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撒谎

    李响顿时笑了起来，洗了手出去了。

    陈启明看他出来，直接拉开他的浴袍。

    李响：“哎！”

    陈启明：“给你擦药，就你那小鸡巴，还没我一半大，臊什么臊。”

    李响更臊了，他急忙系好浴衣，只脱掉上半身，方便陈启明擦药，说道：“你简直是个流氓。”

    陈启明快速给他擦着药：“流氓就流氓，擦好了，赶紧换衣服，我点了早餐，出来吃。”

    李响立马换好衣服，又贴心地收拾好了房间和床铺，才去吃饭。

    吃过饭，下楼。

    陈启明拿着钥匙，从车库里拉出一辆帅气的自行车，可供双人。

    陈启明长腿一扫，跨上去，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身后：“坐上来。”

    “现在不都是骑共享单车了嘛，怎么想着骑自行车。”李响笑着坐了上去，然后嘶的一声，屁股那里还有些痛。

    “骑自行车可浪漫了，可惜我没有女朋友，只能带着儿子浪漫浪漫。”陈启明双脚一踩，“走，出发！”

    陈启明刚起步就飞速踩，自行车立马飞了出去。

    李响：“哎！”

    车有点快，李响还没有坐稳，整个人就跟着往后仰。

    他急忙抱住陈启明。

    陈启明哈哈大笑，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

    “干嘛！”

    陈启明：“搂紧点。”

    李响搂住他的腰，感受到那腰部紧实有力的肌肉，脸有些红。

    今天天气非常好，陈启明笑着唱起了歌。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陈启明侧头，却没看他，又接着唱，“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李响立马拿起手机录音。

    “平静面孔印着缤纷色彩，让人好不，疼～爱～”

    陈启明：“你可以随着我的步伐轻轻柔柔地踩，将美好的回忆慢慢重来。”

    “突然之间浪漫无法释怀，明天我要离开——”他忽然提高了声调，声音里又带着笑，“你给的爱，爱爱爱——无助的等待——”

    李响听着他的歌声，眼泪一下子就没绷住，流了出来。

    “启明，谢谢你。”他抱住了陈启明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背上。

    陈启明抓狂道：“我艹，别揩我身上啊！！！”

    李响趁着陈启明不能回头，他终于问出了那个自己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启明，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陈启明安静了下来：“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李响：“我不知道。”

    陈启明恼火地说道：“因为我是你爸爸，啰里啰嗦的，闭嘴。”

    “就没有其他的原因了吗？我是说……就，就”李响挠挠头，“我长得也不帅，脾气也不好，还总是惹你生气，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是不是”

    陈启明猛地刹车，停了下来，转过脑袋看着他：“说啊，接着说。”

    陈启明的眼睛很好看，带着点脾气和与生俱来的自信。

    一旦他回头，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李响，李响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哑火了，刚聚起的告白的勇气，一下子就没了。

    陈启明：“是不是喜欢你？”

    李响：“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陈启明捏了捏他的脸，痞兮兮地说：“我不喜欢男生，我喜欢奶子大的女孩，还有点处女情结。之前和你说了，连做梦都是梦到的女人的逼。”

    他的声音粗俗起来，听的人面红耳赤。

    “对你好，是因为老子够好，把你当儿子看，所以，以后这样的问题别问我了。”

    李响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答案，但此时问，不过是想要安心而已。

    他也开口说：“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不是Gay，我喜欢女孩子。”

    李响还是撒了谎。

    陈启明话锋一转，带着坏笑：“哦哟，碰过女孩吗？肏过逼吗？爽吗？”

    李响不知道怎么就扯这上面来了，他摆手：“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别说了，走了走了。”

    陈启明：“你还是个处男？！”

    李响默认了，他难堪地支支吾吾起来。

    陈启明哈哈大笑起来，他忽又静了下来，认真地看着李响：“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李响心里咯噔一声。

    面对陈启明那眼睛，李响甚至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跟个裸男一般，毫无秘密可言。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撒谎：“我喜欢女生，真的。”

    陈启明拍了拍他的脸：“知道了，乖儿子。”

    他重新骑车，李响虚抱着他，自行车飞驰过街道，迎着阳光。

    背着光，陈启明的身体看着有些不真实。

    只听到陈启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别爱我，没结果。”

    李响倏然就意识到。

    陈启明恐怕早就把自己看透了，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虽然陈启明看上去很冲动，但这样朝夕相处下来，李响知道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李响彻底打消了心底的念头。

    光是遇见，就已经很美好了。

    ——

    一路上再无过多的话，陈启明骑车带着他到了一个商场。

    吃吃吃，买买买。

    李响给陈启明买了顶鸭舌帽，陈启明则给他买了围巾。

    两人拎着口袋，路过丸摩堂。

    “喝什么？”陈启明说道。

    “喝桂花麻薯吧，现在还有吗？”李响问道。

    小姐姐：“还有，加醪糟吗？”

    李响点头：“加。”

    他给陈启明点了一杯，两人坐在一旁咕噜咕噜地喝着。

    陈启明喝了好大一口：“yue，这啥啊。”

    李响：“什么？”

    陈启明吐出来一个东西，居然是折耳根。

    李响：“………”

    陈启明：“我去，怎么里面会有折耳根？”

    李响：“你点的好像就是这个吧，最近奶茶也是出的稀奇古怪的，好喝吗？”

    陈启明：“难喝死了，本想喝点好喝的垃圾，没想到垃圾也能喝到这么难喝的。”

    他推给李响。

    李响有些不好意思，但经过刚才的交谈后，他显然更自然了许多。

    他喝了一口陈启明喝过的：“有点怪怪的，不过还行。”

    陈启明挑眉看了他一眼，拿过他的桂花喝了一口：“口感太黏了，不喜欢，还我。”

    李响：“喔。”

    直男和直男之间相处，好像也会这样吧，相处的越基，越是纯粹。

    李响释然了。

    两个人坐着一边聊天，一边喝完了饮料。

    正起身时，李响忽然看到人群中，有一对人情侣走过。

    而男生的侧脸，却让李响脸色难看起来。

    那是宋威。

    “你们同性恋，是不是都喜欢直男啊？那我这么踩着你舒不舒服？”

    “哈哈，我上次看到有个骚逼0还要舔脚，你喜欢吗？怎么，不舔，还是说只想给陈启明那个装逼货舔脚？”

    “有人想尿他脸上吗？”

    “喂，哭什么啊，我们都还没开始玩你呢。”

    “打电话啊，打电话给陈启明，让你的好哥哥来救你。说不定他看到你被人抽耳光的样子，还以为是你自愿的。”

    “跪好！妈的，踹他肚子！”

    “哎，你的鸡巴怎么这么白啊？还是说同性恋的屌都是这种娘们儿唧唧的样？哈哈，看他屁眼！他屁眼颜色怎么这么浅，是不是没人操啊？”

    “拿那个木棍捅他屁眼，妈的，这都不会捅，老子来，给我！”

    “啊啊啊！”

    “哈哈，被树枝差插屁眼很爽吧，我艹，流血了！”

    李响身体发抖，他坐直了身体，看着宋威和曹丹上楼。

    陈启明晃着脚，突然捂着肚子：“等我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

    李响回神：“哦哦，好。”

    陈启明走了。

    李响坐在椅子上，不断呼吸。

    “小哥哥，喝点热水吧，怎么一直在流冷汗？”丸摩堂的小姐姐给他递了杯热水。

    “谢，谢谢……”李响哆哆嗦嗦地喝了热水，心里好受了一些。

    猛地，一声尖叫从不远处响起。

    很快，那里围了起来。

    李响茫然地站起身，他正要过去，却想起了陈启明说的话，让他留在座位上等他。

    应该没什么事吧。

    李响正要给陈启明打电话，忽然肩膀被搂住。

    “嘿，看什么呢。”陈启明半搂着他。

    “正要给你打电话呢，那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李响看到他就笑了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有陈启明在，总能让他心安许多。

    陈启明手上全是水，他搂着李响朝外走去：“再大的事也没有吃饭重要，该吃午饭了，走吧，上楼去。”

    李响忽然感觉到陈启明心跳跳的比平常时刻要更快上许多，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

    虽然变化不大，但李响却对陈启明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正有些疑惑，忽然眼前走过一个人。

    “咦，季老师？”李响脱口而出。

    季作山转身，看了看他们俩：“李响？你怎么在这？”

    李响：“哦，我和启明来玩。季老师好。”

    季作山看了看他身边的陈启明，点点头：“前面出事了，听说有人跳楼。”

    李响张大嘴巴：“什么？！”

    季作山不再说话，兀自朝前去了。

    李响：“跳楼，不会吧。我去看看……”

    陈启明：“去毛线啊！老子肚子饿了，走，吃饭去。”

    李响被陈启明死死搂着，两个人正要转身，忽然听到背后，季作山大吼起来：

    “他是我的学生，等等，别乱动他！打120！快！”

    “季老师？”李响转过身，拉着陈启明，“快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人推开围观的人群，看到季作山正跪在一旁拨打着电话。

    地上倒着一个人，那人的脸因为痛苦而狰狞地扭曲着，嘴里一直发出惨叫声，他的双腿已经无法动弹。

    李响怔怔的看着他，这人正是刚才和曹丹上楼的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