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停车开车,言钱道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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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教学院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北兵马司正巷。, 巷外聚集的人群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连茅秋雨和陈留王,都不知道小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百国教骑兵随之而散,只留下了道道烟尘。 陈长生等人如此着急,不是因为折袖的伤势已经重到无法支撑,而是因为那间小院给他们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可怕。 折袖躺在担架上,穿着一身干净的布衣,脸色有些久不见阳光的苍白,有些消瘦,但没有什么伤口,看着情况还算不错。 马车高速地行驶着,街上的风掀起窗帘一角,唐三十六看到了周狱飞檐的一角,脸色微白,下意识里握紧了剑柄,哪里像先前在院中与周通侃侃而谈的镇定模样。 周狱阴森,真正可怕的还是周通本人。 陈长生低着头,鬓发早已被汗水打湿,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做了极重的体力活。 他从袖子里取出手帕,将脸上的汗水擦拭掉,然后团在掌心里,真元外放包裹住。 先前进入周狱之前,他捏的便是这块手绢。 他很少出汗,像唐三十六和轩辕破就从来没有见过。 今天的情况特殊,他事先便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流汗。 确认被汗水打湿的手绢没有释放出那股让他不安的异香,陈长生才真正放下心来。 在小院里与周通的这场对峙,对他来说,要比与周自横的那场战斗惊心动魄的多。 因为这场对峙,他们的心境需要承受极其恐怖的威压。 “不要擦嘴。”唐三十六看着不停擦汗的他说道。 陈长生的动作顿住,问道:“为什么?” 唐三十六说道:“拿手帕擦嘴,就像周通刚才那样,会显得很变态。” 车厢前方传来轩辕破的笑声,憨厚的熊族少年,笑点总是这么低。 这是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车厢里的气氛总算是轻松了些。 陈长生心境渐静,开始查看折袖的伤情。 他的手指搭在折袖的脉关上,静静地诊听着,忽然间,车厢里响起嘭的一声闷响,他的手指被弹了起来。 唐三十六问道:“怎么回事?” “心血来潮,他的老毛病。” 陈长生觉得折袖的脉象有些问题,微微皱眉,但没有说什么,接着从指上解下金针,解开他的衣领,准备运针看看。 便是这一解,他的手便僵住了。 唐三十六看到后,身体也僵住了。 陈长生的手指有些颤抖,但依然还是慢慢地解开了折袖的衣服,让他的身体露了出来。 是的,折袖的脸上没有一点伤,也看不出来受了什么伤或刑罚,因为那些都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体现在没有一寸肌肤是完整的。 到处都是伤口与烂肉。 有些地方甚至可能看到白骨。 有些地方,甚至就连骨头都变成了黑色。 陈长生不知道折袖受了多少种刑,被下了多少毒。 他也不想知道,因为不忍知道。 车厢里一片死寂。 “停车!” 陈长生忽然说道。 唐三十六低着头,右手不知何时再次握紧了汶水剑。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轩辕破不知道车厢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停下车后钻了进来,便看到了折袖的惨状。 他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而粗重,因为愤怒,双臂开始变粗,如钢刺般的毛探出了肌肤,正是变身的前兆。 “我要杀了周通!” 陈长生和唐三十六没有说话,但他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喊停车,所以才会握住剑柄。 折袖被折磨的太惨了,以至于陈长生无法再保持平静沉稳的心境,唐三十六哪里还顾得自己世家子弟的身份。 如果说梁笑晓用自己的死指责折袖勾结魔族,折袖是受了七间的牵连,那么周通始终不肯放人,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折磨折袖,则是在替国教学院受罪。 他们就是国教学院,他们当然要替折袖报仇。 就在这个时候,折袖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瞳深处依然是柠檬色的。 那是南客的毒与狼族烈血的融合。 但因为在周狱里被植的毒太多,各种毒素相互冲突,最后这些天,他的视力竟然渐渐恢复了些。 他周狱里被每次醒来,便要迎接无穷无尽的痛苦,所以他睁开眼睛后,一片冷漠与仇恨。 但这一刻,他看到的不是那些稀奇古怪、甚至是专门为了妖族设计的刑具,而是三张流露出关切神色的年轻的脸。 很短的时间里,折袖便完全清醒了过来,并且从他们三人的神情里猜到他们准备去做什么。 他眼中的警惕与仇恨渐渐消失,脸上却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直接对轩辕破说道:“开车。” 他的声音很虚弱,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 轩辕破大声喊道:“我们准备杀回周狱给你报仇。” 折袖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那里面有很多种炮烙,你想给他们做红烧熊掌吗?” 这依然是个不好笑的笑话,而且这一次没有人发笑。 当然不是折袖从来都不说笑话,所以大家有些吃惊的原因。 “可是……这口气,实在是没有办法咽下去。”唐三十六说道。 折袖说道:“打不过对方的时候就要忍,一直盯着他,强大自己,然后,一口咬死他。” 这就是狼的生存之道。 陈长生看着他难过说道:“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折袖闭上眼睛,没有理他。 轩辕破回到了车前,马车继续开始行驶。 离周狱越来越远。 但马车上的四个少年都很清楚,总有一天,他们会回到这里。 车厢里忽然响起一道冷漠平直的声音。 那是折袖的声音,他依然闭着眼睛。 “如果你们觉得我太惨……加钱好了。” …… …… 回到国教学院,早已等候多时的青矅十三司教士开始用圣光术替折袖救治,然后陈长生亲手开始替他治疗,小心谨慎地用金针与小刀处理折袖身上那些惨不忍睹的伤口,竟用了整整半日时间才处理完毕,天色已然尽黑。 折袖受伤太重,为了方便治疗与避免移动,没有住进林畔那几幢小楼,在藏的木地板上铺了厚厚的被褥,就这样席地而卧。 借着灯光的照耀,陈长生看了看国教学院的名录,然后收回抽屉里,望向闭着眼睛,忍着疼痛一言不发的狼族少年,想起在周园里折袖说过他想要一把剑。 “钱……我现在没有太多。”陈长生没有理会唐三十六在旁投过来的恼火的目光,对折袖说道:“但我有很多剑,你可以随便挑。”猫腻的择天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