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国事

    话音刚落，裴猪儿、罗世锦同时挺身而出。罗世锦看到裴猪儿站了出来，也不好跟老上司争抢功劳，只能不自然的又向后退了一步。

    “大将军，末将请战。”裴猪儿可没什么谦让的姿态.

    对此，裴小二自无不可，于是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率兵五千，在此地驻守。”现在裴家军在沔县大概还有一万多兵力，分出五千人给裴猪儿绰绰有余。

    紧接着，裴小二带着裴猪儿在走马岭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将走马岭上所有防守的死角，全都与裴猪儿指认了一遍。阳平关的旧址历经千年，早就已经没了踪迹，裴小二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尽量保证裴猪儿的防守万无一失。

    裴猪儿也明白裴小二的意思，一直随着裴小二东北西走，没有半分不满。直到将营垒处的位置确认下来，裴小二这才拉着裴猪儿，走到高处，双双俯视山脚下的陈仓道。

    山脚下，陈仓道旁，沮水静静流淌，河水中间，隐约可见几块浮冰若隐若现，中间被困住不知多长时间的鱼儿，欢快的在河水中肆意畅游。wap..OrG

    “没想到沮水竟然解冻了，这样一来，对你来说，在走马岭驻守是一件好事。”裴小二说道，“好好干，等这一战过去，我给你官复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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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官复原职的承诺，裴猪儿立刻变得眉飞色舞起来，拍着胸脯道：“大将军放心，有我在，走马岭就不可能失守。走马岭在，我就在，走马岭没了，我就跟官军同归于尽。”

    裴小二哈哈一笑，摆手道：“这倒不用。比起一个走马岭这么一处区区死地，我更加看中的是一路陪我走过来的生死弟兄。即便是走马岭没了，你也要给我活着回来。”

    裴猪儿心中一动，一股暖意流遍心田，感动道：“大将军...”

    “好了，好了。你那两滴马尿还是等日后再流吧。”裴小二调侃道。原本还有些动容的裴猪儿反到罕见的羞红了脸。

    “走了，咱们回去。”

    裴小二离开走马岭之后，立即派遣一万大军前往走马岭，协助裴猪儿修筑营垒，挖掘壕沟，设置陷阱，运送粮草，紧紧两天时间，便将一片荒芜的走马岭重新建设城一座武装到牙齿的要塞堡垒。

    这一万大军并不会跟着裴猪儿驻守在走马岭上，一来相对于沔县来说，没有必要，二来，也是一万人在大山上人吃马嚼，所消耗不是一个小数目。全都放置在走马岭上，不说别的，官兵攻来，只需围困几天，山上的人便会不攻自愧。

    京师，紫禁城。

    原本按照大明祖制，每到过年时节，从腊月二十四祭灶开始，宫中就开始准备过年了。宫眷、宦官们开始穿葫芦景补子和蟒衣。大家都准蒸点心，存储猪肉，“将为一二十日之费”。

    从这天开始，到正月十七日为止，宫中每天都在乾清宫前燃放花炮。只有遇到大风天气，才会停止半天，或者一天。同时，皇宫内安设鳌山灯、扎烟火。皇帝每天都会去看，当圣驾到来时，就会燃放花炮；皇帝回寝宫时，也会放大花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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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旧习了。近些年一来，国用日益紧张，崇祯上任初期，户部积欠九边军饷，高达九百六十八万余两。户部没钱，只是一个劲的求情崇祯发内帑不足所需，好似内帑里面有一座金山一般。

    为此，自崇祯上任以来，就罢苏杭织造，并将神宗以来每天御膳所花费的万金减少至百分之一。过去皇帝所穿的冠、袍、鞋、袜都是每天翻新一次，崇祯也下令一个月翻新一次，平时穿洗过的衣服，鞋子、袜子的边缘用布来缝。玉熙宫的伶人也全部遣散。

    最可气的是，之前宫中有散金银豆于地、让宫人争抢的传统风俗，自从崇祯上任，这项‘优良’传统也都由金银改成枣、栗。

    就连崇祯所居的德政殿中御座旁，也只有一个金壶。每次甚至都需要崇祯亲自倒热水，其他器具都没有。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止不住大明的颓势。如今正旦时节，整个紫禁城内死气沉沉，就恍如这大明一样，即将步入灵柩。

    正月初一五更时分，崇祯带领文武群臣，赶赴太庙，举行盛大的“祫祭”仪式。太庙内，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等历朝皇帝的牌位高高供奉在大殿中央，享受着大明亿万臣民的供奉。

    崇祯跪在在祖宗牌位面前，表面上依旧是那一副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天子，心中却像一个无助的孩童，祈求祖宗能降下福祉，庇佑大明。然而，奇迹并未显现，排位依旧是牌位，并没有跟平常有什么不同。

    崇祯深吸一口气，整理一下心绪，听一旁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抑扬顿挫的念完祭文，随后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随后回到了皇宫以内。

    接下来便是大朝，崇祯稍加休息，便来到奉天殿，举行大朝会。此时，文武群臣以及四夷朝使向皇帝行庆贺礼。

    同时，凡是受过朝廷封诰的命妇也要入宫，向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行庆贺礼。崇祯没有太皇太后，只有皇太后，故而只向皇太后张氏，皇后周氏行礼即可。

    忙忙碌碌几乎快到了晚上，崇祯回到了谨慎殿休息片刻。按理说，这么重大的日子是不会处理公务，然而崇祯却依旧习惯般打开了奏疏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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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封请求宽恕的奏疏。年前六月份的时候，崇祯曾经下过一道圣旨，命各省追缴所欠的盐课，税赋，并将税银押解京师。然而半年过去了，各省响应者寥寥无几，反倒是上书陈地方贫苦的奏疏猛然间增多了几倍。

    这段时间，崇祯看到这种奏疏多了去了。只是越看，越让崇祯生气，如今流寇蔓延，朝廷缺银缺饷，一些人不知道公忠体国，一味让朝廷减免钱粮，难道朝廷不知道抚恤百姓的道理么？

    如果这些人真要忠于朝廷，爱护百姓，那就想出一个既能解决欠饷又不家中百姓负担的方法。

    崇祯有些生气，一把将奏疏仍道地上。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却没有一人敢擅自将其捡起来。

    “大伴，留中吧。”崇祯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是。”王承恩不知从哪走了出来，手脚麻利的将地上的奏疏捡起来。看到疲惫不堪的崇祯，年仅二十四岁的年纪头顶上却已经依稀可见几缕白发，王承恩不仅有些心疼，劝诫道：“皇爷，今个是正旦，皇爷不如休息一日，到御花园中走动走动，疏散一下心情。”

    “无妨。”崇祯摆摆手，“国事沦落于斯，我怎么有心思耽于玩乐？”说吧，崇祯又从御案上抽出一封奏疏看了起来。却没想到这一本跟上一本说的都是一个事。崇祯有些不喜，连续翻了十几本，本本都是各地督抚叫苦的奏疏。

    不是这个说百姓贫寒，不能再增加负担，就是那个说，流寇肆虐，百姓流离，土地荒芜，哪里还能催缴税粮？总之说来说去，各地督抚面对朝廷催缴税粮的通知，只有一句话，‘臣妾办不到啊’。

    气的崇祯一连将这十几本奏疏全都仍到了地上，大骂：“无能。”不过，崇祯能做的也只能这些了，让他将这些督抚全都换掉？

    且不说天下文官都是一般黑，新换上来的有没有现在这批人听话还在两说，真要将他们逼急了，他们给崇祯玩一个养寇为患，崇祯还真没办法治得了他们。况且，能混到这个职位，没有一个不是人精，宁可冒着得罪崇祯的风险，也绝不会自绝于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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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没有钱粮，崇祯这个天子，就只是一个看着威风的纸老虎，什么事都做不了。就在崇祯正在生闷气的时候，下面小宦官来报，内阁大学士温体仁求见。黑夜的雪的明末枭雄：从佃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