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南南，她是我们的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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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唐木这一句话刚说出口，南嘉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扯着后脑勺的头皮也跟着发紧。 “你……”就连说话都说不清了，字不成字句不成句。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越是想压制心跳却跳得越快：“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 “南嘉，你先别激动，把情绪调整下来，冷静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这个事儿说来话长，南嘉，先冷静好吗？” 唐木看她那样子激动得很。 十分担心她肚中的孩子，他的视线缓缓往下移，放在南嘉平坦的小腹上。 认真又紧张的说：“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缓不过来，但想想肚里的孩子。 我们换个地方再说行不行？” 他尽量开导她，让她心情平静下来。可这个事儿哪能是说平静就能平静的？ 她脑海中依旧回荡着他刚刚说的那些话。 他说：如果这孩子能救你女儿的命，你还会打掉他吗？ 女儿。 这两个字就跟针一样，直戳戳戳向她的心脏。 “唐木。”她紧张激动得不行，整个人从流产的床上翻下来。 旁边的医生见状立马扶住她。 唐木也顺势走上去，慌忙抓住她手臂。 她就在他面前腿软的跪坐下来，双手紧紧抓住他裤腿，使劲摇晃着，满目都带着祈求：“唐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女儿……我女儿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是不是？” 当她问出了这个问句时，浑身都在发抖。 就希望她能说出一句肯定的话。那些尘封已久的情书，那些难以言说的痛苦。 此刻全都在祈求的眼神里体现出来。 如果他否定，南嘉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撑下去。 “唐木，你知道什么是不是？我的女儿她还活着？求求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好不好？求你，求求你了，唐木，求你了……” 她一遍又一遍的求着。不知疲倦，眼里都含着泪水。 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唐木都看得心里难受极了。 他把人缓缓扶起来。 “你先别着急，也别激动，先起来。” “求你。告诉我，我女儿在哪儿，让我见见她，让我见见她好不好？” “南嘉，我们换个地方再慢慢说。”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回应了一个恩字。 等他们两个从手术室走出去时，陆靳北几乎立马就冲上来。 有些不知所措。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南南”。 南嘉没理他。 唐木用眼神示意他，让他别捣乱。 “靳北，我跟南嘉有点儿事儿说，你先回病房吧。” “……好。” 虽然很不愿意，但看见面前的女人心情不好，状态也不佳，他不敢继续贸然打扰。 只能把这个事儿先交给唐木去做。 唐木带着他到了一个安静的办公室，那是张医生的办公室。 之前因为先辈的病情，唐木也来过好几次。他一下洞察力就不错，所以对张医生的办公室了如指掌。 仙贝算是张医生的一个特殊病人，不仅仅是因为陆靳北的那一层关系，更是因为这些年来先辈先后在他手里不知道抢救了多少次。 唐木让南嘉在办公桌面前坐下。 旋即倒来一杯水，不疾不徐放在她面前。 她却有一些难等。 迫不及待问：“唐木，我撑得住，有什么你就说吧。” 实在不喜欢这样半天都等不到结果的感觉。 她干脆一口点破。 “别着急。”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对面，平常张医生坐的办公椅上坐下。 然后将仙贝之前的那些就诊记录以及做的检查的片给她看。 “这是什么？” “这就是你的女儿。” “你……” 她看着那些就诊记录上面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 每每看一个字，心里就会跟着咯噔响一声。 直到看到最后的诊疗结果。 “我女儿还活着？对吗？” 不管是否生病，她现在要的答案是女儿是否还活着。 唐木也没隐瞒。 直接点头，并且直抒胸臆：“南嘉，靳北有很多事不愿意直接告诉你，是因为他觉得不想在重逢的时候，让你像之前那样什么都不知道，在不愿意的情况下救这个孩子。 当年那一场意外，我们得到的消息就是你跟孩子都没了，只留下一个女孩，医生说是龙凤胎。 就一个女孩存活了下来。后来他一直亲自养到现在，孩子几乎没离过他身边。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可能他也早活不下去了。 可这孩子从生下来体质就不好，大概一岁多的时候就诊断出有血液病，这些年我们通过各种渠道给她找相关的配型。 那你知道配型这样的东西实在是机会渺茫。我们也不例外。找了这么久，最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都以为你死了。只有他一个人，固执的觉得你还活着。 你知道吗？半年前他曾经生过一次病，病的特别严重，再加上喝酒喝到胃出血。后来在医院输氧气，打吊瓶。 等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竟然打算往输液瓶里注入空气。 在他昏迷过去之前我还问过他，我说：你这做的一点都不男人，你要是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在这世上孤零零的算什么本事？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他说，他需要管的东西太多了，需要照顾上级的任务，配合上级所有的计划。 需要管理好公司，需要替女儿治病。要给女儿找配型。 可人在病面前多么渺小？即便有一手遮天的能力，却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他说，他太累了，他不想顾及太多，他只想去找你。” “……” 南嘉也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听这些的。心中五味陈杂，仿佛有什么难言的东西不断从心底冒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 南嘉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在医院，等自己的号的时候…… 仙贝就趴在她边上。 然后她抓着她双腿不让她走，一边哭着喊着让她留下来，一边喊她妈咪…… 就连现在脑海中都还能鲜活的回忆那样揪心的场面。 妈咪。 mommy. 这个称呼几乎快要插中她命门，要她的命一样。 叫她快要窒息。 她那天对她那么决绝，就因为跟他之间的恩怨，对孩子那样！！！ 眼泪如同雨滴一般，大滴大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滴落在她手背上，落在她唇角。然而眼泪的酸涩根本抵不过她心里的痛苦。 在看见唐木点头肯定的时候，她终于撑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哽咽的声音传到外面的人耳朵里。 陆靳北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几乎听到里面的人泣不成声，立马推开面前的门，一个箭步冲进去。 整个人跪倒在她面前。 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拍面前的桌子。用力让她稳住身子不晃动。 “南南。” “南南你别这样。” “南南，冷静，冷静好吗？冷静下来。南南！！！就当是我求你，我求求你冷静一下好不好？为了我们的仙贝，为了我们女儿。 她现在需要我们帮助，只有他。”这么说着，他把手缓缓放到南嘉平坦的小腹上去，用力盖住，仿佛这样那条小生命就能安安稳稳的在里面成长。 南嘉睁大眼睛盯着他。 他也盯着她。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跟她说：“只有肚子里的孩子可以救回我们的女儿。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南南，我很想跟你重新来过，从头开始，想从追你开始，从告诉你我叫什么名字开始。 想给你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也想把我变成最好的人。我…… 可我等不及了，我们的女儿等不及了，所以我擅自打乱了这个计划，我知道这样对你或者对这肚里孩子来说都不公平。 可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办法了你知道吗？ 南南。我们的女儿，受尽了不少折磨。我不忍心，她那么小，她那么小。老天爷怎么就舍得让她去承受那份痛苦？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真的作恶多端，老天爷没法原谅我，所以…… 如果我一死了之，是不是所有的事儿都可以变好了？是不是我们的女儿就可以平安快乐长大了？如果可以，我愿意。 我愿意去死。我愿意用我的死换我女儿不再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啊？为什么？ 你倒是说呀！！说呀！！！究竟为什么！陆靳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一个又一个为什么，从她口中说出来竟是那么苍白无力。 她的眼泪依旧不断。 他也同样没好到哪儿去。 有史以来这大概是他哭过最惨的画面。两个人几乎依偎在一块。他受着她所有的拳打。 依旧牢牢抓紧她的手。 “南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都不会改变这个结局，我也知道说什么都是苍白。 可我依旧还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没有及时回来，没有…… 南南，我想用我下半辈子的时间来弥补，来忏悔。可以吗？ 你和孩子就留在我身边，那我一辈子给你们当牛做马，直到老去死去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啊？！！！” “对不起。” 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话，没有新意，却能让办公室的气氛变得如此凝重。 就连平常不问世事的唐木也被他们两个刺激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意识到如此，他忙抬手轻轻捏了捏眼角下方的位置。 把眼泪憋回去。 走过去提醒他们：“南嘉，靳北。什么事儿说开了就行了，你们两个现在都还是病号，先起来。” “陆总，陆太太，有急事儿。” 就在这时候，张医生突然从外面把门推开，这举动叫里面的人不得不集中注意力去听他带来的消息。 “怎么了？” “仙贝不见了。” “你说什么？”陆靳北闻言，立马从地上站起来。 却发现旁边还有南嘉。又急匆匆蹲下把她一块扶起来。 “你说什么？我女儿不见了？那你们还不快去找！！快去找啊！！！”南嘉更激动。 “南南，你别慌，医院里全都是我们的人，孩子不会跑远的。我去找！” “快去！” “好。” 南嘉也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腿脚都是酸软的，走都走不动。 只能眼睁睁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身影在医院四处攒动。 她慢慢后退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复杂，让她缓都缓不过来，可唯有一件事儿，已经在她心里沉底。 那就是女儿没有死。 她的女儿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现在女儿需要她帮忙，那她只有好好保护好动力的孩子。 宝宝。 她轻摸着自己的腹部，在心里对他说：妈咪求求你，刚刚是妈咪错了。妈咪不应该没有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就想…… 你要相信妈咪，妈咪不是不想要你，妈咪也很想要你。你和哥哥姐姐，都是妈咪生命里最重要最重要的宝贝。 宝宝。 你一定要乖乖的，一定要听话。乖乖来这个世上看妈咪和哥哥姐姐好不好？ 妈咪爱你。 …… “怎么样了？找到孩子没？陆靳北，我女儿你找到了吗？” “南南，别紧……” “妈咪！” 一道稚嫩的田螺的嗓音从门外传来，还未开门，南嘉就已经能想象到孩子的那张嫩白好看的脸。 她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 “南南别动，我们过来。” 看她有准备下床的趋势，再联想起医生说的，现在胎位不稳，要好好养胎。 陆靳北不仅语气放大了一些，音量也提高不少。 “妈咪，你去哪儿了？我刚刚看见你从那儿过，我就去找你，但是你在3楼我在1楼，等我上去的时候就看不见你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妈咪，你别不要我好吗？我和爹地都会乖乖的。” 一句话听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等他抱着孩子走近，她几乎一把把孩子拉入怀中。 眼泪无声滚落。 “没有，没有。妈咪没有不要你，妈咪怎么可能会不要我的宝贝？ 来，让妈咪好好看看！！！”蒲小初A的夫人带娃回国后，陆总夜夜跪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