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剧情：被雪崎撞见，身体没有复原想办法与阮子钰对话

    “青冥？青冥！”

    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呼喊自己的名字，魏青冥睁开眼睛。隔着车窗对上雪崎那双写着点担忧的眼眸，魏青冥反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他猛地弹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汽车的后座。来不及像往常一样检查身上的痕迹，他摇下车窗，强迫自己忘记那些淫靡的记忆，冲雪崎笑了笑：“雪崎……？你不是医院里有事吗？”

    “没想象中那么耗时间。”雪崎抿了抿嘴唇，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魏青冥的脸，最后却没有碰上，手轻轻搭在车窗上，“我怕你一个人喝多了，就来看看你，结果你一直不接电话。还好看到你的车了。”

    让他担心了啊。看见好友脸上不作伪的后怕，魏青冥松了口气。他正想开个玩笑让雪崎放松一点，然而身体一动，他猛然感觉到了下身的异样。黏着的液体没有被清理掉，正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地从身体里流出。他下意识地收缩着穴道，更多体液被挤了出来，濡湿了他的外裤，他甚至能够闻到隐隐约约的腥膻气息。

    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连内裤都没有穿。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变回原样。被干到红肿的女穴还在，被男人们灌满的感觉还在，男人们的精液也还在。

    为什么？明明下午被干过之后都复原了啊？是因为……这一场欢愉是他自己求来的吗？这还算是诅咒吗？还是说，他真的变成了一个淫荡的人？魏青冥想不明白，脑子一片混乱，他捂住嘴唇，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青冥，你……”

    “不要碰我！！”感觉到雪崎逐渐靠近的热度，魏青冥应激般地打开雪崎的手。他猛地找回理智，扭头便看见雪崎错愕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但雪崎镜片下那双有些受伤的眸子同样让他难过。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对不起……”他不想在雪崎面前展现这么狼狈的模样。

    “没关系。”雪崎却很快调整过来，把被魏青冥打出一片红痕的手背背在身后，“青冥，你的脸色太差了。喝了酒吧，我送你回家。”

    “不、不要回家！”魏青冥的脸色突然变了。或许是腿间的湿润让他太过迷茫，又或许是吞下去的酒精在激烈的性爱之后终于发挥了作用，他没有办法理性思考，惊恐的眼神不似以前那个冷心冷情的魏总。他像初生的小鹿一般颤抖着，抱着肩膀蜷缩起来，“我……我……”

    他没有办法告诉雪崎他在害怕。如果他一个人走进电梯，会有人在那里等着他吗？如果他一个人待在家里，会被闯进家里的人强暴吗？此刻的他不再相信孤身一人是安全的，潜意识里他开始依赖眼前这个认识多年的好友。

    “没事的，不用害怕。”雪崎再一次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魏青冥的头发。果然，这一次魏青冥没有躲避，却依旧不敢与雪崎对视。雪崎并不在意，眼底多了几分怜惜，“今晚到我家住好吗？你好久没来了。客房一直都收拾出来了的，可以住人。不怕，我在你身边的，青冥。”

    或许是雪崎温柔得能掐出水的话语起了作用，魏青冥不再颤抖，甚至感觉到了几分困倦。他抬眼望了雪崎一眼，小幅度地点了点头。雪崎最后揉了一把他的头顶，打开了驾驶座的门。感觉到车缓慢地启动，闻着雪崎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魏青冥再一次闭上眼睛，祈祷睁开眼的时候，那个被干开的穴、那些男人肮脏的精液都能如同以往一般消失不见。

    可惜醒来之后，臀间依旧粘腻不适，甚至把皮制的座椅也染出了一丝湿润。面对打开后车门、想把他抱出来的雪崎，魏青冥向后挪了一下，他的抗拒却因为四肢的无力并不明显。

    然而雪崎看出来了。他不再试图帮助魏青冥，而是蹲在车门外，如同接近防备心强的小动物一般，平视着魏青冥，耐心得要命：“没事的青冥，慢慢来。不管怎样，你在我心里都是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这个有些重的词汇在魏青冥的脑海里转了一圈，他却捕捉到了雪崎话语里另外的含义。他有些惊讶地望向雪崎，雪崎的脸上依旧挂着柔和又有点苦涩的笑容。他仿佛正在心疼魏青冥，却努力不表现出自己的担忧让魏青冥徒增压力，只是伸出手、希望魏青冥能够主动握住。

    ……雪崎猜出了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也是，精液的味道哪个成年男人不认识。

    可雪崎没有追问，直到这个时候也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的自尊。魏青冥有些鼻酸，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放在了雪崎的手心，被雪崎一把牢牢抓住。雪崎专注地望着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仿佛是想魏青冥即便清醒也一定要记住似的：“这是诅咒，不是你的错。不会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

    “没错。再睡一觉吧，这一次醒来之后，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魏青冥。”

    “睡觉……”

    “睡吧，青冥。晚安。”

    不知为何，听着雪崎的言语，魏青冥的眼皮骤然沉重起来。他眨了眨眼，瞧见雪崎那令人安心的面容，最终还是握着雪崎的手，沉沉睡了过去。

    ＊

    再一次醒来，魏青冥躺在雪崎的客房里。这里他并不陌生，以前他借住过多次。静静地躺在床上醒了会儿觉，他才去客房的卫生间检查了身体。女穴不见了，精液也都不见踪影，男人们在他身上留下的指印与虐痕同样消失了。

    魏青冥松了口气。坐在马桶盖上，他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雪崎。

    遇见雪崎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他记得雪崎安慰了他，记得他握住了雪崎的手。那些遭遇都被雪崎知道了，这既让他感到羞耻，又让他心头沉甸甸的重担少了几分。终于，那些记忆不再只有他一个人知晓，有一个人——一个他用全身心信赖的朋友，能与他一同分享了。

    明明不该感到开心的，可魏青冥还是稍稍翘起了嘴唇。

    魏青冥与雪崎的身形差得不多，他从客房的衣柜里随意拿了件衬衫套上。出了房间，没有瞧见雪崎的身影，整个屋子里面也没有动静。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放在客厅里充电，魏青冥笑了一下，雪崎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

    他走过去按亮屏幕，被满屏的未接电话吓了一跳。那些电话一大半是朱砂打过来的，还有好几个是雪崎昨晚的贡献，另外就是些工作电话了。

    魏青冥想了想，最终还是先回了傅铭的电话交代了些工作。听见电话那头的傅铭没什么异常，魏青冥暗暗松了口气，挂了电话才拨了朱砂的号码。

    “喂，哥！！”那头的黏人表弟仿佛一直在等魏青冥的电话似的，回话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啊！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对不起。”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知道朱砂是为他着想，魏青冥的声音放得轻柔，“昨天跟朋友去喝酒了，没注意手机。”

    “哦……”朱砂有点失落，“哥，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了我今天要陪我的。”

    “我记得啊，只是我过会儿还有点事。下午陪你好吗，我们一起去看看储靖。”

    “好吧。”朱砂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安慰了朱砂几句，结束了通话之后魏青冥点开微信。雪崎跟朱砂担心的消息占了大半，点开与雪崎的对话框，果然看到雪崎说去上班了、衣服可以随便穿的信息。他回了条语音：“雪崎，那我也走了。衣服洗好之后还你啊。”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成文字，慢悠悠地打道：“昨晚谢谢你。”谢谢你照顾我，谢谢你没有拆穿。

    魏青冥好像多了点面对现实的勇气。他换好衣服，把自己打整干净。镜子里的男人眉头微微一挑便有了上位者的冷冽与霸气，丝毫看不出这个男人昨晚在酒吧里经历了什么，最后还在朋友面前像只遇见猛兽的兔子一样发抖。魏青冥低头苦笑一下，叫了辆车出了门。

    “青冥，好久不见！”

    “也没很久吧。”面对朋友的问候，魏青冥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楚涵，我来找你是想看看我之前拿过来的画。”

    “放心吧，我帮你放得好好的。”秦楚涵笑着拍了拍魏青冥的肩膀。他招呼魏青冥在他办公室坐下，转身去了办公室旁边的小隔间找画。秦楚涵在这方面是专业的，画都放得井井有条，很快便拿着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画回来，握住画框的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夺目的光芒。

    魏青冥的视线也情不自禁地移了过去。秦楚涵去年就戴上戒指了，没有办婚礼，没有人知道他的伴侣究竟是谁，谣言倒是传得很广。只是看秦楚涵时不时就会露出的幸福笑容，没有人会去质疑他的婚姻。

    ……我的伴侣会是谁？魏青冥有些迷茫地想着。他的身体被阮子钰的诅咒变成这样了，还会有真心待他的伴侣吗？

    把这些都抛到脑后，魏青冥看着秦楚涵在对面的墙上把画挂出来。魏青冥拥有基本的艺术审美，他看着画中央那朵黑色的花，仿佛直接面对着阮子钰那段时间的绝望似的。

    就在不久之前，魏青冥还不把那种心情当回事。在他心里，阮子钰是喜欢魏储靖的，那么他动手让两情相悦的人好好在一起有什么不对？能够跟他弟弟在一起，阮子钰应该开心才是。

    瞧见魏青冥有些恍惚的表情，秦楚涵摸摸下巴：“那青冥，我出去工作了。我会吩咐其他人别进来，你要走了给我打个电话。”说完他冲魏青冥笑了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魏青冥怀着感激的心情目送着秦楚涵的离开，深深呼出一口气，把视线再一次转向了面前的画：“阮子钰，你在吗？”

    没有任何人给出回复，连窗帘也没有像电视里那样飘起来。可魏青冥不会再觉得阮子钰的灵魂不存在了，他知道那个脖子上挂着深深血痕的男人一定在某处看着他。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副画，那朵似枯萎似盛开的黑莲：“你不用出现，听我说就好。”

    “你的目的是什么？是折磨我吗，想让我付出代价？”

    “我承认，最开始我的确没有把你的想法放在心上。因为在我眼里，你明明是喜欢我那个蠢弟弟的，我搞不懂为什么你喜欢他却还要拒绝他的追求。不要说不是，就你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能对储靖笑成那样，谁都知道你喜欢他。我觉得我只是推你们一把罢了。确实，我没在乎过你想要什么，这也不是我应该在乎的。”

    “所以呢，你想让我付出什么？让我变成一个……母狗，”魏青冥紧了紧拳头，“你觉得这样就开心了？消气了？差不多该把我的日常还给我了吧。”

    “你想让我道歉，为我帮储靖囚禁你威胁你的事？那好，我道歉，对不起阮子钰，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强迫你接受储靖，不应该明知道储靖那傻小子的性格还放任他胡来。应该请个医生帮他看着你的。”

    “你死了，储靖也快跟着你死了。”想起魏储靖那副要死要活的颓丧模样，魏青冥不禁伸手按了按穴道，“我还是相信你喜欢他。比起在这里折腾我浪费时间，你不如去看看储靖，劝他过好自己的生活。相对的，如果你一定要整我才能消气……就随你去吧，只要你能让储靖想开点。”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不知道你会不会听我的，只是除了你在我身上下咒的第一天，我一直都没有时间跟你谈谈。你想想吧，再见。”

    说完，他离开了房间。他在展厅里找到秦楚涵，拜托他继续保管阮子钰的画作，便打算去魏储靖那里看看。

    “等等，青冥，你没开车来吗？要不我送你吧。”

    “没事，我正好想花点时间想事情，坐地铁过去就行了。”

    “好家伙，魏大公子坐地铁啊，真难得。”

    秦楚涵调侃一句，也没有坚持，与魏青冥告别之后便回到了办公室。奇怪的是，办公室里放得好好的水杯竟然滚落在地，还好里面装的是白开水。

    秦楚涵蹙起眉头，他不觉得魏青冥会是打翻了水杯不告诉他的人。但窗户又是关着的……他想不明白，只能把水杯捡了起来，离开办公室叫人来清理。

    挂在墙上的那副画上飘出了一阵阵黑烟，画前出现了一个双脚离地的人影。他身形消瘦，面色阴沉，脖子上横着狰狞的血痕，赫然就是方才被魏青冥单方面喊话的阮子钰。

    阮子钰的手轻轻触碰那副画，脸上摆出了扭曲的笑容：“这哪儿够呢魏总……如果没有你的话，我跟储靖怎么会是现在这个结局。”

    “而且，在你身上下咒的人又不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