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陪葬

    纪光恒域、山谷之内。

    哗哗。

    遍布流光花朵的山谷，五彩缤纷。

    叽喳。

    一群光鸟徘徊上空，盘旋在方成的头顶，两颗圆球球光芒眼珠紧紧盯着方成，泛着懵懂好奇的意味。

    啪嗒。

    纪光无上愕然起身，玉手持着的白字，砸落地面，发出一声清脆响音。但落在茗荭光耳朵里，却如同震耳欲聋的雷鸣，震撼心神。

    什么情况？

    纪光师尊怎么如此剧烈的反应？

    方成不是已经说了？他不是无上！况且，既然方成并非无上，师尊理应可以提前察觉到方成的靠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茗荭光抿着俏丽朱唇，轻轻提了提短衫，遮住两抹滑嫩香肩。

    “唔。”

    方成背负双手，脚踏虚空凭空生波，超然物外犹如九天，倏然间降临到小亭前方。他根本不看茗荭光，只是凝视纪光，微微一笑：“纪光无上怎么如此表情？难道是不欢迎我？”

    “不不不！”

    纪光急忙微笑道：“方主宰言重了，你能驾临此地，我必当扫榻以待才是。但你怎么？”

    方成点了点头，传音纪光，解释了一番他的主宰本质。

    实际上。

    他已经解释了三次，依次是师尊许贤、寒代无上、宫皓一无上。纪光恒域乃是他的最后一站。待到验证完毕，即可筹划开启第二次虚空诸生黄昏。

    这一次的黄昏，将由他们人族主导开启！

    与此同时。

    读取了方成的传音，纪光无上同样沦陷震惊的无底深渊，仿佛永不停息的游荡在狂喜激动、震撼莫测的海洋内。

    遨游无穷。

    漂荡不息。

    “师尊这是怎么了？”

    茗荭光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纪光师尊的精彩表情：“方成到底传递了什么讯息？竟令师尊激动如此？”

    “而且！”

    “师尊的脸庞都在泛红啊啊！”

    茗荭光怔怔出神，望着满脸通红、眼眸流光溢彩的纪光……只觉得她自己应该是陷入了某一古怪幻境。

    怎么回事？

    没道理啊！

    “方成自己都开口言明了，他并非无上。到底是什么讯息？”茗荭光勉强吞咽了口唾沫，如雪洁白的脖颈，微微一颤。

    ……

    山谷之内、静谧无比。

    偶尔有鸟儿的啼叫，响彻山谷。

    “唉。”

    纪光终于理清了思绪，随后目光复杂地望着方成，轻声道：“方主宰，你的诞生，实在是人族的幸运。”

    方成微笑颔首：“纪光无上过誉。”

    “不。”纪光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慎重道：“方主宰，是你让我们看到了一线曙光。你是永恒虚空诸生的希望，或许我们四位应该以你为首。”

    四位？

    哪四位？

    伫立一旁的茗荭光，瞪圆了秀眸，隐约产生了一道恐怖的猜想。难道是四位无上以方成为首？不对！人族无上乃是五位，不是四位。

    呼。

    想到这里，茗荭光不禁松了口气。

    若是无上们以方成为首，这未免太可怕。因为这意味着……年纪尚浅的方成，在某方面凌驾于无上之上！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绝对不可能。

    茗荭光摇头。

    她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如释重负般，甚至短衫略微滑落、露出两抹致嫩的香肩，都不曾察觉到。

    “纪光无上，你已得知这些，我也就不再驻留。按照计划，十年后我们再聚集商议。”方成淡笑道。

    纪光颔首：“好，没问题。”

    下一刻。

    方成眸光微微一动动，脸庞转为冷酷霸烈，盯着脸蛋满溢疑惑的茗荭光：“我给的东西，你也胆敢染指？若是活腻了，最好还是自己了断。”

    茗荭光一怔，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什么？”

    她难以置信。

    她不止是一位三等法座，更是纪光师尊的第一亲传弟子，并未登临无上的方成，居然敢在师尊面前对自己狂妄嚣张、肆意厥词？

    重罪！

    这简直是重罪！纪光师尊虽然性子温和，但也绝非温婉柔弱，方成这是在自找苦吃！

    方成冷哼一声，淡淡道：“再欺压瑶莲，你就死。”

    蓬！

    刹那之间，一股冷酷如若永恒虚空的主宰威严，撼动寰宇八方，席卷苍穹上下，恒压时空万古！

    叽！

    一群盘旋方成头顶的光芒鸟儿，瞬间凝固定格，犹如晶莹的琥珀！

    哗！

    遍布山谷的光芒花朵，停滞不动，宛若一幅静止画卷，铺盖天地！

    …

    一切的一切，涵盖有形物质、无形能量，包括法座茗荭光，全数纹丝不动，仿佛死寂世界降临世间，笼罩一切！

    “这，这是什么？”

    茗荭光的眼底露出一抹惊骇，但她却动不了。

    仿佛有一座积蓄无穷岁月的伟岸寒川，骤然降临，镇压她的娇躯、心神意识、乃至灵魂！甚至她的两抹香肩下意识地寒毛直立，都不能够做到。

    恐慌欲绝。

    惊惧万分。

    而最令茗荭光崩溃的是……纪光只是淡淡看着，丝毫无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反而道了一句：“方主宰请息怒，荭光她不懂事，我定仔细教诲一番。”

    “恩。”

    方成冲着纪光点了点头，微笑离开。

    咚。

    他向前一踏，登时穿梭无数叠合空间，宛若翱翔永恒虚空的最高存在，超然出尘，瞬间离开了山谷。

    下一刻。

    噗通。

    茗荭光跌倒在地，满身渗透香汗，轻薄短衫都褪到了胸峦处，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魅力。

    “师，师尊？”

    她颤颤巍巍地看向纪光，茫然无措地问道。

    纪光叹了口气，道出真相：“人族无上东冥背弃虚空诸生，投靠狱族，已被方主宰斩杀！方主宰，乃是永恒虚空第四类巅峰级境界、主宰境！”

    主宰？

    方成是斩杀东冥无上的巅峰级主宰？

    茗荭光秀眸瞪得溜圆，灵魂思维仿似跌落光怪陆离的梦幻世界，再也不能清醒。

    这，这怎么可能呢？

    若按照师尊所言……方成真的有斩杀自己的战力以及地位？因为她的倚仗、身为无上的纪光师尊，也挡不住方成的决意杀伐！

    嘶。

    茗荭光吓得浑身一个哆嗦，默默整理短衫，心尖发憷，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

    永恒虚空、星狱战区核心。

    狱族领地。

    一座奇形怪状的宫殿，似乎万棱边的多面体，似乎扭曲的圆球，横亘狱族领地的最中央。

    “诸位。”

    紫金巨兽形状的魔因涵，践踏四十四蹄足，飞到宫殿之内：“诸位，根据我们在第一道永恒虚空本源之气内部、所施加的秘法回馈，人族东冥已经死了。”

    一道阴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死了也就死了。无非是此方世界的无知土著罢了。”

    宫殿之内，重归死寂。

    仿佛有着无间地狱，沉沦在此，压抑气氛。

    “但是。”

    魔因涵叹了口气，轻声道：“田卞圣乌也死了。”

    那一道低沉的声音，顿时炸响宫殿之内！

    “什么？”

    “田卞圣乌怎么死了？”

    而且相继有四道森森声音，发出急切的声音：“田卞圣乌地位崇高无比，他怎么死了？”

    啪咔！

    宫殿幽深内部，一尊犹如金属蟒蛇、通体泛着寒冷光芒的狱族冥神爬行而出，低吼道：“田卞圣乌真的死了？魔因涵，我知道你平时比较厌恶田卞圣乌，但你不清楚他的尊贵身份？”

    “他死了！”

    “我们都得给他陪葬！”风消逝的武极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