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清除行动
对于很多人来说，昨天是极不平静的一天，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一生的命运都在昨天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改变，在一些人就此消失，没有人谈论他们，也没有人会记得他们，还有一些人虽然依然有人记得，但却没有人敢提及他们，仿佛一夜之间那些人都成了禁忌一般。 这些改变和消失的人中虽然绝大部分都只是政府的中低层，但其中也不乏一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如国会议员、某个部长，甚至就连最高法院的法官等等，无论他们身份多么高，手中权力多么大，在面对已经完全运转起来的国家机器面前，他们一个个都脆弱得如同泡沫一般，一捅就破。 在整个抓捕的过程中，也的确有人试图反抗，只不过负责抓捕的各个部门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相对应的措施，遇到反抗都能够及时的使用对应措施将这些反抗彻底压制下去，除了少数几个人因为掌握了预料之外的额外能力，从抓捕者的手中逃脱以外，其他所有分发到各个部门的名单上记录的抓捕对象都已经被抓住了。 只不过，因为那份间谍名单出现得突然，查证时间很短，只能按照名单上附着的证据进行查证，其中很有可能会出现抓错人的情况，比如财政部部长凯门就有可能抓错了，因为并没有查到他做过什么危害联邦的事情，只是因为他在名单上，加上他的家族中有几个已经确定是间谍身份的人，所以才会将他也一起逮捕了。 联邦政府不是没有想过暗中调查一段时间，等完全确认这些人的间谍身份后，再实行抓捕，这样可以避免出现一些冤案。 但时间、人力、财力以及局势等等一切都无时无刻不是在紧逼着联邦政府行动，名单上的那些人虽然对于整个联邦政府的公务员数量而言，只占了很少一部分，但他们几乎都处于联邦经济、民生、军事等等职能部门的关键部位，一旦这些人试图进行什么破坏的话，那么整个欧特联邦政府将在短时间内进入到无序状态，甚至彻底崩溃都有可能。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并不清楚自己手中的名单是不是独一无二的一份，要是这份名单散发出去，被名单上记录的人发现了，那些人会不会铤而走险，提前做出什么事情。 种种顾虑逼得联邦政府不得不用最快速度确认名单上记载的那些证据是否存在，没有更谨慎的做下一步审查，就开始布局抓捕名单上的人了。 所幸在米尔塔罗斯的抓捕行动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这件事也没有影响到市区的秩序，不少人甚至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联邦政府也封锁了所有的新闻报纸将整个事情彻底的盖住。 这样做并不仅仅只是为了避免民间人心浮动，更重要的是米尔塔罗斯的抓捕行动仅仅只是整个抓捕行动的开始，联邦其他城市的清理工作也才刚刚展开，未免打草惊蛇，在最近两天联邦政府甚至以军事调动为由，封锁了整个米尔塔罗斯的出入道路，停掉了所有的非必要列车，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 不过，此时此刻，在米尔塔罗斯最繁忙的并不是负责抓捕间谍的相关部门，而是各处专门负责人员调动的部门，他们正在为如何填补出现的职位空缺而头痛。 如果只是一般的职位，他们完全可以从其他地方或者就从那个职位的下属职务中抽调一人上来填补上这个空缺，但问题是现在空缺出来的职务都是各部非常关键部位的职务，这些位置上的公务员需要长时间的考察和多方利益的权衡后才能够有人坐上，一般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调离，以保证整个部门运转的稳定性。 可现在，一夜之间就有数十、近百个这样的职位空缺出来，而有资格、并且可以让各方妥协的人选只有几个人而已，完全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够分的。 有一些平常不起眼的小部门认为自己这个部门不是什么重点部门，应该不会有人对这里某个关键职务的变更提出什么意见，所以他们就尝试着直接从下属部门中抽调一名有能力的职员暂时顶替现在空缺的职务。 可就在调动职务的命令发出去后不久，还没等那人到新职位上报道，上级部门头头们的责问信就已经连同那封送出去的调令一同放到了那些小部门的主管办公桌上，很显然那些在其他人眼中不起眼的小职位实际上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职位。 灰色收入一直以来都是联邦公务员默认的隐性收入，联邦政府上下也都知道这种收入，对此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得太过分，他们也不会去限制这一部分收入，这主要是因为联邦公务员的收入实在太低了，而且已经有五十多年没有调整过了。 在一些小城市的话，公务员还算不错，能够凭借公务员收入勉强维持家计，但如果放在了类似米尔塔罗斯这样的大城市，那么这点收入根本不足以应付日常开支，要是没有额外的灰色收入来支撑的话，别说那些办公大楼工作的小职员了，就连日常在街道上巡逻的巡警恐怕也都会改行做其他的。 在过去也的确有人看到了灰色收入的种种弊端、以及公务员薪水的不合理，想过将灰色收入取消掉，直接增加公务员薪水，但这样做的话，联邦政府财务就凭空增加了一笔巨大到足以让所有人咋舌的巨大支出，最终结果只会让联邦政府在进行改革的当天宣布破产，所以这项改革仅仅只是在讨论阶段就被废止了。 也曾有人提出将灰色收入收归国有，然后再用这些灰色收入来提高公务员薪水，结果那人刚刚提出来这个提议的当天，就被他的主管丢到偏远郊外的一个小镇去了，灰色收入之所以称之为灰色收入，就是见不得光的收入，底下的公务员来搞，联邦政府还有回转的方法，要是联邦政府亲自下场，那么最终结果只会在不久的将来，引发一波波来自民间的暴动。 也因此所有和灰色收入相关的关键职务都非常重要，不是一般的公务员可以担任的，而恰好空缺出来的这些职务中，有将近一般都和灰色收入有着密切联系，这些职务绝对不是派遣一个有能力的人可以但当的，而且还关系到了政府以外的商业和政治团体，人选问题需要各方商讨和妥协后才能决定。 而且更让联邦政府头痛的是现在这些职务的安排还仅仅只是在米尔塔罗斯一地而已，等到了后续清理行动完结时，全国各地相关关键职务的空缺将会数以十倍的增加，到那时他们不敢想象这些职务空缺后，政府是否还能够顺利运作。 只是，现在清理行动已经被推动起来，想要根本不可能暂停，而且暂停的话，那些职务掌握在他国间谍手中，那么对欧特联邦的自身的安全威胁只会更大。 就在欧特联邦政府的各个部门因为大量关键职务的填补方案而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份关于让雷欧·多德和希尔维亚·贝尔蒙特夫妇参与零号遗物研究的申请文件放在了几个相关部门主管的办公桌上。 如果是在情理工作之前的话，这份文件肯定需要被反复审核，并且最终极有可能不通过，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同了。 这次抓捕行动中，有一些政府高层被抓的同时他们的家也被仔细的搜查了一番，并且发现了没有来得及销毁的联系资料，在这些资料中有涉及到这对夫妇的一些指令，而从这些指令不难看出周围的教会国家很担心这对夫妇研发出那件新型武器，所以他们让自己控制的间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联邦政府和这对夫妇的合作。 很快就有人将这些指令和之前他们在会议上对那对夫妇身份的怀疑联系到了一起，并且也发现导致这种怀疑的人正是这次被抓捕的间谍，于是他们就知道自己上当了，正在考虑该怎么修复和雷欧夫妇的关系，而这个时候申请文件的出现也正好解决了这个难题。 “您的申请已经被通过了，这是您所需要的相关研究资料，您有两天时间做准备，两天后我会亲自带人来接您二位，到时候两位会被带到零号遗物存放处，这次申请两位有五天的时间进行研究，五天后研究时间就结束了，想要再次研究就需要重新申请。”一名穿着类军装、佩戴了特殊徽章的军人拿着一份需要签名的文件，一边指挥着手下将一箱箱封存的研究资料搬运进来，一边介绍情况道。 “这些资料是……”雷欧拿过文件草草的看了一遍，签上名字，然后指了指旁边那些盖满了灰尘的资料，问道。 “这些是以前一些研究员留下来的资料，”这名军人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些研究员都死了，那些还活着的研究员资料不能拿过来，朗格努斯先生说这些资料对阁下也有用，所以让我们收集起来送过来了，这两天您可以随意的翻看这些资料，两天后我会把它们都送回到档案馆，到时候您再想要看就需要另外申请了。” 说完，他将雷欧和希尔维亚签完名字的文件收入到了手里的公文包内，然后询问了一下两人还有什么要求后，就转身离开了，而他带过来的军人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替换了原本守卫在这里的特勤安保，守在了这间小公寓的周围。 在军人离开后，雷欧并没有急着打开箱子里面的文件，而是朝着一旁的希尔维亚笑道：“看来那份名单的效果已经产生了，就是不知道能够维持多长时间。” “时间应该足够长到我们离开为止。”希尔维亚笑了笑，说道：“而且他们那时候恐怕还在忙着追捕那些逃走的间谍们，根本不会意识到我们的离开。”说着，她指了指那些装满资料的箱子说道：“需要我一起整理这些资料吗？” 雷欧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必要，这些资料应该大多数都是一些研究方向错误的资料，除了能够让我们提前了解那件所谓的零号遗物是什么东西以外，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让我一个人来整理速度会更快一些，等我整理好了，你再看我整理后的资料。” 说完，他就随手抓起身旁的一个箱子，将其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叠叠带了一丝发霉气味的资料文档，一一放在桌子上就开始快速翻阅起来。 虽然过去有关零号遗物的研究资料数量极多，三十多个大箱子才能装完，但里面真正让雷欧关注的内容却并不多，他主要关注和整理的内容都不是那些人针对遗物的各种研究方案，而是关注资料中对零号遗物的各种描写，以及资料后面研究员陷入到莫名疯狂状态时留下来的各种无序的混乱的笔记。 且不说之前那些研究员的研究方向和方法是否正确，就算是正确的，但却也不能适用于雷欧，雷欧有自己的研究风格，他的能力也远远要比那些研究员手头上的工具更加强大，过多的阅读那些研究员的研究报告只会影响自己的思路，有些时候那些研究员记录的失败研究方案或许在雷欧的能力作用下就变成成功的了。 至于那些研究员陷入疯狂后留下来的笔记，对雷欧来说也没有半点研究的价值，正如其他那些研究过这些笔记的人所说的那样，笔记中那些毫无头绪的混乱文字和符号对正常人来说根本毫无意义，除非是有人和他们一样疯，否则研究那些东西只会让人疯狂。 这里所说的让人陷入疯狂是真的陷入疯狂，而不是一种形容，根据雷欧从箱子里面找到的一些资料记录，似乎有人曾经试图破解过这些笔记上那些混乱文字的含义，最终无一例外死前都都陷入到了疯狂之中，就如同笔记的主人一样。 这并不是因为笔记内记录的那些内容会导致阅读者陷入疯狂，而是笔记中蕴藏的力量会在常人阅读这些笔记的时候，潜移默化的影响着阅读者的精神状态，最终将其带入到了疯狂的深渊。 而雷欧在拿到了一本疯狂笔记的时候，就感应到了其中那种和人祭柱、扭曲之力同源、但却有着不同能量波动的疯狂之力，而就如同人祭柱的力量他能够通过石头王座的力量影响和控制一样，这股疯狂之力也同样能够被他控制。九城君的蒸汽朋克下的神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