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架

    时间为何过的如此快？

    就像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李响并不是什么哲学家，也不是什么文艺青年。只是认识了陈启明后，他改变了。

    他从没想过原来有人愿意做他的朋友。

    不在意他的出身，不在意他的斤斤计较，不在意他的小心思，不在意他的小脾气。

    若是李响陷入苦恼，陈启明不会像其他同学那样看在眼里，暗地嘲笑。

    他会一巴掌抽在他的脑袋上，臭骂他一顿。

    李响笑了起来。

    “最近气色不错啊。”牛排店的老板系上围巾，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李响也戴上透明的口罩：“有吗？”

    “当然，你刚来找工作的时候，整个脸惨白惨白的。”老板想了想，打趣道，“像吸血鬼。”

    “我是冷白皮，就是这样的。”

    老板却说：“我知道冷白皮是什么样，你现在，和半个月前完全不一样了。怎么说，嘴唇更有血色了，眼睛也亮了，看，和我说话的时候嘴角都上扬的。”

    李响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好像真的在笑。

    他点点头：“每天吃牛排，营养补回来了。”

    老板笑了笑，进了后厨。

    11:30

    三号食堂开始陆续进人。

    李响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什么三号食堂除了体育生，都看不到其他学生。

    因为这里的男子气息实在是太重了。

    汗味，臭味，男性荷尔蒙味，一进来就仿佛感觉到了整个学校的阳气所在。

    作为资深Gay，李响也没少偷偷窥探。

    直男的身材就是好。

    “21号——”李响喊了声。

    对面走来一群男生。

    带头的陈启明。

    李响惊讶地看着他，然后说道：“今天怎么没点外卖？”

    “刚打完球，就过来吃饭了。”陈启明撑在台上，看着李响帮他把筷子放好，“下午有课？”

    李响：“没。”

    陈启明：“过来看我打篮球，就在隔壁操场那，老子和篮球社的打，今天决一胜负。”

    李响压根就没思考，直接答应了。

    “谁啊这里，陈启明，介绍一下？”后面探出个黑不溜秋的脑袋。

    “我儿子，行了，别磨蹭，别人出餐呢。”陈启明说着，端着餐盘走了。

    “好好好，哎同学，这是我的。”小黑端着餐盘，看了看李响，说，“你是陈启明的儿子啊？”

    李响：“他开玩笑的。”

    小黑：“我当然知道是开玩笑的，我叫小黑，和他是一个寝室的。”

    “我叫李响。”

    “这名字好听，改天聊，我们先去吃饭了。”

    李响点头，又忙着出餐。

    得空看眼陈启明，七八个男人坐满了座位，相互聊着，吃着。

    陈启明的脾气看起来非常不好，皱着眉说着什么，忽然抬手卡住旁边男生的脖子，邪笑着欺负人。

    忽的抬头看到了李响。

    李响笑了笑，陈启明朝他点点头，又敲了敲手腕，示意他下午别忘了。

    ——

    中午忙完，李响赶紧吃了午饭就往隔壁操场跑，手上还带着瓶矿泉水。

    刚到操场就看到篮球比赛正在火热地进行中。

    运动鞋擦着地面发出的嚓嚓声和喘息声，以及篮球入筐和围观群众的叫好声闹成一片。

    李响走近了才看到陈启明。

    陈启明永远是最耀眼的那个，又高又帅，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几下转身运着篮球在包围圈中脱出，然后一个灌篮。

    瞬杀！

    “好！！！”

    “陈启明出手，天下我有！这次篮球社又得输了吧。”

    “就连他们社长都打不过。”

    “按道理说大一的应该让着点才是，好歹也是学长前辈，打的这么急功近利的。”

    “关你屁事啊，别人能打得好凭什么要让？当着是你家啊？”

    陈启明今年虚岁18，打篮球却是一把好手，高中的时候读书不怎么行，打篮球却是牛得很，每次和运动相关的事项交给他，总能放心。

    听说还是校队，还在市级比赛拿了奖，要不是高三学业繁重，估计都去省队打球了吧。

    上半场打完，一群野狼累的直喘气。

    陈启明穿着黑红色的球服，短裤，浑身都是汗。

    他和其余队友碰了下肩膀就出场。

    李响立马跑过去，准备给他递水喝。

    但没想到有个女生动作比他更快。

    “启明，喝口水吧，刚跑完喝点盐水，我刚从小卖部买过来的。”那女生长得一般般，但胜在活力四射，笑起来也很爽快，特别贴心地给陈启明拧开了瓶盖。

    李响认出了是那天在宿舍楼下和陈启明聊天的女生。

    李响只得把水藏在身后，他不可想招人嫌。

    陈启明没接，而是看到了李响，脸上带着笑：“来了？给我带的水？”

    李响摇头，尴尬地笑了笑：“不是，我已经喝了，自己买的。”

    陈启明挑眉，这才接过女生的盐水：“谢了，改天请你喝奶茶。”

    女生笑嘻嘻的：“好啊，不许反悔。”

    陈启明：“嗯嗯。”

    女生又去给他递毛巾。

    陈启明摆手，用护腕自己擦了擦额头，调整着呼吸。

    李响原本想着过来给陈启明送水的，但现在有人送水了，自己倒显得有些多余。

    而且那女生明显有话要和陈启明说。

    李响右腿微微后撤，准备开溜。

    刚转身陈启明就喊住他：“去哪？”

    李响：“哦，我去上个厕所，下半场多久，快开始了吧？”

    “上个毛的厕所，过来坐着给我看东西。”陈启明大手一捞，直接把李响给逮住，拖了回来。

    李响看了看那女生，笑了笑：“真上厕所，我先走了。”

    陈启明皱着眉：“老子让你不许走，没听到？让你坐着就坐着。”

    女生好奇地看着李响。

    李响尴尬地摆手：“我马上就回来，就去上个厕所，很快。”

    他推了推陈启明，没推开，陈启明扯着他的衣服，皱眉盯着他。

    “我要生气了。”陈启明低声说道。

    “我憋不住了。”李响终于挣开他，快步朝场外的厕所跑去。

    李响闷着脑袋使劲跑，跑到男厕太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红。

    自己确实不该出现在那里，女生估计是要和陈启明告白了，自己待在那里当电灯泡岂不是讨人嫌？

    他呼出一口气，心脏酸酸的，鼻子红红的。

    他知道自己可能吃醋了，正在努力深呼吸安抚自己的情绪。

    陈启明是直男，他和你是好朋友，不可以胡思乱想，不可以胡思乱想。

    他洗了把脸，又仔细看了看，再三确认自己眼睛不红了才走出厕所朝操场走去。

    然而那里好像比刚才人更多了，身后更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快快快，大一和大三的打起来了！”

    “谁啊？好像是陈启明和学校的篮球社社长，我艹，太劲爆了吧，快快快，现在还在打，热乎着呢。”

    李响连忙拉住那个男人：“同学你说谁打架，陈启明？！”

    “是啊，就是那个大一的陈启明，军训上出尽风头的那个。”

    李响懵了，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操场上，周围的人都站在一旁看着，操场内两个队的人直接扭打起来。

    而中心就是陈启明和篮球社的那个高个子男生。

    陈启明骑在那个人的身上，哐哐就是两拳。

    周围立马发出惊叫声。

    他想也不想直接冲进了操场，身上莫名其妙被挨了几下然后扑倒了陈启明的身旁：“别打了，干嘛！陈启明！”

    陈启明直接推开他：“滚远点！”

    李响被推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上那个篮球社社长又爬起来朝陈启明扑过来。

    “嘿。”陈启明动了动脖子，双手握拳侧身直接躲过社长的攻击，一个上勾拳把人打的大吼一声，然后右手握拳一拳头砸过去。

    社长直接倒地，鼻血长流。

    “社长！”

    “陈启明我草你妈，我们跟你拼了！”

    周围立马涌来一波人，集中朝着陈启明进攻，陈启明双拳难敌四手，也挨了几下。

    李响看他没打了，立马想上去暴盲，慌乱间李响被踹了一脚，发出哎哟一声，趴在地上直接被秒。

    陈启明一下子就怒了：“草你妈你敢打他？！”

    陈启明看到李响挨揍了，直接冲过来抱着那个男生提膝一冲，KO。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陈启明也发威了，直接一人单挑十多个人，其他队友都看懵了。

    李响也傻眼了，看着陈启明一人直接撂倒了十多个人

    那群人完全不是陈启明的对手，过来一个一招制敌，仿佛之前都是小打小闹一般。

    陈启明直接一战封神，连保安过来都无济于事，皮鞋直接甩在了李响的面前。

    李响：“………”

    篮球社的十几个人被陈启明打的满地乱爬，原本和陈启明一个队伍的在旁边呆若木鸡，而路过的一个学长正在以手机镜头高速抓拍。

    你们都这么淡定的吗？

    最后把院长都出动了，指着陈启明的脑袋破口大骂。

    陈启明一脸无所谓：“打坏了老子赔，老子有的是钱。”

    院长被气的不轻：“叫家长！叫家长，别以为你家了不起，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