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还愁重空明日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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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了!”王璟厌恶地撇了撇嘴:“审讯罪犯可是御守司的职责,殿下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有趣,你竟把圣旨当鸡毛,这个说话还真新颖,只是不知皇上喜不喜欢。”羽枫瑾掸了掸衣摆,轻描淡写地回击了一句。 王璟自知失言,连忙猛灌了一口酒,咬着牙瞪了他一眼。 “要不你派人去皇上那里问问,看本王是否有权过问此案!”羽枫瑾扫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来人!”王璟来了精神,立马就叫来了自己的心腹。 “哦,对了。”羽枫瑾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别忘了也和皇上解释一下,因何未经允许就刑讯阮浪急于灭口!” 王璟气脸色一变,只好屏退了心腹,没好气地反问道:“阮浪是你的什么人?你为何要如此护着他?” 羽枫瑾身子往后依靠,缓慢而优雅地笑了笑:“本王才不在乎阮浪的死活。本王只想知道是谁害死了平阳侯。整个皇室一族都不会放过那个罪魁祸首!” 王璟皱紧眉头,将嘴抿成了一条线,敢怒却不敢言。 “看什么看!还不快给阮浪松绑?”羽枫瑾瞪着平四,冷声呵斥着:“他若死了,就再没人知道那晚的真相了!快请大夫来给他救治,在皇上亲自审讯前,此人不能有任何意外,听明白了吗?” 这话虽然是说给大家听的,可王璟没有发话,其他衙役都不敢动。唯有平四走过去将阮浪从刑架上放下来,一把托住他宛如落叶般的身躯。 在平四的搀扶下,阮浪一步步艰难走出刑讯室,一只眼始终盯在羽枫瑾的身上,浑浊的目光里有困惑也有感激。 “翊王,你在耍什么花招儿?”所有人退下,王璟立刻卸下了伪装。 “没什么花招。”羽枫瑾看着他微微一笑:“本王这是在救你一命!” “开什么玩笑!”王璟立刻板起脸,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羽枫瑾缓缓站起身,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别说我没提醒你!死在你手中的那个阮夫人,背后有个你父亲也不能惹的人物。” “笑话!这朝中还有我父亲不敢惹的人?”王璟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态度十分嚣张。 “是不能惹不是不敢惹!”羽枫瑾纠正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案子的真相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听我一句劝,这件事到此为止,千万别做绝了!” 王璟翻了一个白眼,咧着嘴冷笑道:“多谢殿下提醒!我的命用不着你操心!”zWWx.org “那好吧,该说的都说完了。本王也不多留了。”羽枫瑾脚后跟儿一转,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令人作呕的御守司。 他刚一出门,一抹红色的身影踩着一团白云疾奔而来。羽枫瑾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鹿宁拍马而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羽枫瑾替一把拉住雪绒马的缰绳。 “我担心殿下,所以一直等在外面。怎么样了?”鹿宁急急飞身下马。 “我没事,幸好来得及时,救下阮浪一命,不过他遭了不少罪……”羽枫瑾轻叹了一声。 “没办法将他救出来吗?”鹿宁心中愧疚感更甚。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羽枫瑾回头看了看王璟的几个爪牙,忙着将鹿宁扶上马背,自己也利落地跨了上去。 二人刚要拨转马头离开,却听到御守司门口一阵骚动,原来是王璟带着几个狗腿子出门来,又准备招摇过市了。 他伸了个拦腰,懒散地环顾一周,目光落在马背上的二人,立刻露出一个略带挑衅的轻蔑之笑。 “王八蛋!”鹿宁恨恨骂了句,情绪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态。 “别冲动!这里可不是你逞英雄的地方。”羽枫瑾按住她的肩头,在耳边低声安抚着。 鹿宁不甘心,却不得不作罢。 “驾!”在她怒吼出口时,街上另一边,同时扬起了一样愤怒的声响。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毕竟,无人敢靠近的十字街上,竟急急冲出一匹通体黑缎般的骏马。只见四只赛雪的白蹄翻飞,几个起落就冲到了御守司衙门前。 王璟与爪牙们微微一怔:御守司的门前,是不会有人敢这样横冲直闯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命的,竟如此作死! 还未等王璟发火问责,一声洪亮中厚的怒吼紧随其来:“淫贼王璟滚出来!” 好家伙!围观者直言一个“好家伙”——这是哪里来的勇士,不但在十字街上横冲直撞,还敢叫骂御守司指挥使! 百尺外的围观百姓纷纷摇头:看来,此人命不久矣! “哪个不要命的,敢如此大呼小叫爷爷的名字?是要赶着去投胎吗?”王璟霸道惯了,哪里受到过这般屈辱。他插着腰当街一站,指着来者大声呵斥。 未等到回答,之间那黑马直逼王璟,马背上大喇喇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手中一条紫玉鞭狠狠一挥。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围观者还未反应过来,也未听见一声哀嚎,就见王璟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又重重地跌在地上。不过眨眼间,人已滚出数丈外。 整个过程发生得太快,衙役们均怔怔地杵在原地,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王璟躺在地上好半天,挣扎了几下才捂着胳膊勉强爬起来。 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瞧见胳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立刻跳着脚大叫起来:“出血了!出血了!妈的,竟敢打我!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老夫自然知道,你便是那龟儿王璟!”马上的男子放肆大笑着。 说着,他迅速抬起右手,又是横扫一鞭。 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量,王璟一语未毕,只一口鲜血喷出数丈远,人在地上又滚了七八圈,胸前一条赫然的横穿伤口,顿时血流如注。 而马上的男子,好像在玩游戏一般,并不急于出手。他威风凛凛地坐在马背上,握着紫玉鞭紧盯着地上不停抽搐的人,似乎是在等他重新爬起来。 这次,御守司的衙役终于有了反应。几个人冲过去查看伤势,在两个人的搀扶下,王璟才勉强爬起来。 他摸了摸胸前的血,眼中添了几分惊恐:“你是谁?敢报上名来吗?我父亲是当朝重臣王肃,他断不会轻饶了你!” 马上的男子不但不害怕,反而放声狂笑起来:“龟儿你听着!我是你爷爷,北渝大名鼎鼎的镇边将军蓝鈺!我今日打了你,就不怕王肃那老贼找我!” 话音刚落,蓝将军提起马鞭左右开弓,只“啪啪”两鞭,王璟的两条腿上顿时衣衫尽碎、血肉横飞。 身旁的几个衙役也受到波及,一个个也顾不得保护王璟,纷纷躲到一旁不敢再逞英雄。 王璟捂着双腿痛声哀嚎,脸上早已涕泪横流。他全身不住地颤抖,奋力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只能用屁股着地往后蹭去,瞪着眼疾呼道:“蓝鈺?我又不曾得罪过你?你凭什么打我?” 听到这话,蓝鈺将军立刻勒紧缰绳,一个跨步从马上跳下,气势昂扬地立于王璟面前。 王璟惊恐的一边后退,一边打量着眼前,如天神般的男子:他体貌奇伟,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上一副金漆山文甲在阳光下灼灼发光,令人不敢鄙视。 御守司的衙役们看到这般景象,均吓得退避三舍,更也不敢上前相劝:这样一个狼行虎顾、威风凛凛的将军,非但身份不简单,还是个不怕死的,有哪个不要命的敢上前去挡鞭子! 只见蓝鈺虎目生威,瞪着地上的人,粗声厉喝道:“龟儿子,你前些日子逼死的女子,正是我的侄女,你说我该不该打你?我不但该打你,还应该打死你!” 王璟闻言悚然一惊,忽然想起翊王的忠告,立刻吓得抖似筛糠。 “将军爷爷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爷爷饶命啊!”此刻什么颜面和自尊,哪有小命儿重要! 王璟畏畏缩缩地爬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头认错。枯瘦如柴的四肢,圆鼓鼓的肚子,一身血迹斑斑的破烂衣裳,让他看上去活像只癞蛤蟆。 蓝鈺却不是个善茬,没那么容易消气! 他双眼瞪得如铜铃般,毫不犹豫地再次高抬起右手,手中的紫玉鞭如狂风骤雨般狠狠砸下来,将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王璟,被抽得连翻了十七八个滚,直到瘫在地上动也不动白眼一翻、一声都叫不出来。 蓝鈺却还不解气,便插着腰破口大骂道:“你这龟儿子色胆大如天,竟敢欺负到你爷爷头上来,看爷爷今日不打死你!” 一直在旁观战的羽枫瑾终于还是下了马背。 “殿下,何必管他!王璟这种人该死!”鹿宁也跳下马来,一把将他拦住。 “我这不是在救王璟,而是在救蓝钰将军。他若真打死了王璟,非但救不了阮浪,还会失去将军的头衔!”羽枫瑾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然后负手走了过去。 “将军请手下留情!”音量不大的一句话,却让所有目光都盯在羽枫瑾身上。 终于有人插手了!围观的百姓觉得有些扫兴,王璟和衙役们却长舒了口气。 虽然方才二人还不欢而散,可此时羽枫瑾的出现却如佛祖显灵,让王璟看到了一丝曙光。一抹轻焰的连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