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他不是人

    “想干什么？”依旧很有磁性却清冷无比的声音，让人猜不透喜怒。

    “主人……奴……奴想排谢，请主人允许。”颜靖大着胆子请求着，标准的叩首礼挑不出一丝毛病，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这样的行为还是让颜靖觉得羞耻。可是颜靖不能不做，不得不收起他那份廉价的羞耻心。

    他一天只有一次排泄的权利，如果得不到，就会被推迟到第二天，而第二天，这样的权利也要靠这样的讨好来求得，但他不得不为自己争取，哪怕这样的争取，可能会换来更大的屈辱。

    颜靖就是这样，每天都活得小心翼翼。

    记得那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哀求着他的主人让他释放。凤圣凌很快地答应了，但为了折辱他，打磨他的傲骨，他的主人竟给他喂了泻药，唤来了家里的一众仆人，眼睁睁地看着他蹲在人前，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并像狗一样的排泄。

    至此之后，这让这个大男孩儿对解决最基本的人类需求有了很大的心理阴影，让他变得更加的小心翼翼，做事之前更加的会观察主人的脸色，尽管他的主人，是那么的喜怒无常，难以琢磨。

    呵，曾经颜氏的小少爷，如今排谢的权利于他而言都是奢侈，还真是讽刺！

    不过还好，今天凤圣凌似乎心情很好，并没有太过为难他，随手将钥匙远远的一扔，钥匙跨过颜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

    “谢主人赏。”颜靖谢恩之后，快速地朝着那条弧线爬去，像一只乖顺的大狗狗去捡主人扔出去的小球。颜靖朱唇轻起，嘴叼起钥匙，爬到了别墅的花园里。

    别墅的小花园的草丛旁，是一片没有遮挡的空地，这是凤圣凌专门为颜靖开辟了一个“露天场地”，并专门为他准备了小袋子，命令他每次排谢完，颜靖都要自己用嘴叼着处理好自己的排谢物，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在这片场地旁边的自来水管下冲洗自己的身子。

    这是他排谢的规矩。

    凤圣凌不允许他弄脏他的地方，也不愿意看到脏兮兮的自己，他说过，他会恶心。

    这样的日子夏天还好过，可到了冬天，即使水是温热的，他的主人也会命人在这片场地罩上一个塑料布，里面安装上一个大的吹风机。但即便是吹干身子，也耐不住冬日里水蒸发的寒气。

    凤圣凌同时命人在这个空地旁种了一棵小树，残忍的许下一个“承诺”，什么时候这棵树在他的“浇灌施肥”下长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他的罪就赎清了，他就放过他，或许还会回到从前。

    颜靖知道，这不过是凤圣凌折磨羞辱他的手段而已，但是他还是努力地去“浇灌施肥＂那个始终都是幼苗的小树，尽管这样，真的很羞耻。但他也会在每天在偶尔爬过这棵小树的时候，远远地观察它的生长。

    他会为它抽出新芽而惊喜，也会为它掉落一片叶子而难过……

    他始终都在等待一个奇迹，带着期许。

    颜靖手脚并用地爬到小树下，摆出狗狗排泄的姿势，一条腿着地，另一条腿抬高，轻轻搭在那棵脆弱的小树苗上，开始了他这一天唯一的一次排谢。

    结束之后，还要按着凤圣凌给他立下的规矩，抬起的一条腿掸掸，身子上下做两下震动。做好＂尿了niao震”，颜靖依着规矩，趴在地上嗅了嗅自己排出的液体，原地在这滩水渍周围转上两圈，无比的修尺。

    还好，今天这边没有人路过，主人没有安排人来难为他，颜靖轻舒了一口气。这套解决生理需求的方式是凤圣凌让他看着狗的排（故意打错）谢样子，一鞭子一鞭子抽着他学会的。

    凤圣凌说过，他是一条狗，没有遮羞怕丑的权利。而卫生间和浴室是给人准备的，主人说，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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