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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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四皇子？” 钟鸣挑眉道。 “不认识。” “那你怎么觉得四皇子不简单？” “直觉。” “……” “云兮郡主已经被我们抓了，唐侠能够借助的外力也没了，我们可以强攻下蔡，一举歼灭这个逆贼！” 王然说道。 钟鸣赞同道：“刚刚薛贺传来消息，他已经打下了淝陵，淮西的匪患之乱，终于要结束了！” 王然听出钟鸣声音中有一丝失落，问道：“是不是打下了下蔡，恩师就要返京了。” 钟鸣叹息道：“我也不知道，虽然老夫平定了匪患，还打下了蓼城，但左相柳安一直揪着宋风突袭京口、秦淮河一事不放，拼命的弹劾老夫，我能不能留下来，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王然感激钟鸣的赏识和重视，否则也不会有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 见钟鸣有些失落，安慰道：“恩师为朝廷鞠躬尽瘁，陛下是看在眼里的，断不会卸磨杀驴的！” “他这些年杀的驴还少吗？” 钟鸣又是一声叹息。 “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对下蔡发起总攻，那唐侠的首级，你一定要替老夫拿回来！” 钟鸣叮嘱王然道。 “弟子遵命！” 王然返回自己的营帐，正好撞见刘木兰，见她神色慌张的要出去，王然笑道：“去哪啊？” “我有事。” 刘木兰脸色通红道。 王然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刘木兰用手遮挡的裤子，“什么事，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 刘木兰有些着急道。 王然不再戏耍刘木兰，对营帐内的士兵说道：“你们都给我出来，操练！” “遵命！” 营帐内的几十名士兵迅速集合，他们都是王然的亲兵，负责保卫王然的安全。 “我看你身体不舒服，就不用操练了，在营帐里休息吧！” 王然笑道。 刘木兰感激道：“多谢将军。” 她明白王然已经看穿了她的身份，但王然却没有点破她的女儿身份，这让她十分不解。 半夜，刘木兰见王然独自一人在帐外对月深思，悄悄的走到王然身边，“白天的事，多谢了。” “没什么好谢的，要说谢，也是我谢你，你上次可是救了我一命。” 王然笑道。 “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 刘木兰问道。 王然道：“这还不简单？男的有喉结，女的没喉结，你长的又细皮嫩肉，白里透红，不是姑娘就是伪娘！” “我想你应该不是伪娘吧。” 刘木兰佩服道：“真是什么事都骗不过将军的法眼，敢问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 王然道：“等明日打下下蔡，淮西的战事就算结束了，你到时就离开镇西军吧，你一个女孩子，留在军中，万一被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刘木兰抬头看月道：“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的家，如果我离开了镇西军，就没有去处了，还请将军留下我吧。” 王然决绝道：“不行，你留在镇西军太危险了，别以为我猜不出你的身份，刘木兰。” 刘木兰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 王然哼了一声：“宋雄麾下的大将军刘木兰，巾帼不让须眉，淮西谁人不知？宋雄死后，我们就命官府追查你的下落，可一直没有发现。” “就凭这个，你就猜出了我的身份？” 刘木兰心中震撼。 王然摇头道：“那当然不是，我押粮去寻阳时，你带兵围剿过我的粮队，我远远瞅过你的样子，所以那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同刘木兰十分神似，名字又只差一个兰字，我就猜出你的身份了。” 刘木兰压低声音道：“你为什么不将我拿下，这可是一桩不小的功劳啊！” 王然笑道：“要不是你，我就被刺杀了，我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可你毕竟曾是个贼，又是一个女子，镇西军留你不得。” 刘木兰见王然态度坚决，于是拱手拜道：“无论怎样，刘木兰在此谢过将军，我明日就会离开。” 说罢，刘木兰失落的返回营帐。 王然看着夜空的残月，心头泛起了一丝思乡之情。 次日。 钟鸣率大军发起对下蔡的总攻。 下蔡城头，唐侠面无血色，他最大的外援云兮郡主落入了皇城司之手，眼下，能否守住城池，就看他自己的实力了。 “兄弟们，大梁朝廷，昏暗无道，狗皇帝，残暴不仁，今天，下蔡若是被他们攻破了，以后下蔡的乡亲父老就还得被他们压榨，剥削，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一定要守住城池，不让他们杀进来！” 唐侠激励士气。 可这番激情演讲，没有得到将士们热烈的回应。 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义军首领，而是胡魏册封的淮南王。 上次在淮南被吓得抛弃士卒逃走，已经令他尽丧军心。 刘春仍坚定不移的站在唐侠身边，因为他是行夜司的人。 “进攻！” 钟鸣扬起长刀，身后的将士，如海浪般拍向下蔡城。 王然、霍胜、王贤、纪泰等人的千人队，冲的最为凶猛。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放箭！” 唐侠心惊肉跳的盯着如虎狼之师的镇西军，命弓箭手用弓弩压制他们的进攻速度。 “嗖！” “嗖！” 漫天的箭羽“噗嗤””噗嗤”的洞穿一个个镇西军士兵。 “还击！” 钟鸣挥手。 两排弓箭手，轮流朝城头放箭射击。 相比唐军的弓箭，镇西军的弓弩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强。 同时，钟鸣还调来了二十辆投石车，朝着下蔡城头，投掷碎石。 这场攻城战，镇西军虽是攻方，在地利方面不占优势，但凭借强大的攻城器械以及善战的士卒，不一会就杀上了城头。 唐军呈现崩溃趋势，任凭唐侠、刘春如何叫喊，都阻挡不了镇西军的脚步。 王然率军第一批翻上城头，王贤等人不幸被滚烫的金汁泼到，身上恶臭难闻，一些士卒因没有保护好皮肤，被金汁烫到，皮肤瞬间溃烂。 这种所谓的金汁，其实就是粪便，含有大量的细菌，如果伤口不能及时处理，轻则截肢，重则小命不保。 “杀光这些王八蛋！敢用屎来浇你小爷！” 王贤气得哇哇大叫，杀的最疯狂。 王然可没心思同这些小卒纠缠，他望着唐侠的帅旗所在，拼命冲去。 见王然如同猛虎般向自己扑来，唐侠吓得不轻，曾经那个勇敢的侠义之士，已经被奢靡的生活腐蚀了内心，连提剑的勇气都没了。 刘春见唐侠瑟瑟发抖的模样，啐了一口，然后迎向王然。 ”杀！” 王然和刘春四目相对，眼神的杀气瞬间吞噬了彼此。 刘春身手不凡，作为行夜司的细作，除了要学会最基本的伪装、刺探。 更重要的是杀人技！ 因为他们在刺探情报的同时，还要肩负刺客的角色。 王然没有练过杀人技，但是敢杀敢拼，在他看来，只要够狠，就能战胜对手。 两人厮杀数十回合，刘春瞅准空子，一剑刺中王然的腹部，王然吃痛后退。 刘春趁势追击，剑如游龙，刺向王然的肩膀、喉咙、丹田。 面对这么凌厉的攻势，王然毫无招架之力，冷汗顷刻间浸透了衣甲。 他这是遇到高手了啊！ 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梦想是泡沫的千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