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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色狐狸动手动脚摸胸

    小巷里光线昏暗,尤其面前还有一堵结实人墙,苏深灵看不清周围环境。

    但他耳朵灵得很,一听见“你没死”三个字,瞌睡全散立马清醒。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肚子怒火。

    “钟半仙!你在咒谁死?你把话说清楚!”

    “抱歉,我以为你……”

    钟御想解释,可一想确实是自己的错,因为愤怒悲伤失去理智没有做进一步的详细判断。幸好小师弟并没有受外伤,若是因判断失误延误救治他才是真的追悔莫及。

    他沉默了,背下这口属于自己的锅。苏深灵左等右等等不来解释后更气了,爪爪往坚硬胸膛上使劲招呼,可浑身像是抽干了力气,软绵绵的,打了几下只有爪子疼的份,钟半仙自安如泰山。

    呜,一定是刚醒太虚弱了。钟御也是,不知道装一下哄哄他嘛。

    小狐狸泫然欲泣,想舔舔爪爪缓解下疼痛,却在看到明显小了一个型号的肉垫时,呜咽停了,呼吸也跟着忘了。

    他惊叫一声:“怎么回事!我,我的身体!”

    苏深灵恐慌极了,摸摸脑袋甩甩尾巴,甚至抬腿看了一眼藏在毛毛里的粉肉芽。

    小了,全小了!

    “呜呜呜……阿御师兄……”小狐狸这次是真的哭了。

    不仅是外形的变化,苏深灵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若说以前还算是清脆的少年音,现在完全变成软糯的小奶音,这么一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小幼崽找娘亲讨奶水喝。

    他承认,他是给吓哭了。一是他好不容易修炼一百二十年堪堪化形成功,这一遭直接退回到九十年前,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被抽走修为还是单纯地被封印。

    二是若真变不回去,那他真的就是只幼崽,未成年的幼崽!幼崽是不能双修的!

    苏深灵抬头看看温柔注视着他的大师兄,感受男人温暖的怀抱和坚实的臂弯,心中酸涩难平。

    不行!他馋师兄身子好久了,说好回到归衍就发生点什么的,绝不能前功尽弃!

    钟御摸摸怀里的小号狐团子,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

    “别怕,定有办法让你恢复。”他安慰道。

    连璎封好巷口结界也凑过来,手臂上缠着忠心护主的黑蟒,小师弟平安无事让她心里轻快不少,乐观说道:“是啊小师弟,别害怕,就算追不到凶手,这隔壁就是绛仙谷,保证明个儿就能把你治好!”

    听了师兄师姐安慰,苏深灵渐渐止住哭泣。

    连璎觑了一眼师兄,想方设法无孔不入地替他解释道:“还有哈,小师弟你别误会师兄了。别说他,就连我刚才也以为你出事了。我俩靠近你时根本感受不到你的气息,这一紧张就忘了仔细观察。”

    苏深灵相信师姐,此刻他体内灵息确实稀薄得不正常。

    小狐狸乖乖地往怀里钻了钻,小黑豆鼻呼出的热气烫在钟御的心窝处,闷闷的小奶音挑动着心尖儿:“对不起师兄,我错怪你了。”

    钟御摇摇头:“无事,不是你的错。”

    两人和好如初,连璎松了一口气,赶紧问正事:“灵儿,你可知是谁对你下的手?”

    苏深灵猛地抬起头,这模样显然是知道实情。

    “是那个塞牙鸡!”他愤愤脱口而出。

    连璎瞬间明了,钟御顿了一下,才回忆起塞牙鸡指的是白日酒楼寻衅的那人。

    钟御向他确认:“你看到他正脸了?”

    “啊,没有。”苏深灵皱皱鼻子,努力回想道:“没看到脸,但是我晕倒时看到他衣袍和腰间的玉牌了,绝对是他,不会错的!”

    见他如此笃定,二人自是相信,而且罗松安不久前和他们发生过节,明目张胆地觊觎小师弟,有足够的作案动机。

    “我还看到那只火狐精,就是它把我引到这里的!哼,我早就说它不是个好东西!”

    苏深灵撒娇似的抱怨,听起来可怜又委屈,实际上是遮掩底气不足的心虚。他明白,遭这一劫还是因为自己乱跑,就怕师兄想到这点后来教训他。

    幸好,钟御像是忘了这茬,注意力全集中在提到的火狐精上。

    他与师妹商议:“莫非是那灵宠店店主记恨了误伤他的灵宠,所以也掺了一手?”

    连璎摸摸下巴,思忖下午遇到的场景:“有可能。不过我花大价钱买了黑蟒,师兄也没真的下重手,那店主不至于小肚鸡肠到这般程度,要不然这开店可太受罪了。倒是我从店里出来时,看到那塞牙鸡在店门口鬼鬼祟祟的,说不准是他看到你与小师弟争吵经过,抓住小师弟心理特地筹划了这一出,嫁祸给店家?”

    两种推测都具备合理性,钟御拎起狐团子往衣襟里一塞,抬手解了结界:“多说无用,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苏深灵被师兄抱得好好的,突然被塞进衣服里,两条小短腿没踩稳,差点滑下去。

    小肉垫在胸膛上挠了好两下,凉凉滑滑的触感真实,苏深灵脑子里的弦霎时绷紧。

    这次师兄竟然直接和他肌肤相触,而不是像上次那样隔了一层中衣揣着他!

    小白狐的毛毛又羞成淡粉。

    夜幕之下,妖魔出行,因此地仍有不少正道修士休憩,妖修魔修并不敢太放肆,但总归比不上白日的和平热闹。

    夜市吵闹,却是刺耳的聒噪,红灯绿火四处高挂,叠叠幢幢的重影幽暗悚人。时不时有打砸叫骂声于小人堆处爆发,演变为群殴争执,也有细声软语、婉转莺啼的女子娇笑声,一听便知是风月寻欢来了。

    正道修士夜间不可轻易现身于大路,钟御贴在屋檐急行,生怕小师弟听了一耳朵生学了去,把衣襟又拢紧了点。

    却不知,小色狐早被眼前美色迷昏了头,哪还有心惦记外面的浪荡春事。

    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小狐狸伸出爪爪在结实健硕的胸肌上摸了一下又一下,痴态尽显:“呜呜好大,师兄的胸好大。”

    听得一清二楚的钟御:“……”怎么感觉小狐狸是想喝奶?

    柔软的狐毛蹭在身上,痒到心里,他一把按住不安分的狐团子,低声警告:“别乱摸。”

    苏深灵用力锤了他一拳。

    “哼,小气鬼。”人都是他的了,还不给摸两下。

    钟御心底纠结。他倒是不在意小狐狸动手动脚,但幼崽形态总让人生出愧疚的罪恶感。

    没办法,他只能变相转移小狐狸的注意力:“要加速了,抱稳我。”

    黑夜渐深,两道快如迅雷的黑色身影穿梭在城镇上空,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罗松安的嫌疑比灵宠店店主大得多,毕竟是苏深灵亲眼所见,且这个时辰灵宠店早已关门不做夜市生意,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罗松安。

    白日里,钟御在见到那身银红锦袍和羊脂玉佩时便已清楚此人是苍空派嫡传弟子,念在两派素有交情且小师弟已经出言讥讽教训的份上,钟御没和罗松安一般见识。但如今小师弟遭人陷害,他绝对要追究到底。

    城里很大,客栈也多,一间间打听只会徒劳消耗时间。思考过后,钟御赶到矛盾结下的最初之地——飞升楼。

    晚上的飞升楼比白天还要热闹,亦显得乌烟瘴气。杨掌柜是个有能耐的人,正道魔道的生意都做得。

    钟御和连璎跨入大门,门口视听灵敏的几个妖修注意到他们,立马噤口不言。安静的浪潮波及到周围,不一会儿,大堂嘈杂声立消,一双双或不善或挑衅的目光投射过来。

    “砰——”一声,一个酒罐碎落在地,一个公鸭嗓大声骂道:“正道的人这时候出来晃干什么!真他娘的晦气!”

    话一出,周围许多接声附和,酒楼又炸开了锅。

    杨掌柜听闻小二禀报,忙跑出来,一眼瞧见风暴中心是归衍的两位剑君,赶紧上前拉劝:“二位快随我来这边。”

    他笑呵呵地将两人引到布帘之后,与外面的豺狼虎豹隔开。

    “二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杨掌柜眯了眯眼,发现那个美貌少年不见了,猜测可能是想借助他的情报线索寻人。

    钟御客气请求道:“掌柜的,在下想求问,白日与我们发生冲突的年轻修士现居何处?我们有要事找他。”

    杨掌柜心想,他猜对了一半,是寻人,不过寻的不是情人而是仇人。

    要说罗松安一行人住哪他还真知道,但凡踏入此城与客居下来的,他的情报网都能搜集到相关信息。但杨掌柜再看不惯罗松安,也不能轻易泄露他的踪迹,这不合道义。

    他小心求证:“敢问两位剑君找那苍空派小辈是要作甚?”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停顿一下,钟御如实说了。当然,将小师弟是狐仙一事掩了去。

    杨掌柜听后,心里有了数。这时,一伙计凑上前来在其耳边附语几句,杨掌柜一边听一边点头。

    钟御估计是杨掌柜在通过情报网核实自己的话是否为真,而看这样子他应该是信了。

    杨掌柜挥手撤退伙计,转头笑眯眯地对二人道:“事情来龙去脉我已清晰。此子名为罗松安,苍空派李掌门嫡传曾徒孙,与旁系同门一起下山历练,途径此城现居城南的半生客栈。”

    “多谢掌柜告知。”二人极为感谢,连璎说着就要兜里掏出一块三明灵晶,执意要掌柜收下。

    杨掌柜没多加推脱。他是生意人,他给出情报,对方给了钱财便是两讫,不给便是欠他人情,买卖各有做法。

    只是直到人走远后,杨掌柜摩挲手里的三明灵晶才品出一丝不对劲儿来。

    “奇怪,归衍何时这般阔绰了?”

    *

    城南,半生客栈。

    与飞升楼一样,这间客栈的等级规模在城中数一数二,但对顾客的隐私信息守口如瓶,不像杨掌柜搞情报工作。

    钟御试了几种话术,都没能从柜前伙计那里套出想要的信息。半生客栈房间和楼层多,实在不行只能依靠小狐狸的嗅觉半夜搜寻。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开了两间房,租住一晚。

    得了钱,伙计的笑脸真心实意不少,忙迎二位贵客上楼去。

    “二位注意脚下,房间就在这左手边,要热水、夜宵尽管吩咐,明早寅时小店开始供应早食……”

    小二热情交代注意事项,钟御目视前方一路应着,连璎则走在后面观察布局以便夜间行动。

    忽然,她看到下层楼梯拐处闪过一抹熟悉的银红。

    “罗松安!”

    楼上楼下众人一惊,只见一黑衣女修身法鬼魅,残影掠过,女修跃下两阶楼层,将一男子堵在楼梯口。

    “哟哟~”

    “嘘——”

    起哄声、口哨声四起,围观的人最爱看这种千里寻情/仇的狗血戏码。

    可女修一看清眼前的人,脸垮了。

    “呃,您是哪位?”连璎挠头,找不到头。

    被陌生女子突然拦住的尹璇:“……这话应该我问您才是。”

    其实尹璇对这名女修的脸有印象,是白日在飞升楼与罗松安起冲突的那伙人中的一个,再加上方才女修大喊罗松安的姓名,尹璇推测,怕不是他那个废物师弟又在外面惹麻烦了。

    “砰——”楼梯右边的房门打开,几个苍空派弟子探出头来。

    “师兄,发生什么事了?你……呃。”小弟子们听到外间动静急忙出来查看情况,却发现自家师兄被一美貌女修墙咚。

    原来是求爱?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连璎撒开手,向后退两步干笑几声:“呵呵,误会,误会。”

    她脸皮厚,抹把脸当做无事发生,等待师兄处理。

    钟御已跟着下楼,走到苍空派众人前行了一礼,单刀直入:“请问贵派的罗松安可在?”

    尹璇打量二人一圈,意识到那美貌少年不在,心里暗道不好,罗松安深夜未归,可别是将人掳走做那奸淫之事。

    严格来说,归衍宗地位高于苍空派,尽管对方没有自报家门,尹璇也早认出了他们。他知道罗松安闯祸在先,可门派颜面不可侮弃,尹璇依然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拿乔一下:“敢问两位找我师弟有何贵干?”

    钟御不多跟他废话:“在下的小师弟被罗松安设计毒害,故来寻要解药。”

    尹璇等人一怔。

    竟敢对归衍门人下毒,看来罗松安那傻子真是被师长宠得脑子都丢了。

    尹璇对泠音剑君护短的名声早已耳闻,深知罗松安这次惹下的大祸难以收场,心中暗喜。但他面上仍露出难为情:“师弟还未回来,不如二位先做休憩,等人回后在下立即通知二位。”

    他打定主意,绝不包庇罗松安,用外门力量教训这个傻子再合适不过。

    钟御却不知他们的关系恶劣,持剑立于一旁,冷冷道:“不必,在此等候即可。”

    连璎有样学样,也摆出一副高冷勿近的姿态。

    尹璇等人:“……”意外多了两座门神。

    另一边,众人翘首以盼的罗松安没过多久出现在半生客栈一楼大堂。

    他是屁股尿流逃回来的。那条黑蟒把他吓得不轻,听闻钟御赶来寻人时他跑得太急从屋顶上摔下又扭了腿,最可气的是等他回到仙缘阁,周化连带那些灵宠全跑干净了,店内空荡得像是被贼人洗劫过。

    罗松安霎时冷汗直流。因为逮一只狐狸失败连夜跑路连店都搬空,可见周化对钟御的恐惧,可想而知自己要是被抓住下场一定很惨。

    但很快他又安慰自己:没事的,诱饵是火狐精,他是搞的背后突袭,那只狐狸不知道是他做的。

    躲过城里的夜间危险,他怀着侥幸心理回到住处,努力装出无事发生的模样。

    可这副平静在看到房间门口那两座门神顿时破防。

    “草!”想也不想地,他一收刚踏上门槛的左脚,转身就跑。

    但为时已晚,在他发出声音前,钟御便已发现他,飞身下楼闪瞬到门口,提着他的衣领向后一扔,重重摔在地上。

    罗松安痛骂一声,忍着疼痛想要起身,一柄剑鞘突然横亘于脖子前,他抬头一看,是归衍的蘅芷剑君。

    一楼大堂内的人不少,罗松安被摔在大堂中央,又被人拿剑指着,引来众人围观议论。出身高贵的他一天受两回侮辱,只觉脸烧得快要熔化,恨不得不要这层脸皮。

    罗松安恼羞成怒,先发制人:“你们要做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钟御已站定在他身前,面无表情,眼底却翻涌杀意:“知道,又如何?”

    罗松安嘴角抽了抽,尽量想从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个讥笑,可身体却诚实得不断往后缩,指甲抠走地砖上的一道道泥灰,说出的话也结结巴巴:“你,你知道就好,还不快放了本公子。我告诉你,我可是苍空派掌门一脉的嫡传,我后面还有罗家……”

    连璎不耐烦地打断他:“啧,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周围爆发一阵哄笑,罗松安面色涨红,怒骂道:“你他娘的算什么……”

    连璎手腕一动,剑鞘脱落三寸,冰蓝剑光差点闪瞎罗松安的眼。

    他愤懑不甘地咽下骂人的话,缩了缩脖子,抬眼看向钟御,发抖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我回去就告诉掌门,让你们归衍吃不了兜着走!哼,到时候你就是破坏两派友谊的罪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来来回回就是威胁的空话,钟御听烦了,心想这罗松安着实是个蠢货。

    他还没逼供,这人畏缩求饶、心里有鬼的做派就把自己出卖得一干二净。

    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尹璇等人,似乎也没有要上来帮忙的样子。

    钟御掏出通灵玉简,对罗松安道:“那就让你看看,归衍对此事的态度。”

    玉简的光亮起一瞬,对面传来一道疲惫憔悴的男声:“阿御,有什么事?”

    不知名的城镇中,重离子躺在屋顶上,周身被黑夜笼罩,看不见一点星月光芒,如同他的心情一般。几日过去,他还是没找到柔娘,不可谓不失落。

    哪怕是爱徒给他通消息,他也提不起劲,儿子就算在一旁也不愿理他。

    “你小师弟怎么样了?我想跟他说说话。”重离子仍抱有希望。

    然而他的大徒弟一开口,告诉他一个令人极其愤怒的消息。

    “小师弟昏厥至今,是被贼人毒害。凶手已找到,苍空派掌门一脉、罗家嫡系,罗松安。”

    “师尊,您说此人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