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双胞胎,生下来只活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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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里,村里狗吠不停,阎永铮家的大门哐哐响个不停。 “你找谁?” 砸门好久之后阎永铮披着外衫出来。 “出、出人命了……”李寡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铮哥?”林楚楚迷迷蒙蒙听见有人开门。 阎永铮刚把谢伯叫醒,他穿好衣裳对着林楚楚额头上亲了一口道:“二强领回来的那个女人来砸门,说二强媳妇好像要不行了。” “不行了……”林楚楚一个机灵睡意溃散,做了起来,“白天她还不是好好的。” 她刚要下床被阎永铮拦住,“我跟着谢伯过去就行。” 他怕万一真有个什么再把林楚楚吓到。 “那……” “没事的,在家等我……” 老阎家灯火亮着,院子外面都能看见乱七八糟的人影。 老阎头瞧着自己大儿子来了,慌乱抓了一把阎永铮的胳膊,“大……大儿子,这……这咋整……” 谢伯已经先行过去了,捏着阎刘氏的下巴塞进去一块参片,“烧热水,我先给她用人参吊着,阎小子我先说个方子,你赶紧去熬药,药材我背来的药箱里就有。” 李寡妇把人找过来一刻都没停,径自冲进了卧室,抱出来一床棉被想垫在阎刘氏身下。 阎二强呆愣愣地,“你……你干啥。” 平素里他欺负阎刘氏欺负习惯了,也知道她要生了,肚里的都是自己的孩子,今个就是象征性地上去踢了踢,他也不知道阎刘氏竟然会出那么多血。 “不干啥,不能眼瞅着就这么死了!”李寡妇说完把被子垫在阎刘氏身子底下,转身就出去烧水了。 参片好像起了些作用,阎刘氏恢复了一些神智。 “救……救孩子……” 肚皮像是炸开了一样的疼,眼前看见的是自己丈夫仓惶的神色,儿子元宝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让老阎头拖着走回屋里。 “别说话了,留着力气且有得折腾呢。” 谢伯转头对阎二强漠然道:“你媳妇肚子这么大,老夫方才诊脉孩子应当是两个。” “两……两个?”阎二强顿时傻眼。 “预料没错的话应当是两个。”谢伯道:“她怀胎的时候,没好好照料过,现在身体底子被掏空了,再加上时不时的挨打受了惊吓……” 他声音拉长的那几秒,阎二强不知有没有后悔过,总之脸色是越来越白。 “那……那我孩子呢,我的两个儿子会不会有事。”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眼下是大人瞅着都要够呛了,尽力吧。”谢伯语气凶极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惨的产妇。 谢伯实话说:“是大人能活,还是孩子能活就天意了。” 老阎家的动静一直折腾到天亮一盆盆的热水端进去,再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 极有可能是一尸三命的局面。 阎二强这会没了能耐,蹲在堂屋门口低着头听着阎刘氏痛呼一声不吭。 老阎头生怕孙子出点啥事,把元宝关在屋里也不出来。 阎小敏早就吓跑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一个饭槽子里吃饭多少年的家人,到了阎刘氏命悬一线的时候,围在旁边来回转的只有谢伯和刚来没几天的李寡妇。 多少年没进过老家的厨房,阎永铮看着火灶烧着热水。 听着那一声声惨叫,忽然有种想法冒出来,他也不是很想让林楚楚生孩子了。 这一夜都在折磨着人。 老阎家附近的人家全都没睡好觉,临近天亮的时候就听一声凄惨到渗人的叫声。 “出来了……”谢伯满手血污手里拖着个孩子,他眉心紧皱一口气不敢松,“丫头,赶紧把人参再塞进她嘴里,我怕一口气没过来她挺不过去!” “肚里还有一个!” “刘丫头停住!” 先出来的是个男孩,幼猫一样大小,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伯心里明镜似的没气了,赶忙顺着肚皮接生第二个,阎刘氏眼睛虚睁气息断续,“孩……孩子,孩子怎么样?” 那孩子哪还有气,怕是胎里就没了动静。 阎二强走到近前去,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跌坐在地上,“这……这,分明……” 他话还没说完,谢伯一个眼刀子过去,“你闭嘴滚一边去!” 又过了一会的功夫,另一个孩子出生哭声十分细小。 “生出来了。”谢伯对阎刘氏道:“是男孩,就是小了点。” 他眼睛瞥着那团死胎,给阎二强使眼神让他赶紧把死胎抱走,别让阎刘氏知道。 阎二强却傻了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还是李寡妇反应过来一把裹着旧衣裳直接出了屋子。 老阎家又添新丁的事过了一夜村里人都知道了。 只不过没人知道阎刘氏生的是两个,而不单只是一个孱弱的男婴。 天彻底大亮了,谢伯累到虚脱,从药箱里扒拉出来药材,“这些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两回喂给她喝,头几天别吃油太大的荤腥。” “她血出的多,连大人带孩子差点都没挺过来,以后有点良心好生照料着……” 谢伯忍不住对阎二强道:“你做个人吧,人家嫁你给你生儿育女连命都差点没留下,别在动手打媳妇了!” 阎二强这会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脸色惨白一声不吭。 老阎头也从屋子里露头出来,阎永铮从兜里掏出来一串铜钱,却没交到他们任何人手上,而是给了遇事没躲的李寡妇。 “这些钱给她买些吃的,照顾好孩子,以后有事情再来找我。” 老阎家现在还缺钱吗? 从阎永铮哪里要走了多少钱? 家里他们家的地村里最多。 他这分明就是怕这一家人,根本不拿阎刘氏当人。 李寡妇拿着钱不说话,老阎家的人愣在当场。 “铮哥,怎么样?”见阎永铮回来,林楚楚赶忙地上一块热帕子。 折腾了一宿,阎永铮下巴冒气湛青色胡茬,他接过帕子便擦脸边说,“生了,俩男孩。” “哦……还是双胞胎?”林楚楚舒了一口气,“人没事就行。” 阎永铮却道:“本来是俩,但老大生出来就没气了,谢伯说应该胎里就没了……” 林楚楚吃惊了一瞬,叹气道:“她那个样子能生下来一个,也算是造化了……” “你弟弟也太不是人了。”她忍不住骂道,“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这么畜生的!” 阎永铮手上停顿了下,说,“我不会,我这辈子都不会碰你一根毫毛!” 林楚楚当然知道他不会,要是人品不好他们俩也走不到今天。 “歇一会吧,铮哥,你跟着折腾的一夜都没睡……” …… 果酒面世不到一个月就有仿品争相冒出来。 不过仿的果酒味道酒劲都差的太远,就算是跟风卖也卖不动多少。 一连几日阎永铮家大门都有陌生商人造访。 为的全都是见所未见的绵白糖。 大昭境内最上品的糖就是相对透彻的雪花糖,所谓雪花糖也就是像林楚楚拿出来的过滤糖一样,雪白透亮不惨半点杂质。 就是产量极其稀少,每年进贡大内之后留给商人售卖的就剩下千百斤。 这还是有价无市的。 林楚楚的白糖一经问世就掀起一股买糖风潮,加之定价跟雪花糖一个价格,并且还不限量,要多少有多少。 之前买得起糖的想尝尝鲜,买不起的绵白糖的,也会花上十几个铜板买上几颗果糖试试什么味道。 “阎老板,你再考虑考虑,只要你同意把绵白糖卖给我们商行价钱都好商量……” “我们商行给的分成照揽月楼的还能再让个两层……” 阎永铮半推半送地把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批登门的客商给送了出去。 “铮哥,走了?” “嗯,走了。” “哎呦……”林楚楚手扇了扇风道:“这些人再多些咱们家门槛都要踏平了。” 白糖的销售速度简直骇人。 他们家二十几人的小糖厂,产量已经完全跟不上了。 阎永铮想了下道:“媳妇,赵大叔村子里的粗糖已经全都卖给咱们了,家里存着的粗糖还能再维持几天,已经有其他种甜菜的村民过来打听问咱们收不收粗糖。” “收啊。”林楚楚毫不犹豫道:“当然收,白糖不像果酒并不受季节限制。” “现在做糖的方子就咱们一家有,而且都是咱们两个亲自动手在做。” 其实就是把调制好的黄泥碳水按照比例倒在粗糖上面,慢慢的等它自己过滤凝固。 相对于雪花糖的成本简直一本万利。 林楚楚说:“绵白糖在豫州卖的好,这才刚刚开始,大昭三山五十郡咱们的绵白糖慢慢要渗透到大昭的每一个角落……” 将一个产业做到极致,产生的财富将无法想象。 这才只是小小的一个白糖而已。 还有洪英茶,还有林楚楚想的其他还没来得及做的东西。 这么庞大且没有开发的市场,全等着她去探索征服。 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比激动。 “铮哥!”林楚楚忽地尖叫一声,直接扑到了男人的背上。 阎永铮顿了一下,两手拢着膝弯将她整个人背好,乐呵呵地背着媳妇往后院走。 林楚楚一时忘形,忘了这是礼教克制的古代。 前院糖厂的女工,听见欢呼声望过来齐齐抿嘴偷笑。 “哎,你说这人还真是没处看去,当初老阎婆子多嫌弃阎大媳妇,死了命的往出推,就觉得人家姑娘配不上阎玉树。” “你在看看现在,人家林楚楚得是多大能耐啊!连搬个家都有知府上门贺喜!” “是啊,是啊!”另一个妇人拍大腿说:“阎大之前娶的那个媳妇啥样,在看看现在,那时候连生小满小月都没见他有现在笑模样多……” “那可不是,你看看人家甜蜜的……咱村里谁家有这么宠媳妇的!” “二强媳妇生孩子的那天,你们都听见动静没!” “听见啦!那也太惨了,我听说还是那李寡妇去找的阎大家的谢大夫呢,要不人都没啦!” “要我说啊,他们阎家……” 农村女人就没有不爱讲八卦的。 好的也说,坏的也说。 一堆妇人凑在一起巴拉巴拉,东家长李家短嘻嘻哈哈哈,一边干活一边说起来没完。 殊不知这些话全都给墙角乘凉的两个娃娃听了进去。 “哥哥,她们说的爹以前的媳妇,就是咱们的亲娘吗?”小月一脸不解。水天以南的农门后娘不好惹,空间在手超凶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