知道不正常了。

    他紧紧盯着窗外的景象，终于发现了异样。

    相同的景色、相同的树木、相同的断壁残垣……就连旁边电线杆上停着的几只鸟的模样都是一样。

    ……他明白了。

    一直以来他都在同一条路上绕圈，这条该死的路就是个闭环！他忍不住一把砸向方向盘。

    “哗——”

    一只鸟被惊得展翅飞起，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天空。

    其余的几只鸟则仍然停在电线上，黑漆漆的眸子眨也不眨。

    仿佛无声的嘲笑。

    明明是青天白日，阳光还暖洋洋地撒在身上，莫辞却感觉一阵接一阵的发冷。

    “操。”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颤抖，“……活见鬼了。”

    忽然，远处似乎立着一道人影，看轮廓像个男人，被繁茂的枝叶遮了半边身子。

    莫辞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还在，并不是幻觉。霎时间一股喜悦便涌上心头。

    管他是谁，看见个人总比在这鬼地方兜圈子强！

    喂！前面的……

    他正要出声呼喊，一张嘴却惊恐地发现声音根本传不出去！车里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离在外。

    那边的，看过来啊！快看啊！

    他张皇失措地拍着车窗，声音却仿佛被封锁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一经发出便石沉大海。

    在他的声音几乎要变成嘶吼时，那道身影却真的慢慢转过身来。黑发白衣，身形修长，面容却看不清晰。紧接着，那身影微微一动，残影略过，下一秒已到跟前。

    “叩叩”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叩车窗，那道身影一点点弯下腰来，几缕发丝滑落在脸侧，露出小半张空灵俊秀的脸庞。

    那张薄唇微动，出口的声音恍若清泉倾泻。

    “抱歉了。”

    莫辞忽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