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砌下落梅如雪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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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色寒厉,雪花狂舞,大地一片雪白。 屋外北风萧萧,屋内炉火正旺。三个人围坐在炉火边,一边烘烤着身子,一边喝着烧酒,好不惬意。 托托仰头喝干杯中酒,砸吧砸吧嘴:“痛快!” 鹿宁双颊微微泛红,低头把玩着酒杯,轻声叹息道:“也不知我们离开之后,他们怎样了?” 胡七饮尽一杯,向她眨了眨眼,坏笑道:“想必今日咱们一闹,他们定有一场大乱!” 托托放下酒杯,看向鹿宁:“小鹿,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鹿宁用手心托着下巴,微微一沉吟,才道:“现在我们得从长计议。整件事是由我开始调查马帮内鬼而起。当我看完花名册,又要看账本时,云长老就百般阻拦。后来,账房竟突然起火,我们要去救火时,却被一群刺客放暗箭拦下……” 托托凝着劈啪作响的火炉,努力回忆着当夜的场景:“俺记得当时,咱们都在暗处躲避弓箭。叶孤鸣担心叶夫人要去查看,却被一只暗镖袭击。幸好俺及时将他推到,躲过了第一支。可他还是被紧随其后的第二只飞镖,射中了大腿。” 胡七也皱着长眉,插口道:“也就是那一晚,我和小鹿去查看叶夫人安危时,我发现叶夫人竟在和其他男人偷欢,心中也开始对她警惕起来。” 鹿宁咬了咬唇,若有所思地问道:“那当晚在她屋子里的人……会是谁?” 胡七微微思忖,才试着分析道:“当晚云长老在叶孤鸣身旁,如果这飞镖是马三宝的,他当时应该是守在暗处,牵制接近屋子的人。那屋子里的人……就只有肖玉楼了。也难怪他对此事三缄其口了……” 鹿宁默然颔首,又缓缓道:“这件事过后,我和叶孤鸣险些被烧死,同一晚牛小乙无故失踪。后来证实,他当晚就被人害死并弃尸在山洞之中。可马三宝和马慧兰,究竟为何要杀了他?难道紧紧是因为,他言语上冲撞了马慧兰?” 胡七摇了摇头,提出了不同意见:“我倒不这么觉得!当日的情形我看得很清楚。虽然牛小乙对马慧兰出言不逊,却看得出他十分惧怕马慧兰,说明他们三口人平日没少被欺负。我倒是觉得,如果牛大嫂没有撒谎,那牛小乙的死就只能怪,他要放火烧死马慧兰了!” 鹿宁听罢,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你分析得不无道理!如此说来,牛小乙的死只是个意外,和整件事并无关联。” 托托猛灌一口酒,愤愤骂道:“谁说没关联?牛小乙为啥要放火烧小鹿?” 胡七和鹿宁相视一怔,纷纷陷入了沉默。 思忖再三,胡七才开口:“我倒是觉得,小鹿房前的火未必是牛小乙放的。也许是马三宝放的火,目的是阻止小鹿继续查下去……” 托托和鹿宁相互看了一眼,没再说什么,似乎都被这个猜想说服了。 鹿宁忽然叹了口气,心事重重地说道:“他想烧死我未果,就在花名册上的人身上下手。典当行和镖局的人,在我们到之前先后遇害,米铺的伙计对马帮的事又闭口不谈,小七……又突然之间不辞而别……” 说罢,她抬眸看着胡七,面露困惑之色。 胡七低垂下眼眸,似乎挣扎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其实……就在你独自出去那日,叶夫人借着为我上药之际,对我百般勾引。我几番劝说无果,一怒之下将她赶出门去。后来小鹿进来询问,我不好意思将这种事说出口,便一赌气离家出走了。现在想想,还真是莽撞。如果不是我擅自离开,就不会牵扯上命案了……” “这事儿不能怪你。”托托拍了拍他肩膀:“是马慧兰不知廉耻、不择手段!要换成是俺,早就一棍子打出她鸟屎来了!” “是呀。”鹿宁拿起烧火棍,捅了捅火炉,又道:“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你是躲不掉的。就像我们一直被人追着打却毫无头绪。直到那一日,我无意间拿着飞镖询问叶青峰,一切的目光才集中到铁矿上。马三宝也正是发现我得知铁矿之事,便用一张字条引我去山上企图灭口。” 托托突然插口问道:“那晚你走之前,让俺紧紧盯着帮里的人。可除了叶青峰之外,没进来过一个人,也没有离开过一个人!那马三宝是如何给你送纸条的?又是如何知道你的行踪?” 胡七眼珠微微一转,喃喃道:“该不会是叶青峰的苦肉计吧……” “不可能!”鹿宁即可否决,出言力挺叶青峰:“青峰当晚为我挡下飞镖,险些丧命!他一定是不知情的。如果他是同谋,也不会告诉我矿场之事。我想,和马三宝里应外合的非马慧兰莫属!” 听她如此说,胡七也不好再说什么。 又喝了一口酒,他才幽幽叹了口气:“当晚,我被马慧兰的药灌得七荤八素,险些把持不住。竟不知,当天晚上竟发生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事。不过,马慧兰也着实可恶,为了勾引我竟无所不用其极!幸好,我及时逃走,却不料在院中竟碰到了云长老,引发了后面的事……” 提及云长老,鹿宁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难免怒容中微带羞涩:“云长老这个卑鄙小人!看到马慧兰在胡七房内毫无防备,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托托接过话头来,继续问道:“胡七,那日你走了之后,为何会被当成杀人犯?又是怎么遇到肖玉楼的?” 胡七满肚子苦水无处宣泄,他猛灌了几口酒,擦了擦嘴,才道:“那日,我刚出大门就晕了过去,幸好肖玉楼路过将我救起。然后,我就一直躲藏在他的住处。确实不知,牛甲为何会死在我的房里……” 鹿宁支腮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那日你走后,牛大嫂吵闹着要找丈夫。马慧兰为了在叶孤鸣面前自证清白,就带着牛大嫂大搜索。最后,大家胡七的房内发现了牛甲的尸体。如果说牛小乙的死,因为他要放火烧死马慧兰,牛大嫂的死,是因为她说出了马慧兰的奸情。那牛甲的死,就真的是个谜团了。” 此言一出,三个人苦苦思索,又陷入沉默。一时间,谁也梳理不出头绪来。 一声叹息后,鹿宁又道:“事情再往后发展,就越来越不可控了。夏大人查到案卷有问题,可所有囚犯都不配合。服侍夏大人的小婵,又突然自缢身亡。就连他们的同党云长老,也被马三宝灭口了……” 托托猛灌一口酒,大骂道:“那个马三宝,不但杀人灭口,还明目张胆去狱中带走犯人!本来以为有夏大人的阻止,那些囚犯能活命。没想到,最后还是没有逃过马三宝的毒手!” “还有一个谜团未解!”胡七面色一凛,插口问道:“既然云长老和蔡知府是亲戚,那云长老遇难,为何蔡知府不闻不问?难道说,马三宝能给他的好处,甚至比云长老这个亲戚更重要?还是说……蔡知府有什么把柄在马三宝手中,所以不敢造次?” “这其中缘由,目前还不得而知。”鹿宁叹了口气:“不过,如今马三宝在走投无路之下,杀死了所有活口,就说明我们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一提到此事,托托立刻拍案而起:“妈的,那个马三宝着实可恨!俺一定要亲自宰了他!小鹿,你快下命令吧!俺都要等不及了!” “兄长先别急!”鹿宁将他按在椅子上,温言道:“我觉得,那铁矿中定然还有很多证据,马三宝未来得及转移。所以,他必会在附近埋伏下暗线看守!不如我们就直接进去探索一番。一来可以看看,他们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二来,也可以引马三宝主动来找我们!” 托托闻言立刻拍手叫好,一瞥间却发现胡七正自出神。 他猛拍了胡七的肩膀一下:“想什么呢?” 胡七被拍得咳嗽了几声,拧眉说道:“我在想,如果所有推测都是真的话,那肖玉楼此刻不是很危险吗?看他遮遮掩掩的样子,显然他知道马三宝和马慧兰的秘密……” “糟了!你说得对!”鹿宁心中一寒,立刻吩咐道:“不如我们兵分两路,兄长带着小七去看肖玉楼,我去铁矿——” “不行!”托托和胡七异口同声地将她打断。 “铁矿那么危险,马三宝又随时都会出现,你绝对不能一人去!”托托一拍桌子,坚决道:“俺要陪你一起去!” 胡七也站起身来,急于表态:“我只是去看一眼肖玉楼,不会有危险的!一个人就可以的,让托托陪你一起去吧!”wap..OrG 鹿宁却抬手制止他,沉声道:“马三宝现在走投无路、穷凶极恶,若他真对肖老板出手了,你能见死不救吗?可你连自己都救不了,所以托托必须和你一起去!” “不行!”托托和胡七异口同声、不依不饶。 鹿宁蓦地一愣,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一起行动吧!先去看肖老板,若他安然无虞,我们再一起去铁矿,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见鹿宁退让,二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由得相互击掌,开怀大笑起来 鹿宁看着颇有默契的二人,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下却倍感温暖。一抹轻焰的连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