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成家的意义是灵魂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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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南太夫人姗姗来迟。 “枝姐儿。” 她嗔:“我找了你一圈,还以为又跑哪里去野了。” 说着,她好似才看见崔绒,南太夫人眼底划过一丝精光道:“你祖母没来吗?我还想着趁着机会见见她。她也是,一点小事记在心上,还在怨我。这肚量还是太浅了些。” 崔绒盯着尺寸并不适合她戴的镯子。 “我祖母才不稀罕搭理你。” 南太夫人一哽:“你这孩子又怎么了?” 沈婳:“她大抵想在南府边上买一座宅子吧。” 很快,南太夫人沉着脸领着南枝走了。 韦盈盈也凑了过来。 几个女娘坐在偏僻一角,相对于投壶那边也显得冷清了,可没有暗自较劲相互说着话,各自轻松时间过得很快。 直到围猎那边出了意外。 卫大公子满身脏污被侍卫背了回来。他一路痛呼,衣摆下的血往下淌。面上的面具不知何时掉了,那惨不忍睹带着脓血的脸,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 周围全是一片吸气声。 “这是谁?” “原来人也是能长成这样的。” 一同回来的还有谢珣。 谢珣吩咐官兵:“寻跟随的太医去卫公子的帐内。” “是。” “什么?卫大公子?” “我记得他长的颇俊啊。这是换了个头吗?” 卫夫人整個人都不好了。连忙上前,颤声问:“这是怎么了?” 见事不对,提督夫人不动神色的领着颜宓走近。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面有怒容。 这就是所谓的花粉过敏?这怕是彻底毁容了。 颜宓却神色平静,她好似一点也不在意卫熙恒长的有多磕碜。 谢珣:“卫大公子误入陷阱,那是官家先前命人设的。卫大公子许是捕猎专注投入。一个没留神连人带马一并掉了进去。” “怕是伤势不轻。” 饶是谢珣再温和,这会儿也压着怒火。 他好不容易发现兔子窝,里头十几只兔子都是刚出生不久的,还不及巴掌大。 漾漾一定会喜欢。 卫熙恒早不掉坑,晚不掉坑,偏偏这个节骨眼掉了。 他只想去抱兔子,本想让崔韫去救,偏偏崔韫目不斜视就这么骑着马走了。 提督夫人如鲠在喉。 那陷阱谁会不知!陷阱里头全是捕兽夹。是官家的一时兴起作为。 卫熙恒是蠢到没边了。 卫夫人心惊胆战,面色发白。她已然无法顾及别的了。 她不知卫熙恒伤哪儿了。可别伤了那处,又无法人道了。 看着一群人离开,沈婳拖着下颌。 她高贵冷艳:“这次春猎,当真是精彩了。” 韦盈盈却是苦着脸:“他若真有个不好,苦的还是颜姐姐。” 话音刚落,就见一声尖叫。是不远处公主帐内的动静。 韦盈盈不明所以:“这又是怎么了?” 沈婳继续拖着下颌,她拿腔作调的翘起一根小拇指,若有所思片刻。 “你可有觉得卫大公子同五公主,两人很是相配。” “啊?” 沈婳一拍桌子。 “锁死!” 夜渐渐变深,午膳和晚膳都是在半月湖解决的,一顿是谢珣烤的鱼,一顿是山鸡。 崔韫不在,崔绒肆意撒欢,许是累了很快在影五怀里睡着,安顿好她后。女娘梳洗毕,却没歇下,她绷着瓷白柔美的小脸,小碎步出了帐子,看了眼天色,又折步往回走。 沈婳忧心。 崔韫也别钻陷阱里了吧。 她在影五的面无表情下,又出了账子。踮起脚尖,四处张望一圈,再度悻悻往回走。 周而复始三次。 她披上貂毛,就冲入了暮色里。直接去了崔韫的账子。 帐内冷清清的。影五点上蜡烛。 ———— 虫鸣声不绝,崔韫携着一身寒气踏着月色而归。他立在营帐外,看着里头昏暗的灯光。 女娘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坐在圆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脚。 许是坐累了,她又愁苦的趴在案桌上。 崔韫缓步而入。 听到动静,沈婳猛然抬头。小跑上前迎:“你总算回来了?” “我听说围场里头有猛兽出没,傍晚时分旁人尽数归,偏表哥逗留这般久。” “别挨近。”崔韫制止 沈婳有些不高兴:“凭什么?” 入了深林的崔韫淡淡:“身上沾了野兽的血。怕是不好闻。” “表哥怎么回事,难不成我还会嫌弃你?” 沈婳说完,诚实的后退好几步。 崔韫:…… 这时影一端着水入内。 崔韫仔仔细细的洗着手,一连换了三盆水,这才罢休。他刚起了个头:“五公主的事——” 被打断。 “她身边都是奴才,自不会伤了,不过是受了惊吓。” “是她先害我的。” “她便是知道是我放的蛇,可没人瞧见,就是诽谤。她做贼心虚,自不敢将我如何。” 崔韫眯了眯眼:“还有理了?” “你为何要在夜里同我谈论别的女娘,是心疼她吗?” 崔韫擦拭手的动作一顿。也不知过了多久,嗓音缓缓。 “这次收获颇丰,白狐裘,围脖,手捂。明儿我再去,你屋里的毯子,我瞧着也该换换了。” 闻言,沈婳低头,她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指。 “我也没说,一定要你兑现承诺。” “毛皮总有机会再得。可你若出了好歹——” “算了,不吉利的话我还是不说了。明儿不许再去了,卫大公子白日都送下山养病去了。还有三皇子被野兽顶到了肚子,也伤了。” 话虽这般说,可有了毛皮,沈婳眉目间的愉悦骗不了人。 她背对崔韫,指尖将上翘的唇瓣拉平后,这才转过身子。 “晚膳用了吗?” “我特地给你留了半只鸡,怕冷了,正放在炭火上头用架子温着。表哥现在吃吗?” 听着她软软的说着话,崔韫的心从所未有的明朗。 他好似总算明白了,成家的意义是灵魂所归。 不是随意寻个人的凑活。 是无论他多晚归,屋内总有人在等。 沈婳见他没回应,她有些冷的将手送到嘴角哈了口气。 “那些小鬼有吗?还是单给我一人的?” 崔韫见她挂在腰间的玉佩松垮,当即俯下身子低头要去系紧,偏偏这会儿女娘凑近仰起头。 柔软的唇直接擦过男子下颌。 沈婳惊恐的眸光一颤。 崔韫也愣住了。 他反应过来捂住女娘发凉的手:“只给你。” 忽而,他懒散低笑,说了句人话:“我总该偏心你的。”温轻的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