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事情结束的比想象的快，梦渊宣布散去之后便只身离开，人群散去，大殿上仅剩下和梦仁一家关系还算不错的人。

    白卿眨眨狐狸眼睛，有些诧异的说道：“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以为还要挣扎一会儿呢！”

    归自洲和金明月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无奈一笑。

    他们都是被白卿叫过来的，之所以叫他们过来，主要是为了提防魇兽族这边不要脸强行保下梦唐。

    虽然归自洲和金明月的境界不高，但在龙龟族和金乌族内都是极为出色的弟子，如果时候他们将魇兽族内的消息传递一下，对于魇兽族的声望也会有一个不小的打击。

    毕竟妖族内部都是凭本事获得地位，没有人会支持和喜欢这种的阴晦手段，就算真有人喜欢，也绝不会表现出来。

    对于妖族来说，声望虽然飘渺，但格外重要，因为它在十族之间，代表着面子。

    四周，一些魇兽族的族人前来对梦仁祝贺，同时也为一梦的状况心生惋惜。

    梦仁应付完这些人后，对着云汐等人邀请道：“多谢各位今日的相助，若是不嫌弃，不如今日便由我下厨，大家常常魇兽族的特产如何？”

    一梦看向大家，白卿他们自然是毫无意见，归自洲他们虽说是捧场的，但当年和一梦也算老相识了，倒是也不担心会尴尬。

    而且大老远跑过来一趟，不蹭顿饭实在说不过去。

    云汐则是先看了看时容，这位桂督从入座之后就没说过话，一直静静看着事态的发展。

    此刻如果是要聚一聚，身为天灵盟弟子的云汐自然还是要经过她的同意。

    时容此刻也已经走了过来，感受到云汐的目光，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云汐顿时说道：“那就去吧。不过魇兽族的特产不会不适合人类吃吧？”

    白卿笑眯眯地道：“吃肯定是还能吃的，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你们人类的口味。”

    听着白卿的话，云汐没由的打了个寒颤，心中隐约不安。

    梦仁见状，解释道：“云姑娘尽管放心便好，梦域也是有人类居住的，这里的特产，也有很多会做成人类料理，供人类食用。”

    “噗嗤！”

    他话才说完，一旁便响起了某只小狐狸的嘲笑声，白卿对着云汐吐舌头：“真笨啊，云汐，这点都没想到。”

    云汐眉头忍不住跳动，如果不是地点和时机都不太合适，以及旁边还有一位雪狐族的长老在，她现在一定要将白卿抓过来使劲的撸半个时辰！

    总而言之，能够将一梦身上的冤屈洗尽，对于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众人跟着梦仁与梦恒向着幻山上的某座树屋走去。

    归自洲说道：“说起来，我倒是没有想到，梦依居然会在云汐的体内，是很早之前就在？”

    云汐点头：“有段时间了，不过以前并不知道她居然有这样的过往经历，还是白卿告诉我的。”

    白卿斜睨过来：“还不是因为这家伙套我话，不然我才不会说呢！人类狡猾，云汐更狡猾！”

    云汐对着小狐狸咧嘴一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我们通常管这叫做机智！不过虽说我和一梦认识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化形之后的姿态，有些意外。”

    已经化作人形飘在半空中的一梦斜瞪向云汐：“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云汐看着她这可爱的小不点模样，忍笑道：“没，挺可爱的。”

    她平日和一梦聊天斗嘴时一直是将一梦视为同龄，但如今看到她化形之后的样子是如此的娇小可爱，难免会生出一些好笑的情绪。

    一梦狠狠地瞪了云汐一眼，她跟了云汐这么久，毫不夸张的说，她对于云汐的了解，比萧泠鸢她们还要深，此刻自然能够猜测到云汐的内心想法。

    她早就知道，如果让云汐看到自己化形之后的模样，这家伙肯定会笑话自己的，但她也没办法，她当年死的时候就这么大，灵体虽然可以通过一些手段变得更强，但因为完全不用摄食的缘故，也没办法像生灵的肉体一样随着时间而增长。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她才不想让云汐看到自己的化形之后的模样呢！

    一行人慢悠悠地走着，路上也能看到不少的魇兽族弟子，他们偷偷地看向梦仁等人，神情皆是有些复杂。

    这些年间，不少人为了讨好梦唐这一派，经常嘲讽诋毁梦仁他们，如今形势转变，害怕报复的人不在少数。

    只是不管是梦仁还是梦恒，对于这些人的目光都是视若无睹，对于他们这些在逆境中挣扎了几十年的人来说，见到光明先得好好开心庆祝一番，至于之后的事，有的是时间去处理。

    到时候，一声道歉可解决不了持续了几十年的恩怨。

    一梦小小的身影飘到前方，跟上梦仁和梦恒的身影，问道：“爹，母亲呢？”

    直到现在，出场的也只有一梦的父亲，而她的母亲则是没有听到半分消息。

    “……”

    梦仁听到一梦的询问，脸上的开心在这一刻都是突然消失，他看着一梦，迟疑了少许后，还是如实说道：“你母亲在你和梦灵出事之后，心境受损，于修行时不幸走火入魔……现在的状态，不太好。”

    然而一梦的心底却是松了口气，只要还活着，剩下的都好说。

    她问道：“母亲现在在哪？”

    梦仁看了眼其他人，犹豫了一下，道：“梦恒，你先带大家过去，我带梦依去那边看看。”

    “我也一起去。”

    一道声音插进来，是云汐。

    梦仁没有立即答应或者拒绝，而是看向一梦，一梦说道：“云汐比你想象的要厉害。”

    梦仁苦笑了一下：“那便一起过去吧。”

    云汐与一梦随着梦仁一路来到一处布置了许多阵法的树屋前，梦仁推开房屋，带着二人走了进去。

    走进树屋，云汐发现里面的设施和正常的房屋差别不小，人类房屋常见的水泥砖瓦在这里根本没有存在的痕迹，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有木头所制作，整体显得很简陋。

    这也正常，妖兽的房屋，难道指望和人类的住处一样精致吗？

    走进树屋内，云汐和一梦都看到了一个被阵法束缚住手脚的女子。

    这女人看上去年龄不小，此刻双目紧闭，周身的气息格外紊乱。

    梦仁对一梦说道：“当年你娘出事的时候我发现的早，及时救了下来，但也只能保住她的性命，走火入魔令她经脉焚烧，如今灵脉受损，已经无法修行，这些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昏迷。她上一次醒来的时候，精神也出现了错乱，我无奈之下只能将她束缚住。”

    云汐看着这个女人的情况，不禁有些敬佩梦仁，一般来说，不管是人还是妖，只要是走火入魔，基本就是九死一生了。

    就比如她自己，就是因为曾经的“云汐”走火入魔而亡，自己才会转生到此。

    可梦仁偏偏就是保下了这个女人的性命，云汐瞥了眼梦仁的满头白发，心想为了救下梦依的母亲，梦仁付出的代价恐怕也不简单。

    一梦看着母亲的这个模样，眼神中满是哀伤，她转身问云汐：“有办法吗？”

    云汐点点头：“可以试试。”

    以她现在的能力，想要靠洛神心法恢复一梦母亲的伤势不太可能，但如果是复灵丹的话，希望应该会很大。

    云汐没有迟疑，直接取出一颗复灵丹，递给梦仁：“你把这颗丹药给她服下去，说不定会有效果。”

    梦仁点点头，也不去质疑这丹药的可行性，只要对方是出于好意，那试一试也无妨。

    他拿着复灵丹走进阵法，将丹药直接给梦依的母亲服下。

    云汐趁着这个机会小声问一梦：“你母亲叫什么？”

    “梦环。”一梦回道。

    云汐点点头，为待会儿的问好做足了准备，然后又小声吐槽道：“我发现你们魇兽族的族民名字好像都只是两个字？”

    一梦反问：“‘魇兽’，不也是两个字吗？”

    “……”

    云汐咂了咂舌：“原来是这样嘛……”

    这边，云汐和一梦的悄悄话还没结束，阵法内一梦的母亲梦环已经睁开了眼睛。

    连一丝难受的咳嗽声都没有，梦环就好像大梦初醒，睁开眼睛后茫然的问道：“这是……哪？”

    “醒、醒了？！”

    梦仁怔怔的看着妻子，满眼的难以置信。

    云汐双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对着一梦笑了笑：“接下来你们先好好叙一叙吧，该说的说了，我去外面吹吹风。”

    “云汐……”

    她刚转身走两步，便听到一梦叫住自己。

    “嗯？怎么了？”

    “……别迷路了。”

    “笑死我了，你当我跟你一样，七岁小孩呢？”

    “你快滚吧！”

    “哈哈哈！”

    云汐笑着，走出了树屋。

    一梦回身看着关闭的房门，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本想说声感谢的，现在看来，她们之间果然还是不太适合说那些矫情的话。

    走出树屋后，云汐在树屋外随便走了走，她没有离树屋太远，只是在四周随便看了看。

    大树参天，化作房屋，小树林立，是做点缀。抛开对魇兽一族的偏见不谈，幻山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会阵法还真就是了不起……”

    云汐轻声感慨着，不由得想到了天灵盟的诸葛军师，当年她们在海上遇袭的时候，便是那位诸葛军师及时赶到，直接逼迫的十渊二人不得不离开。

    想着想着，云汐突然发现面前的场景似乎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是场景本身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而是由动态化作了静态。wap..OrG

    风停了，缓缓飘落的树叶停在了半空，原本被风压低青草依旧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时停？’

    这样的场景变化很难让云汐不想到时间暂停，但马上她又反应过来，她长这么大，可从来没听过时间暂停的这一本事。“时间的河流是不能暂停更不可逆的”，这是全混灵界的人都知道的事。

    ‘是幻术？’

    她微微皱眉，转身看向了道路的前方。

    果然，在距离她不过十数米的地方，她看到了一个谈不上熟悉，却也是见过的身影。

    魇兽族的族长，梦渊。

    云汐对着梦渊行晚辈礼：“梦渊族长。”

    梦渊看着云汐，眼角带着轻微的笑意：“你倒是淡定，这种情况下见了我，竟是一点不紧张。”

    行完礼后的云汐挺直身板：“很多时候，紧张不仅不能解决问题，甚至还会暴露自己的弱点。”

    梦渊听完，抿着嘴点了点：“这话倒是有道理。所以我常说，你们人类寿命虽说不长，但懂得的东西倒是真不少。”

    “梦渊族长说笑了，都是先辈们留下来的见解，晚辈不过是直接套用过来罢了。”

    “学习也是一项能力。”

    梦渊对于云汐还是表达了认可。

    云汐没有因此自傲，而是问道：“梦渊族长特意找我，是有何事？”

    梦渊淡笑着看着云汐，看似和善的眼神中仿佛流露出一道精光，瞬间将云汐的心思揣摩了透彻。

    “那影像也好，梦晨也罢，都是天灵盟的手笔吧。”

    云汐一脸茫然：“梦渊族长说笑了，那些不都是白卿带来的吗？”

    梦渊摆摆手：“你不用跟我演这一套，我活了几千年，便是你们这几个小家伙的年龄加起来再翻个十倍也比不上我，我能看不透你们的主意？”

    云汐面色平静，不做言语。

    梦渊也没有逼问，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在梦依暴露出来的那一刻，我便已经料到了事情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云汐看着他：“其实你早就知道一梦是诬陷的，对吧。”

    梦渊道：“没有人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盗走入魇珠，梦唐他们的计策，太过愚蠢。”

    云汐顿时不解的问道：“那你为何还要任由他们这样做下去？”

    梦渊目如深渊，声音变得威严：“因为梦依更蠢。”

    梦渊走到一棵大树的旁边，伸手轻抚这棵巨大的树屋，道：“你知道为什么每一颗树屋旁边，都是一些小巧的林木吗？”

    云汐沉默着，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梦渊看着云汐的眼神，不由的笑了笑：“看来你很清楚。”

    “土地的资源是有限的，一个种族也是如此。魇兽族有两个直系血脉，但只有一个少族长的位置。决定这个位置归属的，不是我，是他们自己。”

    梦渊轻叹一口气，语气颇显无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妖族的生存法则与你们人类可不一样……”叶羽尘下的我转生成了单身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