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玖拾捌章，天不生无用之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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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风歇，王孙自可留。 景和三十年，八月廿三。 南方星日马——凶。 冲戊辰——煞北。 辰时。 国子监，此时的国子监人头窜动，皆是长安周边到京参加秋闱的生员、监生、荫生、官生以及贡生。 而此番秋闱的文试的主考地便是在这国子监之中。 与此同时，军殿之外也是同样，武考学子纷纷进入其中，这是军殿自建立到如今唯一的一次。 太子府。 萧若渝刚用完早膳，正和一众官员讨论秋闱之事。 萧若渝看着名册说道：“皇兄、凌风、太白三人前往军殿，同兵部一同监考，药皇和浊清大监坐镇，不得有伤亡之事。” “是。”五人起身说道。 “礼部尚书，国子监监正，内阁学士林睿三人，于国子监监考，由孤和相国大人坐镇。”萧若渝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此番陛下的考题文为‘治国’；武为‘江湖’武考虽无需笔试，但若为官，还是需要一验。” 萧若云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只是询问一下，倒也合适。” 萧若渝起身说道：“关于秋闱所要注意的诸位想必也清楚，此番有江湖人的加入，孤需要动用一些特别的力量。包括孤本人在内，凡入考场，不得旨意，不可出入，孤会在国子监带上一日，再前往军殿。此番餐食，由长安八大楼共同制作，其余不论是自带，还是有光禄寺而出都不得进入考场，若违令，以国法处置。凡生员、监生、荫生、官生、贡生皆是一样，不得有任何差异，若查出，按律论处。另，秋闱结束，三公，六部，九卿，再加上孤、慕容临城、李太白、靖安王、凌风、浊明、浊清、浊灵，共同阅卷，如此安排诸位觉得如何？” 李信芳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既然如此，那孤便给诸位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后任何人不得出入国子监和军殿。” “是。” 百官行礼之后纷纷离开，李信芳简单说了几句也随之离开，正堂之上只留下萧若云、凌风、淮竹子、慕容临城、李太白、华清风……几人。 萧若云说到哦：“你这一次是想要开始布局了吗？” 萧若渝笑道“已经开始了。”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递给了萧若云说道：“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带头之人可不简单。” 萧若云看着纸条上的名字，然后递给了李太白。 李太白一怔道：“还真是他，他会入长安吗？”说着他将纸条递给了华清风。 华清风和药中仙看了一眼，纸条便在手中燃烧起来，只是一瞬便化为飞灰。 萧若渝走出两步看向天空，微微摇头说道：“我也不能够确定，但既然有所行动，自然不会如此轻易便结束，接下来便要靠我们自己了。军殿，我想现在已经有人混入其中，国子监也相差不多，不过有顾南槿意盯着他，我想因该不会出什么事。若是当真发现了，便让若浅上吧，只要不死不重伤，便可。” “如此一来不是破坏了规则？”萧若云问道。 萧若渝笑道：“既然有人先破了，那我们又何必忍让呢？再者有你在，是否能够被看破还需两说。” “你真看得起我。” “你是我皇兄，手下可是有着百万大军，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传回西凉就不怕被他们笑话？” “行，我试试。” 华清风说道：“药王谷的人已经进入国子监和军殿了，所需要的药材也准备好了，不过这个人可不好对付。”他将名册递给了萧若渝。 “这是？” 药中仙说道：“岭南苗家之人。” 萧若渝一怔，随后笑道：“有意思，一直藏在暗处，现在倒是跳到平面上来了。我记得早年，毒王同苗家家主有过一战，结果如何？”m. 慕容临城说道：“苗家家主苗方败，不过毒王也身受重伤。” 药中仙苦笑道：“当年那一战只是侥幸而已，老夫的毒乃是天生地长之物，而苗家的毒则是蛊毒，当年若不是老爷子将我救回，怕是要毒发倒在雪月城下了。” 萧若云正色说道：“苗家自古以来便是百越门户，在当年投靠我朝却一直隐世不出，现在突然冒出，会不会同此人有关？” “有可能，多加留意便好。” “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此番只是秋闱，倒是不用太大的动静，待来年春闱之时，真正的战场才开始，虽然动静不能太大，但也不能太小，走一步看一步吧。”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相继离去，萧若渝一人站在庭院之中，此时一道黑影缓缓接近。 “无叔，回京要要事？”萧若渝转身行礼道。 “见过太子殿下。” 那黑袍，老者正是叶政的管家，没有几人知晓他的名字，见过他的人都会叫他一声无先生或是无叔。 无先生点头说道：“此番暗中回京确是有件事要告知殿下。” “无叔请说。” “老爷说了，殿下若是要对世家大族出手，可全力，至于那个人现在还没有必要动，只需盯着书院中的哪一位便可。” “无叔是准备合纵？” 无先生听到萧若渝的话，身躯微微一震，像是那两个字有着千斤之力一般，他的声音微有些颤抖的说道：“老奴早就是学宫的罪人，又何必再去舞弄学宫之术呢？” “师尊说，无叔您无罪。” “我……我无言面对师兄弟。”无先生摇头道。 “天地大道本就不同，当年无叔所做不过只是行走一条道路而已，又何必如此执着呢？”萧若渝看着无先生说道：“当年段阳子之事，不论是精绝还是学宫，都没有人做错什么，我这里刚好有一封信，无叔可一览。” 萧若渝将信递给了无先生。 无先生看后长叹一声，无喜无悲，只是微微摇头。 “李治已经前往国子监，无叔可愿随为一往？” “他是段阳的弟子？” “是。” “没有想到端阳还有传承之人于世，既如此老奴便不去了，还望殿下将此物交于他，若他能够成为，一名不错的谋士，那我纵横也算不枉此天地一行。” 无先生从双上取下一串玉珠交由萧若渝，随即转身消失不见。 萧若渝看着手中玉珠，微微摇头，呢喃道：“天地大势，纵横一念，你终究还是自困樊笼，同王翁一般啊！何为真正之天下呢？孤，当如何而行？” ---------------------------------------- 午时。 军殿之外。 李太白、萧若云、凌风、兵部尚书、药中仙端坐高台之上，看着前方的擂台。 此时礼部右侍郎——吴昊登台，手握名册道：“秋闱武考，第一场，岭南谢家——谢书浩，对阵，岭南苗家——苗凤，武比点到为止，若有人伤人性命，当按律论处，请二位上台。” 四周等待的考生，听到吴昊的话，都是一震。 “没有想到连书剑仙也来了，真是不虚此行啊！” “是啊！是啊！若是能够一战，哪怕是败了也不亏。” 此时有一人道：“此番倒是真的来着了，没有想到一直隐世不出的苗家会出山，这一战怕是不简单。” “果然，确实是苗家。” 就在众人议论之时，一人登上台，此人身坐朴素，倒似像位江湖郎中一般，不过他身后，以草书写着一个硕大的“苗”字。 “百闻阁的江湖榜，今年看来将会有苗家的一席之地了。” “或许吧，苗家一直隐世不出，看来这一次不会太简单，我听闻前几日，谢家一统岭南，多半是因此事而来。” “家族恩怨，或许只是一个巧合吧！” “谁知道呢？岭南自来便由谢家和归剑山庄镇守，现在归剑山庄和天墉城形成一体，而天墉城的存在天下皆知，锦玉剑仙是太子门客，若是书剑仙也入了太子门下，这天下可就热闹了。” “少年成名，剑神掌家，这位太子殿下可是非常熟悉江湖啊！” “不知是否有幸一见？” “等等。”此时一人看向高台说道：“那位是靖安王。” “是，是靖安王不错，我当年有幸见过他。” “没有想到能够在此地见到靖安王。” “那便是，镇守西凉关使得匈奴不敢东进一步的，靖安王殿下吗？听说他的武艺不输太子殿下，此等相貌当真绝世。” “你们看靖安王殿下身后的哪一位。” “那是……”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慕容公子。” “没有想到啊，连学宫也在其中，有传闻言，这位慕容公子便是百闻阁身后之人。” “或许吧，今年发榜，可争取一下。” “这是自然。” 苗凤上台，环顾四周，他那稀有的紫瞳一上台便引得一阵惊讶，他十分平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谢书浩。 半刻钟后，谢书浩飞身上台，站在台上向着苗凤微微行礼道：“劳苗兄就等，适才遇到一人，交谈了一番。” “不打紧，现在可否开始？” “自然。” 吴昊敲锣三声，李太白的声音在军殿外回荡道：“第一场武比开始。” 两人同时拉开距离，谢书浩取出判官笔。 苗凤则是自身后取出一柄长刀，此刀名苗刀，长三尺六寸，通体笔直，其上花纹显现甚是美妙，刀光一闪，问道：“为何不用剑？” “剑道入书道，此为我之道。” “好一个书剑之道。”苗凤说罢，挥手出刀，刀风阵阵，欲裂天空。 谢书浩也不着急，抬手写下一个“御”字，挥袖而出，两者相击，狂风大放。 高台之上谢若云道：“百越苗刀，对阵判官笔，太白觉得谁胜谁败？” 李太白饮了一口酒道：“若论武器，则苗刀胜；若论剑术，则谢书浩胜，若论功法，则岭南谢家胜。” “天地之法，变化无常，毒之一道，南有苗疆，东有药谷，西有唐门，可谓是三足鼎立，以毒入刀，以剑入书，此二人皆可为天才，慕容公子可愿将此二人列榜？”药中仙问道。 慕容临城道：“此二人已在榜中。” “不知是何榜？” 慕容临城提笔记录道：“谢书浩以剑道入书道，自然入《百兵榜》，有剑仙之实，更胜一步，当入《明月榜》；苗凤，身为苗家之人，现任苗家家主长子，以毒道入刀道，可列《百兵榜》，刀气入风，快而稳，有力无形，大道有缺可入《良玉榜》。” “何时发榜？”药中仙问道。 “秋闱之后。” “这么快？” “世事变化无常，此榜为底，两年之后再做更改。” 兵部尚书看着二人的打斗说道：“殿下，我观那苗凤之法到似百越国师之术，此二人是否有联系？” 听郑善如此一说，萧若云看向苗凤。 聚气成刃，攻守一体，苗刀在明，气刃于暗，谢书浩颇有几分吃力，同时他也书写道门真经，以此来压制毒气，两人来回三十余招，不分上下。 萧若云道：“郑大人当年参加过百越一战，以你看是否相似？” “臣觉得相差不多。”郑善道。 药中仙道：“当年，百越国师确实有一位关门弟子，并未透露其姓名，这苗凤不过弱冠之年，应该不是他，若是用还颜之术，老夫一眼便能够看清。” 萧若云道：“此事需要仔细调查一番，若不是他偶得百越国师传承，那便是苗家之中有人为其弟子，此事百闻阁是否知晓？” “岭南之事，学宫同花甲有过契约，并未深入。” “那此事便先搁置，待今日武比结束，再做打算。” “是。” “若。” 与此同时苗凤飞身出刀，一计刀气直冲谢书浩，而此时的谢书浩，正在书写，并未察觉，但就在刀气近身的前一刻，却自然化解。苗凤一怔，他的头顶一个“镇”字落下，正好将他压入台下，只听得“轰~”的一声，比武台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吴昊敲锣道：“此战，谢家，谢书浩胜。” 李太白起身，双手一指，一道酒带，向着擂台而去，将台下的苗凤托起。 同时谢书浩也后退几步，药中仙踏出一步来至他身后说道：“苗疆之毒？还好你以道门之术护住了心脉，不然此战即便你用出那几剑也胜不了他。” 片刻之后，祛毒完毕，谢书浩俯身行礼道：“多谢毒王。” “无妨，下台休息吧。” 台上的苗凤向着高台行礼道：“有劳酒剑仙，小子带了几坛好酒，不知诗仙可愿赏脸？” 李太白道：“秋闱之时，任何人不得离开军殿，待武比结束再说，苗疆之酒，我还真的没有饮用过，你已晋级，可在一旁等待。” “多谢。” 两人下台之后，吴昊上台说道：“武比第二场，五皇子——萧若浅，对阵，御林军左军翼都尉——王超。” -------------------------------------------------------------------------------- （本章未完，待续）灵昀子的朝云啸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