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下

    许晖今天其实没什么心情弄他，满心想着的都是让他多吃点东西。

    在等待服务员上菜的过程中，他的手也没有很过分，只是在沈知节的大腿根部，他以前敏感的地方不时轻轻勾划。

    沈知节努力的放松身体，尽量将一是全部集中在许晖的手与自己接触的部位。

    许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沈知节咬唇低下头。

    许晖拍了他的大腿一下，想要收回手。

    沈知节误会是他的反应让许晖索然无味的失望了，他抓住许晖的胳膊，挽留着他继续放在自己的腿上。

    许晖没再动作，扭头看向他，问道：“是我技术退步了么，导师？”

    沈知节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看着许晖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放开了他，说道：“不是，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许晖看着他，手也没有再动。火锅的辣汤底料咕嘟咕嘟的往上冒着热烈的气泡。

    沈知节哪里都不对劲，许晖想。

    “你的问题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吃饭了。”

    五十

    自那天后，沈知节看起来迅速的恢复了正常，他像是十五岁那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琢磨着许晖的喜好，将自己又包装成了一个“正常人”，穿梭在学校与他的牢笼中间。

    今年过年很晚，考试周结束还有三周时间，许晖被项目组的教授看中，推荐他到了一所研究院实习两周。

    沈知节则利用这两周住进了一个精神研究中心，推进着和一位临床医生和做的实验项目。

    过年前一周，两人回到X城。许晖回自己家中，和沈知节分开。

    沈知节叫了家政公司，细细的打扫了自己的房子，随后给彦书毅发了信息。

    彦书毅被年前公司里的各项汇报吵得头疼，看见沈知节的微信，顿时一股邪火没处撒。

    他打给沈知节，阴阳怪气的骂了他好一顿，沈知节也陪着笑脸没过脑子地任他奚落。

    “你还记得公司有你的名字吗？我还当自己是你请的职业经理人呢。Z城好玩吗？教书特有意思吧？你别给我笑，我告诉你！我要立刻、马上见到你！今天你不把报表看完，别指望我能给你好脸色看。”

    沈知节换了衣服去找彦书毅，在办公室里坐着看各项总结报告，边等他开完会。

    彦书毅骂骂咧咧地从楼道那头走到办公室门口，在开门之前，把策划书甩给后面跟着的项目经理，让他去医院看看脑子里进的水。

    沈知节打开门，把彦书毅拉了进来，让那人赶快逃。

    彦书毅站在办公室内，皱着眉上下打量沈知节，伸手拎起他的袖子，带着他转了一圈。

    沈知节甩开他的手，走回办公桌前，把刚看完的报告用标签纸贴上，分门别类放好。

    彦书毅坐在沙发上，抽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深吸了一口，看着沈知节结束了手上的“假忙”，用手指点了一下身旁的位置，让他坐过来。

    沈知节把自己瘫在沙发里，等着彦书毅的审讯。

    “别让我废话费脑子，我现在看见你就头疼，你给我省点事行吗？”

    沈知节从外套兜里掏出一板止疼片，上面还有三片。他放在彦书毅手上，说：“师兄你试试，很好用。”

    彦书毅低头看了一眼，拿起来说：“这是欲扬先抑，还是欲抑先扬？”

    沈知节又从兜里拿出另一种，扔给彦书毅。

    彦书毅看清手里的药，是临床上较为常用的治疗抑郁症的药物。

    他把药瓶放在桌上，手肘撑着膝盖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多久了？”

    沈知节把药拿回来放好，说道：“最开始是吃不下饭，后来是吃了会吐……四个多月了吧。”

    彦书毅又问道：“许晖知道吗？”

    沈知节无所谓的回答：“跟他说这个做什么，我是医生，他又不是。”

    彦书毅听完，嗤笑讽刺说：“医生这个词的意思是让你给自己开药治疗吗？”

    沈知节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彦书毅看着他这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难道他就一点没有察觉？你们朝夕相处，但那些副作用，他一点怀疑都没有吗？”

    沈知节说：“我不过是比平常睡得多了一些，肠胃炎消化不好，申请课题准备职称答辩压力大导致的头痛而已。我想瞒着他，他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途径知道吗？”

    “性欲减退呢？这你要用什么理由骗他？”

    沈知节回想了一下空荡荡的房子，自嘲地笑道：“师兄你想太多了，他不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