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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探花郎的小青梅 第26节

    金喜道:“夫人, 公子好像很生气,你要不要去道歉。”

    宋珞秋也在气头上,明明很正常的一次会面弄成这样, 还挨了一拳头,心里自然不痛快:“不去, 他要真气我,把我休了正好。”

    “哎呀, 夫人可别说气话,这是公子在乎夫人的表现啊。”烟晴忙劝解道。

    宋珞秋将被子蒙了脑袋, 一个字也不想听。傅以恒这人真是喜怒无常, 不喜欢她的时候什么都随便她, 喜欢她又一个劲管着她,动不动吃醋生气的,解释又不听,小肚鸡肠。

    因这一遭,宋珞秋便不能再随意出门,她虽然觉得傅以恒小题大做,小肚鸡肠,但是她内心里还是怕傅以恒再吃醋别扭的,所以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树立起一个温良恭顺的形象。

    在屋子里待到整个房间黑下来,宋珞秋也没看见傅以恒回来,她命人点上灯,又等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往这个时候傅以恒早就进屋了,一边梳洗一边跟她扯些家常。

    这时,金喜端着一盆水过来,对宋珞秋说:“夫人,公子应该去外面过夜了,咱们别等了,先洗漱睡下吧。”

    宋珞秋轻轻点点头,而后洗干净躺在了床上,她习惯性地往里面挪了挪身体,却忘记了傅以恒可能今晚不会再躺在她身边了。

    这一夜无眠,宋珞秋翻来覆去,五味杂陈,第二天一早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坐起来,毫无困意。

    烟晴端着药进来,说:“夫人,该吃药了。”

    “我不喝。”宋珞秋别扭道。

    “不喝怎么行,公子让我们监督夫人把药喝完的。”烟晴将药放在床边,然后去哄着宋珞秋喝药:“夫人,你看你最近身子爽利多了,也没有发寒发冷的症状,都是大夫的药调理得好。这药要经常吃才有效用,不能断的,就算你气公子,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呀。”

    宋珞秋听着“傅以恒”三个字就来气,铁了心不肯喝药,跟烟晴你推我让间失手把床边的药碗打了下去。只听一声脆响,耀碗被打碎了,药汤撒了一地。

    烟晴心疼:“夫人,这药熬了两个时辰,奴婢天没亮就起来熬药了,你怎么把它打坏了。”

    宋珞秋自然心疼那药,她也不是故意的,却固执地说:“我说了不想喝药嘛!傅以恒又不在,你们干嘛非听他的话,少喝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句:“谁说我不在。”

    宋珞秋抬眼向门口看去,傅以恒一脸不悦的大步跨进门,他看着宋珞秋依旧坐在床上,床前是她不小心打碎的药碗,和散满地上的药汁。

    宋珞秋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些心虚,轻轻低了低头,声音也小了不少:“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的宋珞秋委屈得很,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反倒让傅以恒的心揪了起来,明明是她不对,为什么现在他还觉得是他欺负了她呢?

    想到此,傅以恒将刚刚升起的怜悯心强行压制了下去,硬邦邦的说了句:“你若以后再不好好吃药,便不必出门,反正你出门也没好事。”

    “傅以恒!你不能限制我!”

    傅以恒一改往日温柔木有,欺身上前,一把捏住宋珞秋的下巴,低沉道:“我为夫,你为妻,自当随夫。”

    宋珞秋一想到今日傅以恒暴怒的模样,不想再过分激怒他,只能将和离的话压了下来。她撇过头,略带倔强的决定现在不理傅以恒。

    心中本就有火的傅以恒没想到宋珞秋居然是这样一个外柔内刚的性子。

    她难道不会说句软话,撒个娇吗?

    他哪里不明白,宋珞秋其实跟梁羽安并没有什么,只是宋珞秋随时将和离挂在嘴边,又见着她与梁羽安走的这样近,让他难免不去想宋珞秋每日想着与他和离,就是为了跟梁羽安在一起。

    而他一想到宋珞秋要离开自己,便控制不住情绪,他想永远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哪怕,她不喜欢自己也行。

    傅以恒松开手,不再去与宋珞秋争辩什么,或许他应该先冷静一下,等着自己情绪平复一些,再与宋珞秋好好谈谈。

    “你吃完药先休息,这几日我公务繁忙,就在翰林院休息了。”

    乍然听到傅以恒不回来,宋珞秋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心底竟有几分失落。

    她摇摇头,在看着傅以恒出门后,暗自腹诽,果然男人嘴里的话不能信,还说永远对自己好呢呢,现在才多久,还不足月余,就对她冷言相待,甚至家也不回。

    关上门后,宋珞秋负气的躺下,她现在脑子也是乱的很,不想再去多想她与傅以恒以后怎么相处。

    反正她解释过了,他爱信不信。

    ——

    果不其然,傅以恒这几日都是以公事为由未曾归家,就算是短暂回来,也是换身衣服就走。

    傅夫人反倒安慰起宋珞秋:“珞秋啊,阿恒这几日跟我说过了,他公务繁忙,翰林苑事宜忙的差不多后,皇上要调任他去吏部,所以这几日便加紧着处理手中事宜,让我平日多照看着你,你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这几日胃口都不太好的宋珞秋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勉强的笑回:“娘,我身子已经大好了,不必担心,夫君作为朝廷命官,自是以公事为重,我怎的会有意见呢,珞秋虽然书读的不多,可道理是明白的。”

    傅夫人点点头:“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然身子好了,近日也多出去逛逛,眼瞧着近年关了,一些属地诸侯异性王及附属国都会进京朝拜,京城最近也热闹着,你不是与那宁姑娘交好吗,可以约她出去逛逛。”

    宋珞秋的确在屋子里闷了好几天,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有时候也会疑惑害怕,若是再出门遇到梁羽安,被傅以恒撞见,这可要翻了天了。

    于是,宋珞秋给傅夫人碗里夹了个菜:“娘,宁姑娘最近忙着议亲,我也不便约她出来,不如我陪娘去庙里上上香,一来为全家祈福,二来就当出门散心,也算全了孝道。娘,你说可好?”

    “也好,刚巧再向菩萨祈求一下,让你快些为我们傅家添丁。”

    宋珞秋再次听到这话,想到自己现在与傅以恒闹的这么不愉快,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尴尬的笑笑。

    翌日清晨,傅家马车早早在门口候着,宋珞秋收拾妥当后与傅夫人一起出了门。在行径在去寺庙路上时,傅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宋珞秋说着话。

    “珞秋,你看最近这京城果然热闹了不少,街上人来人往的,还有穿着其他民族服装的人。”

    宋珞秋掀开车帘瞧了一眼,也被眼前热闹景象吸引,点点头:“果然人不少。”

    傅夫人笑道:“想是近年关,圣上需要颁发的旨意不少,阿恒也才这班忙碌,只要忙过这个年关,他调任吏部,便好很多了。”

    宋珞秋听到傅以恒,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心里有些发堵,也不知怎么回应傅夫人,便敷衍道:“夫君忙是好事,说明官运亨通。”

    两人闲聊着,马车停到了京城郊外的万安寺,宋珞秋扶着傅夫人刚踏入寺庙大门,还未与主持相见,迎面便走来一个穿着端庄大气,长相柔美秀雅妇人。

    那妇人笑意吟吟,正朝着宋珞秋她们走来,待走近了,那妇人对着傅夫人与宋珞秋行了个礼,开口道:“可是傅老夫人与傅夫人?”

    傅夫人在京城几十载,对眼前的女子没有什么印象,于是道:“不知夫人是....?”

    那女子礼貌道:“妾身是襄昌王大儿媳,许晋丞之妻——周氏,妾身刚到京城不久,夫人自是不认识,妾身听闻夫君与傅以恒傅公子相交甚好,夫君也多次提起傅夫人聪慧,又生的丰盈俊美,今日有幸碰到,所以冒然上来问安,还请傅老夫人与傅夫人莫要怪我礼数不周冒昧。”

    宋珞秋听到这许晋丞的名字,马上回忆起自己与傅以恒见过,上次他也说过自己夫人即将到京城,于是马上笑回:“原来是嫂夫人,嫂夫人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递个帖子说一声,该是妹妹上门拜访才对。”

    “我也是刚到,今儿来上香恰巧看到傅老夫人与夫人,这才来与你们问安。我们云南向是没有那么多递帖子的规矩,傅夫人也莫要见外了,今日相遇,想必就是缘分。”

    第44章 胖墩墩遭威胁

    宋珞秋笑着与周氏聊了一会儿, 算是各自认识后,便相道告别了。

    傅夫人见周氏走后对着宋珞秋道:“珞秋,这位夫人就是襄昌王世子?”

    “是的, 娘, 刚才嫂夫人不是已经说过么?”

    傅夫人脸色有些略微凝重:“珞秋,这种异姓王最好不要走得太近,刚刚听她说阿恒与她夫君相交甚好?”

    宋珞秋点点头:“嗯,上次夫君还带我见过, 他与梁羽安那样的纨绔子弟不一样, 沉稳内敛, 还是靠自己考取了功名。”

    傅夫人曾经本就是盛安郡主之女,对于朝廷之事虽算不上精明, 却有不一般的直觉。刚才那周氏给她的感觉并不是不好, 只是心中却有隐隐不安。

    “娘, 你可是感觉有什么不对?”

    宋珞秋见傅夫人欲言又止,便直接发问。傅夫人与宋珞秋缓步上马车, 继续道:“异姓王作为地方诸侯,权力过大,皇上一直想以什么合理的方式能够废除, 只是这些异性王都是当初打江山的功臣,如今皇上若是要过河拆桥免不了让天下人诟病, 但他们权力威慑皇权,皇上也是如坐针毡, 所以废除异姓王制度不知何时会来,我们作为普通清流官宦, 不与这些人走近, 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好。”

    宋珞秋点点头:“娘说的有理。”

    回到家后, 宋珞秋将傅夫人的话想了又想,与她刚开始的想法一样,这异姓王制度迟早会被废,到时候说不定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傅以恒若是与之走近了,说不定会被牵连,想到此处,宋珞秋叫来烟晴。

    “你去问问,公子今天可要回家?”

    烟晴一听宋珞秋在问傅以恒,马上高兴道:“奴婢这就去。”

    等着掌灯时分,烟晴才回来,带着满脸沮丧:“夫人,公子说今晚要与许世子吃酒,不回了。”

    宋珞秋暗骂一声,这浑小子!

    总归是两人现在关系不好,宋珞秋郁闷了一阵,连晚饭都没怎么吃,便早早上床睡觉了。

    夜里,宋珞秋做了一个梦,梦里傅以恒满脸是血的被关在大牢里,傅尚书与夫人也是一身囚服。

    一家人被押往刑场,刽子手明晃晃的刀高高举起,将要落下来时,宋珞秋大喊一声:“不要!!”

    烟晴被宋珞秋的声音吓到,急匆匆的跑起来:“夫人,发生何事了?”

    烟晴将灯点上,看着宋珞秋一头大汗的坐在床上,胸口上下起伏,双目发神。烟晴忙拿着手巾给宋珞秋擦了擦汗:“夫人,可是做噩梦了,没事没事。”

    宋珞秋平复了一下心情,心想还好只是梦,她也想不到这样的梦能把她给吓得六神无主。

    “没事,你去睡吧,我歇息一会儿就好。”

    烟晴给宋珞秋倒了一杯水,带着担忧退出了房间。

    宋珞秋想着,这个梦可能是个预示,她明天必须见到傅以恒,告诫他不能再与许晋丞走近了。

    翌日清晨落了一场大雪,将整个院子覆了一层白,宋珞秋算着日子,今日便是大年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了。

    恰巧今日,傅尚书作为朝廷二品命官,傅夫人得封诰命,是要去皇宫参加宫宴的。宋珞秋作为傅以恒媳妇,傅以恒才从六品,她也没有诰命,是不能参加此宴会的。

    所以,宋珞秋大早起来就站在门口看着傅尚书与傅夫人身着华服的上了马车:“爹娘慢走。”

    送走傅尚书与傅夫人后,宋珞秋回到房间,刚坐下小厮跑了进来:“夫人,许家夫人周氏递了帖子请您过去吃茶。”

    宋珞秋一惊,没想到这位夫人如此热情,但她一想到昨天傅夫人说的那番话,于是道:“你去回许夫人,就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便出门,下次再约她吃茶。”

    小厮回去后,大约半个时辰,烟晴突然急匆匆的进来:“夫人,那位许夫人听闻你身子不适,便亲自上门来探望你了,现在在门口,如何是好?”

    宋珞秋:她是个粘人草吗?

    “快,给我把药煎上,我现在上床,弄些水粉把脸给我弄白些,你们再去请她来。”

    等着一切准备妥当,周氏被请进了门,她刚进门宋珞秋就很配合的咳嗽了两声。

    “妹妹怎的昨日还好好的,今日便病成这样。”周氏两步行到宋珞秋床前,宋珞秋马上气息“微弱”道:“咳咳...姐姐...劳烦你跑这一趟,恐怕我今日是起不了身了....咳咳。”

    周氏忙道:“妹妹你就这样躺着,我今日来一是担心你,二是也算来陪陪你,解解闷。”

    宋珞秋:你见过哪个生病的人需要解闷的?

    “姐姐有心了.....”

    宋珞秋若不是想到昨日傅夫人说的那一层意思,或许倒是愿意与这周氏聊聊,她温柔得体,处处透露着关心,说话也是滴水不漏的,能够很好照顾着人情绪。

    她陪着宋珞秋聊了一阵儿,倒没有说其他的,讲着一些云南的风土人情,宋珞秋听着也觉得新鲜有趣。

    “妹妹,若是有机会你一定去云南走一遭,那边风水很是养人呢。”

    宋珞秋笑着应道:“听姐姐说的这样好,定是要去一趟的。”

    两人聊着,外间忽然落了雪,那雪层层迭迭下得竟比往日更大些,半响便覆了满院子,因着雪落得急,外间天色越来越暗,似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雪落得这样大,姐姐等一会儿再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