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局势2

    李静相比同龄人，已经相对成熟。但面对这样的事情，还是震惊不已。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周敬安，你口中的神经病。”

    “什么？！”李静皱起眉头，双瞳震颤，不由得退后了一步，“那你是来征求我同意的，还是来...通知我的？”

    “征求你的同意。”任一低着头，双手插在衣服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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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同意！”李静大喊道。

    “好吧。”任一听完转身准备走。

    “等等！”

    李静被眼前的任一彻底搞懵了，她本能得追了上去，张开双手阻拦着他。

    “你想通了？”任一问道。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马如军的愿望，只有这样才能实现。”

    “愿望？”

    “马如军想的是铲掉鹿城教育局里面的蛀虫，让实验中学和其他学校的教育体系恢复正常，保持一个公平的教育环境。”

    “这我知道，但这跟我和马校长的...不雅视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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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敬安是一个‘编外执法者’。”任一突然绽开笑容，“只要他的屠刀可以精准得砍在恶徒头上，他的威慑力就会一直存在。”

    “他杀了交警大队队长，你看看鹿城现在的交通管制，严格而合理。他烧死了不良媒体人朱达，整个鹿城的新闻媒体，现在已经不敢肆无忌惮的歪曲事实，博人眼球了。他虽然没能杀得了楚金山，但从那之后，鹿城一个碰瓷的人都没有了。”

    “教育局换汤不换药，马如军的牺牲成了个笑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在助纣为虐。”

    “为了名节替他正名，还是帮他实现理想，你选一个吧。”

    李静呆愣了好久，这个棘手的问题困扰了她一分钟。

    她抬起头，微微一笑，“我选择帮马校长实现梦想。就像他一直守护我的未来，那样，现在轮到我了。”

    任一没有说话，点了一下头，绕开了李静，在冷清的巷子里穿行着。从这里走出去，是三水街道，这里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年货大街。

    三水街道和其他地方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铺天盖地的红色给单调的北方冬天一些突兀的温暖。虽说年关难过，但到这里的人，都挂着喜庆的笑容。

    任一穿行其中，久违的人味让他冰冷的脸有了一丝丝暖意。往年和任慈一起来买东西，任慈总让少买一个福字，把电视机上方那块空出来。

    “你在哪里啊...”任一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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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好客的大叔乐呵呵得喊了一句，“快过年了，可不兴叹气啊。”

    任一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着。他走过那条热闹的街，在路口往左拐去，一阵邪风扑面而来，冻得他本能得缩了缩脖子。

    原来人聚在一起，可以挡住寒风。

    ...

    谭虎看着面前未来科技的详细架构图，不由得心肝颤抖。

    这个张天星负责的是简易配型试剂的研发和生产，下游的工厂基本都在他的控制中。他的死讯一公布，那么整个未来科技公司三分之一的产业将会陷入混乱中。

    何长江参与了人体仿真器官的研发和生产，这项技术拯救了数以万计的人的生命，但排异反应和昂贵的抗排异药品，让普通人活在水深火热中。

    而抗排异药品的研发和生产，都在古丽的手里。

    这三个人完全是未来科技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他们各自负责的领域都有着庞大复杂的体系，而且三个领域形成了闭环，说他们控制着鹿城人的生死完全不算夸张。

    吴文斌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跟谭虎对面而坐。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两个人同时展示出了慌张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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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又很默契的恢复了淡定的表情。

    “吴局长，是你在背后庇着他们吧。”

    谭虎将手里的规划图推给了吴文斌，吴文斌抬了一下眼皮，然后面无表情得翻看了几页，又把它推了回去。

    “嗯。”吴文斌心思飘到了跟周敬安对话的时候，这份文件更像是一张催命的符，它的到来，预示着自己认为滴水不漏的权钱交易其实一直在某个人的眼皮底下进行着。

    那么，自己的确是一枚棋子。

    “是我。”吴文斌大方得承认了，“我不仅仅给他们打通了卫生健康部门的路色通道，也让工商行政部门对未来生物科技和它下面的分支开启了方便之门。”

    谭虎冷笑一声，“你今天，是不是忘记带你的小黑盒了？”

    “跟你聊天的时候，我很少带。”吴文斌还是那么自信，“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如果不能一眼看透一个人，那我早就粉身碎骨了。何况，我们已经是十几年的老同事，你不屑用哪种手段，我很清楚。”

    “说吧，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谭虎不想跟他啰嗦，其实他有些怕吴文斌，这种怕，源自吴文斌潜移默化的同化能力，跟他接触多了，慢慢就会产生对他的理解，这点很可怕。也正是如此，谭虎之前一直保护着任一，让他跟那些人的接触尽可能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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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别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何长江，古丽，还有张天星的案子，你有什么线索？”

    “有倒是有。”谭虎故作神秘，“但我怕我说出来，你会受不了。”

    吴文斌斜着眼，“你尽管说，这辈子经历的这些大风大浪，都是为了更大的风浪准备的。”

    “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你觉得，你这个鹿城市市公安局局长，做得怎么样？”

    吴文斌没有犹豫，他往前凑了凑，跟谭虎挨得很近，“谭虎，你觉得你坐上来，会比我好吗？”

    谭虎愣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仅仅是你，任何人，都不可能比我做得好。”吴文斌既不自豪，也没有丝毫的得意，“你谭虎，任一，周敬安，所有人...都以为靠着一张嘴就能做到这个位置，这是你们最大的错觉。”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步步为营，如履薄冰的意义。任何行业，到了我这个位置，绝不可能是酒囊饭袋。”

    “我知道你已经弄清楚了未来科技，但那又怎么样？”

    “我问问你，你一年能救几个人？10个？20个？仿真器官的应用下，我们每年挽救的生命，是以万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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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虎刚想反驳，吴文斌伸出一只手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想说，明明有更好的材料，可以减轻排异反应，为什么不普及使用？明明抗排异的药品可以做得很有效，成本会大幅降低，为什么要控制药效？”

    “为什么不可以？”谭虎低着头问道。

    “你还是太年轻了，谭虎。一旦用上更好的材料，将会让鹿城人的年龄结构发生变化，老年人将会获得更长的寿命；一旦用上更有效的抗排异药，那么那些商人将会放弃这个不能让他们获得暴利的行业，相关的研发和生产将会被放弃。”

    “整个鹿城的人口结构和医疗、医药行业发展将会出现无尽的恶性循环。”

    谭虎看着眼睛充满血丝的吴文斌，一时说不出话来。

    吴文斌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认真得问道，“现在，我能知道，这件事情现在是谁在背后插手吗？”

    谭虎轻声说道，“这次，你真的惹不起，是军方的人。”

    “哈哈哈哈。”吴文斌听了之后，站了起来，癫狂得往外面走，已经软得像面条的两条腿，勉力支撑着他，一步一摇得走出了谭虎的办公室。

    他回过头，满眼都是恨意。旧时清风的人类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