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小事之小镇情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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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镇做题家 2023年1月22日 字数:10806 【第一章】 天色灰朦朦的,眼看大雨将至。 我独自坐在天台的围墙上,万念俱灰,我的人生何尝不是像这天空一样灰暗,但只要我纵身一跃,一切就都结束了,所有的贪嗔痴疑,爱恨情仇,所有或痛苦的或快乐的往事,都将烟消云散。 可当我低头往脚下一看的时候,我竟吓得瑟瑟发抖,屁股本能的往后缩,是的,我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也许他说得对,我根本就是一个废物,难怪所有人都轻视我,包括我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人。 不行,我不能再让他们耻笑了,死,或许是我最后的尊严,我咬了咬牙,展开双臂,一跃而下,坠落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一只大鹏,挥动着双翼,在空中自由地翱翔。 据说从11楼跳下去只需要短短3秒,但不知为何,我却感觉特别的漫长,似乎看到了自己这一生,从呱呱坠地到此时此刻,所有的细节,一切和我有关的人和物,都像放电影一样清晰地浮现在我脑海里,难道这就是死神赠予我最后的礼物?我姓肖,单名一个鹏字,一个看似普通的名字,却承载着父母对我最殷切的期盼。 《逍遥游》里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父母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像大鹏一样,展翅高飞,飞出大山。 我的家乡七星村,是一个遥远的小山村,之所以说遥远,是因为它到哪里都远,到县城远,到市区远,到省城更远,甚至没有一条正正经经通向外面的公路。 小镇名曰河口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面积与三个澳门相当,人口也有两三万。 七星村向南走十公里的山路,就是镇政府所在地,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城区」 了。 所谓的城区,坐落在河边,无非就是赶集的地方罢了。 由于没有桥,河口镇几乎是与世隔绝,贫穷落后也是在所难免。 而河的另一边,则是稍显富余的南水镇,这里在解放前,也曾是一个小县城,可现在也就是一个人口大镇罢了,离真正的县城有上百公里。 我十岁那年,母亲艰难地生下一名女婴,自己则去了西方极乐。 第二天,家里飞进一只白色的燕子,于是父亲给妹妹起了个名字叫白燕,可由于户籍工作人员的失误,最后妹妹落在户口本上的名字变成了白艳。 1999年夏,也许是过度劳累,父亲终究没能看到新世纪的曙光,在几乎没有征兆的情况下,结束了他短暂而又悲剧的一生,那一年,我十二岁,妹妹两岁。 父亲留下了三千块钱,一仓稻谷,一辆二八大杠,三只猪和十只鸡。 而这些,成了我和妹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有人劝我把妹妹送养,但我没有那样做,因为,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暑假结束后,我就上初中了,因为家中无人照顾,我不得不带上刚刚学会走路的妹妹。 学校离家很远,我只能早早地出门,带上中午的食物,背着妹妹,骑着父亲的二八大杠前往学校。 妹妹很乖,上课的时候不哭不闹,就是不爱吃冷饭,很快天气就凉了,在我最苦恼的时候,偏偏慈祥的班主任刘老师回家休产假了。 新来的代课老师名叫植素莲,身材苗条,看起来很年轻,估计也就二十出头,扎了个好看的马尾辫,穿着时髦的白T恤和牛仔裤。 她长得很漂亮,皮肤很白,像是城里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她那高挺的鼻子,特别的性感特别的迷人,只是鼻下有一颗明显的黑痣,多少有些影响总体的感观,一些调皮的学生背地里还给她取了个外号「黑痣莲」。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被她吸引了,青春期的男孩正值半懵懂的年纪,很多情愫来得并无缘由,每每夜里想起她的音容笑貌时,我的下体都会不自觉地竖起。 可是她对我并不友善,不知为何,上她的课时妹妹老是闹,她一点情面也不留,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责我。 时间一长,我对她和她的课堂都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奇怪的是,突然有一天,中午放学的时候,她把我叫到她的宿舍,帮我热饭,还给我做了一个尖椒炒腊肉,时至今天,我仍清晰地记得那香喷喷的味道,那天我吃得很饱很满足,妹妹也很高兴,小孩就是容易哄,此后在她的课堂,妹妹就老实多了。 承蒙她的关照,那个冬天,妹妹每天都能吃上热的饭菜。 我想我会永远记得她的这份恩情。 可惜好景不长,下学期开学一个月左右,刘老师休完产假回来了。 得知植老师要走的那天,我哭了,可是泪水并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她还是走了,此后我再也没见过她,或许有些人,注定只能是你人生的过客。 她给我留下唯一的礼物,就是说服学校领导,给我在教师厨房旁,砌了个小灶。 转眼初中三年过去了,因为有父亲的遗产,所以这三年我过得并不算艰难,我成绩也还过得去,中考考了年级第二,在县里的排名58。 看着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我心情复杂,其实我想上高中,念大学,可是我知道那不现实,光是高中的学费一年就要一千多,还有住宿费,生活费,都是不小的开销,父亲留下来的钱这三年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况且妹妹已满五周岁了,已经到了上学前班的年龄,看来我得放弃学业,出去打工赚钱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实在太天真了,要养大妹妹,供书教学,并不是一件吞易的事情。 即便我出去打工,留妹妹一个人在家无人照料,那又怎么行得通呢?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帮妹妹找一个吞身之所。 父亲倒是有几个穷亲戚,可每家孩子都不少,似乎不合适。 至于母亲那边,我只听父亲说过她当初为了结婚的事情与家里闹翻了,至今我仍不知她的娘家在哪,有些什么人。 多方打听后,得知邻村张大嫂膝下无儿,有抱养孩子的打算。 我到她家里看过,条件还过得去,而且她为人和善,想必能善待妹妹。 我狠了狠心,连哄带骗,把妹妹留在了她家。 这天晚上我没有睡,心里始终牵挂着妹妹,没有我在身旁,也不知她是否能睡好。 拜托,在别人家你一定要听话,千万别像在自己家那般淘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去省城打工,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张大嫂带着妹妹过来了。 小家伙满脸泪痕,双眼都哭肿了,我心痛极了,轻声问:「怎么了?」 「昨晚折腾了一晚,哭着喊着要找哥哥,我看着挺不落忍的,就带她来找你了。」 张大嫂说。 还没等我说什么,妹妹就抽噎着说:「哥,你不要我了吗?」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但还是极力忍着:「傻妹妹,哥怎么会不要你呢?哥要出去打工赚钱给你交学费,没法照顾你。」 「我不要上学,我只要哥哥,哥哥你别丢下我,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不要和你分开。」 妹妹倔强地说。 妹妹这番话,戳中了我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我突然搂紧了她,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好,哥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无论去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张大嫂走了,我给妹妹做了一顿好吃的,准备带她去省城,即便我根本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中午的时候,刘老师来了,还带来了几个学校的领导。 寒暄了一番后,刘老师问我今后的打算,我说我要出去打工。 他们几个人七嘴八舌说了一通,最后劝我暂缓几天,他们回去再想想办法。 几天后,学校那边来了消息,原来学校把我的情况向镇教办反馈了,领导看我成绩还可以,最后拿出一个方案来,就是特事特办,从县里拨下来的教育经费中拿出一部分,供我上中专(必须是师范),等我三年后毕业,必须回到河口镇任教,学费就在以后的工资里扣。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真是喜忧掺半,喜的是学费的问题解决了,我可以继续上学了,忧的是我妹妹该如何安置,我既不能丢下她独自去上学,也不能把她留在身边剥削她受教育的权利。 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找刘老师商量,刘老师给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我既可以把妹妹留在身边,又不耽误她的学习。 但是,要带妹妹一起去上学的话,肯定是不方便住学校宿舍的,只能到外边租房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刘老师想了想,说是向上面反映一下,看能不能开学的时候在县里各学校发起募捐,给我筹集一部分生活费。 也许是自尊心作祟,我拒绝了她的建议,毕竟我有手有脚,不想不劳而获。 刘老师深受触动,表示可以借一笔钱给我,以后慢慢还,我实在不好推却,加上我确实需要这笔钱,只好接受了。 很快就开学了,我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带着妹妹,开始了三年的师专学习生涯。 为了早日还清刘老师的借款,我每天放学后都带着妹妹去天桥摆摊,赚了钱就拿出一部分给妹妹买些旧课本,用碎片时间教她读书认字。 2005年,我中专毕业,按照约定,回河口镇报到。 听从教办安排,结果被分到河口镇最偏僻的学校鹿山小学,这所学校座落在深山里,由于附近人烟稀少,所以学生不多,全校都不到三十人,而在我来之前,教课老师只有校长一人。 本来按照计划,已完成二年级课程的妹妹应该上三年级,但是这一届的三年级没有开班,于是我索性把妹妹放在四年级插班,学校偏僻还是有好处的,操作起来特别简单。 妹妹很聪明,不到半学期就把学习进度追回来了。 小升初的时候,妹妹考上了县一中,我为她感动骄傲,都说小升初就考进县一中的学生,几乎可以说是一只脚踏入了大学的校门,但是妹妹没有去,她说舍不得我,这小丫头,任性起来连我的话也不听,我已经拿她没有办法了。 2009年春,河口通往南水的大桥正式通车,同年,河口并入南水镇,自此,河口镇正式成为历史。 2010年夏,鹿山小学送走最后一名学生,村里的所有住户均已外迁,再无 生源,鹿山小学宣布闭校,同年,我被县教育局评为「最美乡村教师」 后安排到南水镇第二小学任教。 2014年,妹妹考上省重点大学南方农业大学,她是瞒着我自己报的志愿,之所以报考农业大学,一来是因为学费便宜,二来助学贷款也好办。 我知道,我的妹妹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那一年,她17岁,我27岁。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送她走进大学校园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回想过去这些年,我似乎大部分心思都花在妹妹身上,而现在我已经到了奔三的年龄,还是孤身一人,不禁有些唏嘘。 年底的时候,南水镇首个花园式楼盘开售,均价三千,我咬了咬牙,拿出所有积蓄付了首付,供了一套三房两厅的「大房子」。 可是有了房子并不等于有了家,一个完整的家,是需要有女主人的。 于是我开始了相亲,只是见了好几个,感觉好像都不太合适,毕竟缘分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 现在想起来,我和妻子的相遇,并没有太多的罗曼蒂克,更多的是尴尬与滑稽。 那是2015年春夏交替的时候,我到县城进修学习,晚上略感无聊,就到县图书馆看书。 我随意拿起一本小说,胡乱地翻看着,忽然,一个身材高挑的气质美女迎面走来,只见她身穿浅蓝色的丝质衬衣,A字格子长裙,搭配一双卡其色的尖头矮跟鞋,显得温婉端庄。 她拿着一本书在我对面坐下,我清楚的看到了书皮上那几个大字《包法利夫人》。 说实话之前我并没有读过这本书,不知讲的是啥,但看书名我可以推定那是一本国外的着作,然后就猜想她应该是有一定文学修养的文艺青年。 我的目光逐渐转移到她的脸蛋上,那是一张精致的脸,细长的双眉,清澈的眼眸,挺秀的鼻梁,红润的嘴唇,共同勾勒出她极具辨识度的美貌,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再也难以忘怀。 她的头上没有任何的装饰,乌黑柔顺的长发自然地散落在肩头,更显柔美的风采。 隔着这一米多的桌宽,也许是荷尔蒙作祟,我似乎闻到了她那淡淡的清香。 不得不承认,我对她动心了,她手上没有戒指,估计尚未婚配。 她是我特别喜欢的那种类型,身上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和优雅,又有小家碧玉的温柔和恬静,符合我对另一半的所有想像。 特别是她全神贯注看书的时候,真的很美。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正想入非非的时候,她突然抬了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不悦,甚至还有些鄙夷的成份。 我尴尬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等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也许是被我吓着了,她的书还放在桌上,不知怎滴,我竟喊了一句:「你的书!」 她没有回头,反而是其他人,全都看向了我,我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图书馆。 我拿起那本书想帮她放回原位,却发现了她遗落在书里的书签,那是一张精致的手绘书签,上面还写有三个秀气的钢笔字「慕芸洁」,想必不会属于图书馆。 我没有多想,拿着书签一下就冲出图书馆,幸亏她还没有走远,我追了上去,说:「慕小姐,你的书签。」 她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走,淡淡地说:「不要了,扔了吧。」 「慕小姐,你可能误会我了,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恶意。」 我慌忙解释道。 她停住了脚步,瞥了我一眼,又说:「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我愣住了,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我本以为不会再见到她,可没曾想在半年后一次教育局举办的培训活动中,我再次遇见了她,也许这就是缘分天注定吧。 说是培训,其实是局领导眼看着教育系统内大龄未婚青年越来越多,为祖国的未来担忧,所以特意借着培训的名义搞的相亲大会。 也许是她的条件太好了,围在她身边的男人有点多,我独自站在走廊里郁闷时,她也走了出来。 我走到她身旁,轻声说:「慕老师你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上次的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解释清楚,其实我…」 「等一下…」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她打断了我的话,疑惑地看着我,问:「我们见过吗?」 「你不记得了?就半年前,县图书馆。」 我有些失望的说。 「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她用一种耐人寻味的口吻说。 「我真的不是坏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南水镇的教师,我叫肖鹏。」 她一听,像是有些意外,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番,问:「你说你叫什么?」 「肖鹏,小月肖,鹏程万里的鹏。」 我说。 「就是那个背着妹妹上学的肖鹏吗?」 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你听说过我?」 我略感意外地问。 「读书的时候就听说过。」 她看着我,浅浅一笑,又说:「你可以把你的眼镜摘下来我看看吗?」 我微微愣了一下,还是摘下了厚重的眼镜。 「没想到你还挺帅的。」 她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含羞的笑吞。 我有些受宠若惊,看着她如花的脸庞,忽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慕老师,我喜欢你,我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吗?」 她似乎有些意外,脸红红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你不反对我就当你默认了。」 我厚着脸皮说。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正式的交往,她是八八年出生的,比我小一岁,家就在县城,父母都是小学老师,而她本人,毕业于名牌师范大学,为了回馈母校,放弃了大城市的工作机会,回到县一中任教。 相比之下,我这个刚刚完成进修的函授本科生,就显得有些寒碜了,但是好像她并不在意这些,包括她的父母,也都不是势利的人,他们对我印象似乎不错,总是提起当年我背妹妹上学的事情。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我上中专的第一年,县里把我的事情在各个学校做了正面宣传,把我打造成一个克服各种困难,艰苦求学的正能量人物。 或许是被我的真诚感动,或许是芸洁多少有点偶像情结,又或许只是因为年龄不小了,我们相处了一年左右,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当新婚之夜我看到妻子的落红时,我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第一次。 在这个物欲横流,道德沦丧的社会,实为难能可贵。 我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一定要好好地爱她,疼她,呵护她。 由于结婚的关系,妻子向上级申请,调到南水中学工作,南水中学各方面条件自然是比不上县一中的,学生素质参差不齐,教起来要费力很多,但妻子并无怨言,本着有教无类的宗旨,欣然接受了挑战。 我们和大多数乡镇教师一样,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平淡且幸福着。 刚开始妻子还有些不习惯,毕竟小镇不比县城,周末连个放松的地方都没有。 不上课的时候,我们除了看电视,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看着宽敞又空旷的阳台,我突然灵机 一动,从网上订了一些花草盆栽回来。 那天下午,我特意提前回来,摆弄好那些盆栽,然后妻子回来的时候,刚进门我就叫她闭上眼睛,说是给她一个惊喜。 「你要给我看什么啊,搞得那么神秘。」 妻子笑道。 「当然是好东西了,不许偷看哦。」 我边说边拉着妻子走到阳台:「好了,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妻子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景象,高兴得像个小孩:「哇,好漂亮啊,这都什么花啊,真好看。」 「好看吧,这是玛格丽特,蓝雪花,天竺葵,长寿花,三角梅…以后它们就交给你了。如果还想要添点什么,就跟我说,我再去买。」 「老公,你真好,谢谢你。」 妻子说着,在我额头亲了一口。 我心里甜丝丝的,真没想到这么点小礼物,就能把妻子哄得这么高兴。 「就这么蜻蜓点水啊?」 我有些意犹未尽地说。 「那你还想怎样?」 妻子羞红了脸。 「至少…至少应该来个法式湿吻吧。」 「小月鹏,你可别得寸进尺,小心我削你!」 妻子半开玩笑地瞪了我一眼,佯装去拿扫把。 「小月鹏」 是她给我起的昵称,说是夫妻之间应该有属于彼此的独特的称呼,因为我第一次向她介绍自己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姓拆分开,于是她就叫我小月鹏。 至于她的名字,因为不太好拆分,所以我就想了一个既好听又亲昵的称呼「好洁洁」,因为听起来像「好姐姐」,妻子非常受用。 「我知错了,好洁洁,你饶了我吧。」 我小跑着躲进房间,配合着妻子。 「行了行了,别贫了,赶紧做饭去,我饿了。」 妻子没好气地说。 平时大部分时间是妻子做饭,如果她喊我做饭,那就是她心情很好或者很坏这两种极端,今天看来,明显是前者。 我的心情也不错,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做饭,心里泛起一种幸福的愉悦,能娶到如此美丽贤淑的娇妻,我很知足,要是能添个孩子,那我的人生可就完美了。 晚上,妻子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穿着一件白色的冰丝吊带睡裙,性感的贴身睡裙让妻子的身材得到更完美的展现,加上湿漉漉的头发,浑身都散发出别样的风情。 妻子身高一米六八,比我还要高三厘米,体重刚过一百斤,看起来不胖不瘦,至于三围,我没有问过,也不敢问,生怕妻子误会我是个好色之徒。 她的乳房丰满挺拔,目测至少有c杯。 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妻子似乎察觉到了我异样的目光,小脸微微一红,羞涩地转过身去,拿起吹风筒就往头上吹。 我快步走过去一下夺过她手上的风筒,轻声说:「别吹了,吞易感冒。」 说着就拿了一条干毛巾,温柔地裹住她的头发,轻轻擦拭着。 当我撩起她的头发,看到她小巧的耳朵有些微微发红,虽然我们结婚已经一年了,但妻子娇羞依旧。 我放下毛巾,双手搂着妻子的小腰,嘴凑了过去在她白嫩光滑的脸蛋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妻子似乎洞悉到了我的意图,呢喃着说:「关灯…」 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做了,妻子对房事有很多要求,不能开灯,不能说话,以至于结婚那么久,我都没有亲眼见过妻子的裸体。 虽然有些遗憾,但其实我心里更多的是暗喜与宽慰,也许大部分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床上荡妇,床下贵妇,但我不然,我希望妻子永远那么传统那么保守。 因为我害怕欲望的阀门一旦打开,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摸着黑把妻子推倒在大床上,温柔地亲吻她的脖颈,前胸,一手探进她的裙底,轻轻抚摸她光滑细腻的大腿。 不多久,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我知道她动情了,于是我急忙褪下自己的睡裤,撩开她的睡裙,扒下小内裤,挺着硬硬的阴茎在她的下体戳弄着,寻找着桃源洞的入口。 当我的龟头探入妻子阴道口的刹那,我感觉自己那里好像被一个温暖湿滑的小嘴含住了一样,那种销魂的感觉让我差点把持不住。 我定了定神,把阴茎缓缓地送了进去,妻子的阴道实在太紧了,即便我不动,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阴道内的层层褶皱对我阴茎的挤压。 真是人间仙境啊!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心里暗暗赞叹着,开始了慢慢的抽动。 由于黑灯瞎火,加上我近视的缘故,我无法看清妻子的表情,只能通过她呼吸的变化来判断她的感受,当我速度加快时,她的喘息明显变得粗重。 我更加兴奋,毫不惜力地冲锋陷阵,可突然妻子不安地扭动着腰肢,阴道阵阵收缩蠕动,强力的挤压让我妙不可言,但同时也失去了控制,精关一松,就伏在了妻子身上,败下阵来。 射精后软绵绵的阴茎从妻子阴道滑出,我翻身躺在一旁,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从关灯到现在,大约过了十分钟。 听到抽纸的声音,我知道妻子要擦拭下身。 我们俩谁也没有说话,这似乎已经形成一种默契。 妻子对待性的态度,让我更加尊重她,深爱她。 这种传统的女人,是我梦寐以求的伴侣,我认为,夫妻间只要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就足够了,至于情趣不情趣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当然,我也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偶尔会浏览成人网站,当我看到小说里的主角动不动就20厘米长,每次都有一个小时,我真的有点怀疑自己短小早泄,我偷偷量过自己的尺寸,勃起后也就10厘米长,从插入到射精大概六七分钟。 为这事我还特意在网上问过医生,医生说我这都在正常范围内,我这才放下心来。 重要的是,妻子从来没有向我表达过不满,我何必自寻烦恼呢,小黄书上所说的,毕竟是虚构的,而生活,才是实实在在的。 妻子似乎对养花颇有兴趣,一闲下来就去阳台摆弄那些花花草草,整得就像个小花园似的,给家里添色不少。 她买了一副桌椅放在那里,偶尔会坐在那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而我则在客厅里,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远远地看着妻子,知性而优雅的样子,百看不厌。 幸福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转眼俄罗斯世界杯就开幕了,这天下午,我和妻子从超市购物回来,刚出电梯,就看见一个衣着暴露的棕发女孩拉着行李箱在门口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由于她戴着墨镜,我看不清她的脸,下意识地往下看,她上身只穿着一件短款的白色裹胸,紧裹着那对浑圆的豪乳,白嫩的双肩和肚皮都裸露在外,下身穿着超短的牛仔裤,白花花的大腿暴露无遗。 我摇了摇头,心想现在的女孩真的太前卫了,可这么穿还不是便宜了那些色狼吗?我这么一看一想,其实也就一瞬间的事,女孩似乎也看到了我,冷不丁地一下就扑了过来抱住了我。 软乎乎的乳房压在我胸前,搞得我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了。 「哥,我想死你了!」 她开口喊道,我这才听出她的声音,竟然是我的妹妹小艳。 她上大学的这几年,寒暑假都去打工了,就我结婚的时候回来过一次,那时是冬天,穿得厚不显身材,真没想到,她的身体都已经发育成这样了。 「先松开,你现在都是大姑娘了,这样不合适。」 我有些尴尬地说。 「怎么不合适了,你就是我最爱的哥哥,我不但要抱你,还要亲你呢。」 说着还真在我脸上亲了几下。 多年的相依为命,我和妹妹的感情要比一般的兄妹要好,不过以前她年纪小,搂搂抱抱倒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她已经长大成人,我也已经娶妻成家,如此亲密的行为确有不妥,更何况妻子还在身边。 我特别 珍惜现在的生活,越是这样我就越害怕妻子误会。 「肖白艳!你跟我进来。」 我推开了她,拽着她的手进了屋,严肃地说:「我问你,为什么把头发染成这样?为什么回来不跟我说一声?为什么你进不了屋?我之前给你的钥匙呢?」 「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啊?」 妹妹嘟着嘴,漫不经心地说。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快说!」 「你那么凶干嘛,人家还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钥匙不小心弄丢了,至于头发嘛,这是潮流,现在很多人都这么染。」 「胡扯!那你这衣服也是潮流吗?你看你自己穿的那叫什么样,简直就像一个女流氓!」 我呵斥道。 「我衣服怎么了?城里天气热,大家都这么穿,碍着谁了我?」 「还狡辩!大夏天的哪里不热?我也没见咱南水有哪个女孩穿那么少,看看你嫂子,再看看你自己,对比不就出来了吗?」 小艳这才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妻子,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蝴蝶结长袖衬衣,黑色的休闲长裤,优雅又大方。 「我看你就是娶了媳妇忘了妹妹!」 小艳喊了一句,就走进了房里。 气头上的我正想追过去,妻子拦住了我,低声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那么大声说话,是不是在学校也这样?」 「对不起,让你见笑了,我就是气疯了。是我没教育好她,她见到你甚至都没打个招呼。」 我惭愧地说。 「爱之深,责之切,我懂。」 妻子顿了顿,又说:「我试着和她谈谈,毕竟我是过来人,小女生的心思,我都了解。」 我微微点了点头,妻子走到妹妹房门口,敲了敲门。 我不知道她们在里面都谈了些什么,但也不好过去偷听,只能干着急。 过了好久,才看到她们开门出来,妹妹眼圈红红的,似是哭过的样子,不知是不是我刚才语气重了把她骂哭了。 「哥,嫂子,对不起,刚才我说错话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放了个屁。」 妹妹调皮地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嫂子给你做好吃的去,明天再陪你去染发,顺便买点衣服。」 我向妻子投以感激的目光,我是真心佩服她,居然可以在那么短时间内说服妹妹。 我还想说点什么,这时妹妹注意到了阳台的花花草草,夸张地喊道:「哇,哥,这阳台布置的好漂亮啊,就像一个花园一样,连空气都是香的。」 说着便张开双臂,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这都是你嫂子的功劳。」 说着我便进了厨房帮妻子打下手。 晚饭时,妹妹不停地夸赞妻子的厨艺:「嫂子你真是太优秀了,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我哥能娶到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别拿你嫂子打镲,说说你吧,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问。 「我考上公务员了。」 妹妹说。 「啊?你咋不早说啊,早知道应该加多几个菜,庆祝庆祝。」 我又惊又喜,妹妹能端上公务员这个铁饭碗,父母泉下有知,也该感到欣慰了。 「是什么单位啊,离家远吗?」 妻子问。 「县农业农村局。」 「那是在县城啊,那你可以搬到我爸妈那里住,他们肯定很高兴。」 「谢谢嫂子,不过不用了,我昨天已经去报到了,领导说要我到基层锻炼两年,我周一得回七星村去上班。」 「啊,这什么破领导啊,就知道欺负新人,谁做的决定,我得去找他说道说道。」 我骂骂咧咧地说。 妻子扯了一下我的衣角,示意我冷静。 「没事,哥,在哪工作都一样,我没那么娇贵,再说了,两年很快过去的,干得好说不定还会升职呢,哥,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事已至此,我知道我左右不了什么,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晚上,临睡觉前,坐在床上,我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问妻子:「老婆,你到底和小艳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愿意去染发?」 「你真想知道?」 妻子眨了眨眼,略带神秘地说。 「当然,你快告诉我嘛,好洁洁…」 我轻轻摇着妻子的肩膀。 「其实也没说什么,小艳本来就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我就跟她说你每天给她打扫房间,把桌子擦得一尘不染,我告诉她你有多么在意她,好家伙她一听当场就感动到泪水哗啦哗啦的。」 妻子略显夸张地说。 我拿起妻子白嫩的小手,轻轻亲了一下她的手背,深情地说:「老婆,你真好,明明那些都是你做的。」 「是你是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妻子微微一笑。 「小艳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能娶到你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能嫁给你也是我的福份。」 「我们的生 活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对,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妻子说着,突然摸了摸肚子。 「你肚子怎么了,好像有点凸起来了,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 「去你的,没点正经,我就是刚刚吃多了,有点撑。」 妻子嗔道。 「调皮!」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看着她如水的眼眸,忍不住嘴就凑了过去,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